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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零五節、奪門入府


    陳敬龍出了小巷,先沿青年軍官所指道路行去,尋到城主府,親眼確定其所位置,隨後又轉往商家。


    及到了商家,果見昔日豪宅,成廢墟,原本雕梁畫棟,點滴不存,唯餘滿地殘垣斷壁、破磚爛瓦。


    陳敬龍眼望廢墟,回想前兩次來商家時種種經曆,頗生恍惚如夢之感;歎息半晌,去一處斷牆後坐了,吃些幹糧,倚牆而睡。


    到了黃昏時分,城忽地騷亂起來,隻聞許多馬匹來去奔馳、許多人大聲呼嚷,處處喧鬧不堪。陳敬龍聽得聲響,料是那青年軍官的屍體已被現,城守軍正尋殺人者;也不意,依舊安坐養神。


    沒頭沒緒、全無線的偌大一座城池盲目尋一個不知是誰的殺人者,何異於大海撈針?城守軍忙碌不久,便即放棄;城騷亂漸息。


    此後一夜一日,陳敬龍隻廢墟內坐臥;安安穩穩,平靜無波。


    ……


    直到第二晚,將近三時分,陳敬龍方走出廢墟,去往街上。


    他躺臥休息這許多時候,精力、體力都已充足欲溢,直漲的自己骨節癢、渾身難過,當真巴不得大戰一場,泄泄才好;轉頭觀望冷月照耀下的淒涼廢墟,不由恨滿胸間、殺意盎然;忍無可忍,仰天大叫:“商大叔,商大嬸,敬龍今晚要放手痛殺,替你們報仇雪恨;倘若你們天有靈,便幫我盯緊了仇人,一個也別讓逃掉!”言畢,邁開大步,徑往玄武城東門走去。


    行出不遠,一小隊步卒迎麵奔來,約有五十餘人;望見陳敬龍後,當先一人厲聲喝問道:“兀那漢子,深半夜,街上亂走什麽?方才是你亂喊亂叫麽?”正是夜裏巡城的軍兵聽見陳敬龍呼喊聲,趕來查看。


    陳敬龍默不應聲,隻顧前行,對迎麵來人視若不見。


    眾軍兵見他不理,不躲閃逃避,均覺詫異;紛紛止步端槍,凝神戒備。當先一人又喝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何不回答問話?……喂,你是聾子不是?”


    陳敬龍依舊不理;直行到距眾軍兵不足三丈時,方低聲嘶吼道:“今晚誰敢擋我去路,我必殺之!不想死的,趁早滾蛋!”說話之際,腳下不停,直撞向前。


    前一名軍兵聽他恐嚇之語,又見他逼近身來,不由惱怒;喝道:“哪來的瘋子?胡言亂語,找死麽?”話剛出口,手起一槍,直往陳敬龍胸膛刺去。


    陳敬龍不躲不閃,左手輕揮,將刺來長槍撥一旁,腳下不停,上前兩步,右手起處,一拳擊那軍兵臉上,將他打的麵孔稀爛,屍身栽倒一旁;隨即又上一步,左手疾探,另一名軍兵額上一推,將他推的頸骨斷折,腦袋上後背,身體直直仰倒。


    其餘軍兵見陳敬龍徒手連殺兩人,且殺的輕鬆無比,無不駭然;下意識便都急急退往兩旁,再沒一個敢阻攔道路。


    陳敬龍旁若無人,大步前行,口喝道:“老子現要去東門狠殺一場;你們去通知城守軍,快些集結,來東門應戰!”言畢,對眾軍兵看也不看一眼,揚長而去。


    眾軍兵怔怔望著他走遠,茫然失神;過了好一會兒,方有人反應過來,驚恐大叫:“有強敵!快來人幫忙!……”受此人叫聲一引,其餘軍兵也反應過來,哄然大亂,四散奔走,呼叫示警。


    長話短說,陳敬龍於途又如法炮製,驚散兩隊巡夜軍兵;趕到玄武城東門時,城已是呼聲四起,無處不聞。


    東城門內,五守軍也已聽聞示警呼聲,個個端槍持刀,小心防備。


    待陳敬龍來到近處,眾軍兵見他神色猙獰、一臉殺氣,知是“強敵”;當下也不廢話,聲喊,一湧而上。


    陳敬龍眼望軍兵來迎,哈哈大笑,疾衝上前;手起處,早奪過一條長槍,舞動起來。


    他一臂便有千斤之力,以前單手使矛,兀自沙場,千軍辟易,如今雙手舞槍,勇力勝從前,這些尋常軍兵卻又如何抵擋得住?但見其所到之處,槍影漫卷,稍被刮到者,非死既傷;並無一人能稍近其身。


    片刻工夫,死他槍下的已不下七十人。其餘軍兵眼見來敵果然強的異乎尋常,無不驚懼;紛紛瑟縮後退,不敢阻其去路。


    陳敬龍破開包圍,搶到城門跟前,單手除去門閂,拉開一扇城門。


    城門方開,隻聽歡呼聲起,餘名布衣漢子蜂擁而入;個個手舞單刀,向守門軍兵砍殺過去。眾布衣漢子之後,一條昂藏巨漢,雙手各提一把連鞘巨刃,大步走進門來。正是洪斷山依照事先約定,早引洪家好手潛至門外,等候多時。


    門內守軍見“強敵”尚有外援,且外援個個身手不凡,非常人所能相抗,是驚懼莫名;不敢抵擋,哄然散逃。洪家眾人也不追趕,自顧尋路登城;隨即城頭上又響起廝殺打鬥聲。


    陳敬龍見洪斷山果不失約,頗覺喜慰;迎上前,丟落長槍,接過龍鱗血刃,一邊往背上綁縛,一邊笑問:“兵馬可安排妥當了麽?”洪斷山笑道:“放心,必不誤事!”話剛出口,隻聽城頭上響起“嗚嗚”號角聲,遠遠傳去,緊接著城外遠處隆隆疾響,如春雷一般,直滾過來。


    片刻工夫,隆隆聲已滾到城門近處,正是許多頂盔貫甲的騎兵到來。隊伍前,正是騎著踢雲烏騅的蘇憶清。


    蘇憶清望見陳敬龍,止馬大笑道:“敬龍兄弟,今夜事成,你當屬頭功!”陳敬龍笑道:“如今隻成了三分,還有七分未成,先別歡喜!城受我驚擾,軍兵早已驚起,轉眼便到;你叮囑靖北王,指揮兵馬,隻這城門附近與敵接仗,吸引敵軍聚攏,萬萬不可衝突深入,以免敵軍畏懼退逃;記得了麽?”


    蘇憶清鄭重應道:“放心,我牢記如何行事,不敢疏忽!”言畢,揮鞭前指,大叫:“進城,布陣,拒守城門!”眾騎兵應聲前進。


    陳敬龍精神抖擻,叫道:“洪大俠,為免賊王驚逃,我先孤身前往;稍後您引洪家好手趕去,自外合圍!”洪斷山微一點頭,叮囑道:“多加小心!”陳敬龍答應一聲,轉身疾奔而去。


    奔出不遠,便見無數兵馬迎麵而來;陳敬龍為免糾纏,避入小巷,穿插疾行,往城主府位置靠去。


    ……


    舉城驚亂之際,城主府人眾亦已聞知警訊;城主府門前早有四五名守衛兵丁凝立戒備。


    陳敬龍狂奔而至,毫不停頓,抽龍鱗血刃手,悶不吭聲,直往府門衝去。眾衛兵見了,驚呼叫嚷,圍擁而上。


    兩相交接,陳敬龍內力運足,血刃狂舞,護住周身,直撞向前;刹時間,隻聞脆響不斷、慘呼不絕……


    龍鱗血刃鑄成至今,方第一次屠戮性命、沾染鮮血。陳敬龍勇力本已驚人,再得此堅不可摧的絕世兵器相助,越威猛無倫、勢不可抵。夜色,但見一團濃重血光包裹一人,衛兵叢裏橫衝直撞;所到之處,兵器觸上血光,立時脆響斷折,活人觸上血光,立時慘呼破碎。


    那一團血光,當真如魔神探入世間的一隻巨爪一般,詭異可怖、無堅不摧;經過處,一切阻擋之物,被撕裂……


    不過常人呼吸三四十次的工夫,已有近人被那血光絞為碎塊兒。其餘兵丁見了這碎屍橫飛、血霧彌漫的慘狀,無不駭的麵無人色、驚慌退逃;為防被那屠人如割腐草的血光趕上,逃走時無不竭全力,隻恨爹娘沒給多生出幾條腿來,竟連回頭一看的膽量都再沒有。


    陳敬龍見敵人散,方收住血刃,停止砍殺;掃目觀望,見遍地血肉、一片狼藉,又是得意,又是暢快;放聲狂笑,昂闊步,直入府門。


    府門之內,許多身穿銀白錦袍的王府侍衛驚慌奔走,見陳敬龍闖入,越逃得急切,竟沒人上前阻攔;顯是先前都已看到他府外狠殺,被他凶殘手段、超強本領所震懾,自知不敵,不敢迎戰。


    陳敬龍見避逃侍衛大半是逃往同一方向,心已然有數;當即緊緊綴住,跟隨奔去。


    果然,隨著那些侍衛奔走片刻,轉過幾處樓閣軒榭,遠遠望見一座十餘丈方圓、兩丈多高的花岡石台。台周,三四名王府侍衛圍繞守護,個個刀劍手,嚴陣以待;台上,十餘名花枝招展的舞姬縮一角,抱頭低泣;一個黃袍人立台邊,憑欄眺望;兩名銀衣侍衛立他身後。


    眾退逃侍衛直往台下侍衛群裏奔去,紛紛大叫:“有敵人入府,追過來了;大家小心!”與此同時,台上黃袍人亦已望見陳敬龍,顫聲嚷道:“敵人來了;殺了他,快殺了他……”


    陳敬龍知那黃袍人必是玄武城主無疑,心狂喜;大步走向前去,斜揚龍鱗血刃,厲聲吼道:“陳家軍大將陳敬龍,今夜來此誅除害民狗賊;誰敢攔我,我必殺之!”


    他這吼聲一出,台下眾侍衛先是齊齊一愣,隨即哄然大嘩;亂紛紛嚷道:“陳敬龍!他說他是陳敬龍!”“啊喲,陳敬龍替商家報仇來了!”“不好,陳敬龍威名赫赫,本領定然高強;咱們哪是他的對手?”“不要慌;陳敬龍已經死了,這人定是假的,不必怕他!”“不,不;他敢一個人殺來,看這氣勢、膽量,不像是假的!”……


    便台下侍衛議論的同時,台上黃袍人卻張口結舌,再不叫嚷,他身後兩名銀衣侍衛顧不得身份體統,齊齊躍到欄邊,極力觀望;就連那十餘名舞姬都顧不得再哭,紛紛揚頭伸頸,向台下望來;顯然,“陳敬龍”三字報出,已令場者皆震撼失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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