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教師的提問,張啟微微一笑,反問這位老教師:“您知道就在今年,孟山都已經在與德國拜耳集團進行收購談判了嗎?”老教師一愣,說道:“我不知道啊。這怎麽可能呢?孟山都不是一家壟斷企業嗎?”


    張啟耐心解釋:“當前全球四大生物育種企業,孟山都不過排名第四而已,它根本不足以壟斷市場。中文網絡上把孟山都寫得妖魔化,好像它已經控製了全球農業,實際上它在最巔峰時期才幾百億美金市值,還不及中國企業華為估值的一個零頭。我們以打造華夏自己的‘孟山都’為目標,並非是要一味的效仿它,而是看到了在生物育種領域,國外企業已經有了一定的發展規模和經驗積累,我們不能因噎廢食。”


    張啟頓了頓,目光堅定地掃視全場,繼續說道:“華夏作為農業大國,在農業科技的核心領域卻仍有不足。我們要做的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打造一個專注於農業科技研發創新、能夠提升我國農業競爭力且保障農民利益的企業。就像我們看到國外先進的農業灌溉技術,難道因為是國外研發的就棄之不用?當然是學習過來,結合我國的地形、氣候等實際情況加以改進,讓它更好地服務於我們自己的農業。


    孟山都這家企業在生物育種的某些技術研發環節,確實有值得借鑒之處,我們打造的企業將在合法合規、符合道德倫理的框架下,為華夏農業的現代化發展貢獻力量,這才是我們的真正目的。”


    老教師:“我聽聞中國需要向孟山都交付專利費,此事當真?”


    張啟:“這純屬謠言,是境外的綠色和平組織蓄意編造的。隨後被境內激進派大肆宣揚,郎鹹平也在其中推波助瀾,公開傳播不實信息,帶來了極壞影響。”


    老教師:“郎鹹平為何要編造關於轉基因的謠言呢?”


    張啟:“自2004年6月起,郎鹹平就極力鼓吹‘國企不應改革’‘國企改革必須停止’,他還多次與國內激進的激進派人士會見,對改革開放的經濟政策發起攻擊,激進派甚至歡呼所謂的‘郎旋風’。激進派之所以要傳播這個謠言,就是為了證明‘華夏已經被外國控製’‘改革開放不能再搞了’!”


    張啟的思緒,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的他非常清楚,盡管郎鹹平的謠言在當年就被中國農業科學院進行了嚴正反駁,中國農業大學、華中農業大學的教師甚至寫了專門的論文,證明中國擁有了完全的知識產權,根本不需要和孟山都合作,更加不可能向孟山都支付所謂的專利費,但郎鹹平造成的惡劣影響已經形成規模。一直到幾十年後,每年都有“郎鹹平說轉基因危害”的垃圾謠言視頻在流傳!


    在郎鹹平謠言的煽動下,無數國人對中國科學家口誅筆伐,說中國科學家支持轉基因就是為了“賣國”,“為了一點利益,良心都不要了”!


    隻聽老教師道:“這情況我還真是頭一回知曉。”


    張啟:“老師,咱們中國在生物育種領域可有著雄厚的實力與底氣。我們擁有幾千個獨立的知識產權,在生物育種方麵的sci論文數量在今年與美國僅僅差距3篇。中國在轉基因育種領域,早就實現了獨立自主,綜合實力不弱於美國,其中一部分已經實現了彎道超車!中國科學家在水稻功能基因組學及基因克隆研究方麵處於國際領先水平,玉米、小麥、大豆、棉花功能基因研究也步入了世界最前列。我們有著自己的科研方向與節奏,並非外界所傳那般依賴他國技術。”


    老教師:“原來如此,看來是我之前了解得不夠全麵。那這些成果為何沒有被大眾廣泛知曉呢?”


    張啟:“一方麵是因為科研成果的轉化與大眾科普之間存在一定的脫節,很多專業的科研成果停留在學術層麵和專業領域交流,沒有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走向大眾。另一方麵,一些不實信息的傳播分散了大眾的注意力,讓大家忽略了我國在這方麵實實在在的成就。”


    老教師又問:“可是孟山都這家企業確實有問題啊。我看網絡上說了,孟山都是一家罪惡的企業。它最大的罪惡,就是幫助美帝國主義,研製化學武器‘橙劑’,然後投放到越戰戰場!你莫非不知道這個事情嗎?”


    張啟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饒毅教授,“饒教授,您幫我解釋一下,這個‘橙劑’,是化學武器嗎?”


    饒毅教授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橙劑’當然不屬於化學武器!它是一種普通的廣譜除草劑,和市麵上已經上市的7000多種除草劑沒有任何區別。隻要是除草劑,當然是有毒性的!但農藥的毒性,不代表就是化學武器的毒性!”


    老教師又道:“饒院長,可是這款除草劑,它確實投放到了越南戰場!它裏麵有很多有害物質!”


    饒毅教授道:“我已經說了,任何一款農藥都含有有毒物質,如果過量的使用,當然會出問題。我堅決譴責美國政府投放這種東西,破壞了生態環境。這款農藥之所以被發明,是為了將越南戰場上的茂密灌木叢清除掉,暴露北越遊擊隊的位置。”


    老教師說道:“既然如此,孟山都是不是罪大惡極呢?它就不應該生產農藥!”


    饒毅教授推了推眼鏡道:“可是更加應該受到譴責的,不是發動戰爭的美國政府嗎?再者說,當年接受美國政府的訂單,生產橙劑的企業,一共有9家。孟山都僅僅是其中的一家生產企業。”


    張啟接話道:“是的。但是就孟山都這家企業被罵的最狠,原因就在於孟山都的前身是一家化工企業。


    在歐美地區都注重環保,化工企業一直臭名昭著。攻擊化工企業就是政治正確。你要舉例說化工企業沒有一點兒汙染,那肯定不可能。既然有了汙染,那怎麽罵都行。


    孟山都原本是化工企業,肯定汙染環境,所以長期被外界攻擊。後來孟山都轉型了,搞生物育種工程了,又觸碰到了歐洲傳統利益集團的蛋糕,自然被罵的最凶!”


    饒毅教授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中國生物育種企業也遇見了這種問題!在研發方陣上,我們國家有‘4 企 1 校 1 所’作為主要研發單位,其中包括中國農業大學、中國農業科學院、浙江大學(杭州瑞豐)、大北農、隆平生物、先正達等。我們的企業由於積極搶占外國市場,也遭遇一些境外勢力的攻擊 這些境外勢力編造各種轉基因‘有毒’‘有害’的謠言,就是為了狙擊我們中國企業走出去!”


    老教師搖了搖頭,道:“我不管橙劑是不是化學武器,可是孟山都這樣的企業,不能讓我放心啊!萬一它控製了中國的種子市場,可不得了啊!”


    張啟大聲的說道:“老師,您又被網絡謠言欺騙了!所謂孟山都控製中國種子市場,就是胡說八道的。


    中國政府已經在2006年停止向孟山都進口種子!2008年,孟山都已經基本退出中國市場!


    我們又怎麽可能被孟山都控製種子市場呢?我們甚至與孟山都多年沒有發生業務往來了!網絡上的一些照片,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張啟繼續解釋道:


    “我們中國政府頒布的一係列的法律法規,就已經完全杜絕了中國轉基因領域與外國‘資本’合作的可能性!


    根據中國政府頒發的《種子法》《外商投資準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麵清單)》等法律法規,對外商投資種業有明確的管理措施:包括轉基因品種、稻類、大豆等禁止外商投資。


    所以說,我們中國根本不可能受製於所謂的外國資本!人家外國資本根本就進不來。


    中國政府製定的這些法律規定和政策措施,有力地保障了我國在種業尤其是轉基因領域的自主研發和控製權,確保我國的農業發展和糧食安全不受外部勢力的幹擾和製約,充分彰顯了我國維護自身利益和國家安全的決心與能力。


    請您了解一下中國的實力!中國目前擁有自己的種子企業接近7900家,完全使用國產的種子,根本不可能被外國資本控製!其他的合資種子公司僅20家,而且全部是在蔬菜瓜果領域,與轉基因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全部市值加起來不到同樣做轉基因育種的中國央企先正達的千分之一。


    所以說,即使孟山都想控製中國種子市場,也是白日做夢!”


    “啊?”老教師愣了愣,“你說的這些,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我平時就看自媒體號,不懂這些。”


    他晃了晃腦袋,“既然孟山都不可能控製我們,那就好。我們就不應該與孟山都這樣的邪惡企業合作。”


    張啟回答道:“首先,我要強調,2008年以後,我們中國已經中斷了與孟山都的一切業務往來。其次,我對你說的合並不合作的問題,有自己的看法。”


    馬校長插話道:“張啟同學,我看你挺有見識,我們都想聽聽你的看法。”


    張啟笑著:“馬校長,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就借著開學典禮,闡述一下我的觀點。


    按照激進派的邏輯鏈:因為孟山都向美國政府賣過除草劑,所以孟山都是邪惡的,所以孟山都研究和推廣的轉基因也是邪惡的。


    這其實是他們的混亂邏輯!日本的某田公司,所作所為比孟山都惡劣多了。某田公司是在二戰期間直接為日本軍國主義服務。


    可是,某田不是和我們中國國內眾多高校合作了幾十年以上?


    還有德國拜耳,也肯定比孟山都‘邪惡’多了。孟山都所謂的劣跡,僅僅是生產了一款除草劑,針對的是灌木叢。而拜耳集團,它在二戰期間,可是替希魔政府生產了毒氣,就是集中營裏麵使用的那個鬼東西。


    可是,馬雲的阿裏巴巴集團就與拜耳集團官方密切合作了多年。


    孟山都生產的‘橙劑’不過是一款普通的廣譜除草劑,而且9家生產的公司裏麵,孟山都生產的分量最少,如果這個是它的劣跡,那麽二戰中生產毒氣的拜耳集團,肯定比孟山都邪惡幾十萬倍,為什麽馬雲就和人家進行戰略級合作呢?


    孟山都生產除草劑是幫助了越戰中的美國政府,但是它的生物育種技術卻沒有任何問題。


    要知道,轉基因是不是安全,不是孟山都說了算的,也不是美國說了算的,而是全球科學機構說了算!


    全球確認轉基因安全的實驗論文,sci有10萬篇以上實驗論文證明轉基因的安全性,有60多個國家的科研工作者參與,研究時間跨度為接近70年左右,其中級別的3000篇以上。都是公開的資料,而否定轉基因育種安全並且證實的論文,數量為0。俄羅斯聯邦與美國在意識形態和國家利益上格格不入,甚至屬於生死之敵,但是俄羅斯國家科學院也有支持轉基因安全的多篇實驗論文。


    區區一家孟山都,它隻是比較早做轉基因研究而已,但是目前的轉基因作物很多功能基因的專利並不是孟山都的。轉基因方法(基因槍或者農杆菌介導)沒有專利或者專利早已過期。國產耐除草劑大豆無論是基因專利還是品種權都是國產的,我們中國不存在向外國企業付專利費的問題。


    所以說,認可轉基因育種安全的,根本不是孟山都,也不是美國,而是全球幾百萬科研工作者的接近70年的科學實踐!”


    張啟越說越激動,宏亮的聲音響徹在大禮堂裏麵:


    “某田公司在二戰期間生產了大量的軍用產品當然是邪惡的,但是它生產的各款汽車卻沒有任何明顯的質量問題,贏得了消費者的口碑,所以在全球市場上占據了半壁江山。


    德國拜耳集團在二戰期間大量生產過毒氣,這當然是邪惡。可是它現在生產的各種醫藥產品卻是質量優越、口碑極佳,已經挽救了全球無數人的健康和生命。著名的阿司匹林,就是拜耳最先發明和生產製造的。拜耳的科學家多馬克合成了磺胺,對肺炎有作用,二戰前後青黴素量產前,它成為了抗生素市場的絕對主角。拜耳集團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個藥理實驗室,生產的醫藥產品超過1萬種。如果沒有德國拜耳的貢獻,地球上就要多死很多人!


    為什麽孟山都偏偏就被抵製呢?


    歸根到底,轉基因食品不是生活必需品。而某田生產的汽車,拜耳集團生產的醫藥,都是大家的生活必需品。成為了生活必需品,所有人都離不開,所以謠言不攻自破。而轉基因食品還遠遠不是生活必需品,還屬於新興產業,這自然觸動了傳統利益集團的利益,自然招惹到這些利益集團的攻擊。”


    丘成桐教授站起來,示意他要發言。隻見丘成桐教授說道:“我聽了你的發言,深有感觸啊。對於生物技術,我屬於門外漢,但是我對我們中國人要不要和外資企業合作,我的個人觀點是,其關鍵在於:


    評價其具體的產品對本國國民有沒有益處。如果有益處,那就可以合作。”


    張啟道:“您說的非常正確。這才是客觀的態度:評價其具體的產品對本國國民有沒有益處。如果有益處,那就可以合作。”


    張啟繼續說道:


    “依據統計,通過使用孟山都的轉基因作物品種,全球範圍內的農作物產量已經實現了顯著的增長。這些轉基因作物具有更強的抗病、抗蟲、抗逆境能力,能夠在惡劣的氣候條件下依然保持穩定的產量。同時,它們還減少了對農藥、化肥、激素的依賴,降低了農業生產對環境的影響。


    更加關鍵的是,我們中國根本就不使用孟山都的種子,而是全部推廣中國自己的轉基因種子!比如我們的隆平高科就是例子!這是袁隆平院士作顧問的中國企業。”


    “哦,隆平高科?請你給我介紹介紹!”老教師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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