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宋俊居然聯絡到了碼頭商的女兒。


    宋與幼拿過紀舒雨的手機,將宋俊和紀舒雨的通話記錄用自己手機拍了下來,隨後,她留意到其中有一條的通話時間。


    正是安靜相親那天晚上,發生爆炸的前五分鍾。


    這條通話隻有不到五秒的時間。


    五秒,足夠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發送某種指令了。


    為了印證猜想,宋與幼從設置裏找到了手機的定位功能,通過時間線上對比,最後確認了自己那輛車發生爆炸時,紀舒雨就在清幽鎮那條主街上。


    罪魁禍首找到了。


    動機也有了。


    但光是宋俊一張嘴,想要說服碼頭商冒著被警察通緝的風險在陸地上使用炸彈,這不太現實。


    她現在需要找的,是宋俊與對方交換的籌碼。


    結合之前公司裏出現的大額財務支出,宋與幼深度懷疑,宋俊和宋與晴聯手想要吞噬宋家的可能。


    思索的功夫,宋與幼聽到許昀呻吟了一聲。


    毫不猶豫的,她又補了一個手刀過去。


    這下人徹底老實了。


    今早出門時,宋與幼存了裴暗的手機號碼。


    這會兒查到她想要的,便打電話叫來裴暗。


    電話剛撥通,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宋與幼愣了一瞬,隨即猜到肯定是褚宴不放心她,事先叮囑裴暗守在門外,以備不時之需。


    打開門,裴暗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麵色平靜。


    “夫人。”


    宋與幼嗯了聲,“找幾個靠得住的黑道朋友,把這個女的綁了,再拍幾張照片傳給我發到你手機上的號碼,記住!讓那群人老實點,手腳別碰了不該碰的,隻要將人綁住別跑就行,別傷害到她。”


    裴暗答應下來,目光看向脖頸處一片青紫的許昀,眼皮一跳,“那這個人怎麽處理?”


    宋與幼:“脫光了扔在會場門口。”


    裴暗:“……”


    ——


    將人抬走後,宋與幼適才注意到魂不守舍的林彎彎。


    她歎了口氣,走了過去。


    “往前看,別為不值得的人傷心難過。”


    林彎彎眼神空洞的看著宋與幼,許久才搖了搖頭,麵色徒然變得慘白,“不,不是因為這個。”


    宋與幼瞧著林彎彎,表情嚴肅了幾分。


    “發生什麽事了?”


    “碼頭商的下一個目標,是我家。”


    ——


    林彎彎不放心家裏,得到消息後立刻給父母打了通電話。


    聽到父親說生意上沒發生什麽事,才稍鬆了口氣。


    宋與幼讓林彎彎別太害怕,出了事還有宋家為她撐腰。


    林彎彎擠了個難看的笑容,目光落向窗外。


    橘黃色的梧桐葉片隨風飄落,明明是能寫實畫裏的絕美秋色,在林彎彎看來,卻無端生出幾分蕭瑟。


    “真沒想到,我林彎彎有生以來居然也會栽在男人手裏。”


    “這隻能說明,老天給了你一次鑒別渣男的機會。”


    林彎彎撲哧一聲笑了,站起身。


    “我先回去了,以前總覺得家裏的產業有父母哥哥在就夠了,整天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不想,如今想來,這麽多年來最對不起的就是疼愛我的父母。”


    宋與幼拍了拍林彎彎的肩,“別想太多,林家有什麽事隨時打給我。”


    “嗯,你也是。注意安全,有什麽事也一定要跟我說。”林彎彎臨走前抱了下宋與幼。


    “會的。”


    兩人分開後,宋與幼在休息室裏閉目坐了一會兒。


    等再睜眼時,外麵喧鬧的聲音已經安靜下來。


    宋與幼看了眼時間,問裴暗,“褚宴忙完了嗎?”


    裴暗:“剛剛老板發了消息,說讓您醒後去霧色酒吧找他。”


    宋與幼沒有忘記褚宴說要把檀斯年介紹給她認識這件事,起身洗了把臉,將臉上的妝容洗幹淨後,寡著一張素顏出了門。


    等一到酒吧,宋與幼才知道裏麵不止褚宴和檀斯年兩個人。


    還有上次在拍賣會上見過的風尋澈。


    風尋澈見到宋與幼,屁顛屁顛地站起來獻殷勤,“哎呀嫂子來了,快坐下!”


    說著,將宋與幼脫下的大衣認真拍了拍上麵的灰塵,掛在晾衣架上,還將人引到了褚宴身邊的座位上。


    檀斯年正喝著威士忌,聽到風尋澈叫嫂子,一口酒差點沒噎到嗓子眼。


    這他媽哪是嫂子啊?


    七仙女下凡啊!


    檀斯年看向神色平靜的褚宴,不淡定了。


    “早說宋與幼長這樣啊。這擱誰誰也願意犧牲啊!”他深刻為之前替褚宴感到不值的想法痛擊心靈。


    這他媽換成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得給她摘下來!


    但當看到宋與幼胸前掛著的胸牌後,檀斯年的表情又微妙了幾分。


    “等等!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工牌之前是戴在那個要用休息室的女工作人員身上的吧?難道說你就是——”


    宋與幼笑了笑,將工作證摘了下來。


    檀斯年抽了抽嘴角,“宴哥,你倆在這玩cosy呢?”


    碟中諜啊?那他當時當著褚宴的麵誇讚人家老婆的行為,豈不是像小醜一樣?


    褚宴沒理他。


    目光徑直落在坐到旁邊的宋與幼身上,“事情都辦完了?”


    宋與幼要了杯橙汁,靠在椅子上道:“嗯,查清楚了,那天的爆炸,是宋俊聯係了碼頭商的女兒安排的。”


    那個紀舒雨,表麵看起來柔弱嬌嫩,動起手來倒是一點都不留情麵。


    若不是對方的目的隻在於警告,或許自己早已成為一具屍體。


    風尋澈聽宋與幼這麽說,目光看了過來。


    “啥意思?那天清幽鎮轎車爆炸事件,受害人是嫂子?”


    這件事是風尋澈在手機新聞上看到的,當時還在背後猜測是哪家的倒黴鬼,得罪了港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家這麽報複。


    沒想到,吃瓜居然吃到自己頭上了。


    “宴哥,這件事絕對不能輕易這麽過去,一個碼頭商,居然敢欺負嫂子,真當我們背後沒人呢?”


    宋與幼見風尋澈這麽說,惡劣地笑了笑。


    “沒事,這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既然對方隻是給我一個警告,那正好,我也還他們一個。”


    敢在她頭上動土,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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