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教導主任搬了一張我們平時上課的單人桌過來,把桌子放下以後,眼神詢問算破天下麵怎麽辦。


    “放在這褲腰帶下麵”算破天說道


    “抓師傅,這是幹嘛?”黃校長見算破天讓把桌子放在上吊的位置,心裏也打鼓,不知道算破天到底要幹嘛。


    “我得知道這孩子到底去哪了。”算破天一邊說話,一邊招呼趕緊把桌子搬過去。


    教導主任雖說嘴上不信鬼神,現在讓他站上吊的地方他都咧嘴,迫於黃校長的眼神威嗬,才不得已搬了過去,嘴裏還嘟嘟囔囔的。


    桌子搬到上吊的褲腰帶下麵,算破用剩下的香灰在桌子旁邊畫了個圈。


    “那孩子他媽,你盤腿坐在桌子上。”算破天道。


    任媽見這情形,算破天神神叨叨的,心裏也犯嘀咕,就站著沒動。


    “怎麽?怕了?你不是說要見你閨女嗎?”算破天出言激將道。


    “我不是怕,是你總得告訴我這是幹嘛吧。”看的出來任媽挺害怕,但是嘴上還在嘴硬地說著。


    算破天解釋道


    “我需要確定一件事,這孩子的魂魄不見了,我送你靈魂出竅去另一個世界找找,看看是不是妖魔作祟”


    一聽算破天說靈魂出竅,任媽更嚇得不輕,連連搖頭。


    “這…還有妖魔作祟?我閨女被妖魔害死了?”說話時四下打量,生怕突然竄出什麽東西,畢竟再沒什麽文化,西遊記總歸看過,裏麵的妖魔都吃人不吐骨頭。


    見任媽遲遲不動,任爸一拍胸脯道


    “我去,我來靈魂出竅去找。”


    算破天搖了搖頭道


    “你不行,你是男人,又結婚生子,陽氣太盛。夜間十二點還行,這個時候不行,要是送你下去,我恐怕得大病一場。”


    “那怎麽辦?”任爸道


    算破天轉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我,我被他突然一看,心裏頓覺發毛。心想不會是想讓我去吧。


    “小毅,你去。”算破天道


    “我?”我指著自己鼻子問道


    “對,你是她同學,認識她,你還是個孩子,元陽未泄,你去!”算破天正兒八經地說道。


    聽算破天讓我去,任媽頓時來了精神,立馬說道


    “你徒弟能去,你還惦記我幹啥,其中肯定有原因。你想害我是吧?”


    算破天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逗笑了,緩了一會才說道


    “我讓我徒弟來的時候就想讓他去,不信你問他,要不然也不能不讓他上課在這待著。”


    任媽見算破天這麽說,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想從我眼神中看出算破天有沒有胡說。


    “是,我師傅來的時候就告訴我了。”我知道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我這種時候一定不能露怯,便肯定地說道。


    任媽見我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她一個大人都害怕,別說我一個孩子了,見我這麽勇敢,不疑有他。


    “先讓你去,是為了打消你的疑慮,要不然你以為我跟黃校長合夥蒙騙你。好了,時候不早了,小毅,你坐上來。”算破天也算是給任媽解釋的清清楚楚。


    我雖然也怕,但是我相信算破天一定不會害我,他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我盤腿坐在桌子上,算破天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用手絹夾著符紙蒙在我的眼睛上。


    “師傅,這……”我要說不害怕是假的,越看不到越害怕,人人都一樣。


    “別說話,安安靜靜的”說完他又指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幾個也不能說話,一點聲音不能出。”


    囑咐完這些他便開始念起了咒語。我心想就像當初給吳佳俊上我身一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自己安慰自己。


    “天清清,地靈靈,請恁三姑來問明。問明問哀哀,請恁三姑出壇前。”算破天以一種民歌的調調唱著。


    他這句唱出來以後,我就感覺眼氣發沉。又聽他繼續唱道


    “一條繡繡繡觀音,二條繡繡繡鳳錦。鳳錦飛來米先苔,七尺紅綾盤米苔。日時燒香乎姑坐,暗時燒香請姑來。陰旦接陰府,陰府公,開宮主。大路關,平波波。小路關,透地牢。大路陰府城,找起父母找親情。”


    隨後在他的唱詞中,這半封閉的露天廁所內刮起了一陣陰風。風在我坐的桌子旁形成了個小旋風,夾著地上地香灰,吹到了我的臉上。


    “雙腳背手過橋邊,銅蛇鐵鼠閃一邊。緊行緊走,走到六角石,地下好茶葉。緊行緊走,走到六角磚,地下好茶湯。緊行緊走,走到六角橋,腳亦搖,手亦搖。過了奈何橋,回頭瞧一瞧,同學任盈盈,可在此間?”


    算破天唱到此句後,我閉著的眼睛突然感覺一陣強烈的白光。白光過後,我發現我身處在河水邊,旁邊有塊石碑,上書忘川兩個大字。忘川二字旁還有一行字“一橋隔開陰陽事;兩岸分離人鬼情”


    往遠處看白茫茫一片,河麵上隱約可以看到有人撐船行船。


    “師傅,這是忘川河?”我四下喊道。


    由於一個人害怕,又看不到其他的人,我沒忍住喊出了聲。


    “不要吵,河水中看到你同學的樣子了嗎?算破天道。


    “沒有”


    “那沿著河岸往上遊走。不管誰跟你說話,都不要聽,也不要理。”算破天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好,我知道了。”我小聲地回答道。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隻是低頭一看自己的鞋上沾滿了河邊的淤泥。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


    “師傅,有一間房子。”由於白茫茫一片,根本不到麵前看不清前麵是什麽,這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間房子的大門口。


    “上麵是不是寫著森羅殿或是半步間。”算破天問道


    我抬頭看去,果然上麵寫著森羅殿三個字。便回答道


    “是森羅殿。”


    “旁邊其他有人嗎?”


    “很大的霧,看不清,能看到的地方沒有”我站在森羅殿門口說道。


    “唉,按理說你到了忘川河,就能在河水中倒映出你要見得人。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進到森羅殿中,找到那孩子的命書,查看一眼她的死亡原因。”算破天繼續說道


    “森羅殿之中有什麽,我也不知道,如果不行不要勉強,我這就施術讓你回來。”


    “等等師傅,我試試,不行你再弄我回去。”我道


    此刻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有這麽大的好奇心。可能跟算破天的時間越長,越對命理好奇,如果真的所有人的命都是注定的,萬事萬物皆有定數,那我也想知道自己和家裏人的未來是什麽樣子。


    算破天曾經說過,能醫者不能自醫。會批八字看相的人永遠看不準自己的命盤,我有試著給自己看過,卻怎麽也算不通。既然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森羅殿在近距離觀察,就隻是一間看似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隻有一層,至少能看到的隻有一層,上麵由於白霧彌漫,根本看不清。


    朱黑色的大門,上麵釘著古樸的鉚釘。兩側大門都各有一個虎頭銅環。門兩邊有副對聯


    “陽世間為非作歹任憑你; 下聯;陰曹府古往今來放過誰”我跟著不自覺地讀了出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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