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仔細的問了小冶,他把小冶騙進去玩,然後騙他要去拿吃的過來給他吃,就把小冶關在了裏麵,還從外麵鎖上了門,他還跟小冶說,我們要出去玩,不帶他。


    女人幹巴巴的嗬嗬了幾聲。


    轉過頭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他的反應。


    男人聽完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但是馬上就恢複了往日的神情,他看著妻子,她似乎真的很難過。


    他頓了頓,然後牽著妻子冷冰冰的手,跟她十指相扣在一起,聲音溫柔的微笑著說“老婆,小燁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他才多大呢,再說小冶都睡了三天了,發燒都燒了兩天,說不定是自己記糊塗了呢。


    再有可能就是他自己跑進去玩的,怕我們責怪他亂跑,所以才故意這樣跟你說的,反正這不是人也沒事,你也別太憂心了。


    女人聞言,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看著他,那張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其複雜的表情,她嗤笑了一聲。


    女人的情緒十分激動,她站起來狠狠的瞪著他,冷冷的地嗬斥道‘顧海洋,你太過分了,說完這句話女人紅著眼,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男人也站了起來,他似有點緊張,他從來沒見過妻子這種情緒,他想要去抱妻子,被很用力的推開了,差點把他推到在沙發上,男人垂著手看著她像是也來了脾氣


    ‘你確定要因為這種小事要跟我吵架嗎?


    “小事?嗬嗬,小事?她聲調高了起來。


    你居然覺得這是小事,女人甩了一把眼淚,頭偏到一邊自嘲似的笑出了聲,她紅著眼把視線移到對麵的男人身上。


    在你心裏,我的工作是小事,辭了就辭了,我的機會是小事,失去了就失去了,家裏的事情是小事,家裏有事你人永遠都不在。


    現在在孩子身上出現了這麽嚴重的問題,你還覺得是小事?


    你把你和你的事業當成天大的事,其他剩下的全部都是小事。


    在小燁的事情上,你總是這樣,去年他絆倒了小冶你也說是小事,說他不是故意的,說他還小,道了歉就算改過了。


    沒過多久,他又往小冶的水杯裏倒洗潔精,他才多大的孩子,送去醫院洗胃,幾天吃不下東西,你也是一句,跟哥哥道歉就過了,他隻能天天喝粥,掛營養液,小燁呢,他吃著愛吃的蛋糕和零食,吃著最喜歡吃的魚和蝦。


    我批評他你不準,你說他性格軟,會傷心,會難過,你說他長大就懂事了


    然後就是這一次,你說他小,是啊,他才多大他就知道把人騙進去關起來,他把自己的哥哥鎖在裏麵,還告訴他我們一家人出去玩了不帶你,行為傷害語言傷害他都用上了


    他現在就能做這樣的事情,以後呢?他已經7歲了,不是7個月,女人越說越激動,像是要發泄一般把心裏的話全部拋出來,她眼淚止不住的流,繼續控訴般說著


    你不管家裏的事情,卻還要插手我的對孩子的教育,幹涉我的教育理念,也不管自己做的對不對,你就憑著你自己的私心做事。


    顧海洋,你會不會太偏心了,他們是兩兄弟,雙胞胎,是一母同胎的親兄弟!!!


    因為小燁會說好聽的話會撒嬌哄你開心,會動不動就道歉跟你裝委屈,你就更偏愛他嗎?你的眼睛裏看得到另外一個兒子嗎?


    你每次回家進門抱著他露出笑臉的時候,你另一個兒子在旁邊巴巴的看著你,奢望你能看他一眼,你在餐桌上給他夾菜的時候給他剝蝦的時候,你另一個兒子在旁邊看著,希望他的爸爸也能給他剝一隻蝦


    你抱著他在懷裏看電視的時候,你另一個兒子他還在旁邊看著你,渴望你能看他一眼,哪怕是給他一個微笑,你給過嗎??


    三歲的時候,你讓小燁騎在你脖子上玩,你抓著他的手轉圈圈的時候,你另一個兒子他就像一隻小狗一樣圍著你轉圈,給你們鼓掌,他朝你伸手踮著腳求你抱抱他的時候你在想什麽,你看過他一眼嗎?


    他扒著你的褲腿你都不理他,還嫌他打擾你們,我把他抱走以後你知道他哭了多久嗎?


    他那時候是還不懂這些,但是現在你還當他不懂嗎?他也是你的兒子啊,也是我肚子裏生出來的,為什麽你要這樣對他???


    為什麽你的小燁受一點點委屈你都能從公司趕回來,我的小冶,差點就死在那個廢棄的小黑屋裏了,你卻依然無動於衷。


    女人捂著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從來沒有這麽的委屈這麽憤怒過,她覺得很無力,覺得很痛苦…


    她捂著胸口,眼淚止不住的流,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麵上,男人蹲下來抱著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一遍一遍的道歉,一遍一遍的吻著她的臉頰安慰她


    哭了很久…,她聲音顫抖著說“顧海洋,你對小冶好一點吧,行不行……就當我求你了,把對我的愛分給他一點,就一點……


    男人溫柔的回應著她“好好好…”


    門外的小男孩,光著腳丫子,身體顫顫的發抖,無聲的哭泣著,時不時的抬起胳膊擦擦眼淚,他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裏麵女人的哭聲停止了,他才轉身下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把腦袋縮進被子裏忍不住的大聲哭了起來。


    鬧鈴聲響了起來,發出叮叮的聲音。


    顧時冶睜開眼,還沒從夢裏緩過來,他的眼裏還是霧蒙蒙的,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溫熱的,他緩緩坐起來,伸手摸了摸枕頭,果然一片濕潤,他嗤笑一聲,眼神裏充滿了無力。


    每次做到這個夢,醒來都是這樣,像一個死循環一樣躲不掉,十年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這個夢魘,纏著他,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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