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搞到船嗎?”阿涼悄聲對身邊的影六說。


    她要跟上去,看看這些人到底想作何。


    “現在是晚上,還在海上,不安全。”影三不想讓阿涼涉險,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那寧州絕對會比以前還亂。


    “無礙,你也說了天黑,多一艘船他們不會發現。”


    影三到底拗不過阿涼,他點頭讓影六去尋船。


    當阿涼他們終於坐上船後,那些載著魚的和人的船都已經走了一刻鍾。


    尾隨著他們方向,阿涼他們大概有了一個時辰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漁船也停在不遠處。


    隔的老遠,阿涼看到了他們的動作,果真如自己猜測的一樣,他們把魚投進了大海。


    此時,她的憤怒達到了極點,怎麽如此耍弄人呢,怎能把這些人不分晝夜打上來又讓妻兒費盡心思處理好的魚,就這麽投進海裏。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影二戒備道,“有東西上來了。”


    他和影五兩人合力把船往後劃了一段距離,離那些漁船又遠了一截,但阿涼還是能看到前方情景。


    隻見前方那些魚投下去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很大魚,它和章魚很相似,有很多觸角,身體又像章魚的樣子。


    奇怪的緊。


    很奇怪,這東西不攻擊漁船,它就跟有靈氣的似的 ,觸角上纏了很多蚌殼,一邊乖巧的把蚌殼扔上船,一邊又張著嘴,任由漁民給它嘴巴裏扔鹹魚。


    這.....


    阿涼驚訝,海裏還有這種魚?


    天知道,上輩子作為一個內陸人,她真對海裏的魚類了解不多 。


    連海洋世界都不太敢看,深不見底的海水,還有海底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生物,她看一次頭皮緊一次。


    要不是現在是晚上,看不清海麵,她根本不敢上這種漁船。


    “這是交易,他們在用魚換那怪魚手裏的蚌殼。”蚌裏有珍珠,很多人都知道。


    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會人工培育珍珠,珍珠隻能從漁民手裏得,但數量太少了。


    專門的采珠人一年捕不到一顆上品。


    這是真正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一輩子的買賣。


    能得到珍貴全靠運氣。


    阿涼沒想到,平城有人居然能找到如此靈氣的魚,她盯著遠處忙碌的船隊,眼皮子跳了又跳。


    這怕不是從小養的,訓練的....


    也隻有這個說法解釋的通了,海貨買賣得來的盈利那些人根本看不上,他們要的珍珠。


    賣到上京世家,一顆千金的珍珠。


    “回吧!”


    阿涼回頭,再也不想看那場景的, 她說不清什麽心情,總之很複雜。


    安善村那些人那麽努力生活,到頭來吃的還不如海底的一個寵物。


    要是幕後人按市場價收購鹹魚來喂這條魚,給漁村村民一點生路,阿涼其實很想誇他一句好人。


    自己有腦子賺大錢不說,還能讓村民喝口湯。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如此,那一筐鹹魚倒進那巨獸嘴裏,阿涼自己都看著不忍心,不知道這些漁民此時的心是不是在滴血。


    船靠岸時, 天際已經有了一絲泛白,阿涼著急。


    “進城的路不近,我們回去天肯定大亮了,會不會被發現。”


    影三一句,“無礙。”然後三人輪流扛著阿涼急速飛馳。


    .....


    沒錯,就是扛著的,阿涼在客棧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時,後院小二哥正在起床。


    “也不知昨晚這些人有沒有動。”他喃喃。


    掌櫃交代的任務他算是完成了吧,唉......


    小二哥送熱水時看他們的眼神明顯帶著探究,阿涼一行人假裝不知,這人是敵是友暫時無法判斷,還是等對方先憋不住再說吧。


    店小二也看不懂這些人到底這兩日有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不好開口問。


    掌櫃又是一副打死不露麵的態度。


    就在他第二次上樓送早食時,熱情的問了一句,“各位客官昨夜的睡的可還好?”


    “好,還得多謝小二哥前幾日的提醒,我們昨夜早早睡了。”


    店小二:........


    大可不必這麽誠實......


    他下樓往後院方向去進了一間屋子,阿涼示意讓影三去看看。


    影三潛在暗處聽到裏麵人的說話聲,“掌櫃,你的辦法也不靈驗啊,這些人昨晚壓根都沒出過門。”


    另一道聲音隨之傳來,這次是個年輕公子,“你個傻子,人家出門了還能告訴你?出去出去出去,不要打擾我看書。”


    小二哥噎住,不是您費盡心機讓我給別人線索,現在事情都結束了,怎地又不著急知道結果呢。


    要是別人估計還以為您有多好學,要不是我知道您的德行。


    影三回來的很快,把他聽到的都告訴了眾人。


    阿涼除了知道消息是被掌櫃故意透露給他們的,別的一概不知,連掌櫃身份都不知。


    “要不把那掌櫃的抓來問問?”


    反正平城這件事遲早要處理,對方能給他們透露消息,就算不是好人,最起碼不是官府的同夥。


    阿涼此話一出口,燕修然還沒表態,一路上一直裝透明的孫宇寰瞬間舉手,“我同意。”


    嗯?


    看到眾人目光齊刷刷移到自己身上,孫宇寰不自知的動了動,“怎....怎麽了,不行嗎?”


    阿涼隻是笑眯眯不說話,燕正雅替她開口,“行,很行。”


    綁一個人對影三來說,簡單的好比喝水,但當他看到即將被自己綁的人的臉時,他沉默了一秒。


    他一個暗衛都忍不住想酸一句,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阿涼和燕正雅更是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殷奉?”


    殷家嫡長子,江南災情過後就留在江南任職,去歲燕正雅和整個殷家叛逃後,他就失蹤了。


    沒想到躲到西南來了。


    “涼姑娘,嗬嗬......嗬嗬......?”此時燕正雅是狄池的樣子。


    殷奉被綁著雙手,站在眾人麵前尷尬的笑笑。


    “這客棧是你的?”阿涼沒有問他為何不去投奔燕修然,窩在大庸最南邊的一個最慘的小城裏。


    但她不 問,不代表殷奉不會說。


    他隻好把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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