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獸人憂心忡忡的將墨梟扶進了屋裏,從燒的正旺的灶台上舀了一碗熱水端給他,又細心的為他掃去身上的冰雪。


    “梟頭兒,喝點熱水暖暖身體。”


    他一雙矍鑠的眼睛看著墨梟,感慨他也就是仗著年輕力壯,不然這麽低的氣溫還在外麵逗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麽樣,如今看見他平安回來,他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不由皺眉歎道:“這幾天我陸續派了幾個獸人去找你,都沒有找到,甚至連那些羽族追兵也消失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燃燒的幹柴將屋裏鍍上了一層昏黃的暖光,喝了一碗熱水,墨梟才感覺僵硬的軀體開始漸漸回溫了。


    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轉向麵前蒼老的獸人,低沉的嗓音帶著絲敬意,“狐老,我說多少遍了,您不必這麽喚我,叫我墨梟就好了。”


    一口一個梟頭兒,叫的他渾身不得勁。


    老獸人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好好好,以後私底下不叫你梟頭了,但規矩不能少。”


    “不然怎麽在外麵立威?”


    墨梟知道他是個固執的老人,就也不多爭辯什麽,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次我們遭到了那些羽族追兵的埋伏,他們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我們的動態,隱忍不發,等我們一出城就發動了襲擊,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除了我,那些兄弟們……全都死了。”


    想到那天的慘烈,他猛地握緊拳頭,指骨都泛起了白。


    自從離開狼牙穀,他無處可去,就一直往北走,想要在北部雪原猥瑣發育一段時間。


    因為寒冷的氣候導致這裏人煙稀少,能夠幫助他躲開那些羽族的追殺。


    在這一路北上,他收遍了不少流浪獸,逐漸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哪怕是一些實力低下的獸人他也照收不誤,這樣可以快速擴張他的勢力。


    可好景不長,他的蹤跡還是被羽族發現了,就是可惜了那幫同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們。


    瞧他一臉沉痛,老獸人拍拍他的肩膀,“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就不要太過悲傷了。”


    “這都是命啊,我們所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你要振作起來,強大自身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


    經曆了這麽多生死離別,他已經看淡了一切。


    之所以還苟延殘喘的活著,是因為心中的那一絲念想。


    墨梟抿唇,知道自己不能就此被打擊的一蹶不振,他要帶著那些死去兄弟們的一份好好活下去。


    才不枉費他們白白犧牲。


    隻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究竟是誰救了他?


    那天他明明身受重傷,瀕臨死亡,可最後不僅奇跡般的活了過來,身上的傷也全部消失不見。


    難道,他那天聽到的呼喚是真的嗎?


    是菲菲她救了自己?


    事情太過虛幻和不可思議,讓他已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隻是想到那個藏在心底的她,他沉靜墨黑的眼瞳裏,思念翻湧。


    *


    獸王城。


    休息了一晚的狐菲菲終於恢複了點力氣。


    此刻正穿著一件柔軟的絲綢睡裙,懶洋洋的癱在沙發上,懷裏抱著一隻赤色小狐狸,邊吃水果邊欣賞著外麵明媚的風景。


    溫暖的陽光透過琉璃窗灑進屋裏,落了一地碎金,讓她忍不住舒服的謂歎一聲。


    嗯……


    偶爾當個鹹魚的感覺也不錯。


    有錢、有閑,還有一個賢惠能幹的獸夫,要是某個傲嬌的鳳凰男不跟她置氣那就更好了。


    想到鬧別扭回娘家的鳳爔,她頭疼的蹙眉。


    這麽一耽擱,鳳爔他應該已經回到了鳳凰部落,算了,幹脆等過幾天牧野出城狩獵再去找他吧。


    雖然兩人表麵上接受了彼此,但一些可能會產生的矛盾還是能避則避。


    這時糯嘰嘰突然興衝衝的對她道:【宿主大大,積分入賬1000!】


    啊?


    怎麽突然就加分了?


    狐菲菲一臉懵,“怎麽回事?”


    糯嘰嘰樂嗬嗬的解釋:【其中一半來自反派鳥人,其中一半來自反派虎虎。】


    【反派虎虎對宿主大大好感值+5,所以獎勵500積分,至於反派鳥人……他是因為極致的思念,加深了對宿主大大的渴望,所以同樣+5點好感值。】


    墨梟加好感狐菲菲倒是不意外,塞繆爾直接漲這麽多好感度倒是讓她有點出乎意料。


    畢竟他對她可是很防備的,甚至還拒絕了她的好意,那天她幫他解圍也沒有得到一星半點的積分。


    看來是那盒藥膏起了效果,才會時隔幾天讓塞繆爾突然對她升了好感值,也證明她攻略的方向是對的。


    呼~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她開心的翹起唇角,眉眼彎彎,一臉的喜色。


    畢竟如今從牧野和鳳爔身上已經很難拿到這麽多積分了,真是久違的大豐收。


    與此同時,安靜的小巷裏走來了一個十分魁梧高大的金發獸人。


    那健壯的身軀,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光看著就讓人不由生出畏懼。


    他一出現,立馬吸引了無數窺探的目光,可當那雙透著冷冽寒意的深邃眼睦幽幽望來時,那些偷窺的獸人嚇得心神一震,紛紛害怕的跑走了。


    塞繆爾收回冰冷的視線,靜默的站在一處小樓前,停頓許久,最終還是抬手敲響了大門。


    低垂的眼眸中情緒變得有點複雜。


    其實他早就對自己背上的傷疤不抱任何希望了,畢竟他求醫問藥多年,那些藥最多隻能暫緩他的疼痛,並不能完全根治。


    卻沒想到那個神秘雌性給的藥膏居然真的對他的傷疤起了效果。


    雖然僅僅塗抹了一次,可他背上慘不忍睹的傷口居然真的開始愈合了,也不再滲出黑血,甚至基本上不會再感到疼痛,讓他簡直出乎意料。


    所以激動的他,最後還是決定親自來找她。


    哪怕清楚她抱有某種目的,甚至在故意給他下套,可隻要折磨的他痛苦不堪的傷疤能夠愈合,哪怕是鬼門關他也要走一遭!


    隻不過她口中說的巫醫館並沒有人,無奈之下他隻能來到她的住處。


    屋裏,美滋滋吃著甜瓜的狐菲菲,聽到了門口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柳眉微蹙,慵懶的起身嘀咕了一句,“是誰啊?”


    沒得到回應,她走出去透過門上的洞望向外麵,卻隻看見了一大片緊密的胸膛。


    眸中困惑,“糯嘰嘰,外麵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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