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之桃要找的誰,阿涼沒有幹預,她直接等就行了。


    能頂著四大糧商,開糧食鋪子的人,怎麽可能是善茬呢。


    再說了,這買賣穩賺不賠,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阿涼相信,想做的人很多。


    次日午時,錢之桃的小鋪子裏陸陸續續來了五六個人,他們現在還是迷糊的。


    這錢老板隻是送信說,遇到貴人了,帶著他們一起發財,可沒說具體怎麽實行。


    阿涼也沒出去見那些人,具體要做什麽,怎麽做,都由錢之桃說。


    這些人裏,必然要有一個領頭的,錢之桃最合適不過。


    等眾人都明白是怎麽個事時,都驚歎,這大運怎麽就被錢老板給撞到了。


    那位貴人明顯是不想跟他們打招呼的,全權由錢老板負責,但這也是好事,不用擔責任,還能跟著喝點湯。


    等簽完契約,阿涼看了一圈眾人開口。


    “希望諸位能速度快點,我這邊到了慶州就立馬安排人去乾州柴州兩地接糧,醜話說在前頭,不得以次充好。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錢她準備讓接糧食的人帶過去,乾州和柴州地區多山,往返慶州之間的路,土匪猖獗。


    她可不想糧食沒買到,先被搶了。


    至於之前所說的鏢師,也不完全靠譜,畢竟有些土匪他根本不怕。


    ——


    燕正雅最近和燕恒找白致,發現他就是在慶州去漳州的這條路上,莫名其妙的失蹤。


    “慶州離漳州很遠嗎?”


    一州知府就這麽無緣無故消失了。


    燕恒:“回殿下,微臣專門走了一遍這條路,不遠,乘坐馬車三天路程。不過就是中間有座山,周圍很荒涼。”


    燕正雅眉頭一動,山?


    “這山可有什麽特別之處。”


    燕恒心中驚歎殿下的敏銳,慢慢敘說,“聽說暴民都聚集在長州山上,但是陛下,臣也找那附近的災民打聽過了,這次洪災以來,隻有幾股災民因為太餓,組織成一夥,搶東西吃。”


    這種情況哪裏像暴民啊,古往今來,隻要受災的地方,基本就有這種人。


    看燕正雅不說話,他接著說,“倒是有長州山附近的村民說,那山上疑似有土匪。”


    “你確定?”燕正雅忽的抬眸緊盯燕恒。


    不過這也不合理啊,白致在慶州兩年了,要是真有土匪,怎麽可能不上報。


    要是說乾州和柴州那地方有土匪,他還相信,畢竟那地方年年在剿匪。


    燕恒點頭,“很確定,村民們說 了,雖然他們沒見過有人被搶,也沒搶過他們,可村裏的總是丟東西,糧食,家畜,銀錢......因為這件事,報過很多次案,但官差來了什麽都發現不了。”


    現在的土匪都這麽聰明了嗎?


    燕修然:“那城裏呢,城裏人也沒被搶過嗎?”


    燕恒接話,“在長州山附近沒有,但出了慶州漳州地界會被搶。”


    有腦子啊,燕正雅心中感歎,這後麵是有高人出謀劃策吧。


    他有理由懷疑,白致就是被土匪抓走的,難道是因為白致發現了什麽?


    也不知他現在還活著嗎,梁王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外孫啊。


    “找個時間,我們上長州山打獵吧。”


    燕恒剛想拒絕,說自己去就行,結果被打斷,門外有人稟報。


    “太子殿下,江南總督曹大人來了。”


    終於來了,燕正雅想,他到慶州都七日了。“讓他進來。”


    “微臣曹文棟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起來說話。”


    曹文棟敢起嗎,他不敢。


    “殿下,微臣是來請罪的,慶州的災情最嚴重,可臣因為偏心漳州,一直沒來坐鎮,導致災民越來越多,有的地方還出現了暴民。”


    真會說啊,一邊的燕恒心裏吐槽。


    燕正雅沒有問他的罪,隻揚聲問他,“曹大人帶了多少糧食過來?”


    底下跪著的曹文棟僵住,他沒想到太子問的這個,賑災物資不應該是戶部出嗎,跟他們地方有什麽關係。


    他斟酌了很久才回答,“殿下,漳州的災情也很嚴重,故沒有餘出來的糧食。”


    他以為太子會大發雷霆,會斥責他,沒想到對方隻是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話鋒一轉接著問:“鍾建安和曹大人什麽關係啊?”


    聽到這裏,曹文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小舅子指定又闖禍了。


    這個草包!


    他真是煩死了,可想到家裏的妻子一直鬧,他又沒辦法。


    “是臣的小舅子。”


    燕正雅依然沒有生氣,他撥弄了一下放在桌麵上的毛筆,繼續語出驚人。


    “本太子來的當天,城外災民沒人管,他在衙門睡大覺,你知道嗎?所以,我把他給關起來了。”


    還沒等曹文棟想到合適的理由解釋,燕修然又問:


    “對了,慶州知府失蹤你知道嗎?”


    連續兩個你知道嗎,讓曹文棟滿頭大汗,他想太子是不是知道他做過的事了, 所以才這麽陰陽怪氣。


    可一深想又覺得不可能,那件事他做的很隱秘,就連自己近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


    “這件事,剛發生時,鍾大人就去信給臣了。”


    “沒差人找過?”


    曹文棟不敢說,他不知該如何說,想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解釋。


    “那個時候漳州忙著轉移百姓,忙著安置災民,微臣.......微臣一時忘了。”


    聽完燕正雅再也忍不住,他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朝曹文棟的頭上扔過去。


    “你這總督做的好,做的好啊。”


    他在上京的時候,信誓旦旦的和蕭敬說,反正這些人和自己沒關係,他們的災難又不是自己造成的,為什麽要那麽累死累活。


    可真正處在這個位置上,看到如曹文棟,鍾建安等這種官員,他隻想扇死他們。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就不怕梁王找你麻煩?”


    要知道,再有半年曹文棟的 任期就滿了,他如果表現好,調回上京的可能性很大。


    沒想到在這作的一手好死。


    就算白致的失蹤和他沒關係,但白致是曹文棟的治下官員,梁王能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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