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芙尼娜女士。”那維萊特沉默許久,對站在他身邊的芙尼娜輕聲說道,“因為我的個人原因,給楓丹廷的大家帶來麻煩了。”


    芙尼娜微笑不語,那維萊特見對方沒有回應,心中也有一些愧疚。


    不知從何時開始,雨水不再打濕他的肩膀。


    那維萊特眼神有些許詫異,抬頭見一把藍色的雨傘遮擋在他的上方。


    那維萊特低下頭向下方看去,隻見芙尼娜一臉微笑的說道∶“這並不是你的錯,那維萊特。每個人都有情緒不佳的時候……嗯——,就連龍王也不例外。隻是,你的情緒宣泄方式和常人不同。畢竟,你是水元素龍王,而非人類。”


    “就好比,我的那個傻妹妹吧!”


    芙尼娜長歎一口氣,故作無奈的擺了個苦瓜臉,向那維萊特說道∶“前幾天,她還因為我太過於在意工作,一不小心忽視了她,還趴在床上和我鬧脾氣呢!”


    “……”


    那維萊特沉默片刻後,情不自禁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一定要把她哄開心啦!”


    “她是我的妹妹,姐姐的職責就是保護好妹妹。”芙尼娜輕笑一聲,眼裏閃過一絲決絕,“如果無法保護好妹妹,那便是我一輩子的失職。”


    即便,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了……


    芙尼娜腳步微頓,心中不知為何忽然閃過這種想法,但她及時遏製住心中的異樣,並沒有被身旁的那維萊特察覺到什麽。


    不知從何時起,雨越下越大。


    芙尼娜心中不禁開始產生某種想法,雨下得這麽大,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吧?


    自己和那維萊特在戶外談心,讓她不開心了?


    芙尼娜對她心中產生的想法感到有一些好笑,她將手伸出傘外,雨水打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在親手拂去那維萊特臉上的淚水,隻不過對方是個小哭包,擦掉的眼淚完全比不上對方哭的速度。


    烏雲遮住太陽,微風帶走雨露,雨水墜入大地。


    太陽,雨水,微風,大地……


    周圍原本很是平常的景物在雨天全都煥然一新,花花草草被雨水刷去身上的塵埃,激發了其內在的活力與生機,展現出那旺盛的生命力。


    這些美麗的景物不自覺的讓芙尼娜開始浮想聯翩,似乎回憶起某些往事,眼眸中流轉著些許光亮,她情不自禁的向身旁的那維萊特開口道∶


    “那維萊特,你知道嗎?其實,我們認知中的所有事物,都有另一個更為好聽的名字……”


    “嗯?”那維萊特心中滿是疑惑,不解的問道,“芙尼娜女士的意思是……”


    芙尼娜看著周圍的景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下意識出聲回應道∶“你這個呆木頭,這都不懂?真笨!”


    “……”


    不知為何被芙尼娜給罵了一句的那維萊特,神色似乎有些無奈。


    “古人對萬物的稱呼真的很美……”芙尼娜指著被烏雲遮住的太陽,向那維萊特提問道,“你知道太陽以前的名字是什麽嗎!”


    那維萊特心神微動,隱隱覺得似乎在哪見過這一幕,輕聲說道∶“是【扶光】。”


    讓人意外的是,那維萊特竟然輕而易舉的答了出來。


    芙尼娜的神色有些詫異,想不到那維萊特一個楓丹的水元素龍,居然知道璃月的古代知識。


    看來他真的去過很多地方,說不定還去過璃月。


    既然那維萊特能夠答出來,芙尼娜的興致也因此被點燃了。


    “除了太陽的別名,你還知道其他元素的別名嗎?”芙尼娜仰頭挑釁的看著他,那維萊特對此不為所動。


    “太陽叫【扶光】,月亮叫【望舒】。”


    “大地叫【坤靈】,銀河叫【星汗】。”


    “霜叫【青女】,雪叫【寒酥】。”


    “酒叫【忘憂君】,茶叫【不夜候】。”


    “風叫【扶搖】,雨叫……”


    那維萊特神色微微一怔,雨叫什麽,他似乎有些記不太清了,又或者少女並沒有說過。


    芙尼娜得意洋洋的說道∶“哼哼!看來你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嘛!讓偉大的芙尼娜大人告訴你吧,雨的別名叫【靈澤】!”


    那維萊特微微點了點頭,他隱約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告訴過他這些。


    ……


    “那維萊特,你知道嗎?太陽的別名為【扶光】,而月亮的別名為【望舒】。怎麽樣,這個名字是不是比起現在的名字,要更好聽一些?”


    盤腿坐在海灘邊笑嘻嘻的看著他的少女,輕聲說道∶“每個事物在不同地域的人眼裏,稱呼也會不同。也就是說,不同事物的稱呼受地域的影響,會有不同的名字。人也是一樣,而我和你也是。”


    “你是提瓦特的水龍王,同時也是那維萊特。你可以是那維萊特,也可以是水龍王,亦或者兩者皆是。我也是一樣,我既是現任水神的眷屬,也是……”


    少女忽然閉口不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我可以是尼娜,亦或者不是。”


    “我可以是神明眷屬,亦或者是人類……”


    那維萊特眼神微顫,輕聲說道∶“但你始終是你自己,永遠不可能是別人。”


    少女瞳孔微縮,詫異的回眸看向身旁的那維萊特。


    過了許久,她嘴角微微上揚道∶“也是,我妹妹的名字叫芙卡洛斯。如果我是人類的話,想必我的名字會是……”


    “芙尼娜……”


    ……


    “那維萊特,你有什麽珍視的事物嗎?”


    那維萊特神色微怔,還不等他說些什麽,就聽見一旁的芙尼娜慢悠悠的解釋道∶


    “我以前什麽都沒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直到……遇到水神厄歌莉婭大人,心中才有了幾分光明。”


    芙尼娜舔了舔嘴唇,將口中的“芙寧娜”,及時改口為了“水神厄歌莉婭大人”,這才險些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芙爾摩斯和她真的是同一個人的話,那芙爾摩斯的內心,她應該猜的沒有錯。


    孤獨的心在這個世界找到了一座避風港,久旱的枯草遇到了天降的甘霖。


    渴望被愛的人終於找到了願意照顧她的人,同時也擁有了愛別人的資格。


    水神厄歌莉婭……芙尼娜現在是記不起曾經的芙爾摩斯與她的往事了,但僅憑些許依據和猜測,應該也能猜到其真正的原因。


    “我……以前有過,後來找不到了,但現在最為珍視的事物是美露莘。”


    聽聞是美露莘,而非那維萊特曾經三言兩語提及的那個女孩。


    芙尼娜心中頓感疑惑,停下腳步不解的問道∶“那維萊特,說起來你為什麽這麽照顧美露莘呢?”


    她現在有理由嚴格懷疑,那維萊特口中的那個女孩是不是芙爾摩斯本人。


    “因為,美露莘的身上有著那個人的氣息。”


    芙尼娜∶??!


    “是嗎?”芙尼娜強壓住內心的疑惑,輕聲說道,“那可能是我想錯了吧,我還以為你口中的那個女孩另有其人。”


    “芙尼娜女士。這麽說來,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那維萊特緩緩停下腳步,芙尼娜心神微動,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那維萊特直視著芙尼娜的雙眼,問出了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問題。


    那維萊特開口的一瞬間,芙尼娜瞳孔微縮,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芙尼娜女士,我們之前有在哪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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