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廣玉發送完文章,便告辭而去。一會兒,饒毅教授也帶著保安隊離開了。張啟目送他們,心裏感覺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這次實驗基地被襲擊,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還有科研人員受傷,這讓張啟產生了危機感。為了避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他決定為基地采取一些防禦措施。


    張啟首先想到了在實驗基地外圍布置陣法。按照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之前在南洋,他就依靠陣法打敗了降頭師。現在他在陣法上的造詣更加爐火純青。不過,布置陣法需要很多資源,特別是需要源源不斷的靈石供應,還需要有人時時刻刻的控製。張啟感覺至少在目前,還提供不了這個條件。


    那麽應該做呢?張啟思索了起來。


    難道把女鬼阿黛爾從空間戒指裏麵放出來?


    很快,張啟否認了這個想法。阿黛爾法力太高,隨便一口氣就能殺人,這太……


    突然,張啟想到了當初城隍宋軒公贈送給他的寶物。想到這裏,張啟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桃花折扇。他想起了宋軒公的囑咐,“此桃木折扇原本乃是泰山府君所有,為一寶物。隻要你輕揮此扇,以神識召喚陰差,附近的所有陰差便會即刻現身聽候差遣。”


    “倒不如一試?”張啟心裏道,“隻是陰差能不能在白天也做事呢?”


    張啟緊握著桃花折扇,站在實驗基地的空地上,心中滿是期待與疑慮。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揮起折扇,同時神識探出,依照宋軒公的囑咐召喚陰差。


    刹那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原本晴朗的天空竟莫名地黯淡下來。張啟瞪大了眼睛,緊張地注視著四周。隻見地麵緩緩升起一團團幽冷的霧氣,霧氣中隱隱有身影閃動。


    率先出現的是十幾個身形矮小、麵容青黑的小鬼差,它們扛著鐵鏈,眼神中透著一絲機靈與敬畏,一現身便恭敬地朝著張啟所在的方向行禮。


    接著,一位頭戴高帽、身著黑袍的無常鬼緩緩浮現,它的舌頭長長地拖在嘴外,血紅的眼睛裏卻有著一種公正嚴明的氣勢,手中的哭喪棒在霧氣中閃爍著寒光。


    張啟心中既驚又喜,暗自思忖:“沒想到真的能召喚出陰差,而且還是無常鬼,這等陰差的能力想來不弱。”


    他定了定神,首先把發生的事情原委向陰差們解釋了一番,然後大聲說道:“諸位陰差,今日我張啟召喚你們,是因這實驗基地遭到暴徒襲擊,我欲加強此地防禦,不知你們可願聽我派遣,守護此地?”


    那無常鬼率先單膝跪地,聲音低沉沙啞:“大人召喚,我等自當遵從,聽從主人派遣,誓死守護此地。”


    其他小鬼差們見狀,也紛紛跪地,齊聲高呼:“聽從主人派遣!”


    張啟微微點頭,又道:“此地危險莫測,若有外敵來襲,你們能否應對?且這日間陽氣盛,你們白日裏可否正常防禦?”


    無常鬼抬起頭,沉穩地說:“大人放心,我等修煉有成,而且身為城隍府正式差役,早已不懼陽光,白日亦能自由行動,定不會讓邪祟有可乘之機。”


    張啟聞言,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如此甚好。那便有勞諸位,在基地四周嚴密布防,還需諸位日夜巡邏,若有異常,及時通報於我。不得有絲毫懈怠!”


    他又交代,如果有外人來犯,不可殺害對方性命。這些反對轉基因的人雖然愚昧和殘忍,但畢竟絕大多數都是被欺騙者,其本身也是謠言受害者,他也不忍傷他們性命。


    “遵命,大人!”眾陰差齊聲應道,隨後迅速散開,各司其職,開始在基地各處巡查守衛。


    張啟見狀,心中大喜,望著它們的身影,對守護實驗基地也多了幾分信心。


    張啟又想,派遣陰差保護實驗基地的事情,還是應該告知基地中的同事和助手,避免日後的麻煩。於是,他又回到小樓,把這些事情告知了自己的五大弟子和欒教授等人。


    當張啟將陰差之事告知眾人後,小樓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劉小龍等五大弟子麵麵相覷,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與震驚。


    丁麗率先打破沉默,眼睛瞪得滾圓,聲音都有些發顫:“師父,這……這真的是陰差?它們真能保護基地?”


    其餘弟子也紛紛點頭,目光中交織著好奇與惶恐。


    欒教授推了推眼鏡,嘴巴微張,半晌才說出話來:“張啟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陰差這種超自然的存在,真的能靠譜嗎?我們這可是科學研究基地,這……這實在是太超乎常理了。”


    欒教授的助手小李則直接嚇得臉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張教授,這會不會給我們帶來其他麻煩啊?萬一這些陰差不受控製或者引來更恐怖的東西怎麽辦?”


    張啟看著眾人的反應,神色鎮定,擺了擺手說道:“大家莫慌。我知曉此事太過離奇,但如今實驗基地時刻麵臨著被暴徒破壞的風險。這些陰差是我能想到的可靠助力。而且,它們屬於城隍府的正式員工,代表了正義之師。如今受我驅使,必定不會肆意妄為。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與實驗基地的長遠發展考慮。”


    張啟的一番話讓眾人陷入沉思。五大弟子中,劉小龍率先緩過神來,他雖仍麵帶驚色,但眼神中已多了幾分信任,說道:“師父法力高超,而且向來行事謹慎,既然師父有此把握,那或許這是當下最好的辦法。我們既然已經是修行道法之人,就不應以尋常眼光看待。”


    其他弟子聽了二弟子的話,也微微點頭。


    王玉娟撓了撓頭,說道:“師父,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麽配合嗎?總不能光靠陰差們吧。”


    欒教授也長舒一口氣,說道:“罷了,罷了,就如你所說,如今形勢特殊。既然有這樣的安排,我們也不妨接受。不過,張啟,你可得密切關注,確保萬無一失。”


    張啟看著眾人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心中鬆了一口氣,說道:“大家放心,我自會把控全局。陰差負責外部防禦,我們內部的安保措施和研究工作也不能鬆懈。隻要齊心協力,定能讓我們的實驗基地固若金湯。”


    與此同時,在三十裏外,一群人正在喝酒,舉辦慶功宴。


    帶頭的是“綠色基地”在華夏的一個負責人,叫做傑森,瑞典人。還有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60出頭的年歲,叫做任仕傑,來自於羅溝子。


    傑森坐在宴席的首位,他身材高大卻瘦骨嶙峋,像一根幹枯的樹枝。他的臉狹長,膚色蒼白得近乎病態,泛著一種不自然的青白色,深陷的眼窩裏嵌著一雙幽藍的眼睛,眼神閃爍不定,透著一股陰險狡詐的氣息,鷹鉤鼻下那薄薄的嘴唇總是似笑非笑地抿著,仿佛隨時都在謀劃著什麽陰謀詭計。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聲音抑揚頓挫地說道:“諸位,孟山都那邪惡的勢力已經在這世界上橫行太久,他們用轉基因的毒瘤侵害著人類的未來。但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把孟山都趕出去,讓真正健康、綠色的有機農業回歸大地,解放全人類於這被操控的困境之中!”


    他的話語充滿了煽動性,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像是在尋找著誰的質疑。


    任仕傑坐在一旁,他身材矮瘦,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那一道道溝壑像是被鋤頭在黃土地上開墾出來的一般,透著憨厚與質樸。眼睛裏總是帶著一種對世事懵懂的神情。


    此刻,他的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紅暈,聽到傑森的話後,他立刻舉起酒杯,用帶著濃重鄉音的語調說道:“傑森啊,你這大好人,大老遠從萬裏以外跑到咱這,就是為了咱全人類的事兒啊。俺敬你一杯,俺們都跟著你幹!”


    說罷,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他破舊衣衫的領口。


    隨著他的敬酒,席間眾人紛紛響應。


    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老漢“啪”地拍案而起,滿臉漲紅,粗聲粗氣地吼道:“傑森老大說得對!孟山都那夥人淨幹些缺德事,把好好的莊稼都給禍害了。俺們不能坐視不管,俺這條命就跟著老大拚了,非得把他們趕出咱的地盤不可!”


    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看似有些文化的老頭子也緩緩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中透著狂熱:“傑森先生高瞻遠矚,為了全人類的福祉不辭辛勞。我們這些有識之士,更應追隨先生的腳步,利用我們的智慧與力量,在輿論上揭露孟山都的罪行,讓全世界都認清他們的真麵目,共同為解放全人類的偉大事業而努力。”


    他又站起來說,“我是一個詩人,今天就賦詩一首。”


    說罷,這老頭仰起頭,翻著白眼,唾液橫飛地念道:


    “老種傳承歲月長,自然之道韻中藏。基因改造邪門術,毒瘤禍世亂綱常。大地根基豈容撼,祖宗智慧應弘揚。且看吾輩驅邪惡,守護淨土韻悠揚。”


    念完後,他還頗為得意地環顧四周,似乎在等待著眾人的喝彩與讚揚,那模樣仿佛他已經憑借這首詩成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一般。而周圍一些不明就裏的人也跟著稀稀拉拉地鼓起掌來,更助長了老頭的自滿情緒。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舉起酒杯,聲音雖有些沙啞卻飽含堅定:“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未見過像傑森這般有大義的人。能在有生之年參與到如此偉大的行動中,是老朽的榮幸。願我們眾誌成城,馬到成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向傑森表忠心,整個慶功宴的氣氛被推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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