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遙站在原地,躊躇著始終沒有邁開步子。


    突如其來的膽怯讓她隻覺五味雜陳。


    蕭羽那雙各種情緒交織的眸子實在是太瘮人。


    盯著她就像盯著期待已久的獵物,如何跑都跑不出他手掌心那種。


    藺遙確實沒法跑,還得正麵應對。


    她轉念一想,如今不正是兩人把話說開的好機會嗎?


    這麽多年的感情,原本就割不了舍不下。


    被迫到了這種不得不直麵對方情感的時候,那麽盡早處理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藺遙猶豫間,蕭羽已經跨步朝她走來。


    梁慎跟在阿七身後進了大樓,進去之前還向蕭羽的背影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


    舅舅識趣的招呼劉嬌嬌過去,劉嬌嬌輕拍了一下藺遙的背,便也走了。


    看見劉劭澤她很高興,畢竟她磕的就是“遙澤”cp,但蕭羽作為他們一起從小長大的夥伴,人不僅長得帥、工作還可以、性格也不錯。


    這麽一想,“蕭遙”cp也不錯的。


    於是劉嬌嬌在路過蕭羽身邊時,同樣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蕭羽感激一笑,然後加快步伐走到藺遙身前。


    “聊聊?”他看著藺遙,沉聲說。


    藺遙被他繁星般的眼眸看得詞窮,不受控製般點頭答應。


    他們站的這個位置不說人來人往,但是主要的幾個樓棟都能看見。


    於是藺遙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後,道:“去操場吧,那兒安靜。”


    蕭羽自然說好。


    政務大樓三樓辦公室窗戶前,劉劭澤目送藺遙和那個男人離開。


    那是誰?劉劭澤想。


    他要把藺遙帶去哪兒?劉劭澤又想。


    孤男寡女的,他會不會有什麽企圖?劉劭澤還想。


    他眼神幽幽,眼底似有莫名的風暴在醞釀。


    恰此時,林聰也湊到窗前,疑惑道:“你看什麽呢?”


    方組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讓兩個少校在王敬的帶領下先進了會議室,自己去了廁所。


    劉劭澤隻說了一句“沒什麽”,就準備轉身。


    剛走到另一個窗前的王敬恰好看到了藺遙和蕭羽的背影,小聲嘀咕道:“這大清早還要約會,簡直是不顧單身狗的死活。”


    會議室不大,這嘀咕聲準確傳入林聰和劉劭澤的耳中。


    劉劭澤的身體一僵,目光投到王敬身上,“你說誰?”


    王敬看一眼劉劭澤,下巴朝窗外努了努,用酸澀的語氣說:“還能有誰?那兩位唄。”


    劉劭澤僵硬地轉頭,王敬指示的目標所及,正是藺遙。


    兩人的背影剛好消失在視線中。


    林聰也看到了,目光複雜地看向劉劭澤。


    這幾天從劉劭澤嘴裏聽到最多的,就是藺遙這個名字。


    所以林聰大概是知道劉劭澤估計陷入愛情的泥沼中了。


    劉劭澤聽了王敬的話後,呆在原地。


    王敬大大咧咧,根本沒留意到他的異常,自顧自地說:“俊男美女在一塊兒確實挺養眼的。”


    劉劭澤閉上眼睛,將眼裏快要溢出來的瘋狂衝動強壓了下去。


    他磨了磨後槽牙,又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終於又開口道:“那男的也是進來的普通幸存者嗎?”


    王敬本來獨自和兩個少校相處是有一點緊張的,但見劉少校主動跟他搭話,便興高采烈說:“是啊是啊,那男人叫蕭羽,可厲害了。昨天出去做任務,他們三兄妹出手,殺了五六十隻怪物。他妹妹就是你們剛剛見過的阿七姑娘。”


    劉劭澤一愣,和林聰互看一眼。


    兩人的眼神都充滿疑惑,阿七什麽時候有哥哥了?


    林聰適時問道:“三兄妹?”


    王敬點頭,“嗯,還有一個叫梁慎的。他們一個跟爸姓,一個跟媽姓,還有一個是收養的。雖然亂七八糟的,但個個都是好身手,估計會被我們護衛隊收編。”


    林聰和劉劭澤沉默。


    王敬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知死活繼續說道:“藺遙可是我們風吹眼出了名的大美人,可惜便宜了蕭羽那小子,就一晚上功夫就把人姑娘騙到手了。”


    林聰不忍再看劉劭澤的臉色,裝作一副對八卦極感興趣的模樣,立馬問道:“展開來說說?”


    可王敬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方組長走了進來,嘴裏還叨叨著:“不好意思哈,久等了。”


    王敬見此隻能訕訕收回話頭。


    林聰給了劉劭澤一個“我愛莫能助了”的表情,劉劭澤強壓下心裏的無數疑問,又轉頭看了眼窗外,確認再也看不見藺遙的背影,便深吸一口氣,也離開了窗邊。


    沒關係,他在心裏道,總有機會問個清楚的。


    四人圍坐在圓形辦公桌前,方組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像投了一顆炸彈,將劉劭澤心亂如麻的思緒,炸了個粉碎。


    “你說什麽?”劉劭澤猛地站起身,震驚的問道。


    方組長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還難看,“你沒聽錯,監獄長失蹤了。”他重複道。


    林聰也愣在當場。


    方組長見兩人如此震驚,也不再強迫自己笑了。


    要知道昨晚半夜,有守衛來通知他雷霆不見的時候,他的震驚可不比這兩位少校來的少。


    等腳底板都凍青紫了,才反應過來下床太急沒穿鞋。


    剛剛又跟著藺遙她們小跑了一截路,跑得腳趾癢得不行,扯謊去廁所看了一眼,兩隻腳都生了凍瘡。


    氣得他躲在廁所隔間裏,罵了雷霆和藺遙好半天。


    “到底是怎麽回事?”劉劭澤重新坐下來,恢複冷靜後問方淮。


    方淮推了推鏡框,無奈地說:“當時我不在,讓王敬跟你們說吧,他是監獄長身邊的護衛。”


    王敬被叫著一起來的目的,就是對兩個少校交代昨天發生的事。


    所以他早就整理好了思路,見方組長放話,立馬從頭開始捋:“昨天是風吹眼第一次組織護衛隊和普通幸存者一起出任務。所以監獄內基本已經空了,監獄長身邊就剩了一個夥頭兵和藺遙她們姐妹倆。”


    聽到藺遙姐妹倆這五個字,劉劭澤的神情微微一動。


    但他掩飾得極好,連一直看著他和林聰的方淮也沒發覺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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