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中午飯都沒吃,帶著嶽明去見名單上篩選出來的,19個當天酒吧裏的男性。


    午休,一些白領會在公司附近吃飯,陳立假做也是吃飯的陌生人走過去,有些不小心撞一下,有些則搭訕兩句,還有些他覺得年齡符合的,就假裝認錯人的上去拍兩下,再和人道歉。


    可越見,陳立臉色越沉。


    當陳立再一次在本子上畫了個叉後,嶽明忍不住開口,“隊長,別灰心,那個a如此狡猾,或許太擅長偽裝呢,這麽短時間接觸,認不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陳立卻煩躁的搖頭,不是這樣的,他兩次和那個人交手,隻有他明白,很多東西是偽裝不來的。


    陳立不信邪,蹲在路邊,繼續篩選,實際接觸後,他認為年齡上不符的,身高不對的,身材過胖過瘦的,都一一劃掉,最後差不多的也就七八個,決定更細致的接觸一下。


    可一直忙到晚上,嶽明累的人都蔫了,陳立也沒找到合適的人。


    更多的是疑惑,難道真的想錯了,和自己交手的a,當時沒躲進酒吧,而是逃出了,可他能逃到哪去?


    當天遠的路口a不可能走過去,近的那個時段便衣也說沒人出入。


    難道還真能飛簷走壁不成?可就算飛天遁地,也不可能一定痕跡不留。


    所以最開始陳立才推論人躲酒吧裏了,可現在怎麽排查酒吧裏的人都沒有,外麵警察又沒看到可疑的人出來。


    陳立腦子突然閃過一個點,難道,a混進的是便衣中,當天雖然出勤的警察很多,但都是熟人,彼此都認識,所以難道a是警察?


    不不不,隊裏的人伸手招數陳立都熟悉,如果是警隊內部人,第一次上手,陳立肯定就認出來了。


    那麽就是便衣中有a的接應。


    陳立心狠狠沉下去。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


    他希望自己想錯了,但又不得不懷疑,所以當天執勤的都有誰?


    他想問嶽明,最後還是閉了嘴,這事非同小可,不能打草驚蛇。陳立得自己慢慢查。


    天色見晚,兩人回了刑警隊。


    陳立以為紀莫年早就回來了呢,想找他聊聊。


    可問了一圈,都沒人見到他,最後還是小寒說紀導給隊裏打了電話,今晚請假。


    “請假?說幹嘛去了嗎?”陳立疑惑,紀莫年這段時間參與案情非常積極,而且今晚還有專案組會議,他竟然說不來。


    小寒搖頭,撇著嘴,“陳隊,你還真當紀導是你屬下了啊,人家就是來拍攝的,不是你的組員,去哪還要和你報備?人家就不能有點私生活啊。”


    聽到私生活,陳立突然想起一個人,“上次讓你調查的華瑤,怎麽樣了?”


    小寒雖不解陳立為什麽要調查華瑤,還是把資料遞過去了,很薄的兩三張紙,卻是從小學到現在所有的資料,“是個苦命的。”


    華瑤父母都是紡織廠的工人,十五歲時,父親出意外去世,十八歲,母親被查出遺傳性精神疾病,華瑤就開始輟學打工。


    華母因病傷人,加上高額醫療費,迫使華瑤借了外債,之後就開始了還債欠債循環不斷地日子。


    但兩年前在下八裏遇到了一個叫苗海慶的人,幫她還了部分錢。


    但這兩年間,並沒查到他倆在哪生活,可在下八裏人身上並不多奇怪。


    據說阿慶這兩年賺錢還債都不是正經打工,可能是幫人做了點走私什麽的,所以,隱藏了生活地點。


    之後阿慶跑了,華瑤再次出現在下八裏借債,然後在足療店遇到了紀莫年。


    陳立看著這份調查,在幾個地方點著,“據說、傳言這樣的詞,小寒,你作為警察不知道調查資料裏不該出現嗎?”


    小寒呲牙笑著,“陳隊,這些還是好不容易在下八裏打聽出來的呢,因為在兩年前阿慶帶著華瑤離開後,就和消失了一樣,哪哪都不知道。”


    “不是說華瑤的母親在療養院嗎,她沒去看過?”


    小寒搖頭,“沒,別說這兩年,華瑤得有五六年沒去過療養院了,隻往療養院匯錢,人沒出現過。


    但也能理解,久病床前無孝子,而且她媽被送療養院前,暴力傾向就很大,曾把女兒打的頭破血流送進過醫院。


    其實華瑤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她沒放棄給母親治療已屬不易,別人又怎麽能用親情道德綁架她不去看母親呢,她今年有三十歲了,整個青春全在還債中度過。”


    陳立驚訝,上次看華瑤長得很年輕,沒想到竟已三十歲了。


    不管如何,華瑤的資料確實簡單到,沒什麽值得懷疑的。


    可真的那麽巧嗎,每一次她都在案發附近。


    陳立正想著,那邊小王竟無比興奮的衝進辦公室,“陳隊,有最新發現,關於馮雲的線索。”


    之前警方推理出,那些年馮雲和馮嚴姐弟倆一直在行騙,馮雲在明,馮嚴在暗,所以查馮嚴時查不到他身邊有女人。


    可也不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比如,豔紅的證詞裏,說看到過馮嚴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警方在豔紅所說的小區,進行全麵信息排查,這個過程花了很久。


    一是,那小區是個老區,人多又雜。二是,在賣房租房信息中查不到馮嚴或馮雲的名字,可能是用假名登記的。


    那就隻能走訪詢問,因已是一年前,警方並沒太寄予希望,又加上之後出了郝大偉案子,警隊人手不夠。


    這個走訪就斷斷續續,有空才去,但一直沒放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今天下午,終於真有了收獲。


    那小區裏,有老人記得馮嚴和那個女人,不過按他們說的,男的不經常來,女人在那租房一年多,就見過那男的兩三回。


    警方給老人看了馮嚴的照片,幾個老人覺的應該是,但記不清了,隻一個老太太一口咬定是他。


    “那女的當時就住我家樓上,小夥子很俊,所以我有印象,男的確實沒來過兩次,可有一次我印象深刻,兩人好像鬧分手吧,男的摔門走了,女的哭著追出來。你說那男的多長時間也不來一回,大多都是晚上,一看就不是正經處對象,女的還舍不得,嘖嘖嘖,那次之後男的就沒來過了。”


    “奶奶,你記得他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麽時候嗎?”


    老太太想了想,“一年前吧,那姑娘之後也搬走了。”


    排查的警員當時很激動,拿手機裏馮雲失蹤前的證件照給老太太看,問是不是這個姑娘?


    結果意外的,老太太卻搖頭。


    警員以為老太太沒看清,畢竟拿的是馮雲二十歲的照片,讓老太太再細看看,可老太太卻說,“真的不是,長得和你這照片完全不一樣,照片裏的女娃鼻梁多高,住我家樓上的,小鼻子小嘴單眼皮,長得不像咱們北方人。”


    不是馮雲,又是誰呢?


    知道具體住址,直接找樓上房東查記錄,結果十分讓人震驚。


    前租戶雖一年前就搬走了,但信息身份證有留底。


    出人意料,和馮嚴一起的那個女人,竟然是許清柔。飛車案第三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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