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帶著機動中隊圍著紅升鄉轉了好幾天,終於從俘虜口中把紅升鄉裏麵的情況摸了個大概。


    他盯上了七位大主教裏最年長的那個,這人是個保守派,一直主張鞏固基礎,等內部穩固之後再對外擴張,這是夏至不想看到的。


    他決定走一步險棋。


    距離紅升鄉三四公裏的地方有一處涵洞,將軍渡民兵團的機動中隊正躲藏在這裏等著天黑。


    夏至打算帶著孟少安晚上去一趟紅升鄉,羅長軍急的抓耳撓腮,不停地哀求夏至帶上他一起去。


    孟少安一臉嫌棄地看看他:“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你去了能幹啥?”


    “給你們打個下手也好啊,孟大哥,孟大爺,您老人家行行好,帶上我好不好?”


    羅長軍覥著臉湊到孟少安身邊說好話,卻被孟少安一把推開:“你離我遠點,我倆這是秘密潛入你懂不懂,你瞅你笨的跟個黑瞎子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這塊料。”


    羅長軍馬上翻臉罵道:“好你個小逼崽子,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還在你羅爺床上睡覺呢?你信不信我晚上一棍子給你撅出去!”


    “那也別等回去了,要不咱倆現在就拚一下子,正好你孟爺我的長槍已經饑渴難耐了。”


    夏至翻了個白眼,後退一步和這兩個二逼青年拉開些距離,孟少安瞅了他一眼,撇撇嘴罵道:“你擱這裝什麽清高!我早打聽清楚了,你也不是個好饅頭!”


    “你都聽誰胡咧咧的?”


    “邊曉曉啊,你高中同學,姿勢已全部解鎖。”


    夏至幹嘔了一下:“你是真他媽餓了,啥玩意都能下得去口。”


    “我也有底線的好不好,他這一款我就不喜歡。”孟少安指著羅長軍說道。


    “哎我去我今天跟你拚了!”


    ......


    紅升鄉有專門的夜間巡邏隊,天黑以後,這些巡邏隊便十人一組舉著火把四處遊走。


    夏至和孟少安避開猶如指路明燈一樣的巡邏隊,很輕易便找到那個年長主教的住處,躲在黑暗中一直觀察到淩晨時分,才終於摸清楚院子裏的兩處暗哨。


    這是一所很寬敞的宅院,大門口還有一棵高大的楊樹,其中一個暗哨就躲在樹上,要不是夏至眼尖,兩人差點被這個暗哨發現。


    另一處暗哨在院子的柴房裏,是半夜換班的時候被發現的,兩人一直等到夜深人靜,才悄悄開始行動。


    孟少安把自己融進陰影中,一點點蹭到柴房門口,夏至則是從背後解下一把神臂弩,上弦搭箭後瞄向了樹上那個人影的頭部。


    隨著弓弦發出一聲震響,樹上的暗哨被一箭射穿頭顱當場死去,孟少安也迅速推開柴房的木門執刀衝了進去。


    夏至隻聽到柴房裏傳出半聲驚呼,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兩人等了片刻之後,才摸到房門前。


    孟少安從兜裏掏出兩隻小鑷子,對著門鎖捅咕了幾下,隻聽哢噠一聲,房門便被他輕輕拽開。


    房間裏就是標準的東北農村房屋布局,中間的門廳掛著一個碩大的十字架,下麵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厚厚的聖經,東西兩邊各有一間大臥室。


    夏至伸手指指東邊的主臥,示意孟少安負責那間,自己則來到西邊的次臥。


    借著窗外透過來的一絲微光,夏至看到炕上睡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他抽出從羅長軍那裏借來的狗腿刀,輕輕一抹便切開了婦女的咽喉,隨即拿起枕頭死死捂住女人的腦袋。


    女人劇烈的掙紮了一下,很快便沒了動靜,夏至又捂了一分多鍾,才放開手走出房間。


    孟少安這邊還沒結束,炕上躺著兩個已經被割開咽喉的年輕姑娘,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正被孟少安用刀抵住脖子。


    “咦~恁娘那個腿兒,你個老鱉怪會玩哩,還弄倆妮兒!你都不怕死她倆身上?”


    那名大主教被嚇的瑟瑟發抖,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夏至嗬嗬一笑:“弄啥?你看不出來俺要弄啥?”


    他指指死在炕上的兩個姑娘:“你那倆眼是出氣哩?”


    孟少安開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奉命來殺你的,至於我們是誰,你就別打聽了,知道了也是麻煩。”


    “別別別!求求你們放過我,你們想要什麽都行。”


    說道:“別廢話了,乖乖躺好了,不然把你砍死你還得再摔一下,多疼啊。”


    大主教已經被嚇得不知說什麽了,夏至忽然按住孟少安的手。


    “等會兒,恁要是把恁這個鎮的秘密告訴俺,俺倆可能會考慮一下放了你。”


    “好好好我說,我全說,你們別殺我。”


    大主教已經被嚇傻了,連說帶比劃把紅升鄉以及十字光明教的事情說了個幹幹淨淨,隻求這兩人能饒自己一條命。


    等他把自己媳婦有抑鬱症這事都說出來以後,夏至就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了,他看了孟少安一眼,孟少安輕輕點了點頭。


    “沒了?”


    大主教顫抖著說道:“沒了,真沒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放過我吧。”


    “既然你都說完了,那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孟少安聞言緩緩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大主教哭喊著哀求道:“你答應過我了,我把秘密全都告訴你們了,你不能言而無信啊!”


    夏至伸手攔住孟少安,嘖了一聲說道:“你說哩也對,俺給你留個全屍吧。”


    他伸手拿過一個蕎麥枕頭遞給孟少安:“用這就中。”


    “這玩意能行嗎?”


    “某事,他一個老頭兒,捂一會兒就斷氣了。”


    夏至說著伸手按住大主教的胳膊,孟少安把枕頭放在他腦袋上死死按住,兩人對視著默默計算時間。


    不到一分鍾,等大主教不再掙紮之後,孟少安立刻鬆開手朝夏至說道:“班長,這樣能行嗎?要不我在給他一刀得了。”


    夏至毫不在意地說道:“你願意弄就弄,俺不管。”


    說完轉身出了房間,孟少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補刀,跟著夏至迅速離開這裏。


    炕上,大主教硬憋著不敢喘氣,直到聽到房門被關上,才猛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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