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嬌聞言也連連點頭,放下手說道:“那賊人難不成是魔術師?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王敬搖搖頭,“設備檢測出來,賊人從進到出,腳步在積灰上麵的深淺都沒變過,足以說明他進監控室沒有搬運過任何東西。人的猜測或許會出錯,但是數據檢測做不了假的。”


    “後來呢?”藺遙問道。


    她著急地想知道後續的發展。


    王敬對藺遙本就尊重,一瓶牛奶也徹底讓他放下了對藺遙的戒心,好感度蹭蹭往上冒。


    於是絲毫沒有隱瞞,將他們在林子裏發現血跡的事情,也統統說了一遍。


    唯獨瞞下了這間辦公室裏,有一間監獄長作惡的密室這件事沒說。


    畢竟藺遙和劉嬌嬌都是女孩子,別把她倆嚇到了。


    藺遙心中的震驚是怎麽也掩飾不住了。


    她從口袋裏又掏出一袋方便麵遞給王敬,對他說道:“你昨晚熬了個通宵,今天又忙活半天,回宿舍去把麵泡了吃掉,然後補個覺。”


    王敬驚訝藺遙竟然又給他吃的,他沒第一時間伸手,猶豫著說道:“我怎麽好意思又拿你的食物。”


    藺遙卻懶得再跟他多說,把麵直接塞進王敬軍大衣的口袋裏,“去吧,這邊我幫你盯著,有事去宿舍樓叫你。”


    王敬被藺遙的話感動得無以複加,剛想說謝謝,劉嬌嬌插話道:“趕緊去吧,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後麵有的忙呢。”


    王敬吸了吸鼻子,鄭重地說:“謝謝你們。”


    藺遙揮揮手,示意他快走。


    於是王敬就在劉嬌嬌的催促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走之前也沒忘記拿走窗沿上那還剩了小半瓶的牛奶。


    等王敬徹底離開,藺遙才像是泄了氣般,扶住了牆。


    劉嬌嬌走到藺遙麵前,隻覺得雙腿都在發軟。


    “怎麽辦?”她顫抖著聲音問。


    藺遙的後背已經滲了薄薄一層汗,想回答劉嬌嬌的問題,張了張口卻沒吐出來一個字。


    阿七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兩人慘白著一張臉的模樣。


    “你倆這是怎麽了?”她好奇地問。


    劉嬌嬌哭喪著臉,把王敬剛才說的話向阿七複述了一遍。


    阿七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他們軍方來駐守庇護所,為什麽要帶他媽的那麽專業的檢測設備?”


    你問我,我問誰?


    藺遙靠牆坐下,無力搭話。


    大意了……


    當時天太黑,再加上時間有限且情況緊急,根本沒去思考腳印的問題。


    更何況像阿七說的那樣,他們好端端的帶那種設備來幹嘛?


    劉劭澤不是個蠢的,相反還十分聰明。


    再加上他謹慎的性子,稍微動動腦筋將監獄長失蹤案和監控室盜竊案串聯一下,應該就能推出事件的全貌了。


    再想一下王敬為什麽偏偏待在監獄長的辦公室。


    隻能是因為他們最後來的地方就是這裏。


    雖然王敬沒說,但藺遙也猜到他們肯定是發現監獄長的密室了。


    藺遙有種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感覺。


    怎麽辦?


    她在心裏問自己。


    在劉劭澤看來,恐怕有能力做這些事情的,隻會是自己這個隊伍。


    可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跟他說呢?


    坦白是不可能坦白的。


    哪怕劉劭澤對自己有那麽一點意思,但他是軍方的人。


    隻要不是自己人,藺遙就絕不可能輕易坦白空間的事情。


    之前知道她有空間的人,要麽被她收下了,要麽已經死了,就算旁觀的有那麽一小部分人看到了,她也沒露過正臉,所以藺遙不怕。


    那麽應該怎麽說才能讓事情顯得正常一點?


    監獄長的失蹤可以說是趁夜扔出去了,但監控室的事情和林子的血跡真的不太好說。


    謊言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傅原樺的例子就在這兒,說辭都還沒來得及想,這下又要思考怎麽去解釋憑空消失的事情。


    劉劭澤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


    藺遙想著想著,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真的是麻繩愛從細處斷,漏洞多自粗心來。


    她喃喃自語:“不該這麽大意的。”


    劉嬌嬌聽罷,蹲到藺遙麵前,激動地說:“要不咱們直接跑吧。”


    藺遙一愣,看向劉嬌嬌。


    跑?


    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軍方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底細,更加不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又要到何處去。


    何況風吹眼內部的危機已經暫時解除了。


    藺遙相信,以劉劭澤和林聰的手段和機靈,絕對能強有力地扭轉被動的局麵。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阿七見藺遙沉思的模樣,也蹲下身小聲插話道:“我覺得嬌嬌說的對,萬司令隻讓你注意風吹眼的動向,可你不僅拿下了監獄長,還粉碎了他們下藥的計劃,如今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何況你還付出了中槍的代價,萬司令給的報酬咱們完全可以拿得心安理得。”


    “嗯嗯……”劉嬌嬌瘋狂點頭,“是這麽個道理,哪怕我們繼續留在這兒,作用也不大了不是嗎?


    藺遙看著一臉激動的阿七和劉嬌嬌。


    真是難為她倆了,最不愛動腦筋的兩個人此刻卻想盡說辭來說服自己。


    藺遙做了個深呼吸,像是下定決心般吐出一個字——“走!”


    三人沒再耽擱,快速回到宿舍樓。


    一路上劉嬌嬌都在小聲祈禱不要碰到軍方的人,生怕藺遙被劉少校逮住,單獨問話。


    阿七去了梁慎和蕭羽的宿舍,藺遙卻隻找到傅原樺和藺遠。


    在藺遠的提醒下,她才想起來舅舅應該是去找衛陽了。


    她讓兩個弟弟去二樓跟劉嬌嬌匯合,囑咐他們就在房間裏別離開,然後就出了門,沿著樓棟邊緣快步往守衛的宿舍樓去了。


    獄警宿舍樓在風吹眼最靠裏的位置,幾乎已經跟監獄隔開,這也是為什麽藺遙一直沒往那邊去的原因。


    她原本打算這幾天抽空跑一趟雷霆的住處,裏麵肯定被他藏了不少好東西。


    但如今,能平安出風吹眼的大門就要燒高香了,至於其他的,藺遙也不再肖想。


    循著小路,一路上都沒碰到什麽人,藺遙順利來到獄警宿舍樓。


    她藏在拐角角落裏,靜靜觀察不遠處的樓棟。


    整座建築位隻有三層高,卻是位於寬廣的鐵絲網和嚴肅的警戒線之後。


    如同一座矗立在風中的鐵塔,它堅固的線條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冷峻的銀色光澤。


    樓層窗口高矮有致,散發著死寂一般的肅靜。


    這座宿舍樓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


    從外邊來看,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透露出實用與堅固的氣息。


    牆體厚重而堅實,仿佛能抵禦一切惡意的侵襲。


    那唯一可以進出的鐵門,看起來就十分嚴密。


    而舅舅和衛陽兩人,正站在緊閉的鐵門前交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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