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莉蓮跟在芙拉梅的身後,兩人走在貧民的街道上。


    小巷的上空,滿是晾曬著的衣物,牽著繩子搭在兩棟樓之間。


    像極了在寓意,拋棄了金錢地位,成為貧民的‘魔族’。


    “正如人類被地位和財產所束縛。”


    “魔族也被魔力束縛著。”芙拉梅的聲音有力。


    鏡頭上移,切換到芙拉梅的臉上,她眼神似乎穿透了時間。


    “他們以魔法為榮,比任何人都熱愛魔法。”


    說到這裏,芙拉梅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她回過頭看向身邊的芙莉蓮,“芙莉蓮。”


    “幸好你不是魔族。”


    芙莉蓮聽著老師的話,也認同道:“是啊。”


    “所以我才能欺騙魔族。”


    聽到芙莉蓮的話,芙拉梅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在原地頓住了腳步。


    【所以你們才能成師徒。】


    【芙莉蓮也十分喜愛魔法。】


    【精靈族和魔族,都是十分擅長魔法的種族。】


    【但是,跟魔族崇尚魔力為尊的社會關係完全不同的是,精靈在情感上更偏向於人類一些。】


    【精靈雖然感情淡漠,但懂得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還能夠組建成族群,從芙莉蓮之前生活的村莊來看,有秋千,鍋碗瓢盆,能夠在一起生活,魔族都不具備。】


    【比起隻有實力強弱,完全沒有親情可言,不理解感情的魔族相比,精靈性格最和善。】


    發現老師沒有繼續跟上來,芙莉蓮轉身,抱著卷軸回頭看向芙拉梅。


    “自從你開始限製魔力,已有三年。”


    芙拉梅感知著芙莉蓮身上的魔力波動。


    這時,芙莉蓮身上的魔力波動,比起剛見麵時,那周遭一片盡是滔天的魔力,已經收斂了許多。


    現在看到她身上的波動,如同火焰一般。


    範圍小了許多,但還是如同被劇風撩過一般,在不斷波動著。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芙拉梅望向芙莉蓮的眼睛,語氣中滿是欣賞。


    【這時候,魔力波動還很大啊。】


    【挺細節的,波動不小,跟被風呼呼吹似的。】


    畫麵切換。


    在森林遠方的山脈後,天空與地麵交接,太陽在雲層上釋放出耀眼的光芒,已經將近落日西沉。


    芙莉蓮跪坐在山崖上,閉眼收斂身上的魔力。


    這時,她身上的魔力波動,如同微弱的火苗一般,已經不再劇烈波動。


    身後,傳來踩在草地上的‘遝遝’聲。


    “已經很像樣了嘛。”


    芙莉蓮聽聞聲音睜開眼,轉頭看向身後。


    身穿藏藍色袍子的芙拉梅,看向芙莉蓮。


    她的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明顯。


    “芙莉蓮,你還喜歡魔法嗎?”芙拉梅的聲音低沉,比起之前年輕時候,增添了沉穩的感覺。


    【啊!芙拉梅老得這麽快,我心裏咯噔一下。】


    【師父老了…】


    【突然就老了,歲月是真快啊。】


    【老師芙拉梅是人類,老去速度對於精靈來說,隻是一眨眼啊。】


    【人類的弱點就是壽命了,這千百年來,很難再出天才了吧。】


    “怎麽突然問這個,老師?”芙莉蓮不明白芙拉梅為什麽問自己這個問題,隨後想了想,“還算喜歡吧。”


    “很久以前。”芙拉梅溫柔道,“你可是堅定地說過喜歡魔法的。”


    芙莉蓮沒有回頭,語氣平平,“才短短五十年以前吧。”


    【50年你的一瞬間,但是已經是師父的半輩子了。】


    【不知不覺間,摸魚蓮已經陪伴師傅大半輩子了。】


    “是啊。”


    芙拉梅目光看向芙莉蓮,芙莉蓮跪坐在懸崖前,依然保持著限製魔力的狀態。


    她深深看了芙莉蓮幾秒,開口道:“到頭來,我教你的隻有戰鬥。”


    芙拉梅的語氣緩慢沉重,述說著這五十年的事實,“都是用來複仇的魔法。”


    芙莉蓮沒有回頭,而是斜過眼睛,問身後的老師,“你後悔了?”


    這些年,以她對老師的熟悉,她能聽出芙拉梅的語氣中,似乎帶著無奈。


    “沒有。”芙拉梅閉眼笑道,“我很高興,能把自己的魔法托付給你。”


    芙拉梅的語氣,自豪中帶著欣慰。


    “你擁有漫長的壽命,總有一天,能夠攀到戰勝魔王的高度。”


    【老師好溫柔啊。】


    【老師老了但依然美麗。】


    【人類原初大賢者的衣缽,已經傳承下去了。】


    遠山上,雲層上本來明亮的陽光,轉為偏橘粉色的夕陽。


    “芙莉蓮,我要求你一件事。”芙拉梅緩緩開口。


    “說吧。”芙莉蓮問。


    “在我的墳墓周圍種上花田吧。”


    這時候,背景音樂柔和且悠長,帶著許多溫暖。


    “真不適合你。”芙莉蓮開口。


    “是啊。”芙拉梅看向田野間肆意生長的綠草,“芙莉蓮。”


    “我最喜歡的魔法。”


    “是催生出美麗花田的魔法。”芙拉梅語氣緩慢極其溫柔,能夠聽出許多喜歡。


    “這個魔法,是小時候父母教我的。”芙拉梅告訴芙莉蓮,“它讓我愛上了魔法。”


    芙莉蓮輕輕‘嗯——’了一聲,臉上露出笑容。


    似乎聽著老師的話,感受著老師的語氣。


    如同真的體會到,當初老師在幼年時候,喜愛上魔法的原因。


    “教我這個魔法吧。”芙莉蓮轉過頭來,眼神中似乎有著些憧憬,向芙拉梅說。


    【變出花田的魔法這是師徒二人最喜歡的魔法。】


    【如果沒有魔族,也許師父一生都不會學習戰鬥魔法。】


    芙拉梅聽到後,臉上笑意更濃,她走近兩步,到了芙莉蓮的身邊。


    “聽好了,芙莉蓮。”。


    芙拉梅她偏頭對著身邊的芙莉蓮叮囑,眼光中滿是溫柔:“不要想著名垂青史。”


    “你要低調地活著。”


    “你消滅魔王之日,才是名留青史之時。”


    【老師真的一直在替芙莉蓮著想啊。】


    【芙拉梅交代這些,似乎真能遇見以後的芙莉蓮,或許會為了殺更多的魔族,不加掩飾,直接揚名,獲取到許多的名氣和地位。】


    【是不是,如果在消滅魔王之前,就留名,會引起魔族的警惕和注意?】


    【‘你消滅魔王之日,才是名留青史之時’,真是一語中的。】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畫麵切換。


    許多白色花瓣,黃花蕊的花朵,在綠野中綻放。


    音樂也變得悠長,如同禱告之曲。


    【嗚嗚,師父!】


    【這個花是天鵝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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