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鉑先和墨謹誠點點頭,而後把帶過來的文件都交了沈時鑰:“既然在這裏遇到了朋友,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我們不熟,我們不認識!”沈時鑰就是這樣的不待見墨謹誠,無論他如何討好,都沒有用。


    墨謹誠沒有解釋他們的關係,而是吩咐陸洲:“去送送這位先生!”


    錢鉑疑惑著,這難道就是她在大學時追的男朋友嗎?外表看起來還挺有禮貌的,氣質也不像是普通人。


    二樓的木質走廊裏,燈光昏暗,深幽靜謐,還可以看到餐廳外,流淌的小河。


    沈時鑰往牆上一靠,將一個文件夾砸到墨謹誠身上,自己從寬鬆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和一個金屬材質的打火,熟練給自己點上,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她吸了兩口煙,低頭看著自己腳尖,似在躊躇什麽自己拿不定的東西,又似乎隻是在思考要如何開口。


    墨謹誠沒有打擾她,而是站在一邊皺眉看著她,對的這種墮落行為不讚同,但也能夠保持尊重。


    一陣涼風襲來,裹挾著煙霧一起竄入心肺,整個胸腔都是致命的疼痛,樓廊裏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與貫堂而過的風聲。


    沈時鑰穩了穩氣息,聲音平靜:“你為什麽要和我做朋友?你缺朋友嗎?墨少!”


    墨謹誠的臉,在搖晃的風中,瞧不清他的模樣,語氣也沒有什麽起伏:“外麵風大,你先進來。”


    指尖的星火明明滅滅,沈時鑰卻依然追問:“你為什麽要接近我!”她隔著夜幕,隔著風,也隔著一顆心,與墨謹誠對視。


    “我不會傷害你!”


    墨謹誠感受她的害怕和無助,也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支撐著她的軀殼,這樣的人是不會問,你為什麽會接近我,但她卻問了。


    指尖傳來的痛楚,將沈時鑰拉回現實,這煙就算是不入口,隻要站在風裏,就已經讓身體受到了傷害。


    沈時鑰丟了煙蒂,用腳碾滅:“你想要拉我避風,卻不知道,我一直站在風中,凡是接近我的人,都得陪我一起被風侵蝕。”


    墨謹誠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體擋住了風,把沈時鑰圈在身前,輪廓清晰可見。


    沉默了好久,墨謹誠終於開口:“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站在風裏,請相信我!”


    能夠相信嗎,可以相信嗎?一個人會這樣無欲無求地對另外一個人好嗎?


    今天晚上沈時鑰滴酒未沾,卻感覺已經醉了,有些看不清楚當下的情況。


    墨謹誠伸手摟著沈時鑰肩膀,往外走:“走,我帶你回去休息,再吹下去,鐵定是要感冒的,你也不想把錢花到醫院裏去吧!”


    陸洲才把車開到門口,就看到兩個人一起走過來,現在看他們,還挺般配,沈小姐這身份,放在京城的圈裏,也是不輸給任何一個豪門千金。


    玉瑤設計師呀,她的一套衣服就要幾百萬,她的名字享譽世界,曾經的一件晚禮服更加在巴黎世家拍出了四千萬的高價。


    隻是近兩年都沒有新的作品問世,外界都說她在進修,也有人說她嫁給了一個外國富商,說什麽的都有。


    陸洲看到墨謹誠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沈小姐身上。


    誰能夠想到,鑰銘的創始人就是沈時鑰,從未離開。


    陸洲將車開了出去,才問:“沈小姐你住哪裏?”


    沈時鑰不耐煩報了出租房地址,是一片外來務工人員的住所,一棟樓裏住著五湖四海的人。


    指了指樓上,沈時鑰敷衍又煩躁:“我就不請你們上去坐了!房間裏太亂了。”


    路過的人都看向陸洲開的車,這可能是墨謹誠最便宜的車,一輛四五十萬的車,都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價格。


    “你好好休息,保持電話暢通,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好!”


    沈時鑰答應得爽快,好像真的把墨謹誠當成了朋友,維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


    朋友也分很多種,現在墨謹誠,在沈時鑰這裏最多就是一起聊個幾句,見麵了就寒暄一番,然後就不會再有更深交際的朋友。


    看著他們的車遠去,沈時鑰才抬腳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前路就被人擋住了。


    “沈時鑰,你可真賤,你可真的太厲害了!這又是勾搭上了誰?我查過的,在京城根本就沒有另外一個姓墨的家族!”


    沈時鑰一抬頭,對視上了墨睿那憤怒的眼神,他好像一個抓了女朋友劈腿人,那種憤然的樣子,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受害者了吧!


    這戲演多了,可能會忘記自己原來的樣子。


    沈時鑰抬起下巴:“你查不到,不代表沒有,我和誰勾搭與你何幹,你算哪門子的蔥?”


    這人嘛,就害怕自欺欺人的,看不清楚形勢的,還有像墨睿這樣犯賤的。


    墨睿一把拉著沈時鑰的手腕,往樓道裏走,用力把她抵在已經脫皮的牆上。


    “你就是一個爛貨,憑什麽我就得不到你身體,那我今天就辦了你,讓你去惡心別人去。”


    墨睿的眼裏是瘋狂的報複,想要撕開沈時鑰偽裝的清高,來證明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這一次沈時鑰真的感到害怕,那些黑色的夢魘與現實重疊,上輩子墨睿也是這樣羞辱自己的。


    怎麽辦?怎麽辦!誰來救救自己……


    男女之間的力量本來就懸殊,墨睿一隻手捂住沈時鑰的嘴,另外一隻手已經拉開了她的領口,露出了長期沒有見光的皮膚。


    這第一層樓裏基本上沒有住人,現在又已經很晚了,誰也不會往黑暗的角落裏看一眼。


    墨睿踢開了一間沒有人住的房間,將沈時鑰推了進去,他已經陷入癲狂狀態,就是想要把沈時鑰撕碎。


    沈時鑰在空隙間開口:“墨睿,你冷靜一點,你有什麽條件我們可以談,我可以給你錢。”


    墨睿一個耳光打在沈時鑰的臉上:“錢?我不要錢!你那麽羞辱我,是錢可以解決的嗎?”


    沈時鑰的眼前一花,差一點昏過去,這是要重新將自己推向深淵嗎?


    她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猖狂又嗜血:“墨睿,如果你今天執意要動我,我可以保證,明天就可以讓你,和你家從海城消失。”


    墨睿好像聽到什麽笑話,直接挑明了他今天晚上過來的目的:“門口有我帶過來的保鏢,我會讓你成為男人的玩物,等我玩夠了,我再叫他們進來。”


    “你好髒!”


    “我會讓你更加髒!”


    沈時鑰緩緩閉上眼睛,要是知道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剛剛就應該跟著墨謹誠一起走,他是把自己當成朋友的。


    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可能是把自己推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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