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自己究竟幹出了何等好事!我們侯府的臉麵簡直就要被你徹底丟盡了。”趙宇軒完全無視王氏那討好的熱臉,毫不留情地衝著趙宇婷怒吼起來。


    此時此刻,即便薛錦畫並未身處當場,但僅僅憑借著腦海中的想象,便足以清晰勾勒出趙宇軒此時怒不可遏、滿臉怒容的模樣。


    “宇軒,你這到底是在發哪門子瘋?怎能如此凶狠對你的妹妹?咱們可全指望著宇婷能夠成功攀上太子殿下呢!你衝她發火是幹什麽?”


    “沒錯,大哥,你可要對我客氣點,待到我與太子爺喜結連理之時,咱們趙家自此便可揚眉吐氣,無需再看他人眼色行事!”


    然而,麵對眼前這番情景,趙宇軒卻依舊板著一張冷冰冰的麵龐,毫無表情可言。他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哼,事已至此,難不成你還沉浸在那不切實際的美夢中無法自拔麽?莫非你真當太子殿下會鍾情於一個像你這種殘花敗柳之身?你哪來的自信就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法眼?”


    聽聞此言,趙宇婷的麵色驟然間變得極度扭曲且猙獰,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一般。她的嗓音因憤怒而顫抖不止,帶著滿腔怒火高聲喊道:“大哥,你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麽嗎?”


    一旁的王氏見狀,亦是心急如焚,連忙開口勸解道:“宇軒,你怎可如此口不擇言去詆毀你妹妹?不管怎樣,她可是你的嫡親妹妹呀!”


    “娘,您可知為何太子殿下時至今日仍未娶妻成家嗎?”這句話一出,不僅王氏一臉茫然,就連經曆過兩世人生的薛錦畫也是一頭霧水。


    要知道,前世的她終日被困於深深庭院之中,對於外界之事知之甚少,尤其是關於太子的種種傳聞,更是僅能略知一二罷了。


    王氏稍作思索後答道:“莫非是因太子殿下尚未尋覓到心儀的女子?”


    然而,一旁的趙宇軒卻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道:“娘,其實太子殿下是否相中某一女子並非關鍵所在。自古以來,皇室選妃立後,首要考量的便是門第相當。而更為重要的,則是需得到皇太後與皇後娘娘的認可才行。”


    接著,他話鋒一轉,問道:“娘,您可還記得三年前那位周太師府上的嫡出千金嗎?”


    王氏聞言不禁麵露驚色,失聲叫道:“可是傳言那位突然變得癡傻,而後又輕生自盡的姑娘?”


    趙宇軒微微頷首,表示肯定,隨後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娘,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會平白無故地變傻呢?據我所知,其中緣由乃是這位周太師家的嫡女極不情願接受這樁婚事,竟私下與人私奔,不巧正被太子殿下撞個正著......”


    王氏滿臉驚愕之色,嘴巴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麽會這樣呢?”


    一旁的趙宇軒深吸一口氣,緩聲說道:“娘,這世間之事紛繁複雜,並非每個人都渴望成為太子妃。就拿這周太師府上那位嫡出的小姐來說吧,她便是個例外。當時,太子殿下親眼目睹自己的未婚妻與他人私通,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沉重一擊,令其悲痛欲絕。自那時起,太子殿下便對女子心生厭惡,乃至憎恨之情,這麽多年來,任憑皇後娘娘如何費心尋覓眾多名門閨秀,卻無一能夠博得太子殿下的青睞。”


    聽到此處,趙宇婷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之光,興奮地插話道:“既然如此,豈不正是天賜良機!倘若我有幸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那咱們侯府豈不是能夠飛黃騰達、一步登天了嗎?”


    然而,麵對自家妹妹這般不切實際且盲目自信的想法,趙宇軒實在無法苟同。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毫不留情地向趙宇婷潑去一盆刺骨的冰水:“小妹啊,你未免也太過天真爛漫了些吧?先前由於我並不知曉你和鎮國府世子爺之間的糾葛,才會萌生出將你引薦給太子殿下的念頭。但如今事已至此,這種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了。”


    “大哥,你這是意欲何為啊?”


    “太子殿下至今尚未娶妻成家,然而其府內卻並非沒有侍妾佳人。據傳言所說,這位太子殿下似乎對女子並無特別喜好,故而府上那些美嬌娥們便宛如裝飾品一般,徒具其表而已。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姬妾竟然難耐孤寂之苦,暗中與其他男子私通苟合。不幸的是,還被太子殿下察覺,結果自然是慘不忍睹——她們皆遭嚴懲,當場命喪黃泉。”


    “對於女子不守婦道、背叛自己這種行徑,太子殿下可謂深惡痛絕。因此,如果讓他知曉了你與世子爺之間的事情,那麽試問,你是否還有活命目睹明日初升的朝陽呢?非但如此,恐怕此事一旦敗露,甚至連整個趙家都將受到牽連,後果不堪設想。”


    王氏聽罷,不禁心生恐懼,渾身戰栗不止:“宇軒啊,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呢?難道真的要舍棄此次難得的良機不成?”


    一旁的趙宇婷亦是心如刀絞般難受至極,隻能眼巴巴地望著眼前唾手可得的大好機遇白白溜走,那種感覺簡直比直接取走她性命還要痛苦萬分。


    關鍵時刻,趙宇軒總算還保持著一絲清醒和理智,他深知當前形勢嚴峻,必須以大局為重。


    於是,他強作鎮定地說道:“娘,目前局勢緊張,切不可因小失大。方才我偶然聽到個消息,說是太子殿下正在四處尋找那位給他遞過紙條之人。據說那張紙條上所提供的訊息至關重要,正是憑借它才使得太子殿下化險為夷。”


    “小妹,如今輪到你登場了,需得好生裝扮一番,佯裝成那寫下紙條之人。若太子殿下對你青睞有加,自是皆大歡喜之事;即便太子殿下未能相中於你,我等侯府畢竟對其有救命之恩,料想太子殿下亦會心懷感恩之情,屆時我晉升之事便也順理成章了。”


    薛錦畫不禁眉頭緊蹙,那張紙條雖說是出自她手,但她從未想過要與太子殿下有任何私底下的瓜葛,更無意借此邀功請賞。可若是有人妄圖借此事攀龍附鳳,那無疑是在觸碰她的逆鱗。


    “隻是,大哥......倘若我真能成為太子妃的話......”


    “小妹,為人處世切不可自視過高,非分之物,切莫強求。”


    薛錦畫實在難以忍受這般說辭,但有一事她心知肚明:絕不能讓這些人的陰謀得逞。


    “櫻花,你過來。”


    薛錦畫輕輕湊近櫻花的耳畔,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櫻花聽完後,臉上露出難以抑製的興奮之色,連連點頭應道:“小姐,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馬上就去辦。”


    黃山寺內出現了刺客!盡管太子殿下幸運地並未受傷,但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無疑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驚嚇和困擾。因此,太子殿下下令要求所有在寺廟中的賓客抄寫一頁佛經。


    對於那些了解事情內幕的人來說,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其中緣由。


    然而,薛錦畫實不願與太子有過多私底下的瓜葛或情誼。但與此同時,她亦絕不會讓趙宇婷得逞。故而,經深思熟慮後,薛錦畫親自動筆抄寫了一頁佛經,交與櫻花呈給太子殿下。


    時光無聲無息地流淌,眼瞧著天際即將露出魚肚白之時,太子殿下終於頒下旨意,傳召了薛晴兒。


    得知此事後的趙宇軒,眼睛瞪得猶如銅鈴,眼眶泛紅似血,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理智一般。他全然不顧任何禮儀規範和道德約束,徑直朝著薛晴兒所居住的廂房狂奔而去。然而,還未等靠近房門,就被王氏擋住了去路。王氏滿臉驚愕,質問道:“宇軒啊,你這是幹什麽?為何如此失態?像個瘋子一樣衝過來?”


    麵對母親的質問,趙宇軒心急如焚,喘著粗氣,聲嘶力竭地喊道:“娘,我必須弄明白這一切!好好的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召見她呢?”


    此時,薛錦畫就站在一旁,王氏心中暗自擔憂,生怕被她察覺到任何異樣,於是麵露窘色地解釋道:“也許太子殿下找世子妃確實有事相詢也說不定啊!像太子殿下這般尊貴之人,其心思又豈是我等所能輕易揣測的呢?”


    緊接著,薛錦畫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依我看,方才太子殿下吩咐咱們抄寫一頁佛經,沒準兒就是因為世子妃所抄寫的經文更為出色,故而才特意將她喚去詢問一番罷了。能夠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睞,此乃天大的喜事呀!”


    然而,薛錦畫這番言辭無異於火上澆油,使得原本就有些局促不安的王氏愈發緊張起來。


    但王氏卻誤以為薛錦畫並不了解其中內情,隻當她所說皆是碰巧而已。


    隨後,薛錦畫繼續提議道:“不過娘您想啊,世子妃長年累月都居住在府內,平日裏極少外出,此番麵見太子殿下可是一樁極其重要之事。倒不如請侯爺親自陪同世子妃一同前往如何?這樣一來,也顯得鄭重些嘛。”


    聞此,王氏心中暗自思忖:這……此舉恐有不妥。畢竟二人輩分有別,若被他人撞見,恐生諸多事端。念及此處,王氏眉頭緊蹙,滿臉盡是憂色。


    “娘,您別擔心啦,依我看啊,這事兒沒那麽嚴重,我們兩家可是姻親關係呢!且不說府邸有大妹妹在,我和世子妃也是姐妹呢!如今寺廟出現了刺客,侯爺親自護送世子妃一程,完全就是出於對親戚的關懷嘛。”薛錦畫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可王氏聽著卻感覺愈發地別扭起來。


    趙宇軒率先邁步走進屋內,王氏仍舊滿心憂慮,忍不住開口叮囑道:“你還是先回房去吧!雖說彼此確實沾親帶故,但該有的避諱還是得主意一下,就讓我和宇軒一同前去送送世子妃好了。”


    薛錦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應道:“好的,娘,那我知道啦,那我就先回去了,著手準備明天去上香要用的東西。”


    還好她沒有起疑,目送著薛錦畫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王氏才稍稍鬆了口氣,緊跟著踏進屋裏。


    一進門,趙宇軒便迫不及待地衝到薛晴兒麵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精心裝扮過的美麗容顏,心中猶如刀絞般疼痛難忍。


    “為何要這樣做?”他聲音低沉,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與質問。


    麵對趙宇軒突如其來的質問,薛晴兒一臉茫然無辜,嬌聲問道:“軒哥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呀?”


    薛晴兒的心情簡直好到爆棚!自從上次在西廂房那件事以失敗告終後,她內心深處早已對太子殿下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然而,命運總是充滿著戲劇性,就在她幾乎放棄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機突然降臨——太子殿下竟然要親自召見她!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薛晴兒的心房。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傳話之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呢?難道說太子殿下誤以為自己就是那個神秘的送紙條之人嗎?一想到這裏,薛晴兒不禁心跳加速,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與此同時,靜立在旁默默審視著一切的趙宇軒,心境猶如墜至冰窟般寒冷刺骨。望著薛晴兒那難以遮掩的愉悅神態,他那顆原本熾熱的心逐漸冷卻。伴隨陣陣凜冽寒風的侵襲,他那被愛情蒙蔽的理智開始緩緩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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