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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易玉的一聲歎息,春神慶兒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得其解,為什麽易玉會說‘她很聰明,但是還不夠聰明呢?問題到底處在了那裏?!’


    隨著易玉的眼神越來越冷,慶兒更加緊張,飛速運轉的大腦幾乎都要炸開了。而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慶兒忽然看到了身邊的喜兒。看到了這個和她情況基本差不多,隻不過就是早來了幾天的喜兒。


    春神慶兒看著若無其事的喜兒,忽然眼睛一亮,興奮之色溢於言表。然而就在慶兒要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色忽然一變,終於隻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那原本興奮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似乎忽然發現心中的突發奇想,並不能挽救自己悲慘的命運。


    慶兒的變化易玉自然看在眼裏,但是他卻並不點破,隻是淡淡道:“怎麽樣了?我可愛的春神殿下,想好了嗎?似乎很有難度呢!”


    “我……”雖然易玉看見了慶兒眼中掙紮了一下,但是她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


    易玉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的春神不但模樣漂亮,竟還有一顆慈悲的菩薩心腸呢!”說罷瞟了一眼一臉苦澀的慶兒,接道:“不過命運是自己選擇的,當你手中有籌碼的時候,沒有果斷的扔出來,也許這積攢在手中的籌碼反倒會成了你的催命符哦!”


    也不理慶兒變換的臉色,易玉忽然一轉頭,對著一臉迷茫的喜兒道:“你說是嗎?雷神殿下?”


    “是!”雖然喜兒答的利索,但是那眼中的迷茫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別人‘我在盲從’。


    易玉微微一笑,道:“我聰明的雷神殿下,雖然你已經在春神這件事上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但這也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誨光養韜自然不算是什麽錯,不過凡事要有度,太過了就是對別人的愚弄。而現在你似乎就在愚弄我。”


    喜兒一聽此言,大驚失色。趕緊跪地,道:“奴婢知錯!日後不敢再心存僥幸之想,必定盡心竭力為主人著想,為主人辦事。”


    易玉也未對喜兒的求饒至於可否,轉而對著慶兒道:“想好了嗎?”


    慶兒點了點頭,但忽然又使勁地搖了搖頭,道:“主人,在奴婢回答之前,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易玉微笑道:“哦?有什麽問題就說吧。不過以我的閱曆見識。為你解惑可不敢說,不過倒是可以參謀參謀。”


    慶兒黯然道:“剛剛主人說喜兒證明了她的的價值,是否就是她出手將奴婢的靈脈仙根回去之事?”


    易玉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正是此事。”


    慶兒道:“但是主人可否設身處地的想過,喜兒的將來可怎麽辦?想我們這些天地精靈最忌諱的就是拂逆天意,毀損功德。將來必遭天劫,形神俱滅而死!主人如此對待喜兒。又讓我等如何真心效忠?”


    易玉一笑,道:“想不到你竟還能替她擔心。正如你所說。雖然毀去你地靈根並不是什麽特別難的事情,但是這無異於是一封喜兒的投名狀。既然當了我‘極樂淨土’的雷神,還需要保留外麵的功德幹什麽?隻要我在,隻要我的‘極樂淨土’在。他日飛身之時,爾等自然一同成就仙家修業,更可免遭天劫之苦。難道這麽大的實惠,還抵不上那點功德罪業嗎?”


    慶兒聞聽易玉這話。心中大驚,雖然這些天和眾人了解了不少易玉地事情,但是她還不知道,此中還有這些內情。如今一聽,又豈能不驚!


    慶兒看了看依然跪在地上的喜兒,心中暗道:“他說這話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當真如此,這對於我們這些五行精靈,豈不是一次莫大地機緣?若是等我自己修業飛升,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年月呢。但是人類卻不同,他們至多千年,便可飛升……”想到此處,慶兒又覺得能夠當這春神似乎也不不是很壞。雖然這個主人有些霸道,但是若真能隨他飛升仙府,即使受再多委屈也絕對值得。


    但是慶兒還來不及對美好的未來多做憧憬,忽然轉念一想:“若是他信口開河,騙我們有當如何是好?那時非但是被他驅使奴役數百年,更是一身罪業,飛升無門。最後恐怕也隻會落一個魂飛魄散地下場吧。”想到此處,慶兒又被這恐怖的結果,嚇得芳心一顫,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天人交戰之間,慶兒的臉色忽明忽暗,卻是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易玉看著慶兒的臉色,微微一笑,淡淡道:“好了時間到了,不要再多想了,未來地事情是永遠也想不明白的。若是想知道,我有


    你,隻能等到將來飛升的那一天。現在你麵前的就乎也隻有賭一次了,我沒有時間永遠等著你。”


    慶兒看著麵無表情地易玉,一咬牙,道:“主人,就在此地附近還有一位五行精靈,乃是玄水成精,是奴婢的至交好友,親如姐妹。產生靈識比慶兒要晚些,但是比喜兒還早百餘年。若是主人能夠將她也收服,必將實力再升一籌。”


    易玉一笑,道:“哦?她在何處?”


    慶兒一臉堅定的答道:“奴婢懇請主人,在慶兒說出她的所在之前,還想問主人最後一個問題。”


    易玉一笑,道:“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講便是了!”


    慶兒沉吟片刻,道:“若是主人易地而處,麵臨這樣的選擇。是背叛相交千年的朋友,保全自己;還是寧願自己受過,也不背叛朋友?”


    易玉聞聽一愣,靜靜的看著慶兒半天沒有動彈,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又似乎一下子被這問題給難住了。但是正當眾人都在期待著易玉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卻忽然笑了。那笑容得很怪,似乎有些淒涼,又似乎有些狂放。


    笑罷多時,眼神有些閃動的易玉重新冷靜了下來,眼神更加冷漠,也更加沉穩。道:“說來還有些可笑,過去我都沒有仔細的想過這樣的問題。不過剛剛就在你問我的時候。我才忽然發現,原來我竟然沒有一會朋友!你說是不是很可笑呢?”


    眾人聞聽易玉這話,皆是一震,而那本以為已經喚起了易玉同情心的慶兒的表情更加精彩。


    易玉沉吟片刻,道:“細想起來,‘朋友’還真是很遙遠的一個詞了,在修真界似乎並沒有這種人吧!我也沒見師尊有朋友,師叔祖也沒有。東海三仙雖然名曰師兄弟,但是我覺得他們也絕對談不上是朋友。”


    易玉歎了口氣皆。道:“所以我似乎真地沒有朋友,而且我也不認為在修真界,這種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世界裏需要朋友。若要交朋友,首先要信任,但是這裏談信任簡直就是個笑話,信任別人太危險了。想當年,朱文的前世就是信任了我師尊矮叟朱梅。而被他奪了肉身,否則恐怕如今都已經飛升仙府了吧。”


    說罷易玉望向那申無垢等一眾人等。道:“若非要說有什麽值得珍惜的重要的人,也隻有她們了。雖然存在同樣的危險。但是我依然信任她們。”


    眾女一聽易玉的淡淡的話語,皆是心中一顫,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陣心酸地感覺。每個人都感覺到,一個孤獨無助的少年。似乎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申無垢看著依然一臉淒涼淡漠的易玉,微微一笑,心道:“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壞了,竟然在這種時候。乘人家都心神不定之時,用精神波動給眾家姐妹下套。不過這法子可真是不錯,雖然波動很弱,似乎影響也沒有定向性,隻是把心中的情感給放大些。但是隱蔽性卻是沒得說,似乎連霞兒妹妹都沒有察覺到異常呢!”


    那春神慶兒卻不覺得如何,道:“這些姐妹自然也可以,若是麵臨這種情況,主人會如何選擇?”


    易玉微微一笑,道:“這就很難說了,我愛他們,所以希望和她們永遠都在一塊。但是我卻要被人驅使,又不希望我的愛人也與人為奴。所以我似乎不應該把她們也叫過來。不過……”


    易玉掃了眾人一眼,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們若是愛我,見我身陷,就應千方百計地過來陪我,便是與人為奴也在所不惜。還真是個好複雜的問題呢!”


    慶兒聞聽易玉地話麵色一滯,張嘴想要反駁,卻終於沒敢說出來。


    易玉看了看慶兒,接道:“而且這裏還有飛身仙闕的機會,不過似乎還不能確定,這可就難辦了。若是將愛人叫來,被騙了可就是二人同死。若是不叫來,萬一是真地.日後也是天人永隔。


    慶兒正色道:“主人睿智,如此之時,當如何選擇?”


    易玉微微一笑,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眾人一聽易玉竟忽然莫名其妙的背誦了一段範仲淹的《嶽陽樓記》,雖然內容稍稍還有些切題,但是卻聽不出是個什麽觀點。


    看著有些驚奇的慶兒,易玉微微一笑,手指一翻,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枚硬幣。道:“想不明白就問它。”說罷向空中一扔。


    慶兒楞楞地看著易玉接住了那落下的硬幣,顫聲道:“你……主人是說,讓我將自己和好朋友的命運,交到這麽


    錢上麵?!”


    易玉微微一笑,道:“這並不僅僅是一個銅錢,這代表著天意!無論是什麽結果,都是上天的旨意。”


    春神慶兒看著易玉手裏地銅錢,伸手去取,但是她那看似有些纖弱,但絕對是完美無瑕力拔千鈞的一隻小手,在這一枚小小的銅錢下麵卻不住的顫抖。


    易於說的沒錯,這不僅僅是一枚銅錢,它還是天意。它決定了慶兒和她那個還不知名的好朋友的命運和未來。此時托著這一枚小小的硬幣,慶兒竟感覺有些重的承受不住。


    易玉看著緊張的慶兒,微微一笑,道:“好吧,現在就開始,刻‘隆盛重寶’的一麵朝上,就去將你的朋友也請到咱們這‘極樂淨土’來擔任水神,反之就是你受懲罰。”


    慶兒聞聽易玉的話,點了點頭,一抬手就將那枚銅錢扔到了空中。不過她卻沒有像易玉那樣去用手接住。而是不錯眼珠的看著那硬幣落在地上。


    銅錢本身不大,但是上麵那四個小字卻非常清楚‘隆盛重寶’。慶兒看著那地上地銅錢,臉色陡然間蒼白無色。半天方才伸手將那枚決定了她的命運的銅錢小心的撿起來,似乎想要留個念想。不過就在此時,她忽然臉色一變,憤怒的看向了易玉。


    易玉看著怒目而視的慶兒,淡然道:“春神殿下,還有什麽事情嗎?”


    慶兒顫抖的手抬了幾次,似乎想要指著易玉的鼻子。但是懾於後者的淫威,終於沒敢抬起來。慶兒那瑩潤地嘴唇也跟著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臭罵一頓這人模狗樣的混蛋,但是同樣懾於易玉的淫威,沒有張開嘴。因為憤怒,那高聳的胸脯也開始更加劇烈的起伏,似乎是想……反正不管慶兒如何憤怒。還有些理智的她終究也隻能想想。


    “你!……”似乎已經不再顧忌那麽多了,慶兒並沒有稱呼易玉為主人。而是直呼‘你’!但是憤怒的慶兒看著易玉那淡然地表情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竟隻不過就是人家地一隻玩偶,有什麽資格發火?有什麽資格憤怒?


    想到此處,慶兒悲從中來,眼淚再也止不住。若破了堤壩的洪水一般,隨著鼻涕眼淚一起留下來。慶兒也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了,大大地鼻涕泡都快跑到嘴裏了也不加理會。


    慶兒哽咽道:“主人!你!……為什麽騙我?你說這是天意,慶兒相信。還以為真的要將命運交到上天的手上。無論結果如何,慶兒都心甘情願,日後忠心的服侍主人。但是這銅錢為什麽兩麵都是‘隆盛重寶’?!”


    易玉淡定地看著癱坐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的慶兒,絲毫也沒有伎倆被揭穿的慌亂和羞愧。隻見易玉緩緩的走了幾步,席地坐到了慶兒身邊。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拿出來地一條絹帕子,輕輕的為慶兒擦著臉頰的淚水和唇上的清涕。


    易玉的動作很溫柔,很親昵,就像在為自己的情人拭去淚水一般。春神慶兒卻被這詭異的狀況給驚呆了,在她心中早已經將易玉給定性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慶兒腦中反映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陰謀’,但是轉念一想,又實在是想不出來,有什麽實施陰謀的必要。


    易玉看著慶兒,輕聲道:“傻姑娘,怎麽就哭了呢?看這跟小花貓似的,堂堂的春神大人怎麽能夠哭鼻子呢?再說主人什麽時候騙你了?”


    慶兒一見易玉竟仍舊不承認,更加不忿,用袖子在臉上抹了兩下,提聲道:“主人不是說那硬幣是天意,既然是天意就要公平,但是怎麽會是兩麵一樣的呢?”


    易玉微微一笑,道:“我是說那硬幣是天意,但是慶兒,又是誰告訴你的,天意一定就會公平的?”


    “我……”


    易玉輕輕的揪了一下慶兒那嬌俏的小鼻子,笑道:“傻姑娘,天意!在這‘極樂淨土’我就是天,我的意思就是天意。”說著易玉看著一臉驚愕的慶兒,接道:“而我又從來都不是個講公平的人,所以‘極樂淨土’中的天意就從來都沒有公平一說。”


    慶兒一聽易玉的話,冷冷的看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慶兒忽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到了地上……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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