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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虎城主揮手命道:“你去吧”


    歐陽幹將一聞此言,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向白虎城主施了一禮,回身便走;連向陳敬龍與慕容濱濱告辭都顧不得了;行走之際,腳步惶急、身軀輕顫,直如方離虎穴,驚魂未定一般。


    待歐陽幹將走的遠了,陳敬龍再繃不住,欣然笑道:“哈,他居然會主動讓莫邪、若男跟隨我,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不等他說完,慕容濱濱搶道:“幹將全然被動,哪有主動?是王爺要人質,幹將急於證明清白,無可奈何,不得不交出人質。有此結果,全是王爺用計之功,並非什麽意外之喜;你還不明白麽?”


    陳敬龍回憶方才白虎城主與歐陽幹將的交談,思半晌,方明白過來;遲疑歎道:“原來如此……王爺,莫邪、若男與我交情非淺,我……我可不能當真把他們當成人質對待呀”


    白虎城主含笑言道:“莫邪熟讀兵書、深知軍事,算是半個將才,隻可惜膽懦弱,剛勇不足,難統雄兵;但她夫人卻恰是個極剛勇的巾幗豪傑,正堪統兵殺伐、征戰沙場。他二人合起來,便是智勇兼備,足可獨擋一麵。老夫頗欣賞他二人,早有收為己用之意,隻是苦無名目,取不得;如今終於得了機會,老夫又豈肯放過?他二人忠厚單純,重情重義,既與你有故,自會全力助你,絕無二心。老夫要他二人來,是為了讓你於統軍征戰之際多條臂膀,並非要你真把他們當成人質,懂了麽?”


    陳敬龍喜不自勝,連連點頭,笑道:“昔日江湖攜手的好朋友,如今能再得沙場並肩,真是讓人不免興奮……王爺,多謝你苦心為敬龍著想”


    白虎城主含笑點頭,稍一沉吟,又正色叮囑道:“雖說不能以人質相待,但他們終究有人質的做用,不可完全忽視隻要他二人你手下,幹將便有所顧忌,不敢任意胡為;所以你無論何時,都要把莫邪夫婦控身邊,不可使其脫離掌握,記住了麽?”


    陳敬龍尋思一下,緩緩點頭。慕容濱濱沉吟道:“王爺,那幹將極有智謀,隻怕這敲山震虎之計,瞞他不久;濱濱擔心,他很快便會想清楚,不肯送莫邪夫婦去陳家營”


    白虎城主笑道:“憑他的心智,當然能識破老夫用計;不過,你們管放心;他眼下方寸已亂,絕無仔細思量的空暇,唯有把莫邪夫婦送去陳家營後,他心中才能稍得安穩,才能定下神細細尋思;嘿,到那時,就算他明白過來,卻也無法挽回,隻能徒喚奈何了”稍一停頓,又吩咐道:“你們無需多慮,眼下緊要之事,是趕回軍營去,準備接納大批的江湖義士;免得全無準備,臨時慌了手腳”


    陳敬龍驚喜問道:“王爺的意思,是很快便會有大批江湖人去投奔義營?”白虎城主大笑道:“歐陽義軍,全是齊若男一手訓練出來;她歸入你的麾下,難道會沒有與她親厚者追隨而去麽?”


    陳敬龍恍然大悟,喜道:“不錯,義營實力必將大增王爺,我們這便回營去準備了”白虎城主含笑點頭,揮了揮手。


    陳敬龍與慕容濱濱忙去上馬,並騎急馳而去。


    剛出白虎城西門,恰撞見淩羽帶領十名城主府侍衛回來。


    淩羽望見兩位將軍,忙駐足施禮。陳敬龍二人停騎與他打個招呼。慕容濱濱隨口問道:“你們怎麽回來的這樣慢?”淩羽應道:“我們把那些屍體送去亂葬崗,繞了些路,所以回來的慢些”陳敬龍笑道:“掩埋八具屍體,再趕回來;你們不但不慢,倒應算快的很了”淩羽笑道:“誰耐煩去掩埋那些屍體?不過往亂葬崗一丟,等著喂野狗罷了”


    陳敬龍與慕容濱濱聽得此言,心中不由嗟歎,對那八名鑄劍山莊弟子生起些許憐憫之意;心中既不舒服,便再無談興,當即與淩羽告別。


    二人歸營不久,歐陽莫邪與齊若男果然急急趕來;與二人同來的,還有赭獅幫尚存那四十餘人。


    故友重聚,自少不了一番唏噓感慨。陳敬龍自回歸軒轅以來,直到此時,方真正得與莫邪、若男促膝長談,互述別後經曆。


    言談之際,陳敬龍留心觀察,見二人對己全無戒心,一如從前,不由欣慰;聽莫邪講述方知:幹將命二人前來時,隻說出於義氣,讓二人來助故友征戰,至於他與陳敬龍之間的恩怨,卻隻字未曾提起;若男二人並不知道此來的真正起因緣由。


    用過午飯後,陳敬龍傳下將令,命各營軍士行裝軍械,準備明日起程。各營軍士依令各自忙碌。


    當天下午,果有從歐陽義軍脫離出來的江湖人成群結隊來投奔義營,絡繹不絕。陳敬龍帶領齊若男、歐陽莫邪、吳旬三人招待安排來投者,直忙的焦頭爛額。


    到晚間,吳旬統計之後,向陳敬龍報告:昨日來投者近百人,今日上午又有三百餘人來投,而今日下午來投者,竟多達一千餘眾;再加上原本留下的七百餘人;此時義營中的江湖豪傑,已足足兩千二百多人。


    陳敬龍心知下午來投的這一千餘眾,多是為追隨齊若男而來;況且齊若男統兵之能、武技本領、江湖名氣,都吳旬之上;於是便任命齊若男為義營副將,歐陽莫邪與吳旬做其副手,助其統帶義營。歐陽莫邪向來對齊若男敬畏有加,位居其下,極覺合理,自無異議;而吳旬本領不行,難令眾江湖豪傑敬服,統帶義營早有力不從心之感,此時終於缺下重擔,也覺鬆了口氣,對降職一事並無怨意。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剛微亮,各營軍士便起床洗漱,收帳拔營,準備起行。陳敬龍賀騰相助下,頂盔貫甲,妥當,又取回踢雲烏騅及以前所用的蛇矛;剛剛準備完全,忽有軍士來報,營外有一名鑄劍山莊弟子求見。


    陳敬龍詫異萬分,實猜不出鑄劍山莊弟子此來何意;但此時雄兵側,也不怕對方有什麽陰謀詭計,當即出營相見。


    那鑄劍山莊弟子見陳敬龍出營,忙快步迎上,躬身施禮,低聲稟道:“下奉少莊主之命,特來向陳將軍賠罪”


    陳敬龍詫異道:“賠罪?”稍一尋思,登時恍然,冷笑問道:“他知道我知道了?”那山莊弟子低聲應:“是”陳敬龍怒道:“既要賠罪,他為何不親自前來?”那弟子低聲歎道:“少莊主說,他犯下大錯,有傷情義,實無顏再見陳將軍”


    陳敬龍氣笑道:“無顏再見?嘿,說的好聽,怕是他沒有膽量來見我吧?”那山莊弟子默然無語,不置可否。


    陳敬龍沉吟片刻,沉聲問道:“他如何知道的?”那弟子應道:“少莊主說:重傷者已歸,講述了經過;陳將軍大仁大義,網開一麵,鑄劍山莊之人永感陳將軍大德”


    陳敬龍錯愕不已,尋思半晌,方才想起,恍然道:“啊,被我震傷那人,原來沒死”那弟子點頭歎道:“是他受傷雖重,卻非致命,隻是當時情形所迫,不得不閉目裝死;被丟於亂葬崗後,又幸得未遭掩埋;昨天夜裏,他已掙紮回到鑄劍山莊了”


    陳敬龍冷笑道:“原來如此你們少莊主知道了經過,忍肚裏也就罷了,何必向我挑明?裝個糊塗,留下後一層臉皮,以備日後不幸撞見時稍遮羞赧,難道不好麽?”


    那弟子歎道:“我們少莊主說:義軍亦有奔赴沙場之時,與陳將軍難免再有相見之日;到時陳將軍心知肚明,我們少莊主若再裝糊塗,可著實惹人發笑了不如早挑開這層窗紙,來的爽利幹脆”


    陳敬龍緩緩點頭,森然笑道:“你們少莊主如此舉動,算是向我宣戰麽?”


    那弟子聽他語氣狠厲,隱含殺意,不自禁的打個哆嗦;慌道:“不,不;陳將軍誤會了我們少莊主挑破此事,是想告知陳將軍:他欲對陳將軍不利,實是一念之差、鬼迷心竅,錯的不能再錯;再知陳將軍胸懷如此寬廣、為人如此仗義,他是羞慚無地,恨不能自尋了斷,以謝將軍高情……”


    陳敬龍森然喝道:“說這些無用廢話,有什麽用?他若當真慚愧,何不自刎相謝?”


    那弟子一呆;遲疑道:“這個……我們少莊主有心為國,不敢輕棄有用之身……”


    陳敬龍不耐煩道:“華而不實之言,不必再講。他派你來究竟有何意圖,你明說了吧。我忙的緊,沒空聽你廢話”


    那弟子訕訕幹笑兩聲,遲疑說道:“這個……我們少莊主說:他當真知道錯了,悔恨不及;隻望陳將軍看昔日情份上,莫念一時之惡,日後再相逢時,心中勿存芥蒂……”


    陳敬龍點頭讚歎道:“好,好一個歐陽幹將;目光真夠長遠,臉皮也當真夠厚他是怕日後到了軍中,我懷恨報複於他,所以早早便來賠罪,求我寬恕,是麽?”


    那弟子滿臉羞愧,沉吟半晌,方輕輕一點頭,囁嚅歎道:“陳將軍說的不錯;我們少莊主是有……是有這樣的意思”


    陳敬龍思片刻,沉聲道:“你回去告訴歐陽幹將,我陳敬龍隻想保族衛民,不計個人得失能出力對抗異族,護我軒轅黎民者,無論做下何等錯事,我都能原諒”


    那弟子大喜叫道:“陳將軍果然胸襟過人,我們少莊主說的不錯……”


    不等他說完,陳敬龍又厲聲喝道:“外借保族之名,實則謀求私利者,皆為我敵既便不曾得罪過我,我亦必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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