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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迅速將衣衫穿好,羞怒交加的喊叫道“你閉嘴!誰要你多事!”


    蘭帝聽得動靜知她已穿好衣裳,起身察探了原本釘住那妖邪的壁麵查看文字說明,得知此乃擁有千年修為的夢幻妖邪,天生具備催眠迷惑女子的異能,因在世俗殘殺百餘無辜女子後被關入此地,至今已有八百年之久。


    其懂得一種邪法,能通過體內之精對女子種下特異邪法,讓之沉浸夢幻而魂魄不能正常控製言行,成為其奴役被驅使。


    蘭帝不由擔心她狀況,正待察探,隻見她不知為何犯惡的單手撐著石壁,以指強迫著自己嘔吐,不片刻功夫,吐了一地,其中竟有些怪異的黑色粘稠物質。


    見蘭帝關切疑惑的目光,既悲傷又絕望的就那麽哭喊著奔逃而去。他打量著地上汙穢之物,結合石壁上對那妖邪的文字說明,心下不由有了猜測,當即使個驅散法術,清理了地上的狼狽,隔著一定距離吊在她身後,倘若再來一次,那還了得?


    直到確認她離開了鎖妖塔,才鬆了口氣的趕往守望宮匯報了經過。


    當被問及詳細時,蘭帝編織了套說辭,說他妖邪試圖以異能迷惑緋驅使她對自己發起攻擊,當時情急下又不知破解之法,無奈出手將之擊斃。


    最後擊殺妖邪之事算是不了了之了,但守望宮真人也認為緋不宜繼續留此,心智不足以肩負這般工作。這也正中蘭帝下懷,發生這等事情,恐怕她永遠都不會願意再涉足此地。


    返回忘情山後,天玄韻問及後來之事,蘭帝隱瞞了過程,說是趕去之時那男要寫恰巧剛開始對緋施展迷惑法術。她當即表示慶幸,後又哀求著蘭帝監督她修煉劍姿,決意開始嚐試著如同他幼時般的方式進行艱苦修煉。


    蘭帝不由詫異,問及緣故,她道“我知道你總覺得與我之間差異太大,你無法理解我的脆弱,我也無法理解你的堅強,如果一直這麽下去,兩人之間距離永遠不可能拉近。隻有她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才能理解和感受到他的思想。”


    他無法否認她的想法,於是答應下來。是日,兩人尋了個偏遠之地,監督著她進行艱苦修行,一直練到天色黑沉的時候,天玄韻終於體力逐漸不支,卻仍舊堅持的咬牙硬撐著,按照他說的要求一絲不苟的快速鍛煉著劍姿。


    距離她僅數步之遙,感受她劇烈動作引起的熱量散發,聞著她那的體香,蘭帝突然有些迷失。內心第一次別她觸動,這樣近的距離裏,他能通過她散發的熱量,感受到那快速流失消耗的體力,讓他想起了過去,想起最初修煉時幾乎早被遺忘的苦楚,那些幾乎被遺忘的對故事王的疑惑及抱怨言語。


    那種疲倦的感覺,那肌肉酸痛,經脈腫脹欲裂的痛苦。他在心裏開始把此刻的天玄韻比作是一個如他小時般的孩童,不知道為何要修煉,不知道為何要忍受這種別人不需忍受的痛苦。


    因為故事王說,他一定要如此。於是他堅持下去。


    因為他們是夫妻,如同他說,她一定要如此。她也開始在堅持,她本不需要如此。


    如果花自在的督促嚴厲可怕的如同魔鬼,那麽蘭帝的督促比魔鬼更可怕。天玄韻終於失力的暈了過去,軟倒的身體被他一把抱緊,感受著懷裏溫的軀體,蘭帝有些失神,但沒有心軟。


    如果這是她真是不便的堅持,隻有時間可以證明。治愈法術在一陣藍光閃動中被施加到天玄韻身上,意識逐漸清醒,疲勞仍舊,但體力卻已快速恢複起來。


    “沒關係,我能堅持,還能繼續練。”天玄韻如是說,似乎看見了他眼裏的一絲猶豫。


    蘭帝的語氣非常平靜,沒有心軟的道“無論你能否堅持,既然開始了你都隻能繼續練下去,到晨課開始為止。”


    持續緊繃的神經,讓天玄韻精神越漸疲倦,幾近無法堅持。她嚐試著問道“可不可以跟你邊說話邊練?不然我怕自己撐不下去。”


    略作思索後,他點頭同意。天玄韻顯得很高興,於是,她從梅若開始問起了他過去……


    直至晨課時,天玄韻才得以帶著疲倦睡下休息,蘭帝站在門外冷清無人的廣場,默然無語。花自在一如昨日般一絲不苟的出言請示,得知無特別指示後又自顧離開了。


    早期的門內弟子三三兩兩的或遠或近的路過廣場,以譏笑的目光偷偷打量他片刻,又故作無事的別過臉,竊竊私語的談論著如笑話般的現實。


    一個沒有人理會的大師兄,一個沒有人來的晨課廣場。遠遠走近的軒轅朝他露出個無奈笑容,四目交匯,又聳肩調頭離開。左右無事的蘭帝,想起那接替緋到守望宮的弟子還需自己引導,幹脆提前趕了過去。


    鎖妖塔下的守望宮偏殿內,正值交班時期,三十多號玄門弟子見他到來,紛紛招呼著告知那弟子昨日由旁人簡略告知注意事項後已經進去巡視了。


    蘭帝謝過他們的知會,自顧進了塔內。


    白色的石壁仍是將那一個個妖邪的赤裸身體襯托的格外醒目,凝聚萬千年的絕望,萬千年的怨恨,壓抑而偏又無聲,深沉的讓他清晰感受到這些一旦爆發之後的可怕。


    每每呆在這裏,蘭帝內心總有十分舒服的感覺,他不知道是因為想起裏頭埋藏的肮髒之故,還是因為這裏份外壓抑的氛圍。一直將十層全部走遍,也沒有見到那西天雲門的新任大弟子,不由奇怪。


    猛然想起,那極個別的封閉囚室,個別妖邪修為十分強橫,而且肉身本就具備極不可思議的破壞能力,故這類妖邪均被囚禁在特殊法術建造的小牢房,四壁均受過強力法術加持,確保她們沒有能力破壞,內中更單獨設立特殊陣法,削弱和壓製他們強橫的肉身力量。


    有了緋的前車之鑒,蘭帝不找到他實在不能放心,在這裏麵,男性玄門弟子更容易遭遇誘惑。


    蘭帝不得不從頭找起,逐個查看特殊囚房外的文字記錄,但凡見到內中關禁著女妖時,總會打開專門用於查看內中情形的小窗口,如此一直搜索至第十層時,終於見到了他。


    門上介紹的文字有著關於她信息的記述,千年九尾狐所化,曾經試圖引起玄門殺伐,罪孽極深。


    這已夠讓人擔憂,當他透過小窗口見著裏頭的她時,一顆心完全提了起來。她的氣息,太神聖,類似與逍遙仙子那般,純粹的白亮,精美的如同白玉雕刻出來那般,全然找不到一絲缺陷。


    讓人不得不為之讚歎。


    那道法自然的新任大弟子,下身赤裸著,神態有些失常,口中連連叫喊著兩個字,‘賤貨。’那狐妖口含著他胯下之物,吞吐不止。


    蘭帝輕咳了聲,那狐妖如同不聞般,仍舊專注。他卻嚇了一跳,連忙跳開,慌忙將褲子提上,快速係緊了後將道袍放下。神色尷尬之極的張望過來,見到是他,鬆了口氣卻又更不好意思的道“師兄,到交班時間了嗎?”


    “是的。”蘭帝語氣平靜的應罷,打開了關閉的門,緩步進入。他平靜些許,卻仍舊有些慌亂,忙道“那師弟先告辭了。”說罷,也不等他回應,落荒逃離現場。


    精神不見遭遇任何迷魅法術的操縱跡象,蘭帝暗自鬆了口氣,卻又更擔心。那狐妖笑容滿麵,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主動開口道“你擔心過度啦,我怎會那麽苯的試圖逃跑呢。太上老頭尚未死,在這裏搗亂生事豈不是活膩了麽?”


    蘭帝環顧一圈牢房內的狀況,注意到地麵的汙穢痕跡,輕聲問道“那為什麽?這種牢房裏根本不需要承受法盯之苦。”


    狐妖聞言伸展個懶腰,斜側著身子微屈著雙腿在地上躺下,美目眨巴著道“一來,是為了每天能飽飲清水,這牢房裏隻能靠固定時候陣法製造的濕氣維持生命,很想喝清水呀;二來,很好玩兒,幾百年來,被我誘惑而跟我交合的玄門弟子多的難以計數。


    我清楚玄門規矩,來這裏任事期滿的人一生不可能來第二次,他們日後啊,再也不敢結婚啦,隻能在世俗中偷偷在青樓妓院著風塵女子替他們宣泄yu望。否則就會導致真氣絮亂,那些忍不住的,一旦跟妖邪交手基本都有死無生,多有趣呢?”


    蘭帝微笑道“妖精果然是妖精,關進這裏了還能想出這等陰損辦法害人性命。”


    狐妖露出頑皮笑容道“要不怎麽打發失去自由之苦呢。”


    “剛才那人呢?”


    狐妖知他所指,眨巴著眼睛笑道“你來之前他已經折騰了我大半個時辰,你說呢?”


    蘭帝心下恍然,難怪見到他精神狀態那般正常,這該死的狐妖竟是利用魅惑讓人與之交合,害人終身痛苦。不由道“我該考慮是否到守望宮申請處你滅魄刑罰。”


    那狐妖絲毫不怕,婉然一笑道“你真無情啦,想當初你還親過我嘴兒,誇獎過我漂亮迷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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