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忘記了?我是阿涼啊。”


    林婆子定睛一看,還真是大小姐身邊的阿涼姑娘。


    這都好半個月沒見,她還以為出事了,沒想到又回來了,穿著還如此不俗。


    這是發達了?


    思及此,她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真誠的讓人感覺諂媚。


    “哎呦,是阿涼姑娘啊,是老婆子眼拙,快進快進。”


    她的這頓操作,讓原本不怎麽相信阿涼和她關係好的阿秋,徹底放下了心底疑惑。


    “姐姐怎麽還想住這裏,不應該住客房嗎?”


    “哪裏有那麽多講究,走到哪裏都是伺候人的,也不見得比你高貴多少。”


    她的話讓阿秋的對她更親近。


    “姐姐說的是。”


    等她出去,阿涼慢悠悠的坐在桌邊想事。


    “春至院”是後宅,一般的男丁不可能進來,這樣,盯著自己的人總不會那麽順利。


    客房就不一樣了。


    還有,阿涼對“春至院”的人很熟,她們什麽性子她了解的透透的,總能鑽到空子。


    另一邊,回到“春至院”的韓飛絮指甲都掐斷了,聽了父親的話,她怎麽都沒想到,那個賤人居然攀上了四皇子。


    為了一個老婆子要回韓府的理由四皇子也信,還讓父親帶她回來。


    她就是來報複自己的。


    韓飛絮想不通,一個從小賣身為奴的人,長的比她的好就算了,為什麽還能得了四皇子的青睞。


    原本以為她的親事已經是頂尖了,京兆尹的二公子,這對於從小在肅州長大的韓飛絮來說,跟一步登天沒區別。


    她爹雖說是肅州最大的官,但是怎麽能跟上京城比呢。


    她吃夠了粗糙的肉,穿夠了不精致的 衣服。


    韓飛絮死都想不到,為什麽他的一個婢女會攀上四皇子,這樣的人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賤人,當時就應該直接打死。”


    隔間守夜的阿夏聽到這句話,嚇的眼皮抖了抖。


    阿涼次日早早起來,和以前沒什麽兩樣的伺候韓飛絮洗漱,打扮。


    韓飛絮嚇的不行,就怕她報複,盡管阿涼的手藝和以前一樣好,但她還是害怕。


    她想讓她下去休息,她回來不是看林婆子的嗎,趕緊去敘舊啊。


    可隨即又想到了昨晚她父親的叮囑,不管用什麽方法,把阿涼留在身邊。她隻好忍著心底的不適讓阿涼服侍。


    直到午膳時分,阿涼都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盡心盡力的隨侍在韓飛絮身邊。


    她倒是自在了 ,苦了韓飛絮,一直提防著 ,害怕報複。


    阿涼是故意的,她原本隻是想讓韓飛絮心裏有點壓力,沒想到她心理這麽脆弱,這麽不抗壓。


    在自己靠近時,她還會輕微發抖。


    這個發現讓阿涼興奮,她不能動手殺了韓飛絮,嚇嚇她還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她對韓飛絮更殷勤了,端茶倒水,捶背捏肩。


    把阿秋和阿夏兩個丫頭的活都搶完了。


    看著韓飛絮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阿涼心裏爽了,反正這幾天韓弘厚的人盯著自己,什麽事也做不了。


    拿他女兒當個樂子也不是不行。


    在阿涼刻意的殷勤下,韓飛絮早就忘了她爹交代的事。


    隻要阿涼能離她遠點就好,所以晚上她從不讓阿涼守夜,晚膳時間一過,就催著她趕緊去 休息。


    這給阿涼給了不少打聽的消息的機會。


    賑災銀是去年丟失的,現在已經是次年的五月份,距離丟失時間過去了七個月。


    那個時候,阿涼還是韓飛絮身邊的大丫鬟,她隻知道那個時候府中節衣縮食的厲害。


    說是雪災,大人把家產變賣大半,就是為了給外麵的災民買糧食。


    她根本沒聽過賑災銀丟失的消息。


    現在四皇子讓她在府中找銀子,難道銀子在知府府?


    可是幾十萬兩銀子,要運進知府府的話,動靜肯定很大,就算是她那時在後宅,不可能什麽都沒聽過。


    他們是怎麽把幾十萬兩銀子悄無聲息的運進府中的呢,就算是可以順利運進來,能藏在哪兒?


    賑災銀可不是別的,不可能用銀票代替,白花花的銀子,幾十個箱子。


    韓弘厚能藏在哪兒?


    阿涼把快淡出記憶的影視劇幾乎回憶了遍,企圖從中找出點靈感。


    什麽地窖,密室,暗道,都被她想過。


    到最後她都否決了。


    這府中肯定有四皇子的人,那些人比自己專業,找暗道,密室肯定比她強,可他們也沒有線索。


    四皇子最後淪落到讓她這個丫鬟出手,隻能說韓弘厚是真的強,在藏東西這方麵。


    就在阿涼一籌莫展的時候,跟她每天瞎聊,說讓阿涼也帶著她走的林嬤嬤歎息道。


    “阿涼姑娘一個人,跟著四皇子走就走了,老婆子我就不行咯。”


    “怎麽就不行了,其實我可以跟四皇子說一聲的。”當然是騙她的。


    “有這麽個機會,老婆子當然想去,可我還得等兒子。”


    林婆子是個寡婦,有個兒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她是年輕時帶著兒子賣身到韓府的,那個時候她兒子才五歲,聽說是老家男人死了,族裏人和婆婆聯手要把她跟兒子一起賣了。


    這兒子是林婆子的命根子。


    “你家大哥我記得是在前院當差的,一起帶上啊。”


    說到兒子,林婆子的充滿老態的眼睛有些濕意。“七個月不見人了,大管家說去了江南當差,現在是夫人的嫁妝鋪子裏,還是個小管事哩。”


    她雖然思念兒子,但也為他高興,他們這種人能做個管事,簡直就是祖墳冒煙了。


    聽到她說七個月時,阿涼的嗑瓜子的手一頓。


    “好差事是好差事,就是江南到底是遠了點。”


    “是這樣,不過咱們當下人的哪有選擇的餘地,不過,聽說那次去了十多個人,都是府裏的小夥子,好歹有熟人,相互照顧著,老婆子還是放心的。”


    七個月前走的,好巧不巧,賑災銀就是七個月前丟失的。


    這之間的聯係就微妙了。


    韓夫人胡氏阿涼是知道的,的確是江南人,而且家裏也是行商的。


    可林婆子不知道的是,江南胡家這幾年的狀況並不是很好,她還記得前幾年韓飛絮和她娘抱怨過,外公家越來越摳了,送的年禮一年比一年敷衍。


    胡氏冷著臉說,近幾年生意不好做,他們好幾家店都被迫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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