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麽呢,他為什麽會殺害馮嚴呢?


    仿佛有很多事對得上號,卻帶來了更多的疑惑。


    小王看陳立思考著,“想知道和葉淵在療養院的是不是赫明,查查病例就知道了,要是六指,肯定會有記錄的。”


    陳立打了個指響,給信息部那邊打電話調醫療檔案。


    說著話,車開到村中間差不多的位置,遠遠看到小寒他們也開車過來了。


    下了車陳立詢問走訪結果。


    小寒和實習生一組,主要走訪了兩家當初赫家母女墜崖的目擊者,還有一個村裏的老人。


    小寒神秘又八卦的,“有重大發現,陳隊,赫家母女,尤其是母親何花,和村裏一半的男人都有事,真是水性楊花到了一定程度。


    還說赫木匠總打她,和何花有染的男人說都是她主動勾引,目的是讓那些男的帶她進城去。”


    “就進城這麽簡單?她自己進不了城?”


    “據說赫木匠從不帶她進城,還限製她自由。”


    “那有人帶她進過城嗎?”


    “好像就一個男的開大車,有次讓她上去了,但後來赫木匠把何花從城裏抓回來了,打的鼻青臉腫,那個男的也被揍了,這一下就暴露了他和何花的奸情,他家婆娘鬧開了都。


    之後村裏的男的都被老婆看的死死的,沒人敢接近荷花了,赫木匠把她看的更緊了,不過據傳言,何花有讓她女兒去勾引男人。”


    “什麽?”


    小王聽了都炸了,“這還是親媽嗎?她女兒才多大。”


    “這是村裏一個老太太說的,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給何花罵了,還把何花接近的男的給罵了,說他們要敢對小女娃子動手,就掀他家祖墳。”


    但那老太太也沒告訴別人,到底事關女娃名節。


    “這中間不是有啥誤會吧?”


    “老太太說絕對不是誤會,因為何花讓梅梅接近的她家小子,她把她家小子教訓了一頓,她家的直說冤枉,說梅梅那麽幹癟,不可能碰的,還說何花不隻推過他一個,村裏的男人都推薦。


    但是他們私下這些年男孩子交流,沒人碰過梅梅,因為她哥赫宇洪厲害,之前一個半大小子就摸了一把,回頭就被揍了。”


    “這種事這麽久都沒傳出來,現在調查才知道?”


    小王說出了陳立心中的疑惑。


    小寒歎了口氣,“這種事一般全村老少爺們都是統一口風,包括何花和大部分男人有染,這些人互相知道,但都不說,團結得很。


    怕被赫家人知道也怕被自家婆娘知道,有時候還互相打掩護


    有些婆娘知道了,也怕說出去丟人,就都守口如瓶。


    這是多少年後了,警察來問,她們才說的。而且,都是說別人,沒人說自己也動過手,反正這事沒法追究了。


    以前不就有村裏出點啥事,一個村的可團結了,一致對外互相幫瞞著,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因為這次走訪的時間比較長,他們會合時太陽都落山了,還下了雨。


    而且越下越大,車還沒等開出山,就有泥流滾下來,看情況不好,陳立馬上掉頭回去,這樣的雨和山肯定是不能走了。


    人不能一直在車裏,就去了離得最近的小寒走訪的那個老太太家,老太太挺熱情,讓他們住下,反正晚了,等明天雨停了再走,還給他們做了頓簡單的晚飯,騰出兩間屋子給他們住。


    隻是老太太有些歉意的,“這屋子常年沒人住,就我那間還行,家裏兒子都進城去了,讀書的讀書,打工的打工,都在城裏住了。”


    之前把老太太也接去過一段時間,她不適應就自己回村了,過年過節再去,所以那幾間房子就一直空著。山裏多雨,長時間不住人,就會有潮氣。


    陳立說不介意,給他們住就不錯了。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推開房門的時候,陳立還是被裏麵的味道震驚到了,那可不隻是潮一點的事,這屋子一股很濃的發黴味。


    不過好在火炕燒了一會,又開窗通風,就沒那麽嗆眼睛了。


    老太太抱來被褥,說是這些被褥一直在她那屋還好。


    陳立接過,被子透著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怪味也不是潮味,是煙火氣和山裏特有的清新交融,怎麽形容呢。


    就是外在潮濕環境下又有人使用的那種,說不上來的味道,有著很重的生活痕跡。


    可也就是聞到這股熟悉味道的一瞬間,陳立腦中的警報突然拉響,這味道,剛才好像聞到過。


    在哪?


    對了,在汪大全家的地窖。


    拉開地窖就是這個味。


    可地窖不該是蔬菜緩慢腐爛的味嗎,怎麽會有這麽重的生活痕跡味,難道在地窖裏生活不成?


    然而這個感覺很快在陳立大腦飛速運轉的同時,一個想法在心裏炸了。


    汪大全家的地窖,不會是住人的吧?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陳立還去看了老太太家的地窖,位置在院子角落,離窗戶很遠,拉開來就是淡淡的菜的清新。


    這似乎更佐證了他的想法。


    拉上小王,“走,得再去一趟汪大全家。”


    “怎麽了?”


    “我懷疑汪大全之前的媳婦蘭花,一直是被綁在地窖的。”


    “啊?”


    “就算是精神失常,按照村裏說他對媳婦那麽好,也不該鎖在地窖,他媳婦發瘋後還很少見人。


    所以他媳婦到底是真的發瘋嗎?”


    要是真的發瘋,那麽關心她的丈夫,為什麽不帶她去醫院呢?


    “所以,陳隊,你的意思是?”


    陳立搖搖頭,他也不確定,但必須再去汪大全家看看。


    晚上十一點多,陳立帶著小王再次前往汪大全家。


    是夜,汪大全家已經熄了燈,陳立示意小王別出聲,讓他盯著屋子裏的動靜,陳立則走到地窖邊上,發現白菜還是下午看到時那些,說明他們走後汪大全沒有繼續往裏放。


    陳立皺皺眉,拉開地窖的門,熟悉的生活氣息味撲麵而來,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往裏照,有梯子,慢慢爬下去。


    一下去就踩到了兩顆白菜,之後是一些大蔥,用袋子裝著的土豆,堵住了入口,可當陳立躍過這些往裏走,腳下最先踩到的竟然是一根生鏽的鐵鏈子。


    他心一沉,其實這地窖不大,此時又堆了菜,顯得相當擁擠。


    而且此時裏麵還放了很多農具和破袋子,但陳立用手撥開上麵這些障礙物後,還是一眼看到,鐵鏈子盡頭帶著汙濁痕跡的繩子,以及兩條破爛的棉被。


    而後麵的牆上長滿了黴斑,卻依然掩蓋不了一道一道抓痕,新舊疊加。


    已經看不出顏色,卻能想象到當時多絕望,才會將牆壁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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