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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朗碧空中,掛著一輪七彩烈日,放射著的炙熱光芒讓這片黑色森林沒了精采。


    枝葉懶洋洋的聳拉著,持續近月餘的這種天候,便是生長在黑色泥土上得枝葉庇護的野草,亦失去了往日的欣欣。


    一頭毛色黝黑的野狼,伸著長長的舌頭,滿是不甘的在雜草遮掩的洞穴口嗅了半響,終究不得不無奈麵對這場以失敗告終的獵食行為。


    原本低垂著的腦袋,突然抬高,那對充滿警戒之色的瞳孔緊緊盯著突然吹出涼風森林深處。隨之不久,現出兩條身高約摸相等的人影,野狼雙足一蹬,怕極了的般轉身奔逃而去。


    這般的天候,是不該有涼風吹拂的。


    但讓那野狼驚懼的卻是兩條已漸清晰來人衣裳外露出的嫩白皮膚。


    白嫩的肌膚下,隱隱透射出奇異的金光,顯然是修為極高深後方能形成的護體能量,隔絕著外界侵襲,讓兩人趕路至今,不被絲毫塵埃沾染。


    在這種天候,出現在這片陸地西麵臨近海岸森林的兩人,竟均為女子,身著色澤花飾一般無二的道袍。


    全身上下,除卻腰劍掛著的長若中指連鞘劍外,便隻有胸口那色澤圖案全然兩異的徽章了,分別印著‘忘情’和‘無情’字樣。除此外,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完全不像是遠行在外的旅人,更不像是兩個女人。


    倘若是女人,多少該施些粉黛。但若是仔細觀察,卻也不讓人感覺詫異,擁有這般非常人可比擬肌膚和容顏的女子,確實無需打扮。


    相較於佩戴無情字樣徽章,身材曲線飽滿,神色平靜的那名女子而言;身材消瘦許多的那者,神色間時刻流露的拘束和憂心,則分外惹人注意了。


    此刻,在她抬頭眺望枝葉縫隙射落的烈日彩光,繼而低頭掃視了眼周遭環境,厭煩之情表露無遺。


    這神色一閃而逝,複又被深深的憂慮所替代。女子細指輕動,在身前虛空輕劃個小圓,淡色的光亮閃動過後,一切如初。


    女子驚詫著輕咦出聲:“無情師姐,怎生水凝術在此地竟是毫無反應?”


    被稱呼為無情的女子不鹹不淡的輕聲道“懲處之地長年被放逐而至的邪魔歪道充斥,倘若不是周遭存在特殊仙陣,又怎能將他們囚禁於此?憑李師妹的修為,在這裏自是施展不出任何法術。”


    李姓女子聽得這般回答,竟未現出絲毫不快,反倒語氣興奮的脫口反問道“師姐你呢?”


    “除卻五行法術外,均無影響。”


    聞此回答,盡管一時間想不出無情門除卻五行法術外還能有些什麽,卻也不以為意。


    反倒滿臉憂愁之色,輕聲著道“百年前那一戰,讓本門師叔祖幾乎盡去,如今竟要讓我這等修為低微的後輩弟子支撐主事……唉,也不知太上師叔到底隱修此地何處,這般漫無目的的尋覓,真擔心師傅他撐不到我們歸返那時。”


    無情聞言語氣無波的開口道“真師妹,相較與這些,倒是不如想想如何說服太上師叔重返天玄。”


    李真聞言,憂色更重,不由想起此行前,師傅那既落寞又無奈的神態。


    “無情師姐,我實在不懂,太上師叔當年何以放棄忘情門跑到這種放逐邪魔歪道的鬼地方。”


    無情輕聲接話道“我卻也知之不詳,隻是忘情門不比別派,掌教之位非資質驕縱者不傳。太上師叔資質本屬得天獨厚,據說眼光也是極高,據說是為後繼無人之故吧.”


    李真聞言沉默,念及本門曆史,不由心生戚戚。九大正派修法門派所組成的天玄門內,論弟子數目,忘情門必居最末。但若論門派威望,便是天玄大帝,也比之不及。


    百年前那場由邪魔陣營不世高手劍帝引發的空前浩劫,險些便導致天地毀滅,那一戰持續數月,無論正邪高手均被劍帝的瘋狂行徑迫得無法置身事外,陸續出手。


    即使如此,各派老輩高手仍舊殆盡,若非太上師叔在最後終於出手,動用忘情劍,發動忘情劍陣一舉滅魔的話,那場噩夢般的空前戰役,勝利者仍舊會是那強橫不可思議的劍帝。


    雖說忘情劍陣自古就被尊為第一神劍,但曆代忘情尊者中,無不因為動用此劍功力不足而喪命,唯有這太上師叔全然不受反噬。


    李真正自想著,無情難得歎惜的道“太上師叔的修為實在高明的匪夷所思,師傅曾說,那場戰鬥最後若非太上師叔出手,便是天下所有人齊上,亦奈何不得那邪魔劍帝。”


    李真新手折斷身前遮擋去路的黑色樹枝,不屑道“邪不勝正,任他再怎麽厲害,為一個女子之死竟想破天,渾然不顧會造就天地毀滅的惡果,落得永不超生的下場也是活該!”


    李真說著,低頭沉思片刻,滿是疑惑的道“不過……聽說當初流傳著一句話,劍帝魔尊,天下無敵,邪後不死,無所不能。這三人據說關係密切至無分彼此,邪後雖是死了,但魔尊為何在那一戰不曾出現?那一戰後,也再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無情麵無表情著道“倘若那一戰魔尊現身,早已沒了這片天地。當年的事情雖然知之不多,但那話卻絕不誇張。那時候,便是上任天玄大帝,亦對三人禮讓十分……”


    無情說到此處,突然頓聲,李真一臉疑惑之色的等了半響,意識中才聽見森林深處的說話聲。


    “……哈哈,那群傻光頭,竟然跑到我們麵前詢問劍帝三寶的下落……”


    隻聽一陣譏笑聲響起,李真和無情同時生疑,劍帝三寶分別指的是當初劍帝所使的魔劍,魔袍,魔功,除卻魔袍外,另兩者到底是如何模樣,又叫什麽名字根本不被人所知曉。當初那一戰後,劍帝魂飛魄散,而這三樣無上法器卻也跟隨下落不明。


    無論是天玄門,又或是地尊門和凡間亂七八糟的武夫,無不為此輾轉搜尋,直到六十多年前,才終於陸續放棄。


    從這些被放逐此地的人談話中可知,遭遇的那批人分明是佛門弟子。但以無情身為無情門大弟子的身份,同為天玄門正派九尊,怎會對此消息全然不知?


    兩人滿腹疑惑,傾耳再聽。


    “可笑,這裏要能有劍帝三寶,我們早已經出去了。不過,老哥你運氣真好啊,碰到佛門的一群傻瓜,送上門的真氣糧食。”


    李真頓時大怒,便欲衝出懲處這群邪魔,卻被一旁的無情拉主,動作不得。


    “媽的,你問問老二,有個光頭厲害的緊,傻歸傻,一身修為是在厲害,即使中了黑寡婦那種霸道毒藥,還硬是讓他逃脫了。原本打算把他送給二公子……”


    隻聽另一個聲音不屑道“我看你是把那個和尚真氣自個吸收了吧!我們可是自己兄弟,當然不會出賣你,不過……你如果這般不夠意思,也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李真聽的心下憤怒異常,為佛門那幾位師兄的遭遇感到痛心,對這群靠吸收他人真氣增加自身修為的邪魔恨之入骨,怎奈被無情所製,發作不得。


    那人聽得此話,急聲分辨道“媽的,少胡說八道!我是那種人嗎?就算你們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這種非常時期,這種事情如何瞞得過天道主和大公子他們?”


    “這到也是,諒你還沒有這個膽,二公子和西道主之女婚期將近,如果誰敢將這等大好真氣糧食據為己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


    “這他媽的才像句人話……”


    這聲音的主人話未說完,已變做怒喝。李真和無情憑借對真氣流動的捕捉,已知此人同時遭受四個同伴的襲擊,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二哥,看來我們冤枉老大了啊,他還真沒把那個逃跑的和尚逮著。”


    那被稱呼為二哥的人冷笑道“那也沒冤枉了他!別人不知,我卻是知道,還有一個和尚當時離了隊,老大追出去後碰個正著,卻瞞著我們私下把那和尚真氣獨吞了!”


    “大哥畢竟是村主,雖然這一身真氣強橫過人,但是……”


    開口之人話未說罷,已被那二哥打斷道“休想!這種事情倘若被大公子知道,我們誰也別想活.”頓了頓又道“兄弟們,你們道我想獨吞?大哥畢竟是村主,死而無蹤如何交代得過去?二公子婚期將近,最近搜索真氣凝丹緊得很,再怎麽不舍得也得送上去啊!”


    “二哥說得是,我們聽二哥的,大哥既死,以後村主之位非二哥莫屬,有的是機會掠奪真氣……”


    再聽不出什麽消息,無情鬆開抓著李真的手,離地懸浮著朝深處發聲地飛將過去,早已怒火中燒的李真哪甘心落後,盡管無法施展飄移術,卻也當即催動真氣,撲出。


    數裏距離,不過片刻,但兩人尚未趕至,已然察覺目的地早一步出現十數熟悉的氣息波動。待得接近看清,四個全身皮膚均為黑色的男女,已然被製於地。


    雙方看清了來人,李真下意識的發出驚呼。


    卻都是認識的,十數人中,分為天玄門內三派成員,無不是這兩代弟子中的姣姣者。其中一人是佛門大弟子真空,李真實沒想到方才那些人口中逃脫者會是他。


    另外兩派的為首者分別是道法自然和無我仙劍兩派大弟子,豐物和黃予。此刻三人同時麵露尷尬之態,黃予強自鎮定,正待開口打破沉默。


    無情卻先一步開口道“莫非豐物師兄和黃予師兄也是為劍帝三寶奉命而來?”


    聞此詢問,黃予原本想說的話再也說不下去,無情和李真的出行事宜,天玄門上下無不知曉。也是因此,才會讓三派主事作出探查懲處之地的決定,萬沒想到方踏足此地,雙方就撞個正著,甚至連目的都被知曉。


    豐物打破尷尬氣氛,開口答道“無情師妹,我們也隻是道聽途說,原本奉命來此協助李真師妹尋找太上師叔,於是也就心存僥幸,順道探訪劍帝三寶的下落。卻沒想到真空師弟出師不利,幾位佛門師弟盡皆喪命此地,險些覆沒於此。”


    李真心下向來尊敬各派師兄,聞言全不生疑,疑惑頓消,微笑開口道“原來如此。有各位師兄姐相助,此行必然無憂。此地如此詭異,又是邪魔聚集,是否該從這幾個邪魔身上套問些情報,以便日後說需?”


    黃予心下焦急,卻又無奈。當初奉命隻是為打探劍帝三寶的下落,哪同無情和李真那般,即使在此地耽擱幾十年也無所謂。


    如今又推脫不得,想那太上師叔是否仍舊隱居於此都是難說,何況此地凶險異常,耽擱久了,任何師弟妹出了差錯,回去都難以交待。


    黃予正自著急,無情已然道“那到不必,無情奉命來此,並無受命令尋求協助,更感無此必要。三位師兄不必多餘逗留。”


    黃予暗自鬆了口氣,嘴裏卻如同豐物和真空般說這堅持相助的話。對於無情的堅持,心下滿是不屑,無情門代代大弟子無不冷若冰霜,雖說是修煉無情真決的關係,卻也讓它派許多人為之不喜。


    尤其眼前這個,不僅待人冷淡,更是由於資質過人,極得無情真尊器重,天玄門上下罕有入其眼的人,平日雖不至於飛揚跋扈,卻也從不尊長,對師兄弟說話更是毫不客氣。


    ‘今日若非擔心日後無情真尊心有芥蒂傷了和氣,哪肯在此看你臉色!’


    黃予這般想,不由鄙夷的朝熱情洋溢的豐物投望過去。明知無情無情,卻偏十數年來頻獻殷勤,哪裏像個為人表率的大師兄?


    豐物的熱情,最終也沒能讓無情改變決定,眾人的注意力終於落到四名被製的邪魔身上。


    豐物開口冷喝道“懲處之地可有一個道號太上的前輩尊者?”


    受製四人麵無懼色,沉默不語。


    豐物一時無措,全沒想到這四個邪魔竟然有這等骨氣,與過去遭遇到的全不相同。


    真空本就罕有外出,從未接觸過邪魔和凡人,此刻哪裏有半分主意?


    黃予自是不願跟那豐物爭當出頭鳥,本就對無情此行目的抱著無所謂態度,也就沉默在側,任由豐物出這不容易的風頭。


    豐物連連發問,已然發怒,受製的五人卻是全不在乎。心下不由焦急,沉聲道“誰若回答我的問題,並且發誓悔改從善,我可作主放其一條生路。否則,對於你們如此不知悔改的邪魔,隻有盡數除了!”


    四名邪魔仍舊維持沉默,似是無動於衷。豐物徹底無奈,便是心頭發狠,卻業顧忌一旁的無情,不敢試圖施展術法加之嚴刑逼供。


    黃予頗有些幸災樂禍,沉默依舊,反倒是一旁的無情,猛然出手,腰間掛著的那枚小劍,劃出一道金光,瞬間出鞘,離鞘的同時,體積驟然增大,接連穿透三名受製者胸膛,將之重創。


    金光隨之消逝,仙劍回歸原型,重歸鞘內。


    一係列動作瞬間完成,倘若不是三名陷入昏迷重傷者體內湧出的大量血液染紅了原本黑色的地麵,眾人都不禁懷疑,方才無情的劍是否真曾離鞘而出過。


    黃予心下讚歎,無情真決以快見長,名不虛傳。


    豐物確不吝惜讚美,流於言表。反倒是相較眾人修為最低,閱曆亦最低的李真,渾然不知發生何事。在其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曾見著,突然就見那三個邪魔被重傷,緊接著就聽見豐物出言讚歎無情的本領。


    一時間,根本未能反應過來。


    “現在你該說了。你的同伴無法出賣你。”無情語氣冷淡的說著,實在已經受不了豐物的無能。


    原本神色恐慌的黑皮膚男人,聞言恢複鎮定,不由讓人懷疑,方才他到底是否真曾慌亂驚恐過。


    隻見那男子環視周遭三名同伴傷勢片刻,輕笑道“還是這位女仙子知悉人心。各位想找的劍帝三寶,這裏絕對沒有,否則我們怎會至今不破界而出?”


    男子說到這裏,不知誰冷哼著道“憑你們這群邪魔歪道的修為,就算得到劍帝三寶又憑什麽能用得了?”


    男子不屑冷哼著道“誰若這麽大口氣,盡管衝進天道主穀試試。倒不是小看你們,憑你們的修為,連二公子一根手指頭也休想接得下!”


    眾人頓現怒色,無情不冷不熱的道“少說廢話!”


    那男子聞聲打主話頭,繼而道“什麽太上老頭,我們這裏沒有。但是,北方臨海的禁足峰上,倒是有個連天道主都嚴令不得打擾的人。”


    無情聞言牽上李真的手,不冷不熱的丟下句‘告辭’便自顧離去。任豐物如何出言挽留,也不回頭,直到兩人的身影消逝在密林深處,才終於收回了視線。


    黃予這才冷笑開口道“老實告訴我們劍帝三寶的下落!無情擔心泄漏受命目的不敢多問,我們卻是根本衝這而來,勸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懷疑我的手段!”


    男子注視黃予半響,才一字字道“劍帝三寶,均在天道主穀!”


    黃予聞言眉毛微楊,反問道“喔?被何人執有?”


    男子大笑道“懲處大陸無人敢不服從天道主,這等強大的寶物,自然是在天道主手上。”


    男子話方說罷,黃予已然抬手射出道氣劍,穿透男子額頭,後者圓睜著眼睛,緩緩軟倒。


    真空見狀方欲開口,黃予已然微笑道“真空師弟,這等邪魔,連自己同伴都不放過。倘若不除,多少無辜的人將會被殘害?對他們,哪裏還需要講什麽信用?”


    真空雖認為此話有理,卻始終覺得不妥,豐物此時跟隨相勸,卻也不便再說什麽,心下默念超度經文,隻盼這四個邪魔來生改過。


    黃予輕手撫mo這腰間仙劍,輕聲喃喃著道“天道穀……”


    眾人的目標,就此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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