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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那青城派的朱梅師兄弟三人,出手將那最後的六名後,雖然幾乎所有的青城派弟子,皆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此次東海之行的玄機之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言議論。眾人皆是靜靜的跟著朱梅急速飛行,不多時隻見遠處出現了一點亮光,終於走出了這一段幽黑壓抑的通道。


    易玉停住身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四下一望。隻見此地就是一個小小的平台,大約有十數丈大小,斜下方就是剛剛出來的地穴。易玉仰頭一看,卻見上麵是一條足有數千丈的豎洞,寬約十餘丈。上麵已經能隱約的能看見陽光了,想必是已經出了那‘弈天大陣’的範圍,再向上就能回到地麵。


    然而到了此處,朱梅卻沒有直接飛上去,反而停住了身子。矮叟朱梅回身掃視一眼陸續到達的一眾弟子,肅然道:“爾等皆是我青城派的精英弟子,今日之事直接關係我派的生死存亡。對同行的道友痛下殺手也是萬不得已之事。”


    說罷朱梅掃視眾人一眼,眼色一厲,接道:“今日雖然看似無驚無險,不過為了我青城的道統,人卻是必須要死的。不是他們死,就是你們死,作為師尊,我也隻能保全自己的弟子了!”說罷朱梅也是一臉的悲。


    片刻之後,朱梅又接道:“今日之事都給我爛到肚子裏頭,日後不得再提一字,權當沒有發生過。那個口風不嚴,壞了青城派的名聲,為師定不顧惜!”


    眾弟子一聽,皆知道事關重大,不敢絲毫怠慢,趕緊跪下齊聲道:“師尊放心,師尊之言弟子定當牢記不忘!”


    朱梅看著一眾弟子,點了點頭,道:“還有。一會上去,若是見到什麽變故,也不要大驚小怪,更不要多說話。別人家的事情咱們管不著,知道嗎!”說罷朱梅也不停留,飛身而起,直朝那光亮之處飛去。


    易玉看著朱梅的身影,細細的在心中揣摩他的話。暗道:“看來定是其他那兩路出了什麽大變故了,否則師尊也不會說這話。但是到底是什麽事。隻得師尊還特意提上一句呢?”然而此時也容不得易玉多想了。


    就在此時,忽然自那幽黑的地穴之內又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殺那間一股巨大的煙塵自那洞中湧出。而就在此時,這向外麵的通道竟也漸漸地出現了大片地龜裂之痕。隨著漸漸加劇的顫動,這通向地麵的豎洞大有一轟而塌之勢。一見如此,眾青城弟子更不敢再停留,接連飛身而行。衝出了地下。


    其實算起來,自打上午下到這地穴之內。到此時回到地麵上來,其中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幾個時辰。而且易於他們這一路卻是十分的清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弈天大陣’的上方,幹等著。但是在那種壓抑的氣氛,和緊張的心情當中,這短短的幾個時辰。卻也如過了數日一般。


    易玉正了正衣裳,輕輕撣了幾下落在身上地塵土,再向下看。那本來十丈大小的洞口,此時已經被坍塌下來的碎石土壤給埋了個結實。周圍的密林也因為土地塌陷沉降了數丈,毀了一大片。


    顯然這裏隻是他們青城派這一路的出口,而峨嵋派和魔教眾修士卻還不知道在哪呢。也許還沒有出來,或者是已經回到了峨眉派的別院了。


    此時那早先一步出來的矮叟朱梅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這一眾青城派弟子就如悶葫蘆一般,沒有一個說話地。而易玉也不再耽擱,飛身而起,隻是他卻不是向那峨嵋派的別院行去,而是直接向著西方飛去,尋找申無垢二人去了。


    不多時易玉就看見了二人,申無垢和陰素棠還在那原來青城派下去地那地方。申無垢早感應到了易玉的到來,看了一眼那還在掄著大木錘和狠狠地砸韋少少的陰素棠,道:“好了素棠,玉兒回來了,快點解決了他,看著惡心巴拉的。”


    而陰素棠抬頭望了一眼還是一個小黑點的易玉,那粉潤地小嘴一嘟,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隻是申無垢的話卻是不容違抗的,陰素棠也沒多想一錘落下。隻聽見‘咕唧’一聲,昆侖派的長老,遊龍子韋少少帶著解脫地輕鬆,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申無垢素手一彈,一道灰色火焰瞬間就將那地上的一灘肉醬給燒了個幹淨。


    易玉降身落下,笑道:“無垢,看你笑的這麽開心,今天又做什麽壞事了啊?”


    申無垢一聽,立時嗔道:“哼!小壞蛋,誰做壞事了,要說做壞事,也是你最壞了!就會欺負人家。下麵一路還順利嗎?都有什麽收獲?”


    易玉一聽申無垢問起,卻是笑道:“下麵這一趟簡直就是一場鬧劇,在上麵渲染的和龍潭虎穴似的,準備了好幾個月才來。實際上卻屁事沒有,就是跟著的那些個散修都死在裏頭了。”


    申無垢和陰素棠一聽,卻是一愣,道:“怎會如此呢?你是說跟著的散修都死了……你們青城派的人呢?”


    易玉聳了聳肩,笑道:“要不我怎麽說是一場鬧劇呢!我們的人一根汗毛都沒壞,甚至都沒有遭遇一次象樣的戰鬥。”


    這下二女更是疑惑,焦急的望著易玉,殷切的渴望他說出其中的緣由,但是易玉看在眼裏,卻微微一笑。他本來也沒有義務給這兩位美眉講故事,更何況其中還涉及了一些敏感的事情,這裏還有一個並不值得十分信任的陰素棠呢!


    易玉一笑,岔開了話題,道:“無垢,你們在外麵都發生了什麽事啊?”


    申無垢看了看若無其事地易玉,又瞟了一眼身邊的陰素棠,雖然心中已經明白個八九分了,但她卻不點破,隻是嗔道:“哼!人家問你,你卻不應,反倒來問人家。”雖然申無垢言語幽怨,卻依然將如何誅殺昆侖派數人,還有五鬼天王尚和陽的種種表現,等等事件皆說了一遍。


    易玉聞聽。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若是沒有我們,此次東海仙島之行,本來應該是昆侖派扮演主角嘍!不過很可惜,這戲份卻都讓你們倆給搶了。”易玉這話卻讓二人更加糊塗,隻是看易玉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申無垢索性也就不想這些問題了。


    易玉接道:“這麽說短短的兩天時間,你們姐倆可就殺了四個昆侖派長老了。恐怕這也是千年難見的壯舉了!”


    卻見那申無垢問聽此言之後,卻搖搖頭,甚是得意的伸出了一隻漂亮的小手,道:“不是四個,而是五個,甚至更多!”


    易玉聞言一愣,看了看申無垢身後同樣有些疑惑的陰素棠。笑道:“哦?竟是我不會數數了,還是我的無垢乖乖說錯了?說不出個理由可是要打屁股地哦!”說罷易玉一把就將申無垢攬到了懷裏。


    隻是這親昵的動作落到了旁邊的陰素棠的眼中。卻太刺激了。陰素棠俏臉一紅,隻是倔強的她卻不肯就此


    “哼!”申無垢一聽易玉的調戲之言,高傲的一仰頭,道:“你認為那知非和尚經了本姑娘的手,還能活嗎?”


    易玉一愣。但是那陰素棠卻比他更急,立刻奔了過來,將申無垢自易玉懷裏搶了出來。陰素棠拽著申無垢,激動地問道:“姐!剛剛你怎麽不和我說呢!我還以為……以為那賊禿跑了呢!”


    申無垢一笑。輕輕的撫了撫陰素棠的頭,道:“雖然知非那禿驢跑了,但是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要死了,而且……”


    陰素棠一見申無垢的戲謔樣子,嗔道:“姐!你怎麽就會吊人家胃口,快告訴素棠嘛!”說著竟如小孩撒嬌一般,搖著申無垢的手臂。


    申無垢笑道:“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你別搖了!剛剛我打知非得那兩道雷火可不是一般的天劫雷火。隻要知非和尚,或者是什麽別人幫他療傷,就會立刻……”


    看著易玉和陰素棠眼巴巴的等著,申無垢更加得意,雙手一揮,畫了一個大圓圈,道:“就會立刻‘嘭’地一聲……”然而申無垢的話音還未落,竟真地自那峨嵋派的別院地方向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


    申無垢看著一臉驚詫的易玉,和莫名其妙的陰素棠,笑道:“嗬嗬嗬,想不到這麽快就應驗了。哼!這知非禿驢還真是貪生怕死,竟然不回昆侖派山,直接在這療傷,否則也多炸死幾個昆侖派弟子。”說到此處申無垢卻是惡意的笑道:“卻不知是哪個倒黴蛋在那禿驢身邊。被殃及了也怨不得別人,誰讓你和知非交朋友呢?”


    雖然這有些滑稽地巧合讓易玉輕鬆了很多,但是當他知道了昆侖派竟如此深的介入了東海之事,卻有些感覺不對了。易玉心道:“昆侖派為什麽會派出這麽多長老到東海來?顯然他們並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隻要將那地穴的入口堵上,就能將峨眉青城兩派之人堵死在裏頭。既然如此,那昆侖派又時為了什麽而來呢?”


    想到此處易玉就隻確定了一點,這回昆侖派是讓追雲叟白穀逸給算計了。易玉心中合計:“現在看來,此來東海,青城派是為了生祭那能量枯竭地‘弈天大陣’。峨嵋派來此為何卻還不得而知。而這昆侖派又是為什麽而來呢?不過無論他們是為什麽來的,昆侖派的沒落已經成為了事實。兩日之內接連失去了五位長老之後,元氣大傷的昆侖派又會是個什麽反應呢?”


    麵對這複雜的局勢,易玉也不再多想,道:“無垢,我現在要回去了,你是在外麵呆著,還是回‘極樂淨土’?”


    申無垢看了看陰素棠,不假思索的道:“現在也沒什麽事了,自然是回家嘍!誰願意在這滿地死人的破地方帶著。”


    將申無垢二人收入了極樂淨土之後,易玉也趕忙飛向了那峨嵋派的別院。


    遠遠的易玉就看見那別院的西跨院聚集了不少人看熱鬧,再看那殘斷壁的樣子,想必剛剛那爆炸之聲就是在此處傳出來的。至於傷者他卻沒見到,想必是已經換到別處醫治去了。


    本來易玉是不想湊熱鬧的,但是世事就是如此,你不找事,是事他就會自己來找你!


    易玉剛剛落下,正要往正殿去,卻忽然閃過一道白色劍光,直攻而來。那劍光極快,殺機冷冽,也不知道是什麽深仇大恨,竟沒有留一絲餘地。易玉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此地撒野,但是如今殺招已到,卻也容不得他再驚訝了。


    易玉伸手就撤出腰間的定秦劍,隻見一道銀光閃出,如遊龍一般席卷而出,直迎向了那襲來的的劍光。但是這一交手卻讓易玉有些驚訝,那殺機無限,苦大仇深的劍光竟軟綿綿的無甚力度。而那飛劍更是和定秦劍一撞,就飛出去了,不見蹤影。


    雖然對手似乎不強,但是易玉卻不敢絲毫大意。要知道此時的東海仙島之上,能殺他的高人可不隻一個兩個,若是一個大意,讓人家有機可乘,就悔之晚矣啊!


    撞飛了來襲飛劍,易玉拉架勢觀瞧,隻見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娃娃正惡狠狠的盯著他。看那意思恨不得生撕了易玉。易玉一見甚是驚奇,暗道:“我並不認識這小孩,他又為何如此恨我?”


    此時那小孩飛劍被破,可能是因為懾於易玉的強大,或者是已經發泄了剛剛的怒火,並沒有再次攻擊易玉,隻是惡狠狠地看著他。


    易玉用劍一指,淡然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我?若是說不出個因果緣由……死!”


    但是易玉這話一出口卻把圍觀之人嚇了一跳,剛剛易玉說的不是‘打我、攻我、偷襲我’而是‘為何要殺我’,這其中蘊含的殺意卻是不言而喻。


    那小孩也很是硬氣,憤然道:“你的妻子害死了我爺爺,我就要殺你報仇!”


    易玉卻被他這話給弄得莫名其妙了,問道:“你爺爺是何人?又是如何死的?我哪個妻子殺了他?”圍觀眾人一聽,皆是想笑,暗道:“鬧了半天是老婆太多,弄不清是哪一個了。”


    一提起爺爺,那小孩立刻又眼中含淚,道:“剛剛我爺爺正幫助知非爺爺療傷,卻不想……這都是申無垢那惡魔造成的!他是你的妻子,你也一定不是好人,我要把你們都殺了!”


    易玉聞聽微微一笑,輕掃了一眼那小孩身後的人,心中已經有了算計。易玉將寶劍收回鞘中,微笑道:“小弟弟這裏恐怕有些誤會吧!申無垢並不是我的妻子。你如此輕信他人,痛下殺手,與草菅人命何異!”


    那小孩一聽易玉之言,立時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片刻之後,眼色一厲,堅決言道:“你胡說,我早就聽說你最會說假話騙人!李伯伯就住在我家旁邊,他從不騙人!”


    易玉一聽佯裝震驚道:“哦?是那個李伯伯?!你將他叫出來,我們當麵對質。”


    那小孩不知世事,一指身後人群中的一位藍袍道士,道:“他就是,李伯伯從不說謊!”


    易玉一看,隻見一個中年道士,穿著規矩,長相也周正。隻是此時這人本來已經非常害怕了,但是卻仍自硬著頭皮站在那,看來卻是個死要麵子的窮酸。


    易玉微微一笑朝那人一抱拳,道:“兄台姓李?”


    那李道士一愣,他素聞這易玉飛揚跋扈,蠻不講理,欺男霸女,心狠手辣。本來剛剛見那小孩親人橫死,心中同情。聽聞仇人就是申無垢之後,他卻在旁邊多嘴,說申無垢是易玉的妻子,但是此話一出口李坤一就後悔了,但是為時已晚。欲知這李道士是何許人也,易玉又將如何應對此事,請看下回《誰是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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