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山鬼花錢該怎麽用啊?”我將錢幣捏在指尖問道。


    算破天緩緩起身,將喝的差不多的茶葉沫子潑在院子裏,平時都是用來養花,倒在花叢間的。


    “怎麽用?就掛在身上唄,就像孫悟空身上有避風丹就不怕被鐵扇公主用芭蕉扇扇飛一樣,萬物都是一物降一物。”算破天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


    我一合計,算破天的意思就是說有了這山鬼花錢就不怕陰司黑令旗拘魂索命,可問題是隻有一枚啊,我們倆怎麽分啊。


    “師父,隻有一枚,那我呢?”我將花錢放在桌上問道。


    “你?你就在家等著,哪裏也不許去,在我沒有解決這事以前,你就把門鎖好,坐在祖師畫像前等著!”算破天已經換好了衣服,重新穿上我第一次跟他去煤礦時穿的那身西服。


    我沒想到我這跑前跑後,臨到了了,沒我什麽事了。這就好像我為了考試又是上課又是做題,最後告訴我我沒有參加考試的資格?這怎麽行!


    可轉念一想:自己沒有那枚花錢,即使去了,肯定也是是拖算破天後腿,他沒準還得分精力照顧我,誰知道楊威的猖兵是不是隻有那一波,沒準自己還沒進他家就被黑令旗索命了。我父母還得指望我養老呢。


    “行吧,不去就不去吧。”我極不情願地咧著嘴說道。


    就算不能去了,我也得嘴賤兩句:“師父,你不是去跟楊威鬥法替那些學生討公道,你穿的這麽正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跟楊威比帥,相親去了。”我一邊笑一邊酸溜溜地嘲諷。


    算破天先是一怔,隨即便開口笑道:“嗬嗬,古人講言語壓君子,衣帽鎮小人。先敬羅衣後敬人,上次去他家他不在,我也忘了該有個體麵。這次去既然是解決問題,那就該有個正行嘛。”


    按理說算破天去找楊威,加上昨天晚上的事,我該擔心不已,畢竟算破天較楊威來說年事已高,又是單刀赴會,一個人上人家裏找人家,他家裏又有五猖妖鬼,萬一算破天敗了,那可怎麽辦。


    可我看著算破天一臉的從容,西裝穿上神采奕奕,此刻正拿著鏡子梳他那幾根為數不多的頭發,梳完頭發又剪胡子,沒有一點心虛或者是大戰在即的壓迫感,頓時心裏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算破天從不打無準備的仗,看來今天也不例外。


    我微微一笑:“師父,馬到功成!”算破天扭頭看了我一眼,也同樣微微一笑道:“借你吉言!”說完便拿起桌子上的花錢,連同換衣服掏出的手機,重新揣到西服的上衣口袋裏,哼著小調就出了門。


    我看著他出門,外麵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看樣子大雨馬上就會來。我將門鎖好,坐在祖師像前,心裏暗暗祈禱算破天早點凱旋而歸…


    且說算破天,從家出來打了個車,直接去學校家屬樓楊威家找他。自己壓根也不用操心楊威這次在不在,像楊威這樣的人,一定會感應到自己去找他。事實上楊威也確實算到算破天會來,特意推了下午的課,專門在家等著,昨天晚上既然確認了有高人在,他自己也想會會算破天。


    不多久,算破天便出現在楊威家門口。算破天拿出手機,對著手機操作了一番後,上前敲響了楊威家的門。


    “你來了。”屋內的楊威道。


    算破天聽屋內人問話,沒有絲毫驚訝,隻語氣淡定地回道:“你等了很長時間了吧。”


    單聽兩人的第一句對話,仿佛多年老友一般,誰又能想到的是僅僅一門之隔的兩人連麵都沒見過,此時楊威家的這道門,不光隔開了兩人,也象征著正邪的分界。


    “門沒鎖,你進來吧。”楊威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算破天沒有猶豫,上前轉開門把手,推門而入。房子裏還是那股子陰邪之氣,加上現在這要下雨的天,還能聞到一股黴臭味。


    楊威此時正在客廳坐著,還是像昨晚一樣赤膊著上身,臉上掛著邪笑,正在仔細打量著算破天,想看清楚能將自己的猖兵消滅幹淨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算破天也不拘束,進入客廳後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楊威的對麵,算破天也是第一次見楊威,之前隻是從我的口中聽到過,知道麵前之人上課詼諧風趣,加上是個老師,就一直以為是個文弱書生樣。現在看著楊威,對方生的劍眉虎目,一身腱子肉,說他是體育老師估計都沒人懷疑。


    整個房間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碰撞。


    算破天端坐如山,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清澈,仿佛能穿透對方的靈魂。他的身上散發著正義的氣息,每一次拉平西裝都流露出沉著和自信。


    楊威則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他微微歪斜著身子,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不屑,仿佛在挑戰算破天的底線。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過了很久又像是過了幾秒鍾。楊威先沉不住氣地問道:“是你斬殺了我的猖兵?”


    “是我,他們想傷害我徒弟,我又怎麽能坐視不管。”算破天平淡地說道,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


    雖然心裏已經有數,但是聽到算破天親口承認,楊威還是頗為吃驚。自己也算術數中的佼佼者,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可以斬殺自己猖兵的人。


    “我傷了你徒弟,你斬殺了我的猖兵,我們兩不相欠。”楊威沒見到算破天以前隻想跟算破天一較高下,自己昨天晚上被他所傷的賬得算。但是現在看到了算破天,見對方胸有成竹,道行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心裏難免打起了退堂鼓。


    “對,兩不相欠。”算破天還是那副樣子,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仿佛是一潭死水。


    聽算破天這麽說,楊威以為對方忌憚自己,更何況自己還有黑令旗撐腰。“那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好?你的徒弟也是我的學生,我們鬥下去隻會兩敗俱傷,更何況你也不一定能鬥得過我。”


    算破天聽楊威這麽說哈哈大笑起來,貌似是聽到了極為可笑的說辭。


    楊威見狀,眉頭緊鎖,厲聲問道:“怎麽?你覺得你贏了?還是我的話有這麽讓你覺得可笑?”


    算破天的笑聲戛然而止:“那那些被你害死的學生呢?她們難道就該被你騙被你害?你也算半個修道之人,豢養邪魔已經不容於正道,又害了這麽多人,你說,我該怎麽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說完算破天掏出煙,當著楊威的麵點燃,吐出的煙圈朝楊威漂了過去,絲毫沒有把楊威放在眼裏。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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