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芙尼娜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連退三步,原本白皙的臉頰此刻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


    她張大了嘴,卻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噓~,安靜。”芙卡洛斯輕聲說道,聲音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聽從。


    她緩緩伸出手指,輕輕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接著,芙卡洛斯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次就先放過你了,權當是對你這些年來欺負我的小小懲罰。”


    說話間,她隨意地用手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動作優雅而自然。


    芙尼娜隻覺得眼前一花,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送出了房間。


    待她再次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歌劇院待客室的豪華沙發上,周圍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


    芙尼娜黑著臉站起身,隱隱覺得自己被輕薄了。


    盡管隻是意識上的輕薄,但那指尖上的觸感依然無比真實。


    “下次!下次——”


    芙尼娜羞憤的用腳使勁跺著地板,十分不解氣的說道∶“我、我一定會讓芙寧娜找芙卡洛斯補回來的!”


    “一定!”


    “到時候,我要加倍奉還!”


    妹妹變了,她不聽話了。


    居然還學會下嘴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啊!


    ……


    “呼~,終於把姐姐糊弄過去了!”


    芙卡洛斯紅著臉用神裝的袖口試圖擦擦嘴角遺留的水漬,但幾次擦拭下來依然感覺有些怪怪的。


    就好像,二人同時被刻下了某種痕跡一般。


    “想不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方法糊弄過去,看來芙卡洛斯也成長了不少嘛!”


    在芙卡洛斯脫離姐姐身體的短短三天內,芙卡洛斯將昔日的朋友帶到諭示裁定樞機內,向她講述了近些年的事情經過,這才讓二人之間的關係勉強得到了好轉。


    聽到身後之人的調侃,芙卡洛斯更加感覺掛不住麵子了,急忙轉過身向剛才之事找借口說道∶“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


    明明還有很多辦法吧?


    純水精靈洛蒂婭一時間有些無奈,不禁扶額脖子思索道。


    之前芙爾摩斯還在的時候,早就惦記著這些有的沒的了,早在芙卡洛斯還沒多大的時候,就一直有著類似的念頭。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確實是有一些苗頭。


    成天以欺負妹妹作為人生目標,不欺負得芙卡洛斯成天哭著掉小淚珠,還抱著姐姐一直不撒手就算她輸。


    仔細一想,現在芙卡洛斯的那種以下犯上的價值觀,很明顯就是在那段時間養成的。


    嗯,不愧是姐妹。


    簡直就是一丘之貉,都是芙爾摩斯的鍋!


    “咳咳!我們還是接著講正事吧!”


    洛蒂婭清了清嗓音,將腦中那些齷齪的想法都全部清理幹淨後,看向已是水神的芙卡洛斯問道∶“芙卡洛斯,繼承水神之位的應該是你,而不是芙爾摩斯吧?”


    “嗯,那時候姐姐已經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誌了,所以把力量傳給了我。”


    談起曾經發生過的事,芙卡洛斯的眼神不禁也變得有些黯淡,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來對身旁的洛蒂婭說道∶“我並不知曉神明真正的力量是怎樣的,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姐姐傳給我的力量,和厄歌莉婭大人帶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像,所以我確信那就是最為純淨的水元素力。”


    “是…這樣嗎?”


    洛蒂婭聽後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她還是認為芙爾摩斯不會這麽輕易的將力量給予芙卡洛斯。


    早些年,她還是和芙爾摩斯共同戰鬥過的。


    芙爾摩斯說過的一句話,直至今日她依然印象深刻——世間的所有饋贈,早就在冥冥之中標注好了對應的價格。


    力量代表著承擔責任,而強大的力量也意味著要承擔更為重要的責任。


    假如將神之眼比作平民預支的工資,願望比作被老板所看重的才能,那在你獲取神之眼後所要付出的責任,說不定會比平常更多。


    人們的命運早已被記載在星空上,而提瓦特的星空是被人紡織的虛假之天,那人們的命運是不是早已注定。


    命運,就是命中注定會發生,所以才被稱為命運。


    雖然洛蒂婭心中對芙爾摩斯的內心所想有著自己的看法,但是她認為自己對芙爾摩斯的了解,遠遠不如芙卡洛斯這個妹妹更加清楚。


    殊不知,也許很多時候旁人所看到的,會比親人看的更加真實。


    這也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在我真正繼位水神後,我便開始了之後的計劃。”


    “姐姐曾經說,讓芙尼娜殺死現在的自己,但我……”芙卡洛斯眼神裏閃過一絲陰鬱,遲疑片刻後說道,“可我不想看到她們打打殺殺的,畢竟她們是同一個人,都是我的姐姐。”


    “我將姐姐不被深淵汙染的記憶,寄宿在這個用水元素力塑造的人類軀體內,好讓姐姐以這種方式繼續活下去。”


    “但芙尼娜的表現實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確實和姐姐一樣……太會搞事了。”


    盡管努力想給自己的姐姐找補,但是芙卡洛斯扒盡了腦袋裏的詞典,也隻能找出“搞事”這麽一個詞,最貼近芙尼娜真實的性格。


    “所以——芙寧娜是另一個你,而芙尼娜也是真正的芙爾摩斯嘍!”


    洛蒂婭沉默片刻後,凝視著芙卡洛斯的雙眼,神色中帶有一絲不解,開口問道∶“芙卡洛斯,如果計劃成功的話,你不會感到嫉妒嗎?”


    “誒?什麽?”芙卡洛斯神色漸漸有些呆滯,她似乎在一瞬間便明白了洛蒂婭口中的意思,但她似乎並不太想聽懂。


    見芙卡洛斯仍在不懂裝懂,作為朋友,洛蒂婭也不介意說的再明白一些,她直截了當的說道∶


    “芙卡洛斯,我知道芙爾摩斯究竟有多麽關愛你這個妹妹,而你也一直以來都十分的依賴著芙爾摩斯。”


    “我問你,如果芙爾摩斯還在,而你卻已經不在了,甚至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和你無比相似的妹妹。她們會在危機解除後幸福的生活下去,直至生命的盡頭。”


    洛蒂婭神色中有一絲呼喊,她回憶起之前的那件事,輕聲對芙卡洛斯說道∶“之前的那次博弈,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芙爾摩斯真的在把那個叫芙寧娜的女孩,視作自己的妹妹。”


    “如果按照你的計劃發展下去的話,芙爾摩斯依然會有一個值得她保護的妹妹,隻是那個妹妹——不是你!”


    芙卡洛斯瞳孔微微顫抖,神色漸漸變得有些慌張,她急忙擺擺手努力向芙卡洛斯解釋道∶


    “不不不!洛蒂婭,你錯了!芙寧娜就是人類形態的我,所以不管是我亦或者是芙寧娜,對姐姐而言都是一樣的!”


    “真的都是一樣的嗎,芙卡洛斯?”


    洛蒂婭於心不忍的看著神色不對勁的芙卡洛斯,出聲提醒道∶“可為什麽,你的眼角在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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