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宛如金色的輕紗,輕柔地灑落在黃山寺時,趙家終於迎來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時刻——燒上了第一柱香。


    在莊重而肅穆的氛圍中,趙家人如朝聖者一般虔誠地將香火點燃,那嫋嫋青煙宛如靈動的仙子,緩緩升起,仿佛承載著他們無盡的祈願與祝福,飄向那浩渺無垠的天際。


    燒完香後,趙宇軒宛如一座雕塑般,默默地凝視著薛錦畫,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如亂麻般複雜的情感。幾次三番,他猶如被扼住喉嚨的鳥兒,試圖打破沉默,開口表達內心的想法,但每一次都被薛錦畫如同蝴蝶般輕盈而自然地避開。她的動作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仿佛一切都是那麽不經意間發生的,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予趙宇軒。麵對這樣的冷遇,趙宇軒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一股無法言喻的無力感,如洶湧的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上心頭。


    此時,王氏的聲音打破了僵局:“這香也燒完了,那咱們就都回家吧。”這句話如同解脫一般,讓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於是,大家紛紛附和,表示同意。


    而趙宇婷心中原本還在為一件事糾結不已——她不明白為何大哥突然改變主意,不讓她去冒充那個寫紙條的人了。


    現如今薛晴兒因為那張紙條而遭受牽連之後,她心中的疑惑也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釋然。甚至,在心底深處,她還有一絲慶幸在。


    盡管對太子殿下依舊念念不忘,但經曆過這次風波之後,她便再也不敢輕易冒險行事了。


    畢竟,宮廷權謀之險惡遠非她所能想象,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還是保命要緊。


    好巧不巧,就在這節骨眼上,正當趙家眾人準備轉身離去之際,突然有人上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隻聽得那人恭恭敬敬地說道:“侯爺,太子殿下有請。”


    趙宇軒聞言,不禁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旁的薛錦畫。


    然而,薛錦畫卻隻是淡淡地回應道:“既然太子殿下有請,侯爺還是速速前去吧,切莫讓太子殿下久等了。”


    她的語氣仍舊冷冰冰的,毫無感情色彩可言,但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卻猶如一把利刃般直直刺進了趙宇軒的心窩,令他倍感憋屈難受。此時此刻,他深深地感覺到,如今的薛錦畫對自己已然毫無情誼可言,事實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便一直在刻意疏遠著自己。


    難道真的如同自己所揣測的那樣,是由於薛晴兒之事嗎?然而,他和薛晴兒之間恐怕就再無可能了,也無法回到往昔了。


    也罷,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暫且先放下這些煩惱吧,待日後尋得合適的時機,再向她好好解釋一番便是。至於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去見太子殿下要緊。


    值得慶幸的是,此次太子殿下遭遇刺客行刺一事並未引起太大的風波。那些刺客們未能留下一個活口,而太子本人也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因此,朝廷方麵也並未過多刁難前來寺廟上香祈福的眾多香客們。


    王氏卻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非要堅持等待趙宇軒歸來方才安心。


    一旁的薛錦畫將目光投向蔣氏,隻見其麵色不佳,似有憂慮之色。於是輕聲開口勸道:“娘,依我看,咱們還是先行回家吧。”


    然而,王氏卻麵露不快之意,反駁道:“眼下,宇軒尚未歸來呢!”顯然,對於兒子遲遲未歸這件事,她滿心擔憂與焦慮。


    王氏又繼續勸說:“好歹我們都是一家人,理應患難與共、同舟共濟,我看我們還是一起等等吧!”


    此時,薛錦畫緩聲道來:“娘,弟妹如今懷著孕呢,況且已經來寺廟有幾日了,身體有不適之狀。若留在此處對她並無益處,倒不如就讓弟妹他們先行回去吧。這樣一來,既不會耽誤弟妹休養身子,也能讓我們安心等宇軒回來不是?”言語間充滿了體貼與關懷之情。


    蔣氏聽聞此言,內心深處不禁湧起一股暖流,深受觸動。她深知趙宇軒所行之事,自己並非一無所知。此刻,她忍不住感慨萬千地道:“娘,您執意讓我們等候大哥歸來本無可厚非,但大哥在行事之時,可曾考慮過趙家其他人呢?”這番話既是對王氏的質問。


    王氏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苦澀難言。而此時的蔣氏卻輕輕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不以為意地接著說道:“自己做出那等丟人現眼之事,竟然還妄圖拉旁人一同受罪。真不知他究竟作何盤算!太子殿下隻不過傳他前去問話而已,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歸來。娘,您若執意要在此等候,那便獨自等著吧。我如今懷著孕,實在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


    蔣氏向來我行我素、肆意妄為,話音未落,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隻留下滿臉羞憤、顏麵盡失的王氏呆立當場。


    “你看看……這哪像是一個兒媳應有的做派啊!”王氏氣得渾身發抖,卻也隻得壓低聲音暗自嘟囔了幾句。


    站在一旁的趙宇航見狀,趕忙出言勸慰道:“娘,還是少說兩句吧!今日清晨她便已言明身體不適,難道非要等到孫兒出事,您才能稱心如意嗎?”


    “呸呸呸,休得胡言亂語!”王氏又驚又怒,連忙啐了幾口。她如何能容忍他人咒詛自己的寶貝孫子遭遇不測呢?


    “那你就少說幾句,我們就先回去了啊!”趙宇航一臉茫然地說道,他完全不清楚薛晴兒到底發生了何事,隻覺得這一切不過是王氏在無理取鬧而已。


    眼見著自己的小兒子如此態度,王氏氣得胸口直發疼。這時,一旁的薛錦畫開口說道:“娘,要不然你們都先回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侯爺一同回去。”


    趙宇婷心裏暗自慶幸,生怕會被牽連其中,趕忙附和道:“娘,大嫂說得對啊,這裏有大嫂守著呢,您還有啥好擔心的?咱們還是趕快走吧!”她可一點兒都不想留在這個是非之地,以免惹出更多麻煩來。


    王氏雖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隻得隨著眾人一同離去。


    “小姐,不如我們到那邊去坐坐吧!”櫻花輕聲提議道。


    薛錦畫順著櫻花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不遠處正站著一人。她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必了,你先去外麵候著吧!”


    櫻花敏銳地察覺到了遠方那一人的存在,內心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憂慮之情。


    然而,她非常清楚此時此刻絕不能違抗小姐的意願,因此隻能默默地佇立在門口,耐心地等待著。


    “妹妹,真沒想到,你的能耐可不小呢!”遠處,身穿一襲黑袍的薛二哥穩穩地立在門口,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睛緊緊盯著薛錦畫,但令人驚訝的是,他的眼神遠比薛錦畫所預料的更為平靜。


    如今薛晴兒落得如此下場,按常理來說,他應該憂心忡忡、悲痛欲絕才對。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人感到十分費解,仿佛他早已看淡了一切。


    麵對薛二哥突如其來的質問,薛錦畫一臉茫然,眼中滿是疑惑:“二哥,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呀?我完全聽不懂呢。”


    望著薛錦畫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薛二哥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嚴肅地說道:“你還想狡辯?難道你敢否認晴兒遭遇的這一切與你毫無關聯?難道不是你精心策劃的陰謀嗎?”


    “噗嗤” 一聲輕笑傳來,仿佛一陣春風拂過湖麵,掀起層層漣漪。隻見薛錦畫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與戲謔之色。她那嬌美的麵容此刻顯得格外生動,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而站在一旁的薛二哥臉色卻愈發陰沉,如烏雲密布般壓抑至極。他緊盯著薛錦畫,咬牙切齒地問道:“妹妹,你這究竟是在笑些什麽?”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質問。


    麵對兄長的責問,薛錦畫並未退縮,反而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回應道:“二哥啊,我笑的正是你怎會對我的無端偏見!但凡薛晴兒身上發生點什麽事,您總是不假思索地將責任歸咎於我頭上。難道就因為我是薛家之女,便要背負這莫須有的罪名嗎?”說到此處,她不禁輕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委屈。


    接著,薛錦畫繼續說道:“且不說我一直深居內宅,平日裏甚少出門,就算有心想要對付薛晴兒,又哪來的本事讓她去接近太子殿下呢?更何況,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其行蹤向來高度保密,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怎能事先知曉他的動向呢?”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令薛二哥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的確如此,正如薛錦畫所言,別說是她不知情,即便是薛二哥自己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然而,一種強烈的直覺卻始終縈繞在薛二哥心頭,讓他堅信此事必定與薛錦畫存在某種關聯。盡管目前尚無確鑿證據,但這種感覺卻是如此真實,揮之不去。


    此時,薛錦畫再次開口,語氣嚴肅而堅定:“二哥,如果你手中並無真憑實據,還望日後能夠謹慎言行。我如今雖已嫁為人婦,但終究還是薛家的一份子,與薛家有著割舍不斷的親緣關係。倘若因我之事牽連到整個家族,想必大家都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麵吧?”這番話猶如警鍾長鳴,重重地敲在了薛二哥的心坎上。


    “你………”


    “二哥,你此時此刻居然還有這般雅興在此與我閑談呢,倒不如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琢磨究竟該怎樣才能將薛晴兒解救出來才好。要知道,這刺客一事,可絕非小事一樁。”


    這番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了薛二哥內心最柔軟之處,他頓時氣得雙目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對眼前之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真恨不得能立刻將其生吞活剝了方才解恨。


    “時候已然不早啦,想來侯爺很快便會歸來,我也就不再叨擾二哥了。


    身材高挑且偉岸的薛二哥此刻已瀕臨情緒崩潰的邊緣,但當他不經意間瞥見那片潔白如雪的地麵上所遺留下來的那一抹淡淡的白色時,竟奇跡般地讓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複了下來。


    是啊!太子殿下如今還在,趙宇軒亦安然無恙,此時此刻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來。


    薛錦畫將他眼中極力壓抑著的怒火盡收眼底,不禁垂下眼眸,巧妙地掩飾住了自己眼神之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之意。


    她靜靜地凝視著雪地上那一排整齊有序的腳印,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莫急莫急,放心好了,下一個便輪到你嘍……


    沒過多久,趙宇軒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而此時的薛二哥早已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茫茫雪海之中。隻見趙宇軒滿臉憂慮之色,關切地詢問道:“你沒什麽事吧?”


    薛錦畫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內心翻湧的情緒深深埋藏起來,然後揚起麵龐,眨眼間便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和睿智。她輕聲說道:“不過是二哥對薛晴兒心生惱怒而已,這與我並無關係。”那一雙如水般澄澈、毫無雜質的眼眸。


    看著她那清澈無辜的眼神,趙宇軒心中卻是充滿了愧疚之情。


    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薛錦畫在府中的辛勤付出以及默默奉獻,而自己卻整日滿心滿眼都是薛晴兒之事。每當念及此處,趙宇軒的心如刀絞般疼痛難忍。然而,當目光觸及眼前溫柔婉約的薛錦畫時,他那顆原本堅硬如鐵的心竟也在刹那間融化成一池春水。也許,他真的應該嚐試去接受這個善良且賢惠的女子......


    他的喉嚨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著,仿佛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伸出手就要去攬住薛錦畫,“薛錦畫……”


    話音未落,隻見薛錦畫已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微妙情感變化。一股強烈的不適感頓時湧上心頭,令她幾欲作嘔。


    強忍著內心深處對趙宇軒的極度反感,薛錦畫巧妙地側身躲開了他試圖伸過來的手,並搶先一步轉身離去。


    她步履匆匆,似乎生怕多停留一秒鍾都會被身後之人看穿自己真實的想法。


    留下趙宇軒的手,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尷尬地懸在半空。他緩緩收回自己的手,目光卻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追隨著她那倩麗的背影。


    心底裏,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在啃噬,他懊悔地想,或許是自己之前的行為如同無情的利刃,深深地傷害到了她。也怪自己之前太過糊塗。他暗自發誓,將來他一定會用真心和行動,好好地補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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