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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北方向,霍地響起刺耳尖嘯聲,迅速移來;嘯聲起時,離圍困小丘的兵馬外圍尚有裏許距離,不過數次呼吸的工夫,卻已到達軍兵外圍,當真來勢如風、迅逾奔馬。
陳吳二人聽這尖嘯聲來的如此之快,不禁相顧愕然,心均想:“這偏荒之地,怎會有如此高手?來的究竟是什麽厲害人物?”一時猜疑不定。
圍困小丘的眾暗軍聽得尖嘯聲,卻是齊齊變色、個個驚慌;許多軍兵失聲驚叫:“鬼火巫妖!”“是鬼火巫妖來了,大事不好!”……
尖嘯聲到達軍兵外圍處,戛然而止,跟著便聽一人尖聲大叫:“是誰喊出陳敬龍的名字?陳敬龍哪裏?剛才是誰呼喝叫嚷,喊出陳敬龍的名字?……”隨著這尖聲喝問,隻見北麵暗軍外圍處忽地火光大亮,數以計的火球憑空產生,亂紛紛射入軍兵叢;無論是人是馬,但被火球擊,立時身上起火,撲之不滅,倒地翻滾、掙紮嘶號,狀極痛苦。北部暗軍隊伍受此突襲驚擾,霎時大亂起來。
陳敬龍耳聽那呼叫詢問的尖銳聲音、眼望上火球突生飛射的威勢,猛地心一動,狂喜之情油然而生;竭力揚聲,應道:“陳敬龍這裏!陳敬龍……就這裏!”
他此時內力所剩無幾,但量運到咽喉處,叫喊聲仍比尋常人響亮不少。那所來之人顯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不再出聲喝問,隻是奮力衝突;但見火球、火蛇、火刃層出不窮,亂紛紛往四麵八方飛射出去,聲勢駭人。
暗軍隊伍亂,軍兵紛紛驚呼逃竄,竟無人敢去阻攔衝陣之人,顯是對這來人都異常畏懼。那人所到之處。暗軍如波開浪裂一般退往兩旁,讓出道路。
轉眼之間,那人已衝到小丘下,連躍兩躍,登上丘頂。立於陳吳二人身前;向二人略掃一視,微一皺眉。隨即焦急問道:“你們是軒轅族人,怎會到了這裏?……你們認得陳敬龍?他究竟哪裏?快說,快說……”
這人也是個軒轅族人;身型高瘦,十多歲模樣,皮膚焦黑。眉目間籠著一團戾氣;身上一襲黑色長袍,手一支血紅魔杖;不是別人,正是與陳敬龍結為兄弟,相處僅止半日便即分離的軒轅江湖第一大惡人,紂老怪紂玉清。
陳敬龍看清來者模樣,不由心潮激蕩。難以自持;努力抬手,欲去抓他手掌,哽咽叫道:“大哥……你還活著?!這……這可不是做夢?”
紂老怪聽他稱呼自己為“大哥”,不由身心俱震。怔怔望著陳敬龍麵容,呆了半晌,忽地大叫一聲,撲上前,將他緊緊抱住,歡聲笑道:“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真的是你,哈哈……真的是你……”口歡笑不絕。眼卻已淚如雨下。
便二人兄弟重逢,激動難抑之際。小丘周圍的暗軍卻已從驚愕回過神來。有將領軍兵叢揚聲命令道:“一舉格殺陳敬龍與鬼火巫妖兩大強敵,這機會萬分難得!全體將士聽令:立即衝鋒。不惜一切代價……”不等這名將領說完,軍兵叢又有將領搶著叫道:“鬼火巫妖現身,後麵定有矮人族戰士跟隨!此地萬萬不能停留,全都聽我命令:立即撤退,快,快……”
陳敬龍聽得暗軍將領呼喊,從喜悅激動回過神來,急道:“大哥,暗軍太多,不可力敵;你快走!”紂老怪鬆臂放脫陳敬龍,傲然笑道:“你大哥敢來,便沒把這些暗軍放眼裏!強援轉眼便到,不用擔心!”他話音未落,猛聽正北方向有隆隆巨響傳來,聲音沉悶厚重,不像是馬隊奔騰之聲,倒像是許多犀牛、巨象之類的沉重大獸一齊奔跑一般。
眾暗軍被自家兩名將領全然不同的命令鬧的無可適從,不知是該衝擊小丘,還是應該立即撤退;正彷徨茫然之際,猛聽得北麵巨響,霎時個個驚恐慌亂,紛紛大叫:“矮人族戰士來了,快跑,快跑!”人人打馬,爭相往南退逃,兩萬餘人自相衝撞擁擠,亂的如一鍋沸粥一般,再沒人顧得理會小丘上所立三人。
紂老怪眼望暗軍潰亂,尖聲大笑,魔杖連抖,連四個“暴炎千裂”;四個西瓜大小的火球分射小丘四周,落入軍兵叢後,同時暴開,化為千小火球,分散飛濺、縱橫交錯,織成火網,立將二三人馬裹入其。暗族軍兵所穿甲胄,觸上這劫陰火時,直如紙糊的一般,瞬間便被熔穿,起不到絲毫防護作用;轉眼工夫,小丘周圍近處,滿地皆是身上帶火、翻滾掙紮、呼號慘叫的人馬,情形當真淒厲可怖之極。
其餘暗軍見此情狀,無不驚懼,退逃時都離這小丘遠遠的繞行而過,再沒一個敢稍靠近些的。吳旬見紂老怪一出手便如此威力,直驚的咬指乍舌,疑夢。
兩萬多暗軍聚集密布,哪能迅速退逃幹淨?位於北部的暗軍被自家軍兵遮擋去路,無法打馬疾馳,移動甚是緩慢;那隆隆巨響不斷南來,不一會兒,已到了暗軍隊伍近處。
陳吳二人向北凝目望去,隻見巨響出處,是數千個直徑四尺左右的大鐵球滾來,來勢雖不很快,但速平穩,絕無絲毫停頓;可異者,是這些大鐵球上竟都連著柄四尺多長、錘頭大如臉盆的巨型鐵錘,而鐵球“滾動”時,那鐵錘卻並不移位,始終是斜仰向上的。
便二人凝目觀望、驚疑不定之際,那些大鐵球已撞上暗軍隊伍的尾巴;霍地隻聽那些鐵球一齊出“嗚哇”怪叫,巨型鐵錘紛紛擺動,橫掃豎砸,狂捶亂打;未及退離的暗族人馬,但被巨型鐵錘擊,立時血肉模糊、骨斷筋折,甚至有的幹脆被砸成肉泥,屍骨無存。
陳吳二人眼見鐵球居然會吼叫、會殺人,不由都驚的撟舌不下,茫然若癡,隻覺天下匪夷所思之奇事。莫過於此。
那數千鐵球,便如一隻巨大石碾,片刻不停,直往南邊碾來;所過之處,隻留下滿地殘屍碎肉。再無一個活物。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碾碎”了足有兩三千人馬之後。這巨大“石碾”已滾到了小丘之下。
陳吳二人眼望眾鐵球靠近,儼然有一往無前、碾碎一切阻礙物的勢頭,不禁心驚駭,齊齊變色。紂老怪卻不慌不忙,隨意一擺魔杖。尖聲笑道:“罷了;能逃的敵軍都已逃走,再追不上,不必浪費力氣了!”眾鐵球聽他說話,竟當真一齊止住去勢,停滯不動,跟著又亂紛紛出“嗚哇”“嗚哇”的怪叫聲。喧鬧不堪。
陳吳二人見眾鐵球不來攻擊,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陳敬龍詫異問道:“大哥,你怎會這裏出現?這些……這些大鐵球,又是什麽怪物?”紂老怪愕道:“大鐵球?”隨既恍然笑道:“啊。你是說這些矮人族戰士;他們是人,可不是什麽怪物!”
陳吳二人聽說這些“大鐵球”竟然是人,是驚疑莫名;忙凝目仔細打量。此時離的既近,那些“鐵球”又不再移動,二人仔細觀看,總算能看得清楚,原來那些鐵球有頭有腳,竟當真是人。
這些矮人族戰士。個個身高不足四尺,但身體極粗。如水桶一般形狀,臂腿均短。極易被人忽略;而其身上又都穿著足有一寸多厚的精鐵鎧甲,頭顱也都隱異實厚實的覆麵鐵盔之,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顯臃腫,所以看起來通體渾圓、處處泛著金屬光澤,儼然便如一隻隻大鐵球一般。
陳敬龍認出他們是人,詫異之心消去,卻覺震驚,暗自掂掇:“好家夥!他們所穿這身盔甲,如此厚實,份量少說也得二斤以上;手鐵錘,是沉重,隻怕不下三四斤。這些人身負如此重量奔行,難怪腳步聲沉悶異常,如巨獸行走;而他們能負如此重量行動廝殺,力氣可當真大的嚇人。那暗族軍官說矮人族人力大無窮,果然不錯!”隨即又想到:“難怪暗軍防線北麵圍欄都建造的那樣結實,連他們自己都衝撞不開,原來是為了抵擋這些巨大鐵錘的猛擊……”
便他打量矮人族戰士,暗自思忖的工夫,位於前的一個短人族戰士揮舞鐵錘,大叫:“住口,全都住口;不要再歡呼,我要跟紂老怪說話;不要再歡呼……”
他喝阻之下,眾矮人族戰士紛紛住口,紛亂的“嗚哇”怪叫聲慢慢止息。前那名短人族戰士仰頭看向小丘頂上,大聲問道:“紂老怪,你身邊的兩個,是什麽人?是你們軒轅族人麽?是好人還是壞人?”
紂老怪含笑應道:“這兩個人,身材模樣與我相似,當然是軒轅族人,這還用問麽?至於好人壞人……嘿,他們與暗族軍隊打架,你說是好是壞?”
那矮人族戰士尋思一下,連連點頭,大笑道:“暗族人的敵人,一定是好人!哈哈,我們又有的軒轅族朋友了!”其他矮人族戰士聽他這一說,哄然大笑,又一齊歡呼起來,“嗚哇”之聲此起彼伏,喧囂不堪。
陳敬龍從乍見矮人族人的震驚回過神來,忙向紂老怪介紹道:“大哥,我身邊這人,叫做吳旬,隨我出生入死,不離不棄,與我有著過命的交情!”又向吳旬介紹道:“吳大哥,你眼前之人,便是我的結義大哥!”
吳旬做過義營副將,與江湖人物多有接觸,早知“紂老怪”江湖上是何等的名頭威風,方才又親眼見到紂老怪出手是何等厲害,心早對他充滿敬畏之意。聽陳敬龍介紹,忙躬背垂頭,恭聲說道:“久聞前輩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前輩,吳旬有幸!”(他扶著陳敬龍,無法施禮,所以隻能躬背垂頭略一表示。)
紂老怪向他略一打量,見他血汙遍體,許多傷損之處,十指皮開肉綻,兀自努力攙著陳敬龍站穩,立時心生好感;點頭笑道:“你肯與我兄弟同生共死,便也是我的兄弟;以後再莫論什麽‘前輩’‘晚輩’,隻叫我紂大哥便了!”
吳旬慌道:“這……這怎麽敢……”陳敬龍搶道:“大哥怎樣吩咐,你便怎樣叫,不用客氣!”隨即急切問道:“大哥,你不是去海上了麽?怎麽會這裏出現?你……你怎麽又會跟矮人族人混一起?”
正北方向,霍地響起刺耳尖嘯聲,迅速移來;嘯聲起時,離圍困小丘的兵馬外圍尚有裏許距離,不過數次呼吸的工夫,卻已到達軍兵外圍,當真來勢如風、迅逾奔馬。
陳吳二人聽這尖嘯聲來的如此之快,不禁相顧愕然,心均想:“這偏荒之地,怎會有如此高手?來的究竟是什麽厲害人物?”一時猜疑不定。
圍困小丘的眾暗軍聽得尖嘯聲,卻是齊齊變色、個個驚慌;許多軍兵失聲驚叫:“鬼火巫妖!”“是鬼火巫妖來了,大事不好!”……
尖嘯聲到達軍兵外圍處,戛然而止,跟著便聽一人尖聲大叫:“是誰喊出陳敬龍的名字?陳敬龍哪裏?剛才是誰呼喝叫嚷,喊出陳敬龍的名字?……”隨著這尖聲喝問,隻見北麵暗軍外圍處忽地火光大亮,數以計的火球憑空產生,亂紛紛射入軍兵叢;無論是人是馬,但被火球擊,立時身上起火,撲之不滅,倒地翻滾、掙紮嘶號,狀極痛苦。北部暗軍隊伍受此突襲驚擾,霎時大亂起來。
陳敬龍耳聽那呼叫詢問的尖銳聲音、眼望上火球突生飛射的威勢,猛地心一動,狂喜之情油然而生;竭力揚聲,應道:“陳敬龍這裏!陳敬龍……就這裏!”
他此時內力所剩無幾,但量運到咽喉處,叫喊聲仍比尋常人響亮不少。那所來之人顯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不再出聲喝問,隻是奮力衝突;但見火球、火蛇、火刃層出不窮,亂紛紛往四麵八方飛射出去,聲勢駭人。
暗軍隊伍亂,軍兵紛紛驚呼逃竄,竟無人敢去阻攔衝陣之人,顯是對這來人都異常畏懼。那人所到之處。暗軍如波開浪裂一般退往兩旁,讓出道路。
轉眼之間,那人已衝到小丘下,連躍兩躍,登上丘頂。立於陳吳二人身前;向二人略掃一視,微一皺眉。隨即焦急問道:“你們是軒轅族人,怎會到了這裏?……你們認得陳敬龍?他究竟哪裏?快說,快說……”
這人也是個軒轅族人;身型高瘦,十多歲模樣,皮膚焦黑。眉目間籠著一團戾氣;身上一襲黑色長袍,手一支血紅魔杖;不是別人,正是與陳敬龍結為兄弟,相處僅止半日便即分離的軒轅江湖第一大惡人,紂老怪紂玉清。
陳敬龍看清來者模樣,不由心潮激蕩。難以自持;努力抬手,欲去抓他手掌,哽咽叫道:“大哥……你還活著?!這……這可不是做夢?”
紂老怪聽他稱呼自己為“大哥”,不由身心俱震。怔怔望著陳敬龍麵容,呆了半晌,忽地大叫一聲,撲上前,將他緊緊抱住,歡聲笑道:“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真的是你,哈哈……真的是你……”口歡笑不絕。眼卻已淚如雨下。
便二人兄弟重逢,激動難抑之際。小丘周圍的暗軍卻已從驚愕回過神來。有將領軍兵叢揚聲命令道:“一舉格殺陳敬龍與鬼火巫妖兩大強敵,這機會萬分難得!全體將士聽令:立即衝鋒。不惜一切代價……”不等這名將領說完,軍兵叢又有將領搶著叫道:“鬼火巫妖現身,後麵定有矮人族戰士跟隨!此地萬萬不能停留,全都聽我命令:立即撤退,快,快……”
陳敬龍聽得暗軍將領呼喊,從喜悅激動回過神來,急道:“大哥,暗軍太多,不可力敵;你快走!”紂老怪鬆臂放脫陳敬龍,傲然笑道:“你大哥敢來,便沒把這些暗軍放眼裏!強援轉眼便到,不用擔心!”他話音未落,猛聽正北方向有隆隆巨響傳來,聲音沉悶厚重,不像是馬隊奔騰之聲,倒像是許多犀牛、巨象之類的沉重大獸一齊奔跑一般。
眾暗軍被自家兩名將領全然不同的命令鬧的無可適從,不知是該衝擊小丘,還是應該立即撤退;正彷徨茫然之際,猛聽得北麵巨響,霎時個個驚恐慌亂,紛紛大叫:“矮人族戰士來了,快跑,快跑!”人人打馬,爭相往南退逃,兩萬餘人自相衝撞擁擠,亂的如一鍋沸粥一般,再沒人顧得理會小丘上所立三人。
紂老怪眼望暗軍潰亂,尖聲大笑,魔杖連抖,連四個“暴炎千裂”;四個西瓜大小的火球分射小丘四周,落入軍兵叢後,同時暴開,化為千小火球,分散飛濺、縱橫交錯,織成火網,立將二三人馬裹入其。暗族軍兵所穿甲胄,觸上這劫陰火時,直如紙糊的一般,瞬間便被熔穿,起不到絲毫防護作用;轉眼工夫,小丘周圍近處,滿地皆是身上帶火、翻滾掙紮、呼號慘叫的人馬,情形當真淒厲可怖之極。
其餘暗軍見此情狀,無不驚懼,退逃時都離這小丘遠遠的繞行而過,再沒一個敢稍靠近些的。吳旬見紂老怪一出手便如此威力,直驚的咬指乍舌,疑夢。
兩萬多暗軍聚集密布,哪能迅速退逃幹淨?位於北部的暗軍被自家軍兵遮擋去路,無法打馬疾馳,移動甚是緩慢;那隆隆巨響不斷南來,不一會兒,已到了暗軍隊伍近處。
陳吳二人向北凝目望去,隻見巨響出處,是數千個直徑四尺左右的大鐵球滾來,來勢雖不很快,但速平穩,絕無絲毫停頓;可異者,是這些大鐵球上竟都連著柄四尺多長、錘頭大如臉盆的巨型鐵錘,而鐵球“滾動”時,那鐵錘卻並不移位,始終是斜仰向上的。
便二人凝目觀望、驚疑不定之際,那些大鐵球已撞上暗軍隊伍的尾巴;霍地隻聽那些鐵球一齊出“嗚哇”怪叫,巨型鐵錘紛紛擺動,橫掃豎砸,狂捶亂打;未及退離的暗族人馬,但被巨型鐵錘擊,立時血肉模糊、骨斷筋折,甚至有的幹脆被砸成肉泥,屍骨無存。
陳吳二人眼見鐵球居然會吼叫、會殺人,不由都驚的撟舌不下,茫然若癡,隻覺天下匪夷所思之奇事。莫過於此。
那數千鐵球,便如一隻巨大石碾,片刻不停,直往南邊碾來;所過之處,隻留下滿地殘屍碎肉。再無一個活物。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碾碎”了足有兩三千人馬之後。這巨大“石碾”已滾到了小丘之下。
陳吳二人眼望眾鐵球靠近,儼然有一往無前、碾碎一切阻礙物的勢頭,不禁心驚駭,齊齊變色。紂老怪卻不慌不忙,隨意一擺魔杖。尖聲笑道:“罷了;能逃的敵軍都已逃走,再追不上,不必浪費力氣了!”眾鐵球聽他說話,竟當真一齊止住去勢,停滯不動,跟著又亂紛紛出“嗚哇”“嗚哇”的怪叫聲。喧鬧不堪。
陳吳二人見眾鐵球不來攻擊,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陳敬龍詫異問道:“大哥,你怎會這裏出現?這些……這些大鐵球,又是什麽怪物?”紂老怪愕道:“大鐵球?”隨既恍然笑道:“啊。你是說這些矮人族戰士;他們是人,可不是什麽怪物!”
陳吳二人聽說這些“大鐵球”竟然是人,是驚疑莫名;忙凝目仔細打量。此時離的既近,那些“鐵球”又不再移動,二人仔細觀看,總算能看得清楚,原來那些鐵球有頭有腳,竟當真是人。
這些矮人族戰士。個個身高不足四尺,但身體極粗。如水桶一般形狀,臂腿均短。極易被人忽略;而其身上又都穿著足有一寸多厚的精鐵鎧甲,頭顱也都隱異實厚實的覆麵鐵盔之,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顯臃腫,所以看起來通體渾圓、處處泛著金屬光澤,儼然便如一隻隻大鐵球一般。
陳敬龍認出他們是人,詫異之心消去,卻覺震驚,暗自掂掇:“好家夥!他們所穿這身盔甲,如此厚實,份量少說也得二斤以上;手鐵錘,是沉重,隻怕不下三四斤。這些人身負如此重量奔行,難怪腳步聲沉悶異常,如巨獸行走;而他們能負如此重量行動廝殺,力氣可當真大的嚇人。那暗族軍官說矮人族人力大無窮,果然不錯!”隨即又想到:“難怪暗軍防線北麵圍欄都建造的那樣結實,連他們自己都衝撞不開,原來是為了抵擋這些巨大鐵錘的猛擊……”
便他打量矮人族戰士,暗自思忖的工夫,位於前的一個短人族戰士揮舞鐵錘,大叫:“住口,全都住口;不要再歡呼,我要跟紂老怪說話;不要再歡呼……”
他喝阻之下,眾矮人族戰士紛紛住口,紛亂的“嗚哇”怪叫聲慢慢止息。前那名短人族戰士仰頭看向小丘頂上,大聲問道:“紂老怪,你身邊的兩個,是什麽人?是你們軒轅族人麽?是好人還是壞人?”
紂老怪含笑應道:“這兩個人,身材模樣與我相似,當然是軒轅族人,這還用問麽?至於好人壞人……嘿,他們與暗族軍隊打架,你說是好是壞?”
那矮人族戰士尋思一下,連連點頭,大笑道:“暗族人的敵人,一定是好人!哈哈,我們又有的軒轅族朋友了!”其他矮人族戰士聽他這一說,哄然大笑,又一齊歡呼起來,“嗚哇”之聲此起彼伏,喧囂不堪。
陳敬龍從乍見矮人族人的震驚回過神來,忙向紂老怪介紹道:“大哥,我身邊這人,叫做吳旬,隨我出生入死,不離不棄,與我有著過命的交情!”又向吳旬介紹道:“吳大哥,你眼前之人,便是我的結義大哥!”
吳旬做過義營副將,與江湖人物多有接觸,早知“紂老怪”江湖上是何等的名頭威風,方才又親眼見到紂老怪出手是何等厲害,心早對他充滿敬畏之意。聽陳敬龍介紹,忙躬背垂頭,恭聲說道:“久聞前輩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前輩,吳旬有幸!”(他扶著陳敬龍,無法施禮,所以隻能躬背垂頭略一表示。)
紂老怪向他略一打量,見他血汙遍體,許多傷損之處,十指皮開肉綻,兀自努力攙著陳敬龍站穩,立時心生好感;點頭笑道:“你肯與我兄弟同生共死,便也是我的兄弟;以後再莫論什麽‘前輩’‘晚輩’,隻叫我紂大哥便了!”
吳旬慌道:“這……這怎麽敢……”陳敬龍搶道:“大哥怎樣吩咐,你便怎樣叫,不用客氣!”隨即急切問道:“大哥,你不是去海上了麽?怎麽會這裏出現?你……你怎麽又會跟矮人族人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