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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行出七、八裏路,已接近中午時候,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商容兒走的累了,嚷道:“範三爺,咱們歇歇吧;這樣走個不住,可著實有些吃不消呢!”


    不等範三爺應聲,吳旬已接口笑道:“姑娘,這可不是休息的地方,萬萬不能久停!再堅持堅持,多走一會兒吧!”


    商容兒好奇道:“怎麽?這裏會有厲害魔獸出沒嗎?”


    吳旬應道:“這裏剛入半獸族境內,魔獸倒還不多,就算偶爾會出現幾隻野獸,隻要防範得當,也不足為患……”


    還不等他解釋完,卻見商容兒猛地躥向陳敬龍,尖聲大叫:“蛇,蛇……龍哥哥,救命啊!”到了陳敬龍身邊,不由分說,直撲進他懷裏,兩手緊摟其脖頸,兩腿盤繞其腰間,便如無尾熊一般生生吊陳敬龍身上;麵孔埋陳敬龍頸窩,全身瑟瑟發抖,顯是驚懼已極。


    眾人都被她嚇了一跳。陳敬龍忙問:“哪裏有蛇?”


    商容兒反手指向方才站立之處,卻不敢轉頭去看。眾人循她手指望去,見一束雜草邊,一條手指粗細的小小青蛇盤成一團,動也不動。


    吳旬上前捉住小蛇脖頸提起,遠遠丟開,笑道:“容兒姑娘,蛇走了,不用怕了!”


    商容兒猶不肯信,賴陳敬龍身上不肯下來。


    雨夢笑道:“蛇真的走了,我說話難道你還不信嗎?”


    商容兒慢慢轉頭看去,見小青蛇果然沒了蹤影,這才稍稍放心;從陳敬龍身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打量四周;見確實再沒有蛇了,終於鬆了口氣,卻仍緊貼陳敬龍而行,不敢遠離。


    眾人見她模樣,無不好笑,先前緊張氣氛大為放鬆。


    吳旬忍笑解釋道:“我先前說這裏不是休息的地方,便是為此了。這附近是雜草,多有蛇蠍毒蟲出沒;它們藏草中,很不容易發現,咱們若坐下休息,被它們悄悄爬到近處咬上一口,豈不糟糕?”


    商容兒臉色煞白,喃喃自語道:“好險,好險,剛才真的好險……”


    吳旬見她猶後怕,忙含笑安慰道:“方才那條小蛇是沒有毒的,就算被它咬中,也不過痛一痛而已,沒什麽大礙。不用害怕!”


    商容兒連連搖頭,急道:“不,不,這地方有蛇,可怕的緊!我不要休息了,咱們快走,快走……”


    再走片刻,商容兒情緒方才平定;見眾人看向自己時,都強忍著笑,臉上神情古怪,不由大惑不解;扯著雨夢問道:“夢姐姐,大家為什麽這樣看我?”


    雨夢忍笑說道:“你先前大話說的滿滿,要對付這一路出現的野獸,結果卻被一條小蛇嚇的魂不附體,你說好不好笑?大家忍著不笑出來,已經很給你麵子了,至於神情古怪麽,那可是免不了得!”


    商容兒明白過來,登時窘的滿臉通紅,辯解道:“我隻是怕蛇而已,別的野獸我可不怕!”想了想,覺得無憑無據,不足以令人信服,又道:“不信你們問我龍哥哥。我跟他勿用山裏,野獸見的多了,我什麽時候怕過?”


    陳敬龍怕忍不住笑,忙將頭轉向一邊,不去接口。


    商容兒見他模樣,不由大怒,喝道:“怎麽?我說的不對麽?你為什麽不替我證明?”


    陳敬龍無奈,隻得轉回頭來,強裝出正經神情,點頭道:“容兒說的不錯。她勿用山時,雖常被野獸追的滿山亂跑,那可不是怕,隻是……隻是不願跟野獸一般見識而已……哈哈……”說到後,實再也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早都憋得難過,此時見有人領頭,便也都不再客氣,跟著大笑起來。


    商容兒羞急不堪,扯住陳敬龍手臂亂扭,嗔道:“你不幫我說話,你這壞蛋!我饒不了你……”


    二人正鬧的不可開交,忽聽後隊人吼牛叫,亂成一團。


    吳旬驚道:“不好,有野獸侵襲!”撥出刀來,匆匆奔向後隊,邊奔邊大聲呼喝安排:“所有腳夫,停步止牛,不許亂走;鏢師守住原處,小心防範;趟子手都跟我來……”


    陳敬龍忙對商、雨二人吩咐道:“你們兩個保護範三爺,我去後麵瞧瞧!”說罷急奔往後隊。


    等他趕到,後隊卻已經安靜下來;隻見一隻皮鬆毛稀的老狼倒血泊裏,身上被砍了至少七、八刀,眼見是不活了。


    陳敬龍問道:“隻有這一隻麽?”


    負責守護後隊的鏢師應道:“可不是麽,虛驚一場!這家夥大概是餓的瘋了,居然大白天闖進隊裏來咬牛,真是讓它嚇了一跳!”


    陳敬龍這才放下心來,與吳旬並肩又回到前隊,跟範三爺說明情況。


    範三爺聽得人畜無傷,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商容兒卻不住歎氣,深以自己方才不後隊,沒能除狼以顯本領而為憾。


    吳旬招呼腳夫整理隊伍,繼續前行。


    眾人吃這一驚,重又緊張起來,沒有心情再說笑玩鬧。


    又走出三、四裏路,天氣越來越熱;太陽直直懸頭頂,曬的人發暈。


    此時到了一片亂石灘,到處都是石頭,一望無際,再不見一根野草。


    吳旬問範三爺道:“該休息一下,吃午飯了吧?”範三爺點頭應是。吳旬便去招呼,命眾腳夫將牛聚一處,鏢師與趟子手分散外圍,大家坐下休息吃幹糧。


    六子拿來幹糧、水囊,請範三爺和陳、商、雨三人用餐。


    商容兒坐石上,被滾熱石頭燙的扭來扭去,坐不安穩;吃了幾口幹糧,忍不住抱怨道:“範三爺,咱們再走一會兒,尋個清涼去處休息不好麽?何苦這裏受罪?”


    範三爺笑道:“這石灘綿延二十餘裏,一片空曠,連棵樹都沒有,哪有清涼去處?等咱們走出這石灘,隻怕天也黑了;一直都不休息,可沒人能吃得消!”


    商容兒嚇了一跳,叫道:“這樣頂著太陽走一下午?那豈不是……豈不是連皮也曬得焦了?”


    範三爺點點頭,歎道:“這裏上有太陽暴曬,下有熱石烘烤,確是比別處熱一些,不過,既然要去半獸族,便非得吃這樣的苦頭不可,那是免不了的!”想一想,又苦笑道:“現這點苦頭算得什麽?嘿,等再走兩天,到了半獸族領地深處,可有厲害苦頭吃呢!”


    商容兒聽說還有大的苦頭後麵,不由鬱悶起來;呲牙咧嘴,不住歎氣,連幹糧也不吃了。


    待眾人匆匆吃過幹糧,又再上路,天氣越發熱了。


    眾人口鼻幹痛,隻覺吸進來的空氣都有些燙人;體內水份不住流失,焦渴難耐,身體卻越來越重;看看身上,沒有半點汗漬,卻是那汗珠剛冒出皮膚,便已被熱氣蒸的一幹二淨,再無蹤影。


    行不多久,連眼睛也刺痛起來,瞧不清腳下情形,卻是石頭反射太陽光茫,銀光閃爍,刺人雙目。


    眾人勉強支撐,踉蹌而行,越走越是緩慢。


    商容兒和雨夢都是初次嚐此暴熱之苦,隻覺苦不堪言,天下之苦莫過於此,但卻沒有絲毫多餘力氣出言抱怨;唯有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能早些走出這亂石灘,結束這焦熱之苦。


    時間慢慢過去,太陽緩緩移動,一點,一點,終於落到地平線上。


    夜色微降,熱氣稍退,風中透出些許涼意。


    此時終於看到亂石灘邊緣;那範三爺估計不錯,果然要到天黑時分,才能走出亂石灘。


    天氣既然涼爽一些,眾人便又恢複一些活力,行走稍快一些。


    出了亂石灘,是無邊無際的沙丘;沙丘上長滿矮樹荊棘,密密麻麻,不可過人。


    眾人沙丘空隙間,拐來拐去,曲折行進。


    直到月上中天,眾人方才來到一座小湖邊。


    湖水澄清;微風吹拂,細波輕蕩,顯得十分靜謐涼爽。湖邊是潔白細紗,月光照耀下閃動點點銀輝,朦朧若夢。


    範三爺卻沒有觀賞景致的心情,隻顧安排腳夫湖邊紮下帳篷,準備休息。


    商容兒知道終於不用再趕路了,大鬆了口氣;也顧不得什麽形象、麵子,一屁股坐沙地上,抱著腳哼哼唧唧;小臉皺成一團,如要從中擰出苦水一般。


    雨夢見她模樣,沉吟片刻,也不再矜持,跟著坐下;隻是坐姿大方莊重,不似商容兒一樣狼狽不堪。


    陳敬龍有內力護體,耐冷耐熱,亂石灘時不似常人一般疲憊的厲害,出了亂石灘後,體力恢複也遠較常人迅速。


    此時他精力猶然旺盛,見商、雨二女累的緊了,沒有說話的興趣,便不打擾她們休息,自顧走去湖邊,觀看湖麵波瀾,聊以解悶。


    看了一會兒,眾腳夫已將帳篷數紮駐妥當,又將牛背上貨物卸下,將牛群趕到湖邊飲水。


    這許多六足牛擠湖邊,熙熙攘攘,陳敬龍興致大失,便想走開。


    不料剛回身走出兩步,猛聽身後水聲大響,群牛亂奔,數名腳夫一齊驚叫,顯是出了意外;急回頭看時,隻見水中一個通體烏黑的龐然大物探出頭來,二尺多長的巨嘴咬住一頭六足牛的脖頸,正想把它拉進水裏;幸好那六足牛甚是健壯,拚命掙紮之下,水裏那龐然大物一時拉它不動。


    陳敬龍大驚失色,顧不得多想,抽刀出鞘,疾躥上前,運足內力,狠命一刀往那龐然大物頭上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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