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哲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難看,剛以為這玩意值錢就被算破天澆了冷水,以為大塊的能發家致富又聽算破天說要報官。果真是從地獄到天堂,又掉回地獄般坐了一趟過山車。


    “你,你想唬我?我光棍一條,啥也不怕!”大哲故意提高語調給自己壯膽,要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自己孤家寡人,真有事也說不清,給扣個挖墳掘墓的盜墓罪名那可就麻煩了。


    光聽的說辭,算破天就已經拿捏了他的心理。“既然如此,徒兒,我們走,去報案去,讓警察來問吧。”說罷抬起屁股作勢就要往外走。


    我當然明白算破天的意思,假模假樣地站起身來,暗中偷偷踩了一腳小鄭的腳麵,眼神瞟向一旁的大哲。


    “唉,既然我師父說了,那我們就走,萬一真有事,還能落下個舉報的獎,就像舉報抓賭一樣,你說是吧,鄭哥。”


    我們師徒的雙簧演的差不多了,小鄭也該上場,三個男人也能湊一台戲。見時候差不多,小鄭拉著大哲的胳膊,一副害怕的樣子,臉都要擠到一起了,臉上的黑痣都鼓了起來,十分滑稽。


    “哲哥,你可不能害我呀。兄弟也是想著有錢大家賺的才帶人來你這,真要是報官,查出個好歹,我也脫不了幹係啊。再說那天我們都沒拿這個,你私下從哪弄得啊你。”


    真想不到小鄭這表演起來絲毫不遜色於影帝級別,要不是我知道內情,光看小鄭這副樣子,還真以為他是在替倆人擔心。


    算破天也並未真的離開,隻是站在院裏徘徊。見我遲遲沒有出來,又招呼著我趕緊出去。


    “你到底咋回事啊,哲哥!真等他們報官嗎?”大哲的臉上陰晴不定,看著院裏的算破天,又瞅瞅麵前的小鄭,在我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將我叫住。


    “算了,你把你師父叫進來,不是他想的那麽回事。”大哲像泄了氣的皮球。


    見他終於算是鬆嘴了,心裏石頭也就落下。要是他真就不說,還真不好收場,三人的這台戲也就唱不明白了。


    走到院裏,把算破天重新請回屋裏,算破天背著手站在那,等大哲先開口。


    “這東西是我從一口棺材上摳下來的,無意中聽別人說挺值錢的,所以才拿出來問你。”大哲坐在炕上,將那天跟小鄭一起挖棺材的事一五一十地重新說了一遍。一邊說還一邊看向小鄭,以此期望小鄭的回應,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這些內容小鄭已經說過一次,算破天隻想知道棺材後來的下落。便假裝反問小鄭道:“這麽說你也有這玩意?”


    小鄭雖然跟我們是一夥的,但是也一直裝的沒事人一樣。現在大哲主動開口打破了那天幾人發的誓,索性也不藏著掖著。聽算破天問自己,頭立刻搖的像撥浪鼓一般。


    “沒,我沒拿,哲哥,那天我們不是嚇的跑了嗎?你是什麽時候扣下來的,又是聽誰說這玩意值錢的?”


    見幾人目光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大哲抓了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知道現在不說也不行了,話都到這份上,也就不再隱瞞。


    那日幾人挖到棺材後,被棺材中的死屍嚇的夠嗆。一哄而散後,大哲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沒多久的功夫,村民便發現了公社附近的大坑,繼而發現了棺中的死屍。供電局的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也沒人再提栽電線杆子的事。


    在唯物主義的今天,村裏中年人人都已經去打工,剩下的都是些年紀小的不懂事,或者是上了年紀,經曆過十年浩劫的,打心眼裏不怕這怪力亂神的東西。


    擱以前就直接重新找個地方埋了,現在可不興這個,萬一有什麽曆史研究價值,那可是給村裏打了一波廣告。於是村民一商量,便將棺材抬回了村委會,放置在村委會院裏。


    由村長及時上報縣裏,當天下午文物局便派人來了,對幾人挖出的大坑附近又繼續開始了挖掘保護工作,折騰了半天,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此地就隻有這麽一口棺材,棺材當中也隻有這麽一具幹屍。


    文物局的人挖掘的時候,村裏人都在現場看著,都想看看這稀罕事到底能稀罕到什麽地步。


    最後什麽也沒發現,眾人也悻悻而歸。大哲作為村裏的守村人,跟在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身後。“我就說,咱們村要啥沒啥,就指著這一畝三分地過活的地方,還能有啥稀罕東西。”


    “那可挺奇怪的,單單就為了埋這麽個棺材?那棺材裏的東西一定不簡單!”


    “不簡單啥,沒聽人說啊,就一具幹屍!”


    “不應該啊,或許幹屍身上有啥值錢的呢?”


    聽著這些老人的議論,大哲也動起了心思,挖開棺材的時候自己就在,裏麵除了長著長指甲的僵屍,啥都沒有了,都怪幾人膽子太小,也不知道仔細翻找一下,沒準僵屍身下壓著價值連城的東西呢。


    恍恍惚惚地回到家沒多久,村長就來到了他家,見他惆悵地蹲在地上,以為又在為了生計發愁。


    “大哲,晚上陪著跟文物局的吃頓飯。”村長也是沒辦法,村裏的勞動力都外出打工了,想找個陪吃陪喝的也不容易。


    思來想去就落到了這守村的大哲身上,就當接濟了他了。再者白天的時候大哲也是報名去挖坑了,在村委會做了登記,別人不知道,村長知道,所以叫上大哲,給人匯報的時候也方便。


    這可真是正愁沒有招,天上掉下個粘豆包。自己還想著再找機會看看棺材裏到底有沒有好東西,沒想到村長倒先找了過來。


    雖然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嘴上還是裝模作樣地說道:“晚上文物局的不走啊?那到底是不是文物啊,一具屍體,都不害怕啊!”


    村長一邊笑話他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一邊解釋道:“我聽文物局的人說了,別小看隻有一口棺材一具死屍,可以研究的東西就多了。”


    “那棺材裏還有其他的啥不?”大哲狐疑著想套村長的話。“你發現的你不知道?”


    “嚇都嚇夠嗆,早溜了他了。”


    “聽文物局的人說,好像棺材跟裏麵的死屍不是一個年份的。具體有啥我也沒細問。”村長說完便囑咐大哲晚上要早點去,一轉身就離開了。


    “什麽棺材跟死屍不是一個年份的?”算破天聽到這打岔道。


    被算破天打斷,大哲顯得很不高興,狠狠地瞪了算破天一眼道:“等我說完能行不?”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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