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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五十九節、舊敵重逢


    吳旬聽那精壯青年說出“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這八個字,微一錯愕,啞然笑道:“原來是我同行兒!”


    那精壯青年一怔,好奇問道:“什麽同行兒?”


    吳旬解釋道:“我原是個鏢師,幹的也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的勾當;咱們可不正是同行兒麽?”


    那精壯青年與眾大漢麵麵相顧,都露出茫然之色;顯然都不明白“鏢師”究竟是做什麽的。


    陳敬龍尋思一下,朗聲說道:“諸位,我們並沒有侵攏這鎮中百姓的打算;既然你們是受雇保護這鎮中百姓安全,那也不必主動來尋我晦氣;我們繞行而過,不驚擾鎮中百姓就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很沒有打架的必要!你說是麽?”


    那精壯青年皺眉思片刻,問道:“你就是陳敬龍?”陳敬龍應道:“不錯!”那精壯青年點點頭,微一沉吟,衝吳旬揮手說道:“我們傭兵團不幹白費力氣不賺錢的事情,既然你不是陳敬龍,殺你也沒用處;你走吧!”


    吳旬聽他話中意思,分明還是要與陳敬龍過不去,不由詫異;問道:“我們不侵擾鎮中百姓,你們便無虧本份,賺定了傭金;又何苦非要與陳敬龍為難?”


    那精壯青年應道:“梅特洛侯爵懸賞五千金幣,買陳敬龍首級,這麽大一筆錢,讓人怎麽能不動心?況且師命不可違,就算沒有錢賺,今天我也非殺陳敬龍不可!總之,這件事與你無幹,你想活命,便快些走吧!”


    陳敬龍萬分詫異,納悶問道:“梅特洛侯爵是誰?為何要買我首級?你師傅又是誰,與我有什麽仇怨?”


    那青年並不回答,隻催促吳旬:“還不快走?想死這裏麽?”


    吳旬冷笑連連,不屑道:“嚇唬我麽?哼,要打便打,難道老子怕了你們不成?想殺陳敬龍,先過了老子這一關再說!”說著,驅馬斜行,攔陳敬龍馬前。


    那青年怒道:“既然你不肯走,無可奈何,我們隻好連你一並殺掉了!”說著,微一揮手;其餘那些傭兵大漢見他手勢,立即分散奔走,迅速將陳吳二人包圍起來。


    陳敬龍焦急叫道:“不要亂來!我不願胡亂殺人,你們千萬不要跟我動手……”


    他是怕見血發狂、多傷人命,所以說出這話;但那精壯青年並不知道他有什麽毛病,聽他話中似有恐嚇之意,不由怒;厲聲怒喝:“當我們不堪一擊麽?我今天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什麽厲害本領,敢如此狂妄、小瞧我們!”話剛出口,已斜向前躥,欲從吳旬馬邊搶過,去攻陳敬龍。


    吳旬抽刀手,橫斬出去,阻其前行;冷笑道:“要打架,先跟我打!”


    那青年見他刀來如風,頗顯淩厲,微吃一驚,忙運起鬥氣,揮無刃怪劍格擋。


    刀劍相交,“蓬”一聲悶響;那精壯青年連退數步,身形猛晃;吳旬卻也再坐不穩馬背,向後一個筋鬥翻出,落地站穩。原來二人鬥氣水平竟是半斤八兩,這倉促出手硬碰一記,都因未曾準備化解反震之力,所以齊被震退。


    便這精壯青年與吳旬交手之際,旁邊已有兩名傭兵衝上,一個揮舞鐵棍,一個舉著板斧,一齊攻向陳敬龍。陳敬龍生怕失控發狂,不敢交手相鬥,急翻下馬背,退躍閃開二人攻擊,氣急敗壞的大吼道:“我若出手,後果不堪設想;你們不要逼我!”


    那兩名傭兵被他雷霆般一聲大吼嚇了一跳,齊齊一愣;便此時,吳旬已轉身躍來,叫道:“要打架的,隻跟我打,千萬別去招惹陳敬龍!”說著,鋼刀斜擺橫收,一招“驚濤拍岸”,刀麵平拍那持棍傭兵肋下,將他打的悶哼一聲,蜷身摔倒;跟著又一式“魚躍龍門”,鋼刀翻轉垂落,斬中另一名傭兵所持板斧,借這一斬反彈之力,鋼刀跳起,刀背直撞中那傭兵下頜,將他撞的兩眼翻白,昏厥過去。


    吳旬也怕廝殺流血,引得陳敬龍發狂,所以出手頗有分寸,隻以刀麵、刀背攻敵,卻不以刀刃傷人;那兩名傭兵因此隻受輕傷,未曾流血喪命,實屬萬幸。


    吳旬剛擊倒兩敵,旁邊又有許多傭兵衝到近處,欲要出手;便此時,隻聽那精壯青年大叫:“都不要動!”


    眾傭兵聽得呼喝,齊齊止住奔勢,僵立不動,望向那精壯青年,等他吩咐。那青年微一思,皺眉說道:“敵人本領不弱,你們不必與其相鬥,圖增傷亡;隻包圍嚴實,別給他們逃走的機會;待我獨自將他二人格殺便是!”


    眾傭兵聽得命令,紛紛退後,毫無遲疑,竟是對這精壯青年十分順從。


    吳旬聽這青年說話,卻著實忍耐不住,“嗤嗤”輕笑,斜睨嘲道:“你鬥氣水平與我不相上下,也算不值一提;你連我都未必打得過,何況陳敬龍?嘿,居然要憑一己之力格殺我二人,你未免太過狂妄自大了吧?”


    那精壯青年微微冷笑,緩步逼近吳旬,沉聲說道:“我鬥氣勝不過你,但你卻也不比我強到哪去;如此情形,隻好比武技了;說到武技……嘿,你雖不弱,但絕不可能是我對手;殺你二人,又有何難?”一語未畢,猛地挺劍刺出,手腕微震間,幻出兩個劍尖,分奔吳旬左右兩肋。


    吳旬見他招式精妙,心中微凜,忙凝神小心應付;鋼刀斜落,身前劃個半圓,將來劍格開。


    那青年趁吳旬格擋,鋼刀下沉的工夫,疾躍起身,淩空一個筋鬥,頭下腳上,垂劍往吳旬頭頂插落。


    吳旬轉刀上迎已來不及,隻得橫躍閃開。那青年落劍刺空,身形下墜之際,猛一收腹,身形調轉,雙腳先行落地,同時怪劍橫掃,抽向吳旬頸間。


    吳旬急揮刀格擋。刀劍相碰,各自蕩開;那青年並不收止怪劍外蕩,足下一扭,身隨劍走,借怪劍外蕩之勢急旋一圈兒,又挺劍刺向吳旬胸口;因有旋轉身體所蓄力道,這一劍刺出,當真去勢如風,迅猛異常。


    吳旬剛收住鋼刀外蕩之勢,還不及出招,卻見敵人怪劍已經刺來;匆忙間閃避不及,隻得奮力揚刀,欲要撥開怪劍。便他鋼刀上揚之時,那青年卻突然後退一步,隨著這一退,怪劍陡然縮後尺餘,吳旬登時擋了個空。


    那青年一退之後,毫無停頓,立即又向前躍;他先前刺擊之勢未收,仍是手臂平伸、劍指前方;隨著腳步前躍,劍尖直往吳旬胸口撞去。他手臂不動,沒有收劍再出的過程,隻憑腳步進退,使刺出的一劍稍斷又續,似隻出一劍卻又不隻一次攻擊,似連出兩劍卻又並非兩劍,攻勢接連當真緊密到了極處。


    吳旬擋空,鋼刀上揚之勢未止,絕無法回收格擋他這迅疾無倫的攻擊;大駭之下,竭力側身躲避。怪劍貼其左胸擦過,“嗤”一聲輕響,將其胸甲穿裂,他胸膛上劃出一條長近半尺、深達數分的血溝。


    吳旬被對方搶了先機,其接續不斷的攻勢下一直被動防守,竟得不出回招反攻的機會,早已憋了一肚子悶氣,此時又再受傷吃痛,是怒火狂漲,不可遏製;也不去看胸上傷勢如何,趁那青年未及收劍的工夫,鋼刀疾落,去斬他手臂。


    那青年嗤鼻冷笑,橫跨一步,手臂隨身橫移,早閃過鋼刀劈斬,跟著縮臂收劍,欲要再出。便此時,吳旬大喝一聲,斬空落到腹前的鋼刀猛然斜推出去,手臂疾舞間,刀光霍霍,上下翻飛,眨眼間連出十餘刀,將那精壯青年裹入刀網之中。


    吳旬所用這一招,出自玄武洪家,名為“碎玉飛濺”,便是當初陳敬龍以快打快,斬殺梨山雙傑之一所使用的招式。當時那梨山雙傑之一這一招下全無相抗之力,十餘刀連中,可見這一招厲害到何等程度。


    那精壯青年眼見四麵八方都是刀光,疾裹而至,根本擋無可擋,不由驚懼;匆忙向後退躍閃避,卻終是閃避不及,身形剛動,左肩一涼,已著了一刀。幸好他身形正後退,使這一刀未能斬實,隻傷些皮肉,筋骨無礙;而吳旬這一招隻學得其形,因陳敬龍不肯著意傳受玄武洪家的妙招,所以未能掌握精要,無法完全發揮招式威力;一刀傷敵,受阻稍有停滯,後麵幾刀便連貫不上,未能接續傷敵。


    那青年退躍之後,略一側頭,見肩上鏈甲綻開、鮮血直流,不由驚怒;挺劍大喝一聲,便欲躍前再鬥;吳旬一招得手,得意大笑,亦是鋼刀舞動,欲要前行追擊。


    眼看兩人稍一分開,轉眼便又要戰一處,旁觀的陳敬龍忽然喝阻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正欲交手的二人聽得喝阻聲,都是一愣;吳旬微一遲疑,退躍到陳敬龍身邊,詫異問道:“為何不打了?”那精壯青年怔怔望著陳敬龍,眼中亦滿是詢問之色。


    陳敬龍望著那精壯青年,皺眉問道:“你的武技,是向誰學的?”


    那青年微一錯愕,隨口應道:“當然是向我師傅學的,這又何必用問?”


    陳敬龍眉頭皺的緊,追問道:“你師傅究竟是誰?”


    那青年稍一遲疑,尚不及應答,卻聽鎮口處一個嘶啞聲音歎息說道:“陳敬龍,你看他武技路數,應該能猜到他師傅就是我;又何必問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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