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算破天家到東關村沒覺得有多遠,現在到了東關村,要進村繞道飼料廠的時候,路出奇的遠。


    第一次來小鄭村子的時候正好是別人收秋的時候。沒幾天功夫,這地裏的活都忙活完了,家家戶戶睡得也早。


    瑟瑟秋風從脖子梗灌了進去,在衣服裏遛一圈,全身的熱氣都被卷跑了。我把衣服緊緊地拉了拉。


    路過大哲巷子附近的那棵大楊樹下,由於前兩天算破天跟劉隊長過來破了陰脈的緣故,地上坑坑窪窪的一片泥濘。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討吃鬼。”算破天一邊推著摩托,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罵著。


    “那還不是你們弄完不好好回填土,怪的了誰。”我跟在屁股後麵,一隻手還搭在摩托後屁股上。


    算破天突然停下蹲了下去。


    “怎麽了師父,有什麽問題。”我警惕地學著他的樣子蹲下,眼睛四下打量附近。


    應該是跟東關特殊的風水有關,連這惱人的霧,都比我們那大。霧森森的夜,月亮此時被霧氣籠罩,毛玻璃般的月光,增加了幾分恐怖。


    算破天見我也蹲下,無奈的解釋道:“我就是把鞋帶係緊點!你不覺得泥太深,沾鞋嗎?”


    “是有一點,你可真講究。”一想到這種時候算破天還能沾顧鞋子,我是又氣又為他的大心髒而感到高興。


    “你懂什麽,鞋如果掉了,那是出師未捷的預兆。你卦怎麽看的!”算破天一板一眼地問。


    對於他說的這個我明白,有時候出車禍的人隻要鞋子掉了,甩飛了,那十有八九活不了了。


    現在還沒跟屍九鬥就掉鞋子絕對不是好兆頭,所以算破天才把鞋子係緊點。


    兩人步履蹣跚地趟過這片泥濘,奇怪的是我們來的路上包括到了村口,手裏的黑雞都沒停止叫喚,從進了村到現在居然一聲沒叫。


    “到了師父。”我看著孤零零的夜裏亮著的飼料廠門衛室的燈光說道。


    算破天沒有接話,低頭看了眼我手裏的黑雞。“你也在等它叫喚啊。”我以為我第一次猜到了算破天的心思。


    “你見過在貓嘴頭子底下偷東西的老鼠?”


    “什麽意思。”


    “它也知道害怕,那僵屍就在附近,所以它不敢叫了。”算破天指著雞說。


    雞製僵屍的觀念我還沒倒過來,被算破天一說,我這才反應過來。


    “走吧。”算破天簡單的倆字,又繼續推著摩托向廠子後麵走去。


    沒想到前幾天剛來過,那時算破天說這是個鳳凰還巢的極地凶葬格局,還曾說破了陰脈的脈眼小鄭臉上的業胎就會好,也不知道他好了沒有。


    “接下來怎麽辦師父。”我站在小鄭幾人曾挖出僵屍的地方說道。


    算破天停下摩托,從摩托後的褡褳中掏出羅盤,又拿出幾柱香,這些吃飯的家夥事從上次來過以後就沒拿出去。


    他左手持羅盤,右手指頭以手中八卦定著方位,腳下又用步子丈量著可用的穴的尺寸。


    “屍九以為用水泥把鳳凰變成烏龜,把脈眼放龜殼裏我就看不出來了?太小瞧我了。”算破天掏出煙來抽著說道。


    “這麽說實際情況跟你料想的一模一樣對吧師父。”


    “嗯。”算破天點了點頭。


    “那這隻雞?”


    算破天看著羅盤向前走了幾步,用腳尖點了點地:“用繩子把雞綁在這。其他的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說完算破天從褡褳裏拿出繩子:“把那邊那塊大石頭搬過來。”


    我放下手裏的雞,踉踉蹌蹌地搬過來那塊大石頭,算破天嘴裏叼著煙,用繩子穿過綁著雞的鐵絲,另一頭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大石頭上。


    我剛想說話,就見他點燃手裏的三炷香,口中對著雞默念著什麽,頓時不敢打擾。


    念叨了一會,算破天說:“我們離遠點看著就行,餌已經放下了,這次一定可以。”


    我知道他是說的之前對付我們村裏的虯那次,跟這次這麽像,隻是那害人的東西現在還在村裏。不過算破天說過,冬天的時候就去收拾他。


    “好。”這次我們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不愁消滅不了僵屍,不愁鬥不過屍九!我心裏默默給算破天加油打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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