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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廝殺剛停,陳敬龍等人不及整隊,便急於逼問那血寇將領。人馬紛亂之際,眾人注意力又都被逼供之事吸引,是以商、雨、元、六子四人失蹤,竟一直無人發覺。


    此時陳敬龍呼喚雨夢,不得回應,方留意到少了四人;不禁大驚失色;惶急叫道:“啊喲,雨夢、容兒,都到哪裏去了?……六子呢?……元兄……元兄又在哪裏?……”


    眾人經他一提,也都發覺少了人,無不駭然色變。商仲霆驚慌呼喚:“容兒,你在軍中麽?……你答應一聲,別嚇二叔啊!”雲不回亦焦急喚道:“雨師妹,你在哪裏?……可聽見師兄說話麽?”


    二人呼喚過後,依舊不聞有人應聲。祝傾城臉色慘白,喃喃歎道:“難不成……混戰之際,容兒已經……已經……”連說兩次“已經”,卻終究不敢把猜測結果說出;遲疑間,忽地怒視商仲霆,淒聲斥道:“你為何不留神照看容兒?若容兒出了意外,我……我……我跟你沒完……”


    商仲霆又愧又慌,勉強解釋道:“混戰時,我見容兒與雨姑娘、六子、元少俠聚在一起,合力衝突,隻當他們互有關照,應無大礙,所以未曾十分留心照看……”


    他話尚未完,雲不回已微鬆口氣,問道:“商二俠,您確定看清,她四人是在一起的?”


    商仲霆連連點頭,應道:“看的真真切切,絕不會錯!”姬神醫在旁也出言證明道:“她四人離開大隊,突入敵軍叢中時,我也看到了;確是在一起的!”


    雲不回緩緩點頭,沉吟安慰道:“四人同行,不可能一齊死於亂軍之中,連個逃脫報信兒的也沒有!大家不必驚慌……”


    陳敬龍恍然叫道:“如我三星城大戰時一樣,被敵軍裹帶而去……”慕容濱濱搶道:“不錯!他四人近戰本領都算不得高強,定是陷入敵軍深處。敵軍退時,不能迅速衝突脫身,被潰兵急流帶走了……”


    她話尚未完。祝傾城已顧不得再聽;疾撥馬頭,猛踢馬腹,往南馳去。陳敬龍亦不怠慢,大叫:“都隨我走!去救人……”呼喝聲中。已催動踢雲烏騅,向南疾奔……


    ……


    踢雲烏騅奔行如風,豈是常馬可比?陳敬龍奮力催馬,轉眼間,已趕過祝傾城;再奔不久。已將眾人遠遠落下,連身影都再看不見。


    待奔出二十餘裏後,忽見迎麵四騎奔來,馬上四人,正是商容兒、雨夢、元希田、六子,一個不少。


    陳敬龍見四人無恙,直喜的笑出聲來;忙趨馬迎上,揚聲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四騎來到跟前。緩緩停住。商容兒餘悸未消。花容慘淡,怔怔應道:“好險!……龍哥哥,剛才真的好險……”雨夢歎道:“我和容兒、六子,都沒有事,隻是元大哥為照顧我們,疏於守護自身。受了傷!”元希田忙側身展示背上傷口給陳敬龍看,笑道:“不過皮肉小傷而已。沒什麽要緊;不必擔心!”


    陳敬龍凝目看去,見他背上兩處槍傷。都隻是是淺淺劃過,入肉不深,確實不很要緊,這才放心;問道:“你們可是卷入潰兵急流當中去了麽?如何脫困的?”


    元希田歎息應道:“真讓你猜著了!我們被血寇潰兵擁住,退不出來;後麵千軍馬急奔跟隨,稍有停頓便免不得要被衝翻踐踏,當真凶險的緊!幸好六子機靈,沿途不斷施放大團火焰,驚嚇隨在我等身後的血寇坐騎。不斷有馬匹受驚亂躥,相互衝撞翻倒,隨在我等身後的人馬逐漸減少,最終我等方得脫身!”


    陳敬龍聽說六子臨危不亂,能鎮定尋思脫身之計,頗覺歡喜;衝他點點頭,讚歎道:“好小子,當真難得!再過幾年,你本領更高些,爭戰經驗也更多些,定也能帶兵打仗,成為個不錯的將軍;隻怕將來成就會在我之上,也說不定!”


    六子得他嘉許,亦十分歡喜;臉上笑的如開花一般,轉頭望望商容兒,扭捏謙道:“師伯謬讚了!成就超過師伯,六子是做夢也不敢想的;隻要師伯不嫌六子蠢笨無能,不把六子當個累贅,能許我永遠追隨服侍,六子便已心滿意足了!”


    陳敬龍隻把他當個孩子看待,聞言亦未多想,隨口笑道:“永遠追隨服侍?嘿,你是追隨師傅,又不是追隨師伯;許不許你永遠追隨,得你師傅說了算,師伯可管不著!”言畢,不再與他閑談;尋思一下,詫異問道:“元兄、雨夢,你二人隨軍時間頗為不短,也都真正上過戰場,應知陷入潰軍急流,是何等的凶險。你們也都應明白,自己不擅近戰,深入敵軍叢中,待敵軍潰退時,不能硬衝硬突、迅速脫身,必要被潰軍卷走!我真是不懂,你們明知厲害,卻又為何要脫離大隊人馬,殺入敵軍深處?”


    元希田無奈苦笑,輕聲歎道:“我們雖知道厲害,可有人是不知道的……”不等他說完,雨夢忙幹咳一聲,打斷他說話,勸道:“事情已經過去,何必多問?二哥,咱們趕緊回去吧,免得大家擔心!”


    陳敬龍聽了元希田的半句話,再見雨夢有意遮掩,已然心中明了;沉下麵容,含怒問道:“容兒,又是你毛毛躁躁、胡亂行事,以至拖累了別人,對不對?”


    商容兒見他神色不悅,頗覺心虛;忙轉移話頭,幹笑道:“這一戰,我殺了不少血寇呢!哈,哈,龍哥哥,我本領大有長進,已能施展幾個大範圍攻擊魔法了,你知道麽?”


    陳敬龍怒道:“你不肯說實話麽?哼,那也不妨,經過究竟是怎樣的,我猜也猜得出來!定是你不知深淺,為求多殺敵軍,而貿然脫離大隊。六子唯你馬首是瞻,當然要跟隨你的。元兄與雨夢見你二人離隊,忙去勸阻;可你小姐脾氣發作起來,一意孤行,不肯聽他二人勸說。他二人勸你們不回,又怕你們有所閃失,無可奈何,隻好跟隨照顧,結果受你連累,一齊陷進了敵軍深處。是不是這樣?”


    商容兒大覺驚奇,張大雙眼,怔怔叫道:“啊喲,怎能猜的分毫不錯?……龍哥哥,難道張肖寨主料事如神的本領,是可以傳授與人的;已經教給你了麽?”


    陳敬龍怒道:“我了解你的性情,又了解雨夢的性情,當然能猜出事情經過如何!”稍一停頓,忍無可忍,又厲聲斥道:“容兒,你平時胡鬧,也就罷了;但戰場之上,凶險萬分,豈是恣意胡鬧的地方?你本領不強,又無戰場經驗,竟膽敢脫離大隊;如此行事,與自尋死路有何差異?若當真活的不耐煩了,盡管尋個沒人地方投河上吊便是,何苦要帶著六子,拖著雨夢、元兄,連累別人呢?”


    商容兒自與陳敬龍相識以來,從未聽他說過這等重話;被他訓斥之後,怔了片刻方反應過來;小臉漲的通紅,焦急爭辯道:“我隻想多殺敵軍,隻想幫你,有什麽錯?我沒上過戰場,不知有什麽凶險厲害,所以才陷身險地,又不是有意自尋死路、連累別人;你何必這樣凶我?”


    陳敬龍怒道:“不是有意連累別人,可終究還是連累了!方才若不得脫困,雨夢、元兄、六子,皆因你連累而死,你良心怎安?”


    商容兒無可應答,微一遲疑,眼中湧起霧氣,哽咽叫道:“我剛從鬼門關轉回,你不安慰我,卻來罵我……你對我不好了……對我不好了……”埋怨未絕,已淚珠滾滾,委屈抽泣起來。


    雨夢見陳敬龍怒色未消,張口又要斥責,忙勸阻道:“罷了!第一次上戰場,毫無經驗,難免犯錯。二哥,三星城之戰時,你不也跟容兒一樣麽?現在又何苦又責怪容兒?”


    陳敬龍聽她提起舊事,氣勢大沮,訕訕笑道:“那時沒人勸阻我,所以我才貿然輕進,被裹入敵流帶走;跟她可不一樣!我生氣,不是因她犯錯,而是氣她全沒經驗,卻又自以為是,不肯聽人勸阻!”微一停頓,見商容兒抽抽嗒嗒,哭的甚是可憐,心中更軟,無奈歎道:“算了,事情已然過去,不必再提!容兒,別再哭了;咱們走吧!”


    商容兒抹抹眼淚,哽咽道:“罵過我了,一句‘不必再提’,就算了麽?……我可不依……”


    她話尚未完,卻見北麵塵土飛騰,滾滾而來;正是大隊人馬趕到。


    奔在隊伍最前的祝傾城、商仲霆、吳旬等人,望見商、雨等人安在,不禁都狂喜難耐,紛紛揚聲招呼。唯有雲不回焦急大叫:“既然人回來了,不可再有耽擱!敬龍,閑話少說,速速回轉無極城,不然來不及了!”


    陳敬龍經他一提,猛然想起,失聲驚呼:“啊喲,不好!耽擱這許久,若給皇帝老兒趁空兒走了,可大事不妙矣!快回去……”一邊招呼,一邊撥轉馬頭,當先馳去。商、雨等人見他神色惶急,亦不敢怠慢,忙打馬跟上。


    大隊人馬,片刻不停,微兜個小圈,掉轉回頭,又往無極城奔去。


    久疲馬隊,往返四十餘裏,所耗已有大半個時辰。待再次趕到無極城下時,已是黃昏將盡,暮色漸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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