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校好懸沒被口水嗆到!當他小學生嗎?


    還玩“你猜我猜不猜”的幼稚遊戲?


    他憋了一口氣,心想不跟藺遙一般見識。


    “好了……”張雋適時遞台階:“人都進來了吧?”


    說著招呼劉少校和軍隊往裏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張雋的腳步,走到護士台的時候,十幾個白大褂齊齊站在一邊。


    最前麵的藺遙看到後,腳步一頓,就聽見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歡迎各位蒞臨視察!”


    阿七嚇得直接一頭撞到藺遙的背上,劉嬌嬌一個不察,也撞到阿七背上……


    後麵的戰士們更是齊齊停下腳步。


    張雋尷尬地簡直想把吳主任的腦袋摁在地上摩擦。


    他快步走到吳主任麵前,伸手把他拽到角落,咬牙切齒問:“你們這是搞什麽幺蛾子?”


    吳主任把袖子扯出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對著張雋翻了個白眼,轉身無縫切換笑臉,走到藺遙身前伸出雙手,笑著說:“藺遙啊,歡迎歡迎!”


    藺遙無措地伸手,吳主任熱情握著她的手,還上下搖晃了幾下。


    嘴裏止不住地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吳……吳主任是吧,您好。”藺遙反應過來,眼前這位熱情無比的中年醫生,應該就是姐夫口中那個末世發燒友吳主任了。


    “哎呀,你竟然知道我?”吳主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藺遙啊,你的到來,簡直讓我受寵若驚,簡直讓我們中心醫院蓬蓽生輝啊!”


    “……”藺遙呆愣當場。


    這話可讓她怎麽接?


    一旁的阿七憋著笑,外頭聽到聲音的戰士們甚至直接笑出了聲。


    之前戰鬥所帶來的壓抑氣氛在這刻一掃而空。


    劉少校一個眼風掃過去,戰士瞬間挺直身板,變得麵容嚴肅。


    劉少校滿意地點頭。


    “吳……吳主任,您不要客氣。”藺遙用力把手從主任手裏抽回來。


    背在身後活動了一下手腕。


    心裏感歎吳主任力氣真大,手都被捏紅了。


    劉少校眼神一瞥,差點也笑出來。


    尤其是看到藺遙不知所措的模樣,有了年輕人特有的鮮活,這樣才對嘛。


    吳主任則搓搓手,這才得空看向其他人。


    一看就怔住了——電梯門口被迷彩服擠得密不透風。


    他笑著湊近藺遙問:“這些兵哥哥是來幹嘛的?”


    藺遙嘴角一抽,說:“他們是來度假的。”


    吳主任瞪大了眼:“你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藺遙對著吳主任翻了個明顯的白眼,大聲喊到:“劉少校……”


    劉少校還在後麵看熱鬧,聞言板正了臉色,走到前麵,問:“什麽事?”


    藺遙指著吳主任,對劉少校說:“他是吳主任,有話問你。”


    說完就走到姐夫那邊去了,小夥伴們自然緊緊跟隨。


    剩下吳主任和劉少校四目相對。


    劉少校開口:“你要問我什麽?”


    吳主任在內心腹誹:我想問你是不是度假來了。


    麵上卻不顯,依舊熱情地跟劉少校握手,說:“感謝人民子弟兵前來幫助我們脫困。”


    藺遙跟張雋嘀咕:“這語氣不是挺正常的?”


    張雋笑笑,說:“主要是你在車上扔炸彈的颯爽和殺喪屍的英姿被他看到了,所以有點崇拜你,過於激動了。”


    “你們看到了?”藺遙問。


    一旁的阿七也接話:“這麽高你們怎麽看得清楚的?”


    張雋笑得一臉莫測。


    也不說話,就從衣兜裏掏出手機,點開相機。


    把手機放到幾人麵前,將屏幕放大——


    屏幕裏赫赫就是主任那張笑得燦爛的臉。


    阿七和劉嬌嬌同時退後一步,對著張雋豎起大拇指。


    又是幾番寒暄後,吳主任終於想起邀請大家往裏休息了。


    邊走邊向劉少校介紹這裏的情況。


    整層樓被收拾地還挺整潔,至少地麵沒有任何血跡。


    當然牆麵上已經幹涸的血印子就沒辦法祛除了。


    張雋對著藺遙說:“這一樓住的全是醫護人員,其他普通幸存者都在29樓。”


    “我們有專管食物的小隊,平時大家都在30樓集體用餐。”


    藺遙好奇地問:“物資放在30樓?”


    張雋點頭。


    “那麽多幸存者,沒有人趁你們不在的時候動歪心思嗎?”


    不是藺遙把人想得太壞。


    但食物攏共就那麽點,看醫護人員都個個麵黃肌瘦的,總不能普通幸存者們還能每天保持飽腹狀態吧。


    所以如果有人餓急了,難保幹點偷雞摸狗的事。


    張雋聽罷一笑,說:“吳主任故意這樣安排的。”


    藺遙腳步一頓,茅塞頓開,說:“難道他想篩選?”


    張雋點頭,繼續道:“一開始吳主任就表明了態度,說如果有人偷偷摸摸就絕不留情,於是派了兩個做康複的醫生悄悄在30樓守著。他倆力氣大,還真的在當天夜裏抓到三個偷食物的。”


    “後來吳主任就做主把他們趕下去了,其他幸存者求情也沒再給機會。”


    藺遙目光看向對著劉少校笑得和煦的吳主任,對他的果敢表示讚同。


    這點跟藺遙倒是同一種處事方式。


    末世可以同情,但不能濫好心。


    包括她空間裏的人,目前來說都是蠻不錯的,至少都懷著感恩的心在幫她做事。


    萬一後來心性有變化,或者說再收進去的某些人心思有異。


    那她同樣不會留情。


    甚至比吳主任再狠辣一點,直接殺掉也不是不可以。


    骨科有一間很大的康複室。


    吳主任把軍隊帶到裏麵休整,對著劉少校說:“少校您看,您帶領戰士們排除萬難來營救我們,我們卻連一點食物都拿不出來招待你們,這……這真是慚愧啊。”


    劉少校擺手說:“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是我們的職責,何況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帶幹糧。”


    說著就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小瓶水和兩包壓縮餅幹。


    看得吳主任連連點頭。


    這時張雋帶著藺遙也走近了,剛想進門,就聽劉少校說:“藺遙,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說完就看著她。


    藺遙見他目光炯炯,也察覺可能有正事,就召來梁慎,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讓吳主任給她和劉少校找個空房間。


    張雋自告奮勇說他去,梁慎卻把他拉到一邊。


    藺遙深深看了姐夫一眼,就在吳主任笑嗬嗬地帶領下,和劉少校一起去了較遠的醫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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