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不其然,在後山這個幽靜之地,趙宇軒曆經千辛萬苦、百般周折之後,總算是如願以償地尋到了讓他日思夜想的薛晴兒。


    此時此刻的趙宇軒早已將所謂的矜持拋諸腦後,迫不及待地大步上前,一把將薛晴兒緊緊擁入懷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聽得一聲幹嘔聲響起......


    毫無防備的薛晴兒,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開始反複閃現出當日在莊親王府時所見到的那一幕:趙宇軒頂著一顆醜陋不堪的癩蛤蟆頭,那副猙獰可怖的麵容令她至今仍心有餘悸......想到此處,薛晴兒頓感一陣強烈的不適湧上心頭,本能地想要用力推開眼前之人。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為時過晚,還未等她有所動作,便忍不住對著趙宇軒嘔吐起來,穢物濺滿了他的全身。


    一向有著嚴重潔癖的趙宇軒,那張原本飽含深情脈脈之意的麵龐,刹那間變得僵硬無比,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軒哥哥,實在抱歉啊!”薛晴兒滿臉窘迫之色,麵色更是猶如變色龍般變幻不定,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不精彩!其實剛才她已然竭盡全力去抑製住內心深處翻湧不息的惡心與厭惡之情,但最終還是未能成功抵擋得住這股洶湧澎湃的不適感。


    緊接著,薛晴兒又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宛如一個演技精湛的演員,僅僅用了短短一瞬之間便恢複了常態,並解釋道:“我之所以會如此匆忙趕來這裏,隻為能夠盡快見到你一麵。由於擔心途中會被他人撞見,所以才特意選擇了這條鮮有人知的小徑。”薛晴還順帶著咳嗽了幾聲,虛弱無力的說出了那些話,甚是惹人憐愛。


    趙宇軒聽到這番話後,內心深處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瞬間變得無比柔軟。他目光溫柔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嬌弱的女子,心疼之情油然而生:“你身體本就孱弱不堪,如此嚴寒刺骨的天氣本不應該外出?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啊!真不該約你出來……”


    話語間充滿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同時,一股無法抑製的憐愛之意湧上心頭。不知不覺中,他下意識地伸出雙臂,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那顆容易受傷的心。


    然而,令趙宇軒始料未及的是,薛晴兒卻像是受到驚嚇一般,出於本能反應迅速避開了他的擁抱。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突兀而決絕,這讓趙宇軒不禁心生疑惑與不滿。


    對於自己的這般陌生疏離,薛晴兒似乎察覺到了趙宇軒情緒的變化,趕忙開口解釋說:“軒哥哥,你要誤會。如今這寺廟之中人潮湧動、魚龍混雜,實在不宜有過於親昵之舉,咱們還是謹慎些為好。”


    趙宇軒聽後,環顧四周一番,發現此處的確人多眼雜,並非適宜表達情意之所。想到這裏,他心中雖仍有一絲不快,但也隻能無奈接受現實。


    此時,薛晴兒眼見趙宇軒一臉落寞失意的模樣,心底不由泛起些許憂慮,生怕他會因此對自己產生猜忌之心。猶豫再三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主動將臉龐湊近趙宇軒,並飛快地在其臉頰上親了一口。


    可就在這一刹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呼嘯而過,毫無征兆地將趙宇軒頭上的帽子掀飛出去。刹那間,趙宇軒那原本隱藏在帽下、坑窪不平且醜陋異常的頭頂暴露無遺......


    看到這一幕,薛晴兒頓時胃裏翻江倒海,忍不住發出一聲幹嘔:“嘔………”


    薛晴兒的胃裏麵一陣翻騰,趙宇軒也感覺到頭上一股清涼,下意識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慌忙的朝著帽子跑去,滑稽的樣子,哪裏還有昔日那般皎月一般的清冷高貴。


    “軒哥哥,我出來的時間實在是有些久啦,凡哥兒若是看不到我的話,肯定會焦急萬分、四處尋覓我的蹤跡呢。”薛晴兒嬌柔地說道,言語之中滿是對兒子的關切之情。


    待到趙宇軒心滿意足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並將其穩穩當當地戴到頭上時,他方才轉過身來。然而,此時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空如也的景象——薛晴兒的倩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罷,此地終究乃是莊嚴肅穆的寺院,而非自家熟悉的庭院,在此逗留過久著實不太適宜。盡管心中略有遺憾,但趙宇軒深知,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他必定能夠尋得合適的契機,與她們母子二人共度一段美好而寧靜的時光。


    趙宇軒自然無從知曉,就在薛晴兒返回自己居所之後,她的腦海當中竟不停地浮現出趙宇軒當時那副無比狼狽且令人不忍直視的模樣。雖說身上的傷痕已然痊愈,可那猙獰可怖的痂痕依舊清晰可見,坑窪不平的肌膚與他光頭下略顯滑稽可笑的舉止相互映襯,活脫脫宛如一隻從臭水溝裏爬出來的醜陋癩蛤蟆一般。每每憶起這一幕,薛晴兒便難以抑製住內心翻湧的惡心感,仿佛胃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般難受至極。


    “來人啊!速速前去取一套幹淨整潔的衣裳過來!”尚未踏入房門,薛晴兒便迫不及待地朝著身旁的丫鬟高聲呼喊起來。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她的呼喚聲並未得到任何回應,四周依舊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薛晴兒滿臉怒容地一把推開房門,然而就在門扉開啟的瞬間,她驚愕地發現屋內竟然端坐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姐……姐姐?”薛晴兒失聲叫道,心中滿是詫異與疑惑。她實在想不通,姐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隻見薛錦畫麵帶幾分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妹妹如此驚訝,莫非是沒想到姐姐會來此看望你麽?說來也是湊巧,我初至黃山寺便聽聞你在此處,故而特地前來一敘。”說著,她將目光投向一旁站著的丫鬟,繼續問道:“妹妹,我方才過來時,聽你這丫鬟所言,你方才出門去了,不知妹妹究竟去往何處?”


    薛晴兒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隨即便努力平複心緒,試圖掩蓋住內心的惶恐不安,故作鎮定地回應道:“哦……姐姐有所不知,小妹我此次乃是初次踏足黃山寺,適才外出不過是想四處走走,也好熟悉一下周遭的環境罷了。”


    此時,薛錦畫悠然自得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香茗,而後緩緩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薛晴兒,緩聲道:“原來如此,倒也真是巧得很呢!侯爺亦來到了黃山寺,同樣說是想要熟悉熟悉此處的環境。隻是不知妹妹方才可曾與他偶遇?”


    聽到這話,薛晴兒心頭猛地一顫,愈發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但仍強自辯解道:“怎……怎麽會呢?我向來都是朝著東麵行走的,想必姐夫應當是往南麵去了吧?”言語之間,難掩其慌亂之態。。


    薛錦畫輕輕地將茶杯放置於桌麵之上,她那張嬌美的麵容上綻放出愈發絢爛的笑容,宛如春日裏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動人。隻見她朱唇輕啟,柔聲說道:“妹妹啊,我尚未提及侯爺究竟前往何方,你們怎會知曉侯爺去往了南麵呢?”


    此時的薛晴兒麵色緊繃,神情變得愈發僵硬,仿佛被一層寒霜所籠罩。她的內心本就有鬼,此刻更是惶恐不安、緊張至極。然而,片刻之後,她迅速回過神來,強作鎮定地回應道:“哦,姐姐呀,我出門之時並未瞧見姐夫的身影。我當時心想自己要往東麵而行,所以估摸著姐夫或許是朝南邊去了吧。”


    聽到這番解釋,薛錦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光,故意露出驚訝之色,提高聲調說道:“哦?竟是如此嗎?可是方才我分明聽見你的丫鬟說你是朝著南麵而去的,害得我還以為妹妹你碰巧遇到了你姐夫呢!”


    話音剛落,薛晴兒那毫無血色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不堪,她惡狠狠地瞪向身旁的丫鬟,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責備。而那可憐的丫鬟則叫苦不迭,急忙雙膝跪地,顫聲辯解道:“大姑奶奶饒命啊!奴婢剛才確實說過我家夫人是朝南門那個方向去的,但是出了這院子以後,奴婢就真的不曉得情況啦!”


    “哦,這麽看來,倒是我理解錯了。”


    “要我說呀,這可不是姐姐您理解有誤哦,實在是怨那該死的丫鬟嘴笨得很呐,沒能把話講清楚。”薛晴兒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長長地舒了口氣。緊接著又趕忙向對方解釋道:“姐姐啊,我對天發誓,真的沒有看到姐夫大人啊,請您務必相信我才好。千萬別因為這點子小事就產生什麽誤會喲!”


    望著眼前之人如此焦急萬分的模樣,薛錦畫不禁抿嘴輕笑出聲,柔聲安慰道:“好啦好啦,妹妹莫急,姐姐我呀,剛才隻是同你鬧著玩兒罷了。你與侯爺可是實打實的姻親關係呢!即便當真偶遇了,也無傷大雅嘛,你說是不是?妹妹。”


    聽到這番話語,薛晴兒這才驚覺自己方才有些失態,頓時雙頰緋紅如晚霞般豔麗動人,神色愈發顯得尷尬局促起來,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姐……姐姐,您就別再拿我打趣了吧。您也是曉得的,我這人向來都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但凡沒發生過的事兒,那便是絕對不存在的呀!”


    然而此時此刻,薛錦畫卻並未打算就此罷休,似笑非笑地繼續調侃道:“哦?果真如此嗎?但據我所知,二哥曾經提起過,妹妹打小就精通攀爬樹木、翻越院牆之術呢。


    似是而非的話讓薛晴兒的心髒砰砰跳的厲害,聽見薛晴兒說道:“姐姐,都說是小時候發生的事啦,人可是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呢......”然而,話剛說完,她便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這陣咳嗽聲仿佛要將她的肺腑都震出來一般,令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看著薛晴兒的模樣,薛錦畫慢慢地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妹妹你身體這般孱弱,實在不宜外出走動,還是應當安心在屋內歇息調養才是。若是病情加重了,恐怕屆時定會有不少人心疼不已呢。”言罷,她轉身準備離去,並補充道:“姐姐改日得空時再來探望你吧。”


    此時的薛晴兒麵色可謂是精彩紛呈,她竭盡全力想要擠出一絲微笑,但卻顯得無比艱難。待到薛錦畫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那張原本勉強維持的笑臉瞬間變得扭曲猙獰起來。


    “她究竟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為何竟無人前來通傳於我?”薛晴兒怒不可遏地質問身旁的丫鬟。那丫鬟見狀,嚇得連忙跪地叩頭求饒:“世子妃息怒啊!您前腳剛離開不久,大姑奶奶就登門造訪了。起初奴婢本欲前去尋找您告知此事,可大姑奶奶卻說不必麻煩,讓我無需去驚動您,她隻需在此處稍坐等候即可。當時凡哥兒恰好入睡,奴婢唯恐自己走開後凡哥兒醒來無人照看,故而未敢擅離半步,還望世子妃恕罪啊!”


    薛錦畫緊緊地抿住嘴唇,心中暗自思忖著:那個女人向來對自己心懷憎惡之情,今日怎會如此好心前來探望呢?難道說她已經察覺到了某些端倪不成?然而轉念一想,如果她果真知曉了些什麽,又為何不在現場出現,反倒在此處守候等待自己歸來呢?


    想到此處,薛錦畫不禁冷哼一聲,暗道這女人定然是故弄玄虛、裝腔作勢罷了,無非就是想借此恐嚇一下自己而已。於是乎,她定了定神,對著身旁之人吩咐道:“好了,日後做事需得機靈一些,快去替我尋一套衣裳過來。”


    與此同時,薛晴兒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趙宇軒那張令人作嘔的麵龐之上。一想到剛才與他有所接觸,甚至還強忍著滿心的不適親吻了他,薛晴兒便覺得渾身一陣惡寒襲來,仿佛自己的身體被沾上了一坨穢物般難受至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主母重生,欺我者一個也別想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鄭冉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鄭冉晴並收藏主母重生,欺我者一個也別想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