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燕正雅的解釋,阿涼是震驚的,她在上京時以為,燕正雅和勤政愛民幾個字根本沒聯係,可來江南才多久,短短兩個月,他已經成長成一個完全合格的帝王。


    她看著燕正雅喃喃道,“殿下,您不覺得您不一樣了嗎?”


    “什麽不一樣,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這種小事對我來說,隻是抬抬手的力氣,我就是看他們可憐而已。”


    他可沒有什麽為國為民的意思。


    不管他心裏怎麽想的,阿涼都覺得他是個細心的人。


    她衝動之下開口,“殿下,如果您做皇帝了,給我個宰相的位置,我會考慮不跟你爭的。”


    看她還沒打消這個念頭,燕正雅一瞪眼,“你想的美,就算我做皇帝,你肯定也得是我的皇後,什麽宰不宰相的,少做夢。”


    阿涼:......


    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想法還在呢,真是。


    “我們兩非要在一起嗎?”


    “那當然,我可是心悅你的。”


    又來,阿涼不知該如何勸他,隻好問燕正雅,“殿下,您知道什麽是喜歡嗎?您真的不是因為我特別和別人不一樣,才想要我成為你的女人嗎?”


    “這有什麽區別嗎?隻要是好東西,我想要據為己有有錯嗎?”


    阿涼語塞,他有錯嗎?


    沒有!


    把好東西,特別的東西向據為己有誰都沒錯。


    可關鍵的是她阿涼不是東西,她是有思想有野心的人。


    她想要的東西不是情情愛愛,不是隻屬於一個人,她想屬於自己,她想的和燕氏兄弟想要的一樣。


    他們遲早要是敵人的。


    “殿下啊,您這不是喜歡。”


    燕正雅卻和阿涼的理解不一樣,他自信一笑,“這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才想要那人隻屬於自己,阿涼,天下間再沒有別 的男人能比得過我,你和我在一起,一樣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權利。


    你心裏明白的,這個方法比你的方法更快,更省力。


    這種好辦法你為什麽不用,你可以試一試,很輕鬆的。”


    阿涼承認,燕正雅說的方法很好,也很省力,隻要討好他一個人,她想要什麽都可以有。


    可人心是最易變的,如果哪天他變心了,那也就是她阿涼的死期。


    她才不要去賭,她自己親手得到的東西比別人給予的更有保障性。


    她不想自己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燕正雅如果哪天不開心了,就收回自己的權力,或者把自己打回到曾經的底層。


    她才不要這樣。


    眼見談不攏,阿涼隻好轉移話題。


    “白大人怎麽樣了?”


    燕正雅也知道,他們兩人的想法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兩人都太固執。


    他順著阿涼的話題說,“不太好,雖然看上去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可他發呆的時間變多了。”


    作為他的好友,燕正雅太清楚白致的變化了。


    “消息已經傳到上京了吧,梁王殿下和白家怎麽說。”


    燕正雅心裏不好受,他艱難的開口,“梁王拄著拐杖就要來江南,親自剿匪,被陛下和老四勸住了。”


    至於白家,白致的母親婉寧郡主直接暈了過去,現在還纏綿病榻。


    白大人為了照顧夫人,好幾天沒上朝。


    其實,燕正雅暗殺曹文棟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給白致複仇。


    作為江南總督,正三品,想要定他的罪,不知道要拖多長時間,搜集多少證據。


    燕正雅忍不了,白致也不想忍。


    與其交給朝廷,到時候牽扯出來一大堆事,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因為曹文棟的身死,曹家已經亂成一團,曹夫人幾乎把全部嫁妝拿出來投資四大糧商買糧食了,現在糧食一粒都賣不出去。


    很多都發黴了,價格一降再降,連本都回不來。


    再說曹文棟已死,四大家給他們多少錢全看自己的 心意,一點都不像曾經風光無限的總督夫人。


    哦,他現在已經不是總督夫人了。


    曹家派人來調查曹文棟的死因,可什麽都沒查到。


    燕正雅一口咬定是長州山上的逃匪所做。


    呂家,陸家,何家,段家也賠了很多,最近一家比一家低調,就怕太子找他們算賬。


    這就導致糧食的價格回暖了不說,商界的其他老板之間也和諧了很多。


    最慘的是呂家,他家的糧倉一夜之間被洗劫一空,報官也查不到,到底是誰做的。


    官府最近忙著安置災民,忙著災後重建,哪有功夫管他們家失竊的事。


    他們可不會忘記,當初找呂家買糧食時,他們的嘴臉,一文錢不少不說,還亂漲價。


    這個啞巴虧呂家隻能自己吞下。


    呂家人不知道的是,做這事的正是被他們坑過的黑旗寨。


    三當家被斷了一臂,他肯定不敢找官府出氣,隻把這事算到了給他們假消息的呂家身上。


    在知道他們的靠山曹家垮了之後,立馬報複了回來。


    讓呂家直接退出了江南四大糧商之列。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悄摸的出現了一個錢家,人家打通了乾州到柴州的商業通道。


    帶著那些中小型糧鋪老板可把錢賺了。


    就在阿涼覺得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他們可以打道回上京城時,白致的爹,一個絕對的文臣,白太傅親自掛帥,領兵到了江南。


    他要剿匪。


    他誓要踏平江南的大小各個土匪窩,就連乾州那邊的土匪都不放過。


    他還帶了一副陛下的任職聖旨,白致以殘缺之軀擔任江南總督。


    不說白致自己,就阿涼都驚的合不上嘴巴,梁王和白家做了什麽。


    從古至今,就沒見過哪個人雙腿殘疾還能做官的,還一躍成為正三品的總督。


    況且白致隻有二十五歲。


    阿涼記得白太傅來的那天,白致哭了,他不顧在場還有很多人,哭的不能自已。


    自責自己大意失了腿,讓外公和父母為自己如此付出,阿涼不懂,他所說的付出是什麽。


    到回京的路上,燕正雅才告訴她,梁王交還了王位,梁王這個世襲的王位傳到他這一代就結束了。


    白太傅更是立下軍令狀,大庸的土匪不滅,他永不返朝。


    他一個文臣,連上朝都是坐轎子的文臣,就這麽披掛上陣了。


    “他......他們為什麽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因為致大哥值得。”


    太子叫白致為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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