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流水環繞著亭台樓閣,巍峨高聳的樓閣殿宇錯落有致,太師府邸內斂低調卻不失奢華大氣。


    這裏曾是她上輩子心心念念想要回歸的地方,然而如今真正回到這裏,她心中隻有無盡的厭惡和反感。


    親人之間的冷漠無情,仿佛一股巨大的寒意撲麵而來,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緊緊束縛,幾乎令她喘不過氣來......


    “妹妹,這些日子以來真是委屈你了。”


    “三哥,你言重了,要說委屈,那也是二哥在牢獄之中吃苦頭。”


    這番譏諷之語,薛三哥豈會聽不懂其中深意。


    但他依舊麵帶微笑,神色溫和地說道:“我知曉,妹妹還對晴兒之事還在耿耿於懷,但畢竟我們才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父親與大哥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因晴兒之事導致我們親情疏遠。”


    “三哥,你多慮了,我從未在意過薛晴兒的事情,至於你所說的血緣關係,我認為它不會因為薛晴兒而有所改變。”


    薛三哥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困惑。


    他心裏明白,無論如何,薛錦畫才是真正的薛家千金,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即使沒有薛晴兒的存在,也不能動搖這個事實。


    然而,此刻薛錦畫卻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他感到十分不解。


    他不禁懷疑起自己對這位商賈之女的理解是否有誤。


    難道她隻是在敷衍他?或者她真的有什麽深意?


    一時間,薛三哥陷入了沉思,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妹妹。


    而坐在一旁的薛錦畫則顯得淡定從容,仿佛對這一切早已有所預料。


    過了片刻,她輕輕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裙擺,然後平靜地說道:“時間不早了,而且母親似乎不太喜歡看到我在這裏。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留下去了。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薛三哥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露出一絲關切地問道:“妹妹,如今趙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可有什麽煩心事?不妨說出來,也許三哥能幫到你。”


    既然示弱不行,那他就隻能采取引誘的策略了。


    她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地落在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臉龐上,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笑道:“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三哥幫忙,但我想三哥可能不會答應。”


    “哦?”薛三哥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妹妹但說無妨,你不告訴我,怎麽知道我不會幫你呢?”他心裏暗自思忖,不知道這個妹妹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不過無論如何,他都要保持警惕。


    薛錦畫輕輕勾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想必三哥也知道了如今趙宇軒已經被聖上削了爵位,已然沒有再起來的機會了,我呢,因為他跟薛晴兒之間的關係很是介意,如今跟他已經不會再有過下去的可能了,不知道三哥能不能出麵,幫我帶出趙家。”她的聲音輕描淡寫,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薛三哥卻突然變了臉色,厲聲道:“胡鬧,簡直就是胡鬧!”他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似乎對薛錦畫的提議感到非常震驚。


    可是當看到薛錦畫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時,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解釋道:“妹妹,我的意思是說如今趙家正處於困境之中,倘若這個時候你選擇離開趙家,那豈不是會遭到眾人的唾棄?”他的語氣變得溫和,但眼神中依然流露出擔憂。


    接著,薛三哥語重心長地說道:“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名聲,三哥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等趙家的事情漸漸被人們淡忘後,三哥再幫你解決這件事,這樣既能維護你的聲譽,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覺得怎麽樣?”他的目光真誠而關切,試圖讓薛錦畫明白他的苦心。


    看起來是很不正當的理由,可是薛錦畫的心底很清楚,當初莊親王府的世子爺死了之後,薛家那可費了心思想讓薛晴兒離開王府,這才默許了她和趙宇軒的關係。


    如今換成是她的時候,他卻是說等事情被人遺忘的時候才要來想辦法,無非就是在敷衍她罷了。


    “倘若眾人一直都忘不掉呢?”


    “不會的。”


    “三哥就這麽有信心嗎?”薛錦畫眼底裏閃過一抹嘲諷,“那我就暫且相信一次三哥,回家繼續等等吧!”


    薛三哥瞬間鬆了一口氣,又道,“妹妹,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的一件事情,那麽,妹妹是不是也應該答應三哥一件事情呢?”


    看來這才重頭戲吧?這就是叫她回來的真正的原因吧?


    薛錦畫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心中暗自揣測著他的意圖,嘴上卻說道:“哦,三哥你說說看。”


    “是這樣的,這不是你二哥如今還在牢獄裏麵嗎?我想著………看看你能不能幫忙替你二哥說幾句好話?”


    看著薛錦畫沉默,薛三哥趕緊解釋道:“我知道你二哥對你做的事情很是過分,但是說到底咱們還是親兄妹,有什麽事情說開了就好了,等你二哥出來了,我讓他給你道歉。”


    聽到這句話,薛錦畫心裏忍不住冷笑起來,道歉?真是個滑稽可笑的詞匯。


    如果道歉真的有用,那她何必費盡心機去報仇呢?薛家的人從未將她視為真正的家人,反而把她當成一個可以隨意利用和欺騙的傻瓜。


    於是,她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輕聲問道:“好啊,不知道三哥想要我如何幫忙?”


    薛三哥一聽,立刻喜笑顏開,連忙說道:“很簡單,隻要你說你捐出的藥材是薛家給你的,咱們薛家雖說有瘟疫的方子,但是那些方子還沒有通過驗證,擔心民眾吃了不安全,所以才一直瞞著沒有說出來。”


    嗬嗬,天之滑稽,怎麽可能呢?那樣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薛家送給我的藥材?將所有的功績都歸於薛家?


    那麽我之前獻給太子殿下的那些藥材,豈不成了一場鬧劇?


    當初下令讓薛老二鋃鐺入獄的正是太子殿下,如果現在半途反悔,向聖上求情,那不就等於公然與太子殿下作對嗎?


    如此一來,那她薛錦畫還有什麽生路可言?


    “妹妹,你別擔心,等這事過去後,我肯定會找個機會和母親說明白,晴兒的事和你毫無關係,我堅信母親會體諒你的難處,說不定還會漸漸的接受你,那時我們就能成為真正和睦的一家人了。”


    倘若時光倒流回前世,當聽到“一家人”這個詞時,她的心立刻就軟了下來,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


    然而......這輩子,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沒問題啊!到時候我一定如實稟報聖上。”


    薛三哥心中暗自高興,但表麵上仍然裝作鎮定自若地說:“那我馬上安排妹妹麵見聖上。”


    然而,薛錦畫卻接著說道:“不過三哥,在此之前我還得麻煩三哥辦一件事情。”


    薛三哥皺起眉頭,語氣有些焦急地回答道:“妹妹,現在無論什麽事情,都比不上你二哥的事情重要啊!我們能不能………先處理好你二哥的事情再談其他的事情呢?”


    薛錦畫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並解釋道:“三哥,你可能不清楚,我家裏的情況非常緊急,如果不能解決這些問題,我恐怕無心麵見聖上。”


    薛三哥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那麽妹妹,請告訴我是什麽事情需要解決呢?”


    薛錦畫堅定地回答道:“我希望鎮國公府能夠前來我的府邸提親,向趙宇婷求婚。”


    聽到這句話,薛三哥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喊道:“妹妹,你是不是發瘋了?鎮國公府可是一等府邸,地位崇高。而你們的府邸自從趙宇軒被削去爵位後,與鎮國公府相比已經有了很大差距。這樣的親事根本不合適,鎮國公府怎麽會同意呢?”


    “哦…… 那既然三哥不願意的話,就當妹妹從來就沒有說過吧,至於麵見聖上的事情我想我得回去再想想。”說完,薛錦畫便要轉身離開。


    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顯,如果薛三哥不答應這件事,那麽麵見聖上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薛三哥聽後,立刻感到有些無奈和焦急,他連忙攔住薛錦畫:“好吧,那就給我三日的時間,我一定會給妹妹一個答複,隻是,還請妹妹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聽到這話,薛錦畫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當然了!”隨後,她便離開了房間。


    等薛錦畫走了之後,薛四哥這才走進來,皺著眉頭對薛三哥說道:“三哥,薛錦畫如今真是越來越狡猾了,咱們之前真的是太小看她了,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輕易相信她。”


    “她再厲害也不過就是個女子罷了,如今趙家已經覆滅,她唯一能依靠的就隻有咱們薛家了,放心吧!她不敢亂蹦噠的。”薛三哥自信地回答道。


    “還有母親那邊你去好生安慰一下吧,待到二哥出來之後,我一定會讓薛錦畫下去給晴兒道歉。”薛三哥的言語如利刃般刻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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