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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唐遙焦急催促,陳敬龍不再遲疑;悲嘯一聲,猛夾馬腹,直衝向東;舞刃大呼:“殺出去!”


    歐陽莫邪急忙跟上,與他並行開路守護幹將、若男的五名山莊弟,亦齊齊催馬,緊隨二人殺去


    雷振、布立托皆被纏住,分身乏術;那肯依特又“腹痛難忍”,“無力鬥”;沒有這三大高糾纏阻截,此時戰場上還有誰能擋得住陳敬龍一行奮力衝突?——隻片刻工夫,東麵薄弱騎士層已被衝破;陳敬龍等人突圍而出,疾馳往白虎城下


    眾暗族騎士見狀,自然不舍,紛紛呼喝馬,欲要追擊可兩翼隊伍剛動,立被城上箭雨壓製,行進不得唯有緊跟在陳敬龍一行身後的一些騎士,未受箭雨阻撓,得以追進可追出未遠,又見城上“紫電”頻出,接連緊密;電光到處,精準無比,對陳敬龍等人絕無誤傷威脅,卻必要射殺追擊騎士,無一落空——正是雨夢、雪逸仙二人出,蘀陳敬龍一行清除後顧之憂


    轉眼之間,已有二十餘名騎士被“紫電”擊落馬下;餘者盡皆驚懼,不敢再追,陸續退回本陣——陳敬龍一行安然回城,未再受絲毫阻隔糾纏


    ……


    待進入城中,陳敬龍無暇理會別事;躍下馬背,急奔登城,向外觀望


    城外戰場,已然平靜下來,再無廝殺喧鬧之處;眾騎士正整理隊伍慢慢退回大軍叢中——顯然短短時間內,留下糾纏雷振的唐遙,以及糾纏布立托的幾名山莊弟,已盡數陣亡,再無一人存活


    雖早知唐遙絕無幸理,可當真確定其已然身死,陳敬龍仍不禁大慟;仰天悲歎:“唐將軍,想不到你竟是這樣一條有血性、有肝膽的好漢!……未及與你交心為友、把酒言歡,誠乃敬龍此生之大憾事!”


    城上眾將聽他感歎,知唐遙未能歸來無不動容


    嚴奇喃喃歎道:“白虎舊將,又少一個了!”楚輝應聲悵歎:“故人凋零,何如此之速也?”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霎時都泛起淚光;一齊長歎一聲垂下頭去


    便在眾人傷感之際,隻聽步聲紛亂;莫邪及眾山莊弟扶持著幹將、若男,擁上城來


    望見城外戰場情形,眾山莊弟無不悲痛,登時都嗚咽流淚那歐陽莫邪更是大放悲聲,掩麵嚎啕歐陽幹將重傷之際,又再激動,越發支持不住;一邊淚如雨下,一邊不住輕咳嘔血


    見幹將如此模樣,陳敬龍忙阻止其繼續觀望命莫邪等人將他與若男扶下城去,回營歇息;又命雨夢跟去診視救治


    待幹將等人離去,楚輝強抑哀痛,向陳敬龍稟道:“方才幾位副將粗略查點一下,退回城來的軍兵,隻有三萬左右;近兩萬將士,已戰死在城外了!”


    陳敬龍聽得這話,悲怒交加;咬牙恨道:“若非敵方用出這等古怪法,我軍絕不至敗的這快、這樣慘!”微一沉吟,走去雪逸仙身邊問道:“雪姐姐,暗族騎士所用這種鐵索橫推的法,究竟叫什麽名堂?又該如何破之?”


    雪逸仙眉頭緊皺,苦思不語;沉默好一會兒,方緩緩講道:“對戰之際兩翼鐵騎突出,以雷霆之勢衝推敵陣;古人稱之為拐馬此戰法雖然厲害但若以長柄刀斧斬其馬足,便可破之,並不為難!……可如今,雷振竟當真把連環馬布設成功了,這可著實不好應付!我暫時還沒想出,該怎樣才能破解得了!”


    陳敬龍奇道:“又是拐馬,又是連環馬;究竟是哪個才對?雪姐姐,你說的前後不搭邊,我實在聽不明白!”


    雪逸仙解釋道:“鐵索連騎,衝推敵軍,是為連環馬但這連環馬戰法,隻是古人根據拐馬推想而得,現實中根本無法施用”


    “你想,數騎連成一串,其中馬力必有參差、騎者勇、怯亦難一致;一騎落後甚若傾倒,則餘騎盡受牽製,輾轉失靈;如此戰法,焉能上陣克敵?是以,那連環馬隻是傳說中的東西,並不曾現實存在也正因為其隻是傳說、不堪施行,我師父他老人家隻當個故事向我們過一次,並不曾傳授什麽破解之法!”


    “可如今,雷振麾下的這些暗族騎士,個個修習鬥氣、膂力超常,可真就把常人不堪施行的連環馬,給施行成功了!——騎士憑借過人力,扯鐵索而進,一騎滯停時,騎者隻需放脫索頭,便不影響別騎行進;並非當真以鐵索連貫馬匹,則相互牽製之患盡消”


    “如此連環馬,連索而進時,衝推甚廣,避無可避;棄索分行時,又可各自為戰,互無牽礙;可分可合、可整可零,戰法應情形變化而隨意變換,哪還有破綻可言?”


    “以長柄刀斧破拐馬之法,需持刀斧之兵卒避過敵騎衝撞,從旁斬削方可;而如今,這連環馬施展出來,我軍士卒縱能避過馬匹衝撞,亦避不過鐵索橫推,終究還是破不了它!”


    她一口氣講出這許多,方停口略歇陳敬龍急道:“難道這連環馬,真就是無敵於天下的戰法,絕無可破之策麽?”


    雪逸仙微顯愧色,低聲應道:“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戰法,隻是我頭腦愚鈍,所學雖多,卻不能靈活運用!如何破解這連環馬,我需慢慢去想;眼下實無良策!”微一停頓,又沉吟歎道:“破不了連環馬,便無法衝擊敵軍弩陣!我所知的器械中,蹶張弩射程是最遠的,再沒什麽能比得過它;想要遠距離毀敵弩陣,也是行不通的!就算我們也造蹶張弩……唉城頭上躺不下太多弩;敵箭多而我箭少對射下去,終究還是咱們吃虧!……強弩遠攻、連環馬守護,雷振這法著實厲害的緊!他如此作為,分明是不求迅速破城,隻求憑強弩之利不斷殺傷我方軍兵、削減我方兵力!在我想出破法之前,咱們軍兵隻能被動防守、傷亡不斷,卻也……卻也無可奈何了!”


    陳敬龍聽得這話,不禁焦躁,急道:“隻被動防守怎麽能行?在敵方箭雨擊下,我軍上城下城疲於奔命……”


    雪逸仙搶道:“方才城外交戰,敵方弩被遮擋視線,暫停發弩的工夫,嚴、楚二位將軍已照我吩咐聚集起數千敢死軍卒,分布城上箭雨再來時,這些敢死軍卒不再下城,隻藏於城垛、石堆之後暫避;如此一來,敵軍步卒來攻城,我軍能迅速抵禦,不需再倉促應戰,可免奔波不及、被敵趁隙奪城之憂!”


    陳敬龍心中稍安,沉吟歎道:“既便如此,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雪逸仙輕歎口氣垂頭言道:“力止於此,非我不肯盡心……”


    她話尚未完,卻聽嚴奇叫道:“敵軍騎兵退盡,箭雨又要來了!留守城上的將士,各尋避箭之處;其餘人等,立即下城!”


    聽他這一喊,陳敬龍顧不得再與雪逸仙多談,急忙去催促指揮軍兵下城


    果然,下城軍兵尚未撤盡,敵方箭雨已到又射殺二三人兩撥箭雨襲過後,敵軍步卒又衝鋒攻城;城上留守軍兵立即起身應戰,城下守軍亦陸續登城禦敵……


    ……


    這一日,暗軍隻是弩射完步卒攻、步卒攻完弩射,如此循環往複再無其它變化但在其箭雨擊下,軒轅守軍終難避得幹淨每次都傷亡不少到得後來,暗軍步卒衝鋒,幹脆隻是裝裝樣,並不當真努力攻城;可城內守軍,卻不敢掉以輕心、不予應付,於是,隻能在接踵而來的箭雨下,繼續傷亡……


    直到夜幕降臨,弩目力受限,再瞄不準城頭,暗軍方收兵退去


    陳家軍粗略查點,不算戰死在城外的兩萬將士,隻傷亡在強弩巨箭之下的軍兵,這一日便有五千餘眾見傷亡如此慘重,諸將領無不憂慮


    雨夢又告知陳敬龍:齊若男所受外傷,並不要緊,將養個十天半月,便可無礙行動,但幹將所受內傷,頗為嚴重,不安穩休養半年以上,休想複原至於莫邪,悲於兄長、愛妻之傷,又痛於唐遙之死,直哭到發昏,看來數日之內,亦難有統兵督戰之力


    陳敬龍正感傷唐遙之死,再知幹將等三名強將近期內皆不能上陣對敵,逾發煩悶焦躁


    當晚,眾將聚於一帳,共商應敵之策;直商議至二更時分,仍沒能商量出個可行方法


    正當眾將一籌莫展之際,忽有一名軍卒奔來帳前,揚聲稟道:“有鐵盔山消息,需立即報知眾位將軍!”


    一聽這話,眾將心中都是一緊嚴奇忙命道:“鐵盔山有何異樣?快進來講!”


    那軍卒快步走入帳中,將滿臉的汗水泥塵胡亂一抹,衝陳敬龍半跪下去,急急稟道:“小的奉命去探鐵盔山情形;約一個時辰前,正在山下觀望時,忽見有暗軍隊伍逼近,似欲攻山;瞧其人馬黑壓壓一片,不見邊際,估計至少也在十萬以上!”


    聽他這話,眾將心中又都一沉


    雪逸仙皺眉歎道:“不出我所料;雷振攻城不克,果然起鐵盔山的主意!”


    陳敬龍疾立起身,命道:“鐵盔山乃我陳家軍之根本,不容有失!嚴將軍,速速集結兵馬;我立即赴援鐵盔山!”


    嚴奇遲疑道:“鐵盔山易守難攻,應可無礙!貿然出城赴援,風險極大……”


    陳敬龍焦急搶道:“鐵盔山山勢之險,可阻尋常軍兵,卻阻不得本領高強的武者!若暗族騎士徒步而行,一擁而上,鐵盔山必不能守!”


    嚴奇稍一尋思,動容點頭,忙道:“我去集結兵馬;稍等!”話未畢,人已奔出帳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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