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府的世子爺光著膀子,袒露著上身,就這樣大大咧咧地站在屋子中央。而另一邊的趙宇婷雖然衣著整齊,但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還能幹什麽?” 鎮國府的世子爺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本世子爺可是清清白白,啥事兒都沒幹!要怪就隻能怪趙宇婷自己莫名其妙地跑到本世子爺的房間裏來,本少爺還沒有問她到底有何企圖?” 這番話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暗示趙宇婷主動勾引他。


    聽到這話,趙宇婷氣得渾身發抖,淚水更是如決堤般洶湧而下。她委屈至極,滿臉漲得通紅,憤憤不平地辯駁道:“你簡直就是血口噴人!我本來在自己的廂房裏安安穩穩睡覺呢,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擔心出事才出來瞧一瞧。結果不知怎的,等我再睜開眼時,居然會在你這兒!我真是比竇娥還冤,嗚嗚嗚......”看著趙宇婷那副悲憤交加的模樣,著實不像在撒謊。


    此時此刻,就連一旁的薛錦畫也不禁犯起了迷糊。按常理來說,趙宇婷不是一直對鎮國府的世子爺心懷愛慕之情麽?


    如今這不正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嘛!可眼下趙宇婷卻表現得如此異常,究竟是因為害怕有損自己的清譽呢,還是她當真受了天大的委屈,實屬無辜之人呢?


    “冤枉?”世子爺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趙宇婷,明明是你主動向本世子爺獻殷勤,費盡心思跑到我的廂房來了,如今卻矢口否認?簡直可笑至極!”


    被他人戲弄的感覺如鯁在喉,令世子爺倍感屈辱和憤怒。即便他平日裏行為放蕩不羈、聲名狼藉,但此刻遭人如此戲耍,內心深處依然無法咽下這口氣。


    “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從未做過這種事……”趙宇婷臉色漲得通紅,焦急萬分。


    此時此刻,如果她貿然承認,那麽自己的清譽必將毀於一旦,日後又怎能有顏麵談論婚嫁之事?想到這裏,她愈發堅定地反駁道。


    “哼,倘若不是你所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世子爺絲毫沒有退讓之意,緊咬不放。


    一旁的薛錦畫目睹著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心中不禁犯起嘀咕,一時之間難以判斷究竟誰是誰非。


    就在局麵僵持不下之際,趙宇軒站出來說道:“世子爺,既然你也不願承認此事,那不如這樣吧,不如我們今日便當作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如何?”


    其實,這位鎮國府的世子爺對趙宇婷並無好感。如今見對方提出這般建議,正合他意,自然是求之不得。


    於是,他順水推舟地點頭應道:“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到時候再耍賴,也罷!本世子也不想過多糾纏於此等瑣事。”


    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且急促,使得原本就有些茫然失措的薛錦畫愈發感到困惑不解。她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人究竟在玩什麽把戲呢?


    而另一邊的王氏同樣未曾預料到局麵竟會演變至此,此刻她的內心和薛錦畫如出一轍,充滿了無數的疑問與思索。


    然而,既然她的大兒子已然做出了抉擇,她自然而然地選擇信任他。


    “哼!真倒黴。”


    世子爺嘴裏嘟囔著,顯然對眼前的狀況極為不滿。他萬萬沒想到,最終竟會讓自己陷入這般尷尬狼狽的境地,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於是乎,整了整衣衫,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趙宇軒凝視著薛錦畫,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不悅之色。


    轉頭他輕聲對母親說道:“娘,請您先帶著小妹回家吧。”


    王氏順從地點點頭,表示應允。接著,趙宇軒又將目光投向薛錦畫,語氣嚴肅地說:“這裏已經沒你什麽事了,你可以離開了。不過關於小妹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屬於女子家的私事,所以我希望這件事不要被其他不相幹的人知曉。”


    聽到這話,薛錦畫連忙回應道:“侯爺請放心!此事除了我們這些在場之人知曉外,我絕對不會向外透露半句。”


    趙宇軒聽後,臉上終於浮現出些許滿意的神情。隨後,他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櫻花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侯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焰般燃燒著。她憤憤不平地說道:“小姐,您說說看,這侯爺到底是不是發瘋了呀?小姑奶奶的那件事遲早都會傳揚出去的,可他卻這樣處置,豈不是把小姑奶奶往火坑裏推嘛!”


    櫻花越想越是氣惱,連她這般頭腦簡單之人都能看得通透的道理,那向來以聰慧著稱的趙宇軒難道還能不清楚不成?


    更何況,當初前來之時,趙宇婷所穿著的並非素雅之裝,而是經過精心梳妝打扮、明顯是為了與世子爺相見而特意準備的。然而此刻,怎會演變成如此呢?


    薛錦畫凝視著趙宇軒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說道:“依我看呐,這趙家必定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如此,咱們何不悄悄跟上去探個究竟呢?說不定就能揭開其中的謎團呢!”


    沒過多久,她們便尾隨著趙宇軒來到了後院的那片幽靜竹林之中。


    今夜月色黯淡無光,寒風凜冽刺骨,整個氛圍陰森寒冷得讓人毛骨悚然。才片刻工夫,趙宇軒便閃身進入了竹林深處的一間簡陋小屋內。


    屋內傳出一陣女子急切而帶著哭腔的聲音:“軒哥哥,你要相信我,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是你誤會我了……”


    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悠悠地飄了出來,薛錦畫對此倒是沒有絲毫驚訝之色,然而一旁的櫻花卻猶如遭受雷擊一般,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這裏麵的人不是世子妃嗎?侯爺為何會再次前來尋她呢?盡管上次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二人之間可能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聯,但畢竟僅僅隻是一種推測罷了。


    櫻花內心深處其實一直還留存著那麽一丁點的幻想,可眼下所發生的一切,無疑徹底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他們之間的確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誤會?我方才外出尋找你的時候,莫非是我雙目失明不成?看到的竟是其他人?”


    薛錦畫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刹那間似乎也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暗自思忖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薛晴兒就是那種本性難移之人,一旦得知太子殿下身在黃山寺,必定會費盡心機地想要去親近太子。


    “不是這樣的,軒哥哥,您著實誤解我了,我適才聽聞外頭傳來一陣異動,知曉有刺客出沒,心中掛念著你的安危,便尋思著前去給你報信,豈料途中......我竟迷失了方向。”


    說著說著,薛晴兒竟然開始低聲啜泣起來,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懊悔不已的模樣。


    “你這迷路了?竟然能迷路到鎮國府世子爺的廂房去?”


    櫻花瞪大雙眼,滿臉的驚愕。


    而一旁的薛錦畫則微微勾起嘴角,心中暗自思忖:果然不出所料,按照她之前的推測,薛晴兒定然是事先打聽到了太子殿下就是居住於西廂房,所以才會特意尋摸過去的吧!


    麵對質問,薛晴兒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神閃爍不定,支吾著回答道:“我…… 我不知道那廂房裏頭住的便是他呀?”其語氣之中明顯透露出一絲心虛與慌亂。


    “你不知道?哼!若不是今夜我當機立斷將自家妹子拖拽進房內,你可清楚自己將會陷入何等境地嗎?”


    櫻花怒目圓睜,簡直不可置信。


    薛錦畫也確實沒想到,這個趙宇軒的心腸竟如此狠毒,為了這麽個女人,竟然連自己親生妹妹的名譽都能夠棄之不顧。


    “軒哥哥,其實我心裏非常清楚,你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對我的關心和愛護。可是對於你妹妹那件事情,你實在不必過度地責備自己、感到內疚。”


    薛晴兒眨巴著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滿臉純真無邪地說著。她的聲音如同黃鶯出穀般清脆悅耳,讓人不禁為之陶醉。


    接著,薛晴兒微微低下頭,似乎有些羞澀地繼續說道:“軒哥哥,人家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實意呢!而且呀,到了夜晚時分,我壓根兒就沒打算去尋找其他任何人。”


    “如果你還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那不妨來瞧瞧這個吧… ” 話音未落,隻見她輕輕攤開手掌,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中竟然多出了一雙精致無比的繡花鞋。


    趙宇軒見狀,頓時愣住了,滿臉疑惑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薛晴兒咬了咬嘴唇,眼中閃爍著一絲委屈的淚花,緩緩解釋道:“還記得之前那次嗎?我在樹林裏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就在那時,我偶然間在路邊撿到了這雙繡花鞋。”


    “軒哥哥,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對那位世子爺真的毫無感覺可言,然而你卻始終不肯相信我,現在好了,有了這雙鞋子作為證據,足以證明當初世子爺想要約見之人並非我本人,而恰恰正是這雙鞋的主人。”


    說完,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趙宇軒,仿佛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趙宇軒聽後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不出所料,即便晴兒真的對他人動了情,以她的品性,斷然不可能會看上那位世子爺的,想到這裏,他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如今仔細想來,確實是自己想多了。


    他此刻滿心懊悔,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質疑,為何自己竟然再次對晴兒心生疑慮呢?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麽?


    “晴兒,實在對不起!”


    當情感難以自持之時,趙宇軒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緊緊地將薛晴兒擁入懷中。


    然而就在此時,薛晴兒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那布滿細小顆粒、略顯粗糙的頭頂,頓時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但眼下並非與他決裂的最佳時機,即便內心充滿了厭惡之情,她也隻能咬緊牙關,拚命忍耐著。


    “晴兒,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如此多疑善忌。”


    一旁的櫻花完全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而薛錦畫目睹到此景後,則已然洞悉了其中緣由,為避免引起屋內之人的注意,她連忙拉著櫻花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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