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麻子按照約定將李三帶進了屋子。


    薛錦畫坐在桌前,目光靜靜地落在李三身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和回憶,仿佛回到了上輩子的時光。


    在上輩子,李三給薛錦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他看起來柔柔弱弱,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能幹的人。趙宇軒不知何時發現了這個人才,並將其收為心腹。此後,李三把侯府的產業管理得井井有條,即使在自己病危時,也能夠順利接手並繼續經營。


    因此,薛錦畫決定提前尋找這個人,希望他能為自己效力。而眼前的李三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


    “小姐,小姐。”櫻花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薛錦畫回過神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然後看向麵前的人,輕聲問道:“你就是李三,對吧?”


    李三聽到這話,心中略微一怔,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他還是迅速恢複鎮定,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夫人,在下李三。不知道找奴才來有什麽事?”


    薛錦畫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然後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下麵莊子苦寒,以你的才能實在是可惜了。”


    李三聽後,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但很快便恢複平靜,隻是靜靜地看著薛錦畫,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而此時,薛錦畫卻突然沉默下來,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地盯著李三,仿佛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麽。


    薛錦畫繼續說著:“我知道你母親現在病重,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我已經命人把你母親接來了京都,並給她請了最好的大夫為她醫治。”


    李三聽到這裏,心中滿是感激之情,他眼中閃爍著淚光說道:“多謝夫人,您真是我們家的恩人啊!”此刻,他對這位夫人充滿了敬意和感激。


    原來,李三本是一名讀書人,但因母親病重,家中貧困無錢醫治,無奈之下,他隻能將自己賣到一個莊子裏,成為那裏的一名賬房先生。


    “大恩不言謝,不能隻是嘴口頭上說說。”李三明白,這份恩情太重,言語已無法表達。


    李三連忙跪下,誠懇地說:“請夫人指示,我一定盡心盡力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薛錦畫看著眼前的男子,滿意地點點頭,“我在京都有一間藥鋪子,掌櫃剛讓我給辭了,你過去幫我打理吧!”


    李三聞言,心中一喜,他深知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如果能經營好這間藥鋪,不僅可以報答夫人的恩情,還能改善家庭狀況。


    於是,李三堅定地回答道:“請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辜負您的期望!”


    “對了,你過去之後,把方圓十裏的天麻跟靈芝都囤積上,有多少收多少。”


    “好的,夫人。”他雖然好奇,但並沒有多問。


    薛錦畫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


    安排好了李三的事情,櫻花皺了皺眉,“小姐,這個李三是下麵莊子上才上來的人,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會不會不妥。”


    “你放心吧,這個李三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為了他的母親跟弟弟,他永遠是不會背叛我的。”


    “夫人,您的母親來了。”薛錦畫剛說完話,一個丫鬟就進來稟報。


    她眸光閃了閃,“ 既然是母親來了,那還不趕快請進來。”


    若是她沒有記錯,這是她嫁進來她這個母親第一次來趙家吧?


    想著昨兒晚上王氏房間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如同被寒霜包裹。


    由此看來,這個薛晴兒的魅力的確不小,剛回莊親王府,就引得趙宇軒大發雷霆,連多年不曾踏足侯府的她也來了。


    “母親”,薛錦畫微微低頭,神情恭敬地叫了一聲。


    “嗯”,薛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她的目光如寒潭般深沉,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錦畫,你嫁到侯府也有幾年了吧?”薛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滄桑,仿佛歲月的沉澱在她的聲音中顯現出來。她的麵色凝重,如同冬日的寒霜,冷冽而凜冽。


    在薛錦畫的印象裏,她這個母親永遠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人,就像一座冰山,終年不化。


    她本以為她的這個母親性格就是如此,所以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自己也用心的去討好她。可自從她見過母親對薛晴兒的態度後,她才知道她的母親並不是不會笑,跟趙宇軒一樣,隻是都不會對她笑而已。


    連自己的親生女兒成婚幾年都不清楚,看來是真沒有放在心上。


    薛錦畫壓製住心裏的漣漪,上輩子就知道的事,為何還要難過?這輩子在她的心裏,沒有親人,更沒有親情,有的隻是恨意。


    “錦畫,不是娘說你,這些年了,你都沒能給侯府生個一男半女,你的心裏難道沒有愧疚?”


    薛錦畫此時隻覺得可笑。


    什麽叫她沒有給侯府生下一男半女?


    成婚當天趙宇軒就外出上任了,別人不知道難道她這個做母親還不知道嗎?


    看著她不語,薛母以為她是覺得愧疚。


    “不是娘說你,你身為侯府的當家主母,應當大度一些,你嫁進來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如今侯爺想過繼子嗣也是人之常情,往後你與侯府和睦相處,這才是母親希望看到的。”


    薛母這些話說的好像是為了自己好似的。可她還以為自己是上輩子那個任人宰割的薛錦畫嗎?


    上輩子她太缺愛了,為了能融入這個大家庭,不管母親跟她說什麽,她都深信不疑。


    哪怕她心裏明白這不是自己的錯,她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於是她變著法地對趙宇軒示好,隻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笑臉。


    但結果呢!


    她這一輩子都在討好,卻什麽也沒得到,反而成了多餘的人。


    “母親,過繼子嗣一事,乃是趙家的大事,趙家的長輩們自然會操心。” 薛錦畫麵色沉穩,心中雖有嘲諷之意,卻未表露出來,平靜地說道:“此事,非我一人能決斷。”


    薛母微微皺眉:“你也真是的,你難道還不明白侯爺的心思?他一心為了報答凡哥兒親生父母救命的恩情,如果你能幫侯爺解決這個問題,你們之間的關係不就緩和了嗎?”


    “母親,我跟侯爺之間關係好壞不在於我,而是在於侯爺。” 薛錦畫也不緊不慢的說道。


    原本,來的時候她還帶著幾分鄙夷,想著她這個女兒比較渴望得到自己的認可,想著隻要自己稍稍打打感情牌,她就能乖乖聽話。


    就跟當初接她回來一樣,稍稍對她好一點,她就感動的不行。


    所以當時把她許給趙家侯府,她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歡,就答應嫁給了趙宇軒。


    可現在這個薛錦畫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明明已經跟她示好了,但卻不像以前那麽順從了。


    薛母心中不悅:“ 你這孩子,怎麽能胡說呢?都說出嫁從夫,你要想辦法好好討好你的夫君,才能換來夫君的認同你知道嗎?錦畫,你也知道娘也沒有別的意思,都是為了你好。”


    說的跟真的似的,明明就是為了她那個養女薛晴兒,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薛錦畫忍住心中的厭惡,“母親,你說的我都明白,但女兒覺得討好侯爺不一定非要過繼子嗣,而且就算要過繼子嗣也不一定非得是凡哥兒,對吧?現如今侯爺忙著升遷的事情,疏通關係還得靠大族長,和族裏呢!”


    薛母的嘴一抽“………”


    薛錦畫就當看不見,繼續說道:“如果為了過繼一個凡哥兒就要得罪大族長,還有整個族裏的人,這樣就不劃算了,母親你想想看對不對,所以過繼凡哥兒的事情還得往後延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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