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芙尼娜的表情極為認真,仿佛芙寧娜不答應的話,她就絕對不把芙寧娜帶下去。


    “聽我說,芙寧娜。”


    芙尼娜的右手按在芙寧娜的肩膀上,眼神中充斥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芙尼娜眼神一凝,冷聲說道∶“這次我是認真的。如果此次前來的計劃功虧一簣,我會把原因追尋到你的身上。之後為了讓你長一長記性,我會讓你把辦公室書架上的所有書籍全部抄寫一遍!”


    芙寧娜∶Σ(?д?|||)??


    “怎、怎麽這樣?”


    芙寧娜委屈巴巴的低下頭,腦海裏似乎已經開始想象到自己在書桌前奮筆疾書,抄得手指酸痛、頭昏眼花的樣子了。


    “但……如果你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芙尼娜輕歎了一口氣,將手放在芙寧娜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芙寧娜柔順的白色長發。


    芙寧娜聽後心中一暖,一抹紅霞不自覺的爬到她的臉上。


    芙尼娜看著在她麵前猶如小孩子一般的芙寧娜,不禁放慢聲調繼續說道∶“這是我不願看見的局麵,芙寧娜。”


    “我並不是全能的神,而是人。”芙尼娜輕輕一笑說道,“我的力量,我的身體,我的記憶,我的全部……都來源於那個人,而現在我也有自己想要追尋的事物。”


    “我沒有非凡的智慧,沒有孤注一擲的決心,沒有堅持到底的勇氣,我不再宛如孩童般天真,亦不再……”芙尼娜聲音一滯,然後朝著芙寧娜恍然一笑,頃刻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或者明白了什麽。


    “所以,未來的路會很危險,我不得不一直提心吊膽著。”芙尼娜捧起芙寧娜的臉蛋,輕笑一聲說道,“對我而言,或許你和芙卡洛斯就是在這個世界的軟肋,同時也是我的逆鱗。”


    “你們每一個人都很棒,當然以後也會更棒。尤其是你,芙寧娜。”芙尼娜微微一笑,看著芙寧娜輕聲說道,“為了你們,我必須去追尋那個人的影子。”


    “姐姐,你說的那個人……是芙爾摩斯嗎?”芙寧娜疑惑的看著姐姐,她總覺得姐姐貌似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似乎變了很多。


    變了,但又像沒變。不變,亦是變了。


    現在的芙尼娜,就像在一杯牛奶裏加入了讓這杯牛奶變得更好喝的配料,但想要讓牛奶和配料配合的更加緊密,從而讓這杯牛奶更加鮮美,還需外力的一個攪拌,好讓她們融合在一起。


    而現在,恰巧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來自外力的攪拌,從而讓這杯牛奶更加美味。


    芙尼娜似笑非笑的說道∶“可以是,又或者不是。”


    “每個人都擁有著多麵性,就像人是多元化情感的集合體。我們所做出的判斷和行動,都與情感息息相關。”


    “情感會影響我們的判斷,它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好結果,也有可能給我們帶來壞結果。冷靜思考,才能讓我們所做出的每一個判斷都充滿理性。”


    “所以,情感有好有壞,同時情感給我們帶來的影響具有多變性,其思維判斷也是一樣。”


    “每一個人都擁有著自己的另一麵,可能是好的一麵,也有可能是壞的一麵。”


    芙尼娜微微一笑,靜靜地看著芙寧娜。


    我可以是芙爾摩斯,亦或者不是。


    “而我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看一看她曾經做過的事,然後……做得更好。”


    芙寧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似乎在此刻也理解了姐姐此時的心情。


    ……


    在那座已經褪色、顯得破敗不堪的古堡裏,有一麵布滿裂痕且破碎的鏡子,它似乎突然間察覺到了某個特定人物的存在或者靠近,開始發出一陣低沉而又神秘的嗡嗡聲。


    這聲音並不大,但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穿透力,讓人不禁心生寒意。鏡子周圍原本就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此刻更是因為這陣嗡嗡聲而變得越發詭異起來。


    站在鏡子前的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已經習慣如常,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她單手掐腰看著眼前的鏡子,試圖從那些破碎的鏡片中找到一絲端倪。然而,除了自己的倒影外,她什麽也看不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鏡子的嗡嗡聲越來越強烈,仿佛在向外界傳遞著某種信息。整個古堡都被這種奇怪的氛圍所籠罩,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站在鏡子麵前的人緊閉雙眼,耳邊傳來嘈雜且沙啞的聲音。


    “是她嗎?”


    “她怎麽會來到這裏?”


    “就是她,我是不會認錯的!”


    “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走了。”


    站在鏡子的人雙手抱胸,緩緩睜開雙眼,淡淡的說道∶“吵死了,給我安靜。”


    話音剛落,耳邊頓時安靜下來。


    議論的聲音漸漸降低,但認真聽依稀還能聽到些什麽。


    “哦?這種神明與深淵交織在一起的熟悉氣息?”


    “她難道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嗎?還是說,她是專門為我們而來的。”


    “她似乎不是一個人來的,聽我們的!”


    “瓦解她們,讓她重新體驗墜入深淵的感覺。”


    “她背叛了我們,叛離了應有的道路,偏偏去做什麽神明?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所厭惡的嗎?”


    “憑什麽她一直活在陽光處,而我們卻是活在陰溝裏的老鼠。”


    鏡子裏的她仿佛被迷霧遮掩,看不清她的麵容,但她能感受到她的身後仿佛有黑色的大手正死死的抓著她,這些黑色的爪子將她緊緊包裹,她的身後燃燒著暗紫色的熊熊烈焰。


    她身處火焰之中,而在那火焰中又有她的各個影子,她們仿佛都擁有著神態,冷冷的凝視著她,試圖用各種方法想讓她墜入深淵。


    “這是她的意誌,與我無關。”那人看著鏡子,緩緩抬起右手,她的手中漂浮著某本書的殘影,仿佛隻是某本法典的複製品。


    鏡子裏的迷霧漸漸散去,露出和芙尼娜相似的麵容,她的雙眼失去神采,仿佛沒有感情一般。


    “但如果她背離了我們的整體意識,我會將她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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