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剛踏進扶風閣,就被左藺擋住了去路。


    “夫人,主子不在院中,若夫人有事與主子商議,還請等主子回來後再作定奪。”


    李氏麵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我找沈寧音,讓她立刻出來見我!”


    左藺:“二小姐在扶風閣養病,主子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沈柔菲:“你一個狗奴才,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也敢將我們攔在外麵?還不快滾開!”


    左藺不為所動:“屬下恕難從命。”


    聽到門口的動靜,沈寧音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蒼白的小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疲憊,也絲毫未損那張天姿絕色的臉,反而為她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柔弱氣質。


    左藺道:“二小姐。”


    “左藺,你先退下。”


    左藺猶豫了片刻,想到沈儋臨走前的叮囑,道:“二小姐,屬下就守在院子外。”


    沈寧音將目光投向李氏,不冷不淡道:“母親找我何事?”


    李氏掠過她蒼白的臉:“我聽說子淵帶回來一個女人,還將她安置在扶風閣,你可曾見過她?”


    沈寧音指尖微顫,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波瀾,麵上強作鎮定:“沒有。”


    李氏銳利地審視著她的神情。


    片刻後,她緩緩道:“子淵素來潔身自好,今日卻破了規矩,將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府裏,難免是那女子用狐媚手段迷惑他。”


    “我身為他的母親,又怎會容忍這種女人進府,敗壞他的名聲。”


    “明日我會挑選一位京城的閨秀上府與他議親,你身為他的妹妹,知道該如何勸解他。”


    聽到李氏的話,沈寧音終於明白她來這裏的目的。


    她垂下眼簾,應道:“寧音記住了。”


    等到李氏母女離開後,沈寧音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陷入沉思。


    她自然不會主動在沈儋麵前提起這事,沈儋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饒了她。


    不過,有這麽好的機會,她又如何會輕易放過。


    李氏辦事很快,翌日就將內閣大學士之女喬湄湄邀請到了相國府上來。


    李氏握住她的手:“子淵還沒回來,要讓你再等等了。”


    喬湄湄麵上浮現出溫婉可人的笑意,輕聲細語道:“沈大人忙於政事,湄湄能體諒。”


    李氏滿意地笑了笑:“是個好孩子,子淵見了你定會喜歡的。”


    喬湄湄聞言,臉頰微紅,羞澀地垂下了頭。


    李氏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就讓丫鬟陪同喬湄湄在府裏逛了起來。


    經過扶風閣時,喬湄湄不經意捕捉到了沈寧音的身影,眼神閃爍道:“那位就是沈大人的妹妹,沈府二小姐嗎?”


    丫鬟恭敬地回了聲“是”。


    沈寧音同樣也注意到了喬湄湄,並認出了她的身份。


    喬湄湄心念一動:“我能進去同她說說話嗎?”


    丫鬟麵色為難:“喬小姐,大公子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


    喬湄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就在此時,沈寧音對身旁的丫鬟道:“讓她進來吧。”


    雖然她不能離開扶風閣,但沈儋在其他方麵並未對她施加過多的限製。


    喬湄湄踏入院中,心中暗自思量。


    她早已聽聞沈儋對這位妹妹寵愛有加,當下便起了心思。


    喬湄湄麵上露出溫婉的笑,上前與她拉近關係:“你就是寧音妹妹吧?果真長得天姿絕色,美豔動人。”


    “我叫喬湄湄,你喚我一聲姐姐就好。”


    沈寧音:“兄長還沒回來,要勞煩喬姐姐在此多等片刻了。”


    喬湄湄輕輕執起她的手:“沒關係,正好可以借著這時機,與妹妹聊聊天。”


    話落,喬湄湄話鋒一轉,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羞澀與期待。


    “其實,我心悅沈大人已久,隻是平日裏與他說不上話,寧音妹妹與沈大人親近,定是對他的喜好頗為了解,不知妹妹可否告之一二?”


    沈寧音毫無隱瞞:“兄長素來喜靜,鍾情於書畫收藏,口味清淡,不喜辛辣之物……”


    “對了,兄長不喜別人打探他的隱私,我剛才和姐姐說的話,還請姐姐不要告訴兄長,若是讓他知道了,隻怕會惹他生我的氣。”


    喬湄湄點頭應允:“妹妹放心,我定當謹記於心。”


    沈寧音目光微閃:“喬姐姐裙擺有些髒了,我府裏有幾套絲織閣的新衣裳,姐姐若是不嫌棄,便拿去換上吧。”


    喬湄湄欣然接受。


    沈寧音從內室取出一件精致的湖藍色長裙,這是沈儋送她的衣裳,她從來沒穿過。


    喬湄湄不多時便換好衣裳走了出來。


    沈寧音:“這套衣裳很適合姐姐,想必兄長見了也會喜歡的。”


    喬湄湄羞澀地低下頭。


    沈寧音抬頭望向窗外:“算算時間,兄長就快回來了,姐姐在此稍候片刻,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等她離開後,喬湄湄立馬命丫鬟回府裏去挑了一幅最上乘,最具風雅的字畫來。


    丫鬟又悄悄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小姐,這是您要的香囊。”


    喬湄湄眸光微閃,拿過香囊小心戴上。


    不久後,沈儋踏入扶風閣,在看見那抹湖藍色身影後,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就在他要從背後抱住她時,一絲陌生的氣息讓他猛然頓住,語氣驟然轉冷:“你是誰?”


    喬湄湄聞聲一驚,急忙轉身,解釋道:“沈大人,家父乃內閣大學士喬忠,今日我是受相國夫人之邀,前來與您……商議婚事。”


    沈儋表情變得陰沉:“婚事?我怎麽不知?”


    喬湄湄見他如此反應,心中生出一絲錯愕。


    正欲細說,沈儋已冷冷開口,目光如炬地審視著她:“你這身衣裳是誰的?”


    喬湄湄輕咬下唇,猶豫片刻後,道:“是寧音妹妹讓我換上的,她說,沈大人會喜歡這套打扮。”


    沈儋眼眸蒙上陰翳,聲音沒有絲毫起伏:“那她還說了什麽?”


    感受到沈儋透著寒意的注視,喬湄湄心中忐忑不安:“寧音妹妹同我講了沈大人的諸多喜好,還叮囑我勿將此事告知大人。”


    “請沈大人不要責怪她,她也是為了促成我和沈大人的良緣,才會這麽做。”


    喬湄湄從婢女手中接過字畫,雙手奉上,眼含秋水道:“這是我私藏多年的畫作,雖稱不上價值連城,但也有幾分風骨與意境,望沈大人不要嫌棄。”


    沈儋沒有接下,神色透露出無法言喻的冷漠:“她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厭惡的就是自作聰明的女人。”


    喬湄湄愣住:“可是我做錯了什麽,令沈大人不高興了?”


    “你以為掌握了我的喜好,就能讓我對你心生改觀?”


    沈儋視線掠過她腰上佩戴的香囊,譏諷道:“在自己身上下迷情香勾引男人,這就是喬忠養出來的好女兒?”


    喬湄湄臉色發白,攥緊指尖:“沈大人此話何意?”


    沈儋將香囊扯了下來,質問道:“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喬湄湄沒想到自己的手段被他輕易識破。


    她身形一顫,幾乎要站立不穩,慌忙解釋道:“沈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那香囊裏裝的是什麽,定是今早出府的時候,我身邊的婢女弄錯了。”


    沈儋眼中滿是不耐,將香囊扔給她,聲音冰冷道:“滾出去!”


    喬湄湄臉色發白。


    他卻置之不理,朝另一個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沈寧音正在後院擺弄花草,麵前忽然投下一道黑影。


    沈儋將她提了起來,那雙盛滿怒意的眸子俯視著她:“母親商議婚事這件事,你為何沒有阻攔?”


    連左藺也被她蒙在鼓裏,她可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沈寧音垂下的睫毛輕顫:“寧音不敢違抗母親的話。”


    沈儋:“是不敢違抗,還是不願違抗?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你就可以趁機擺脫我,正合你意對嗎?”


    沈寧音:“我沒有這麽想。”


    “看著我!”


    沈儋掐住她的下頜,逼迫她抬起臉。


    沈寧音聲音隱隱透著怒意:“既然你不信我,何必來問我?”


    “母親要給你說親,我能怎麽辦?我有什麽資格阻止?難不成你要讓我告訴她,我們之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你是想讓我被所有人都看不起嗎?讓他們在背地裏議論我勾引自己的——”


    “沈寧音!”


    沈儋冷冷打斷了她。


    “你以為你那些伎倆能瞞過我嗎?還想騙我這件事沒有你的推波助瀾,她為何會出現在扶風閣?又為何會換上你的衣裳?”


    他高大壓迫的身軀覆了下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娶她?”


    沈寧音掩下心中的慌亂,猛然推開他:“既然你不信我,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沈儋拽住她的手,將她狠狠扯入懷中,冷笑道:“既然你這麽在意我的婚事,我又怎麽會辜負你的好意。”


    沈寧音逐漸不安:“你要做什麽?”


    “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讓他們都知道我真正要娶的人是誰。”


    話落,他便喚來左藺,麵色陰沉道:“去將母親和沈柔菲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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