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眾人皆是一驚,妖尊冰淩劍極為霸氣,薑蕪的靈力居然能將其彈開?


    這是怎麽回事?!


    上首四位仙尊,除了扶玉,麵色頓時都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是仙妖大戰的親曆者,都知道冰淩劍並非普通的妖器。


    此乃妖尊曆練大成後,聚全身妖氣所化,即便如今妖尊已亡,其威力仍不可小覷。


    即便沒有妖氣驅使的冰淩劍效果大減,薑蕪也絕不可能直接將其彈出。


    冰淩劍自高處落下,直直得插入地麵,劍氣生出一聲嘶鳴。


    若冉沒了武器,人也呆楞在原地。


    薑蕪趁此機會,倏地一躍而起,將手中長劍架在若冉的脖頸處。


    她那雙上揚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屑。


    “若冉,你輸了。”


    若冉回過神,眉頭擰起,“莫非是你服了什麽丹藥?就你那點靈力,怎麽可能彈開冰淩劍?”


    此話倒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一時間都全神貫注盯著二人,等一個解釋。


    “此事與你無關,”薑蕪冷下眸子,緩緩收起長劍,別於腰間,轉頭看向茂行仙尊,“仙尊,您之前說拔得頭籌您便會答應我一個請求?”


    茂行仙尊眼珠微動,嘴角帶著些許笑意,“本尊說到做到,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尊的首徒,還可向本尊提一個要求。”


    隻見薑蕪當即雙膝跪地,低頭聲音鏗鏘有力。


    “師尊在上,徒兒隻有一個請求,那就是與青岩宗宗主薑元弼的女兒薑似月比一場!”


    薑元弼蹙起眉頭,他不明白眼前這流花宗的小徒弟,為何一定要盯著他的寶貝女兒不放。


    薑似月自出生以來就沒離開過青岩宗,朋友少得可憐,若說和薑蕪有過節,他覺得不太可能。


    “薑宗主,這屆獻師會本尊隻中意薑蕪這根好苗子,她既然想同令千金比試,要不,就遂了她的心願吧?”


    茂行仙尊看似是在詢問,實際語氣篤定,他很少和薑元弼提要求,但為了欣賞的徒弟,他願意厚臉皮一次。


    薑元弼很是為難,一邊是不好得罪的四大仙尊之一,另一邊是從小捧在手裏長大的女兒,讓他如何是好?


    “有意思,薑蕪,你的要求本尊替似月答應了,不過本尊提醒你,若你在比試途中做出任何傷人的舉動,本尊會及時阻止。”


    扶玉仙尊忽然坐直了身子,薄唇微抿,風華浮動。


    薑元弼愣住了,等等,他薑元弼的女兒,怎麽退婚、比試,都是扶玉仙尊做主啊?


    誰能管管他啊?


    心裏雖腹誹,卻也感激扶玉仙尊幫他解圍,有扶玉仙尊這話,他放心許多。


    沒辦法,以薑似月的五靈根,如何能打得過震飛冰淩劍的薑蕪呢?


    “仙尊多慮了,下君隻比試不傷人。”


    薑蕪默默咬了下後槽牙。


    薑似月的命真好,有個疼愛她的爹爹,還有個向著她的俊朗仙尊。


    這一切,原本應該是她的。


    “胥衍,你去把薑似月接過來,和薑蕪比試。”


    薑元弼正想著派人去找女兒,扶玉已經發話了。


    鸞鳥胥衍,素日可是隻給扶玉仙尊一人當座駕。


    聽到這吩咐,有點兒不高興了。


    “薑似月擅種靈植,本尊做主,她欠你十株極品靈植。”


    扶玉輕飄飄一句話,鸞鳥立刻出發。


    他修行卡在了化神,十株極品靈植,可抵他修行萬年。


    此時尚不知自己即將要參加一場比試的薑似月,正悠哉悠哉地喝著玉清露,研究從仙界雜貨集市上買來的人界菜譜。


    她對人界這不起眼的地界倒是頗為感興趣,種的靈植換的靈石,大多都花在了買人界話本子上了。


    凡人壽命不過區區幾十載,卻比他們這些神仙過的有滋味。


    仙界素來以靈植、丹藥等為食,不如人界對美食那般研究得透徹。


    她沒別的愛好,就是嘴有點饞,於是重金買了本菜譜,打算打發這無趣的仙界日子。


    一陣熟悉的風吹來,手中的菜譜呼啦掉在了地上,薑似月平整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鸞鳥龐大的身軀不僅擋住了她的日頭,還吹走了她的菜譜。


    “無比尊貴的鸞鳥大人,敢問是又有何事啊?”


    鸞鳥張開長長的喙,朝薑似月而來。


    薑似月隻覺腰上一緊,倏地,整個人被扔到了鸞鳥的背上,吃了一嘴的鳥毛。


    “少廢話,跟我走就是!”


    胥衍說著揮舞翅膀,飛向虛空。


    “大師姐!火燒好了,你可以做菜了!”


    正下方,從夥房出來的寒渡,臉上還粘著燒火的灰,抬頭卻看薑似月人飛走了。


    “鸞鳥大人,你多久沒洗澡了?”


    薑似月吐幹淨嘴裏的鳥毛,發出疑問。


    胥衍惱怒,薑似月什麽意思,說他髒?


    巨大的鳥背隻輕輕抖動一下,薑似月差點滑落,胃裏剛喝下去的玉清露使勁翻騰,還好她喝得不多,才沒吐出來。


    卻也不敢再說話了。


    扶玉仙尊這座駕,真是個臭脾氣!


    不多時,胥衍帶著她飛回到了靈渠台。


    人才剛落下,聞聽一句,“得罪了!”


    帶著濃濃怨氣的劍意就朝著她而來。


    薑似月修仙的本事幾乎為零,但逃跑的本事那是第一。


    須臾間,她已經閉開了薑蕪的劍,精準地在人群中找到了親爹薑元弼,並躲在他身後。


    薑蕪轉了方向,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她。


    “爹,不是說了我不比試嗎?”


    薑似月心裏很慌,剛才若非她跑得快,非得吃下薑蕪那一劍不可。


    可是朝心窩子紮啊!


    薑元弼拍了拍薑似月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不悅地看著薑蕪。


    “薑蕪,即便你是茂行仙尊的首徒,也該遵守比試的規矩吧。似月還未準備好,你就揮劍朝她去,莫非是想要她的命不成?”


    他好歹是青岩宗的宗主,護住唯一的女兒,還是不會後退的。


    在眾人眼中,薑元弼所說的話並無不妥。


    護女之心,人之常情。


    然而這一句,讓薑蕪扔下手中劍,當場淚泣不已。


    “爹!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薑似月是假的!您難道忘了我娘雲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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