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死隊五人組到達深通物流園鐵門外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多。


    算不上早,但也不晚。


    所以如果裏麵有幸存者的話,肯定已經起了。


    天氣格外陰沉,大馬路上也沒什麽車輛,隻遠遠看得見幾隻喪屍在朝這邊靠近。


    梁慎把車停靠在大鐵門前熄了火,回頭問藺遙:“怎麽說?”


    其他三人也看向藺遙,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藺遙沉吟……


    強闖是不可能的,直接走又有點不甘心。


    半晌後,才道:“去叫門。”


    蕭羽一馬當先下了車,握著大刀就去拍門了。


    大鐵門被他用刀柄砸得“砰砰”作響,嚇壞了裏麵廠房門口的三個幸存者。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滿是驚懼。


    “咋辦?要不要去開門?”一個戴黑色絨帽的中年男人問身邊的同伴。


    另一個穿著灰棉衣的男人抖了抖嘴唇,磕磕絆絆吐出一句話,“等……等會兒吧,小波不是去通知大家了嘛。”


    “那……那就在等等……”平頭男人說。


    同一時刻,原本在門衛亭裏值守的年輕男人小波已經跑到了宿舍大樓。


    汽車靠近的時候他就聽到了動靜,也沒等外麵的人有動作,先一步去通知大部隊了。


    梁慎和阿七也下了車,在貨車兩端警戒。


    阿七原本想衝到遠處去解決在逐漸靠近的喪屍,被梁慎嗬斥住了腳步。


    卻反遭阿七的白眼。


    “別亂跑,”藺遙從車窗探出頭,對著阿七說:“等喪屍靠近再殺。”


    阿七聽話地點頭。


    梁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可真是他的好媳婦兒!


    而倉庫門口那幾個幸存者,已經偷摸躲在了鐵門後麵,剛好聽見藺遙的話。


    “女……女人?”絨帽中年男瞪大了眼睛小聲嘀咕。


    另外兩個同伴忙不迭點頭,“我也聽到了。”


    “砰砰砰……”蕭羽繼續拍門,同時大喊:“有人嗎?”


    他的嗓門著實大,嚇得門後的三人互相搭著胳膊往後退了好幾步,腿肚子都在打顫。


    “咋……咋辦啊?”灰棉衣男人顫抖著問:“外麵這人聽著挺凶的啊。”


    “我也這麽覺得,”平頭男人說:“要麽我們也去宿舍樓吧,萬一他們闖進來了咋辦?”


    “我也怕……”


    裏麵三人嚇得想撤退,外麵的五人也逐漸沒了耐心。


    靠近的喪屍已經盡數被斬殺,蕭羽也停止了叩門。


    藺遙看著紋絲不動的鐵門皺了皺眉,沉聲問蕭羽:“允達離這兒多遠?”


    “兩公裏。”


    “申華路這麽長嗎?”藺遙疑惑。


    蕭羽點頭,“這附近都是不久前政府才規劃建設出來的,沒見四周還比較荒嘛。我比較了解這塊是因為我們公司以前參與過這幾個物流園的設計,雖然我沒有直接參與,但看過設計圖。”


    眾人了然,隨即仔細看了看四周。


    確實如蕭羽說的,這裏確實很荒。


    靠近郊區就算了,馬路上既沒什麽車,路邊也沒什麽房子,人行街道靠邊就是被網子包裹住的山岩。


    一副才開發一半的樣子。


    藺遙招呼幾人上車,“走吧,先去允達,這裏回頭再說。”


    反正又不遠。


    可梁慎剛發動車子,鐵門就打開了。


    車上的五人就看到烏央烏央的一堆人從門縫裏快速擠出來,手裏不是握著刀就是拿著棍。


    然後藺遙她們就被團團圍住了。


    “你們是誰?”人群給一位穿大衣的中年男人讓了路,他站在車頭,目光緊緊盯著擋風玻璃後麵的梁慎。


    “他們這是想幹架?”後排的阿七在藺遙耳旁小聲嘀咕。


    藺遙抿唇,“先看看。”


    梁慎降下車窗,外麵的幸存者躊躇著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梁慎做出突然攻擊的舉動。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梁慎不僅沒有多餘的動作,反而探出頭,對著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說:“您是這裏管事的嗎?”


    語氣平和,一點也不像來找事的。


    中年男人見狀猶豫了片刻,隨即幾步走到駕駛位那邊,與梁慎隔了一大段安全距離後,反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說著還用眼神打量副駕位的蕭羽。


    同時心裏一驚,隻覺得眼前這兩個男人的容貌和精神狀態過於優秀。


    哪怕他們這些在物流園裏吃喝不愁的百來人,也沒一個能與之相比。


    中年男人在打量梁慎和蕭羽的同時,車上的幾人也把外麵那群人的模樣掃了一遍。


    大概三十幾個,都是男人,其中青壯年居多,年邁的有幾個,還有些半大的孩子。


    看著梁慎和蕭羽的目光裏大多都是驚恐和害怕的情緒。


    這也讓藺遙心裏有了數。


    梁慎同樣如此,他朝中年男子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略顯官方的微笑,然後說道:“大哥,我們沒惡意,就是路過申華路,看到這裏是物流園,想著進去找點物資啥的。”


    “你們從哪兒過來的?”中年男人又問。


    梁慎實話實說,“我們是從風吹眼基地出來的,準備找點物資後就回去了。”


    不是梁慎想漏底,確實是因為他們過來的方向隻有風吹眼那一個可以住人的場所。


    “風吹眼不是前兩天才來過嗎?”中年男人不滿地說。


    梁慎一愣,但很快想通了事情的關鍵,說:“你是說守衛帶隊出來找物資那次吧,那不一樣,上回是基地組織,我們幾個人屬於自發行動。”


    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自己和身後其他夥伴。


    蕭羽那邊的車窗也降下來了,但後排兩個車窗依舊關得緊緊的。


    再加上車身較高,今天又是陰沉的天氣,所以外麵的人即便踮著腳,也隻能影影綽綽看到後排有人,但看不清具體的人數和樣貌。


    中年男人聽到梁慎的話,眉頭又皺緊了兩分。


    梁慎見他臉色一時間變得不好看,又出言問道:“既然你們知道風吹眼建立了幸存者庇護所,那為什麽沒跟著隊伍一起回去呢?”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果然,中年男人露出“你是傻子嗎”的神色,不屑地說:“我們在這兒有吃有喝,何必跟著去受苦。”


    梁慎作恍然大悟狀,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模樣。


    這看起來腦子不太好的樣子,降低了外麵不少人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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