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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四十二節、身陷重圍


    敵軍大潰,爭相奪路,往南而逃。卐百度:世紀卐淼卐說卐網卐慕容濱濱引軍掩殺兩三裏地,略裝一裝樣子,便即約止軍兵,退回西星城。


    此時,東北、正東兩支隊伍亦已行到城下,與齊若男所率江湖漢子早已會合。


    東北、正東這兩支隊伍,分由歐陽莫邪、吳旬率領,每一隊真正兵力不過四五百人罷了,卻哪來的上萬軍兵?看著人影憧憧,其實絕大部分馬背上,馱的都是暗族軍兵的屍體。


    那些屍體被勒甲帶將兩條大腿緊緊捆鞍側,不能摔落,再被斷槍殘矛從衣領穿入,釘於鞍上,撐起上身,個個坐的筆直;昏暗夜色,離遠了看,誰能察覺出有何異樣?那四五百軍兵,分散於隊伍,控製馬匹,使隊形不至散亂;於是,遠看這隊伍便再無破綻。


    正如陳敬龍等人所料,暗族軍早懷疑今日下午數次大戰,並非一支敵軍完成,對軒轅軍此來兵力多估出兩三倍去;何況,北來一軍確是貨真價實的軍兵,絕無虛假。有了這兩番鋪墊,到這兩支虛兵出現時,暗族軍一見便信以為真,哪會想到其有詐?於是,虛實相應,驚敵之計遂成。


    當然,用這一計,所冒風險也著實不倘若暗族軍膽氣稍壯,多堅持片刻,則兩支虛兵非被拆穿不可;到那時,陳家營疲軍與三倍敵軍相抗,必敗無疑,就算能退回北星城去,死傷亦必慘重;且陷入敵軍腹地的這一支江湖豪傑,難逃全軍覆沒之噩運,絕無生理。慕容濱濱說這一戰是“兵行險招”,確實不假。


    軍兵會合,諸將相見,互道“僥幸”,都為這一戰用計成功而應幸不已。城內守將見圍困已解,亦迎出城外,與眾將相見,恭請這支救命友軍入城歇息。


    諸將隊伍,便要入城助防,以備應付敵軍大營援兵到來。忽然間,齊若男大叫:“敬龍,你哪裏?”


    這叫聲一出,諸將無不駭然;原來軍兵會合後,竟是誰也不曾見到陳敬龍的蹤影,隻是忙亂喧雜之際,大家都不曾留意,直到齊若男這一喊,眾人方才想起此事。


    眼見齊若男呼喊,並無陳敬龍應聲,眾將登時慌神;紛紛奔走尋找,放聲大叫:“敬龍,你哪裏?”折騰半晌,將隊伍細細查遍,其卻哪有陳敬龍的影子?


    眾將又再相聚,麵麵相覷,臉上已均無人色。遲疑良久,歐陽莫邪方帶著哭腔囁嚅道:“難道……敬龍……敬龍已然戰死……”話未說完,齊若男、吳旬、慕容濱濱已異口同聲大叫:“決計不會”


    齊若男、吳旬呼喝阻止,隻是情義所,不肯猜測陳敬龍出了意外;而慕容濱濱呼喝,卻有其根據。


    見歐陽莫邪住口,不再亂猜;慕容濱濱沉吟道:“我與敬龍同引軍兵,一直相距不遠;直到敵軍退時,我仍見他我不遠處奮力殺敵,並不曾失蹤。憑他武勇,與敵正麵相拚時不曾出了意外,追殺潰逃之敵時,又怎麽可能戰死?莫邪所猜,絕不可能”


    眾將聞言稍稍放心,不再惶恐;慕容濱濱臉色卻愈發難看;遲疑片刻,低聲歎道:“他……他定是孤身殺入潰敵深處,未能退回,被卷往敵軍大營去了”


    此言一出,諸將齊齊瞠目,相互對視,均從對方眼看出驚懼憂慮之色。


    慕容濱濱猜的半點不錯,此時的陳敬龍,確實是被卷入潰軍,不得回頭之路。


    敵軍退時,陳敬龍與慕容濱濱一齊率軍掩殺。慕容濱濱曾曆戰陣,對這追殺敵軍之法頗有經驗,行進時極有分寸,隻殺敵軍尾巴,並不衝入敵軍深處。


    陳敬龍卻是個沒經驗的愣頭,抱著多殺敵人的念頭,隻往人厚處走,卻哪曾想過什麽須留退路?他的馬又快,不大工夫,便衝入了潰軍核心,與慕容濱濱及眾軒轅軍兵分隔甚遠。


    待慕容濱濱約止軍兵,返回西星城時,夜色又暗,又是軍兵雜亂之際,竟也不曾留意他何處,就此把陳家營主將丟了。


    陳敬龍潰軍,一邊隨眾急馳,一邊擊殺身邊敵軍;殺了良久,方才注意到,自己身後已沒有軒轅軍兵,隻有暗族潰卒;而這時想要止馬回轉,卻隻能是想想罷了,哪還能做得到?


    身後軍兵奔湧,惶急無比,去勢如風;這時莫說止馬,便是奔的稍慢一些,便難免被後麵馬匹衝撞翻倒,亂軍被踐踏成泥。此時唯一脫困方法,隻有斜刺衝突,緩慢靠近邊緣,終脫出軍兵急流;然而,這方法絕快不得,須有充裕時間,慢慢施行方可。


    陳敬龍亦想到這一方法,當下慢慢引馬靠向旁邊,戳翻一騎,便斜奔一次,占了那馬位,再戳一騎,再斜奔一點……


    隻可惜,他雖想到了正確方法,卻沒能得到足夠的時間;如此向邊緣靠去,剛靠出幾匹馬的距離,情形忽變。


    潰兵急流正行間,忽然前方遠處一支響箭衝天而起,刺耳哨音遠遠傳去。跟著聽遠處許多軍兵齊聲大叫:“不許衝陣,不然放箭了我們是暗軍疾風團,你們是哪裏的軍兵?”


    潰軍聞此呼聲,紛紛狂喜大叫:“援兵來了,援兵來了”心神大定之下,不約而同緩緩止馬,以防衝了自家軍兵。


    這暗軍疾風團,五萬人馬,正是東星城遇襲時,派人去大營通報求援,大營所派來的援軍。他們聽見蹄聲,放響箭示警及齊聲大叫詢問來軍身份時,與潰軍相距尚有近兩裏路程;隻因是許多人齊聲叫喊,聲音響亮,所以潰軍能聽得清。待潰軍一齊收馬,緩止去勢,到徹底停下時,也就奔過了一裏多地,離這疾風團軍陣已經極近。


    潰軍一停,陳敬龍處境立時不妙。


    先前眾潰卒隻顧逃命,無暇圍攻他;到此時有了援兵依仗,不用再策馬狂奔,卻還有什麽客氣的?近處潰卒發現自家軍摻有敵軍,立時大叫大嚷,圍上進攻;叫聲一起,附近軍兵聽聞,又再圍攏叫嚷;頃刻之間,陳敬龍身周也不知圍了多少層;密不透風,直如鐵桶一般。


    到此境地,陳敬龍情知必死,已再無別念;隻是策馬揮矛,亂衝亂突,以求死前多殺幾個敵軍陪葬。


    正所謂:一夫拚命夫莫敵。況這“一夫”,武力高強,絕非常人可比。


    陳敬龍置身必死之地,立定拚命之心,內力運轉,蛇矛狂舞,大呼酣鬥,勢若瘋虎。眾暗族軍哪有能擋他一擊之人?遇者無不披靡。


    隻見陳敬龍敵軍叢縱橫來去,如入無人之境,威風八麵、殺氣騰騰;眾軍兵被殺的哭爹喊娘、叫苦連天,淒慘難言。單依眼前情景來看,卻不像是陳敬龍被困,倒像是虎入羊群,大肆殺戮而宣泄凶性來了。


    然而,一人置身於將近十萬軍,何異於滄海一粟?要殺出重圍,終究是沒有希望的。


    那疾風團主將,與西星城潰軍主將早已相見。二將雖知軍有一敵將受困,但都不以為意,隻想:片刻工夫,士卒便可將其斬殺;不料,過了足有盞茶時間,軍仍是亂個不停,隻聞敵將威吼、士卒哀鳴之聲,卻不聞斬殺敵將的歡呼。


    二將均覺詫異,各引副將、偏將,尋了個地勢稍高的土包,上去觀看戰情;待看清敵將軍往來衝突、無人能敵的情景,不由相顧愕然。


    那疾風團主將見軍兵傷亡著實慘重,頗生怒意;思忖片刻,便命身旁兩員副將、兩員偏將,一齊衝入軍,合力斬殺敵將。


    四將得令,當即抖擻精神,並騎而行,插入軍,迎上陳敬龍。


    陳敬龍此時殺的兩眼皆紅、熱血翻騰,正狂暴之際,見有人迎來,也不細看,隨手一矛揮去,早將一員偏將連矛帶人打成四截。其餘三將見了,無不駭然,奈何領命而來,不能退縮,隻得硬起頭皮,挺起長矛,奮力攻向敵人。陳敬龍蛇矛揮舞如風,接連幾矛,又把三將打的支離破碎、嗚呼哀哉。


    兩員暗軍主將,眼見自家將領如紙糊的一般,被敵將打蒼蠅一樣輕鬆擊殺,不禁撟舌不下、駭然色變。


    那疾風團主將卻是個果斷勇決的人物,待駭異之情稍褪,情緒稍穩,便即安排弓箭手,去射殺敵將。此時陳敬龍與暗族軍混一處,要放箭射他,難免傷到他附近的暗族軍兵;疾風團主將如此安排,自是打定主意,少死好過多死,寧可犧牲一些軍兵,也要立誅敵將了。


    片刻工夫,三百弓箭手已經調來,立於距陳敬龍百步之處,一齊張弓放箭。一刹時,陳敬龍身周箭落如雨,三丈方圓範圍內的暗族軍兵紛紛箭,都被射的如刺蝟一般。


    陳敬龍耳力過人,聽得弓弦亂響,早把蛇矛舞的如風車一般,守護周身。


    一拔箭雨襲過,三丈之內,敵軍全死;陳敬龍身上了五箭,連踢雲烏騅背上亦了兩箭。陳敬龍有盔甲、內力護體,這幾箭,並未重傷;那踢雲烏騅亦是強健亦常,這兩箭,不要害,不但挺立不倒,反倒長聲怒嘶、昂首揚蹄,竟似激發了凶性,欲要尋人咬齧一般。


    陳敬龍掃看箭雨來處,早望見那一隊弓箭手,同時亦看見,於這一隊弓箭手身後不遠處,一群人立的稍高;人群簇擁之下,兩杆大旗挺立其,顯然有敵方重要將領便那裏。


    殺敵將領,自勝過殺敵軍兵。不須多想,陳敬龍策馬舞矛,徑往那土包處衝去;憤怒之下,蛇矛挑起敵兵便亂甩亂砸,凶悍強橫幾若非人。


    兩員暗軍主將見敵將人馬皆已箭,卻若無其事,勇力盛,直如不死戰神一般,不禁咬指咂舌,疑夢。又見敵將衝來,驚懼甚,慌忙呼喝,命弓箭手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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