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八和劉子瑩看天陰了下來,兩個人帶的食品也吃的差不多了,決定不等王二力。一切收拾好以後,倆人愉快的踏上了回坡下村的路。


    寂靜的大山裏,雪花跳著醉人的舞蹈,給劉子瑩的初戀抹上了純潔而浪漫的光彩,初嚐愛情滋味的劉子瑩臉上閃爍著神采奕奕的光芒,宛如童話世界的森林、大山、木屋把整天遊走於燈紅酒綠之中的鼓八也變的純一不雜清新脫俗了。


    鼓八冷淡而現實的眼睛裏充滿了熱烈和浪漫。兩個人手拉著手漫步在飄雪的大山叢林中,如果不是梅沐雪腳受傷,他們一定會相遇。在王默然抱著梅沐雪尋找冰的時候,他們擦肩而過。


    到了學校,見到了劉貝斯,知道王默然和梅沐雪去木屋接他們,趙子瑩拉了鼓八的手一下。


    “木屋的院門壞了,他們留下,王校長要把院門修修,另外,他們還要去鹿花坳一趟,我們不等他們就先回來了。”


    鼓八雖然有些不解,但是他沒有吭聲,完全配合著劉子瑩。


    “我計劃去接你們的,出現了一些突發狀況,我沒有去成。”


    “什麽突發狀況?”


    “二力叔和你爸捕魚時,撈了些泥鰍,我生吃了,仍後……”


    “勇敢的老本家,牛。”


    鼓八和劉貝斯同時看向劉子瑩。


    “你姓劉,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


    劉貝斯深深地望了一眼劉子瑩,隨後漫不經心的看向鼓八。


    “鼓兄弟,默然呢?”


    “二力叔,木屋的院門壞了,王校長說修好了就回來。他說還想去鹿花坳看看,讓我們先回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


    劉子瑩歪著頭,對著鼓八眼含詭計,臉上展現出嫵媚的笑容,燦如夏花的笑臉刻在了劉貝斯的心上。


    晚上休息時,劉子瑩向鞏梅說學校裏安排她媽媽一些工作。鞏梅依自進了置換學校,吳姍,張家小丫頭,王長風,王長及一堆同齡的朋友在一起,基本上忽略了梅沐雪的存在,梅沐雪整日在自習室做設計,有時候一整天都摸不著鞏梅依,在食堂裏吃飯寸遇上,鞏梅依打個招呼,迅速的就跑到了她的朋友那裏。


    “瑩姨,我知道了。晚安!”


    小姑娘拉開被子,很快進入了夢鄉。


    王默然進入院子,把木屋門上的鎖打開。


    “我回來了!”


    “快進屋裏。”


    “我把獵物處理一下。”


    王默然出去的時候,在一個鐵鍋裏放了半碗大米,此時大米的香味漂浮在木屋的周圍,另一個裝滿水的鐵鍋發出了即將開的歡快響聲。


    王默然幹淨利落就把野雞處理好,把煮米粥的鐵鍋下麵的炭火掏出放在燒烤架內,用刀切劃了許多切口的野雞放在上麵,在烤野雞的同時,兔子也處理好了,抓了一大把鹽用水泡在一個鐵盆裏。


    野雞的油滴在熱炭上,發出呲啦呲啦的響聲,隨著呲啦的聲音多起來,焦黃的烤雞散發出誘人的美味。王默然在野雞烤到切口撬開時抹上野蜂蜜和辣椒醬,把集中的炭火攤開,將火候減小,微火慢烤。


    王默然端了一盆熱水進屋,木屋裏梅沐雪隻穿了一件薄毛衣。


    “我餓了。”


    “馬上開飯。”


    王默然給梅沐雪洗了手,自己也把手和臉,頭發用熱毛巾擦了擦。


    把木桌擺在木屋的房簷下,將穿好大衣的梅沐雪抱出放在木椅子上,用他的棉大衣把梅沐雪的腿蓋住。


    大米粥,烤山雞,泡菜竹筍,醬黃瓜,鹹蘿卜。王默然撕下一個雞腿,焦黃的外皮,沒有肉的腥氣,鹹淡正好,入口稍帶一絲淡淡野生蜂蜜獨特的甜香,隨後肉質是微辣中夾帶著蒜香。


    “好吃!怎麽烤的?這樣好吃!”


    “在雞肚子裏塞入鹽,蒜苗和薑片,用絲鐵絲縫上,外麵改刀,但是不能切透,烤到六成熟時,蜂蜜和辣椒醬抹在外麵再烤。”


    “怎麽有蒜苗和薑?背簍裏沒有這些東西。”


    “地裏刨的,修建木屋時,張嬸和張叔一起過來了,山裏人都是閑不住的,張嬸把水潭下麵的泥沙挖出來,堆到院牆的外麵,因為山裏土地少,我們山裏人對土地格外的珍惜,當時堆出來的那片小土地,從來沒有讓它閑過,地裏種有大蒜,生薑和韭菜,現在這個季節沒有韭菜,我刨了些蒜苗和生薑。”


    梅沐雪兩手撕著野雞肉,大快朵頤吃的津津有味,嘴角邊沾上了油,王默然抽出一張衛生紙,梅沐雪很自然的把臉伸了過去讓他給自己擦,沒一絲的扭捏。


    “沐雪,在我十七歲參軍入伍前的一個月,娶了坡上村的大妮為妻,三年前她因意外去世,埋在坡下村的後山上,我在部隊十五年,她在坡下村為我生子,為我盡孝,我敬重她任勞任怨,無怨無悔。可是……”


    “我明白,你們之間隻有親情相依的敬重,沒有……”


    梅沐雪抬眼望了一眼王默然,沒有把話說下去。王默然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相逢情更深,恨不相逢早。識盡千千萬萬人,終不似、伊家好。


    別你登長道。轉更添煩惱。樓外朱樓獨倚闌,滿目圍芳草。”(宋·施酒監《卜算子·贈樂婉杭妓》)


    梅沐雪調皮的學著男人的腔調背誦著。


    “當時相見恨晚,彼此縈心目。別後空憶仙姿,路隔吹簫玉。何處欄幹十二,縹緲陽台曲。佳期重卜。都將離恨,拚與尊前細留囑。”(宋·方幹裏《六麽令·照人明豔》)


    梅沐雪驚訝地抬頭望著王默然,這麽多情的詩他也會背。


    “為了吹簫,能確切地表達出簫聲的感悟,能達到一個更高的層次,我背了很多含有簫的古詩。”


    王默然說著,站起身進到木屋裏,把簫拿了出來。站在飛雪飄舞的院子裏,一首(一生所愛)的簫聲在深山裏回蕩,隨著雪花飄落在千峰萬樹上,隻為一人獨響,男子深情地望著麵前的女子。


    梅沐雪放下手中的烤雞肉,配合著王默然的笑聲,輕輕的吟唱著:


    “鮮花總會凋謝,但會再開,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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