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眉頭一皺,他沒想到裴老夫人會如此平靜,甚至主動接受抄家流放的命令。忍不住問道:“裴老夫人,您真的相信忠勇侯是被冤枉的嗎?”


    裴老夫人眼神堅定,她看著大理寺卿,語氣平靜:“老身一生忠誠於朝廷,深知我兒忠勇侯的為人。他若是背叛,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大理寺卿沉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裴老夫人,即使如此,聖旨已下,隻能遵命行事。不過,老夫人您放心,我們會盡量保護府中的財物,不讓其遭受不必要的損失。”


    裴老夫人長歎一聲,道:“大理寺卿,老身明白。隻是,昨晚有人提前將府中所有物品搬走,不知尚書是否知情?”


    大理寺卿一愣,他看著裴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裴老夫人,此話當真?”


    裴老夫人點了點頭,她看著桂嬤嬤,示意她將昨晚的事情經過告訴大理寺卿。


    桂嬤嬤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道來。


    昨晚,府中突然闖入一群黑衣人,他們動作迅速,將府中的財物全部搬走。裴老夫人發現後,立即派人追趕,但黑衣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理寺卿聽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還是不太相信她們的話:“老夫人莫不是在哄騙本官?你要知道,這可是欺君大罪!”


    裴老夫人定定地看向大理寺卿,麵不改色心不跳,道:“尚書大人,若是不信,盡可派人去搜查。老身豈敢在此信口雌黃。”


    大理寺卿聞言,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審視。他看著裴老夫人,似乎在尋找什麽破綻,然而裴老夫人神色自如,毫無破綻可尋。


    “裴老夫人,您確定昨晚府中確實被人搬走了所有物品?”大理寺卿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


    裴老夫人輕輕歎息,哭泣道:“尚書大人,老身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昨晚府中確實被人搬走了所有物品,連一粒米都沒剩下。老身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人幹的,為什麽要對老身如此下手。”


    大理寺卿沉吟片刻,下令道:“來人,派錦衣衛去查看裴老夫人府中的情況。”


    不多時,錦衣衛回報,府中確實空無所有,像是被土匪洗劫幹淨。


    大理寺卿聽後,更加困惑,他看著裴老夫人,問道:“裴老夫人,您是否記得搬走物品的那夥人的長相?”


    裴老夫人搖了搖頭,淚眼朦朧地說道:“尚書大人,昨晚光線昏暗,更何況那夥人皆身穿黑衣,以黑布蒙麵,老身實在是無法辨認。”


    言盡於此,裴老夫人掏出絲帕,裝模作樣地擦拭著眼淚,那雙蒼老的手輕輕顫抖,似乎在為府中的變故而悲痛欲絕。


    大理寺卿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同情。


    此時,一名侍衛走進正廳,向大理寺卿行了一禮,道:“尚書大人,府外已有眾多百姓聚集,紛紛議論此事,不知是否需要加強戒備?”


    大理寺卿微微點頭,喝令道:“加強戒備,不可讓閑雜人等靠近。至於外麵的議論,不必過於在意,隻需做好本職工作便是。”


    侍衛領命而去,大理寺卿轉身對裴老夫人道:“老夫人,我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您放心,我會盡快稟告皇上,請求聖裁。”


    裴老夫人輕輕點頭,親自送大理寺卿出門。


    待大理寺卿離去後,她轉身回到正廳,望著周圍的侍衛,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得意的冷笑。


    謝茯苓坐在書房裏,不禁感歎一聲:這裴老夫人,真是機智極了。


    裴老夫人適才的“裝哭表演”,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戲碼。裴老夫人哭訴著自己的無辜,同時巧妙地在話語中暗示,忠勇侯府的財物並非被家人提前轉移,而是被人暗中搬空。


    謝茯苓原本猜測,抄家的人或許會認為裴家人提前得知消息,將府中的財物藏匿起來。


    而裴老夫人的此番舉動,不僅洗脫了忠勇侯府的嫌疑,更是讓那些意圖不軌之人忌憚不已,當真是高明!


    ……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輛華麗的馬車疾馳而來,直奔忠勇侯府,最終在大門口停下。


    大理寺卿匆匆下車,火急火燎地衝進府內。忠勇侯府內的仆人見狀,紛紛避讓。


    大理寺卿穿過前廳,來到了後堂。


    裴老夫人正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串佛珠,神色憂慮。見大理寺卿進來,慌忙起身,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了。


    “大人,您可算來了。我兒縉霄的事,您可查明白了?”裴老夫人語氣顫抖,眼中滿是期待。


    大理寺卿微微點頭,沉聲道:“老夫人,我已經向皇上稟明了情況。裴縉霄通敵叛國,罪證確鑿,按律法裴家人應滿門抄斬。但皇上開恩,念在忠勇侯府過往的功勳,特許免於滿門抄斬,改為流放。”


    裴老夫人聽到這裏,險些昏厥過去:“流放?大人,這流放之地可是偏遠得很,我們這一家老小能否承受得住?”


    大理寺卿歎了口氣,道:“老夫人,您也知道,通敵叛國乃是大罪,皇上能饒他們一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於流放之地,我會盡量為他們選擇一個相對安穩的地方。”


    裴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仍然擔憂:“大人,我兒縉霄素來忠誠,他怎麽可能通敵叛國呢?這其中必有蹊蹺。”


    大理寺卿皺了皺眉,道:“老夫人,證據確鑿,裴縉霄的確通敵叛國。至於其中的原因,我也無法探究。不過,皇上已經下旨,此事已成定局。”


    裴老夫人悲痛欲絕,淚水奪眶而出:“大人,我兒裴縉霄為朝廷效力多年,為國立下赫赫戰功,怎麽就落得如此下場?這叫我如何是好?”


    大理寺卿見她又哭起來,眉頭一皺,轉過身去,麵向裴家的一眾仆從丫鬟,清了清嗓子,喝問道:“諸位,你們可知裴家如今獲罪,將被流放邊疆,生死未卜。本官仁慈,給你們一個選擇,願意留下的,可進宮當奴才,不必流放受罪。你們可願意?”


    話音剛落,場上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露難色。


    大理寺卿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似乎在尋找第一個願意站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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