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的心絞痛再次發作,像是被人拿鑿子在心口用力的鑿,疼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


    這時門口傳來大本事的怒喝聲:“都他娘跟死人似的杵著?”


    眾人連忙反應過來,走上前將何妍抬到床上。


    然後就見何文廣帶著小北平等人走了進來。


    徐岩以身為餌,大本事當然反對,反對無效後,也就做了詳細的安排。


    這一排幹部宿舍裏的,包括賽貂蟬、大門子等人先移走,以免誤傷。


    何文廣則帶著醫療器械,以及小北平等人就蹲在旁邊的幾間宿舍裏,方便打起來了及時搶救己方傷員。


    此時何妍已經閉上了眼,何文廣走到她身邊,光是看到這傷勢就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掰開何妍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後,他連忙動手止血,然後對小北平大聲道:“把東西都搬過來,其他人出去!”


    眾人紛紛退出去。


    隻有徐岩還傻愣愣地坐在地上。


    大本事大步上前,一把將他拎起,走向門外。


    等關門的聲音傳來,徐岩才清醒過來,邁步想進屋,但是又被大本事一把拽了回來。


    看著徐岩呆滯的樣子,大本事本想罵人的話也就咽了下去。


    再看徐岩胸口,4個槍眼兒,衣服破洞後麵是嵌在鋼板上的子彈。


    大本事直接伸手,解開軍裝的紐扣,然後也不管徐岩疼不疼,一手按著徐岩肩膀,另一手直接猛地把鋼板扯了下來。


    徐岩吃痛,同時也徹底回神。


    再一看,發現鋼板背麵子彈頭已經冒出點兒了。


    大本事掂量著鋼板,前後看了看,鋼板是帶著細繩子的,四個角穿了孔,綁在背後。


    鼻孔長出了一口氣,大本事看著徐岩說道:“秀才,虧你還一直羨慕老孫有個大門子。你不也有?要不是你的大門子幫你把子彈的勁兒給吃了大半,你以為就這薄鋼板能擋住衝鋒槍的子彈?”


    徐岩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眼角也跟著濕潤。


    就在這時,邊上傳來聲音。


    轉頭看去,就見幾個戰士押著張春梅走了過來。


    “政委,司令員!這女特務剛才還想跑,被我們給逮住了!”


    “居然沒死?”張春梅表情失望地看著徐岩,接著又看了眼大本事手裏的鋼板,有些驚訝,“這玩意能擋住衝鋒槍近距離射擊?”


    徐岩冷冷地看了張春梅一眼,然後問道:“那個李旭呢?”


    “我們定好的,一旦槍響,直接抓人!”


    “好!”


    。。。。。。


    天亮後,安全處審訊室內。


    張春梅手腳都被困在椅子上,不過她也沒有掙紮地意思,隻是好奇地打量著審訊室。


    沒多久,審訊室的門打開,徐岩走了進來。


    這時就聽張春梅咋呼道:“喂,你們這審訊室可不咋地啊,連個逼供的刑具都沒有。”


    徐岩也打量了一下審訊室,然後坐到了張春梅對麵:“你37年才從學校畢業,之前一直都是好學生,見過情報部門審訊室裏的刑具?”


    張春梅不屑地笑了下,臉撇到一邊。


    徐岩雙手環抱,歪著腦袋:“你不是張春梅吧?真正的張春梅,應該早就讓你弄死了,然後冒名頂替,對吧?”


    “慢慢猜吧。”張春梅笑了笑,隨即她又好奇道:“我倒是挺意外,你是怎麽發現我的?我自問沒露出什麽破綻,裝成一個靠男人升官兒的無腦女人,我裝的挺好的呀。”


    徐岩點了點頭:“本來是防著你們玩惡心的,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蠢,想在我的地盤刺殺我。整個鎮子都對你們做了布控,整條街的攤販子,都是我的人。給錢就行了,剛好,我不缺錢。”


    張春梅愕然,隨即點頭笑道:“學到了。”


    接著她又說道:“作為回報,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何妍這兩年的經曆。”


    聽到這話,張春梅詫異地看向徐岩:“你不是對她特別恨嗎?”


    隨即,她又想到什麽,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難怪剛才你身上帶著血跡,難怪那麽薄的鋼板都能擋住衝鋒槍的子彈!”


    說著,她伸長脖子湊了過去,欣喜地問道:“何妍幫你擋了子彈?”


    徐岩看著這娘們的表情,有些頭皮發麻。


    這怕不是個神經病?


    “哈哈哈哈哈......”就聽張春梅大笑道,“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想知道她的遭遇,那我就長話短說。


    三年前,我在西南遇到的她,可真是單純啊,幾句話就跟我處成了閨中密友,我也從她口中聽到了你們的事情。


    我當時就想,這女人雖然單純,但是夠聰明,而且長得那麽漂亮身段又好,要是能好好培養,然後送給你們某個高層,說不定能派上大用!


    可惜啊,她的心裏一直記掛著你,那我就得想辦法幫她斷了這念想,不然送不出去,對不對?”


    徐岩眯起眼睛。


    就聽張春梅繼續說道:“後來,我就認識了她媽,又知道她媽很想讓她嫁給那個姓孟的。


    哦,你還不知道,她去了西南之後,姓孟的連她的手都牽不了,然後他轉頭就去找大官家的閨女了。


    於是乎,我就想到一個辦法,我跟何妍她媽說,讓她想辦法,給何妍跟姓孟的生米煮成熟飯,這不就好了?


    我跟你說,她媽不愧是以前的大家閨秀,真的夠蠢!她居然能信那個孟誌臻會對她女兒負責!”


    徐岩捏緊拳頭,雙手開始微微發抖。


    兩世為人,他第一次這麽想殺人。


    又聽張春梅繼續說道:“那晚,我算服了!一個母親,親手給女兒下迷藥,然後把姓孟的往她房裏帶。


    那個姓孟的也是個變態,玩完昏迷的還不滿意,等她醒了,還玩了一次強的。


    對了,你知道嗎,她當時還大聲哭喊著你的名字呢,我在隔壁可是聽得真真兒的。


    後來她又跟我說,想去找你,你是她唯一活下去的......”


    徐岩猛地站起身,手伸向槍套。


    張春梅嘴角翹起,自信地笑道:“想殺我?不想聽聽我的用處有多大嗎,我還捏著某些人的把柄,可以幫你們最上麵那位......”


    “砰!”


    她話沒說完,後腦就直接爆開,腦袋往後靠在椅子上,再看她前麵,額頭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睜著眼睛,嘴角還帶著殘餘的自信微笑。


    “砰砰砰砰......”


    “嗒嗒嗒!”


    徐岩咬著牙,對著張春梅將手槍的子彈全部打空,猶自不停地扣著扳機。


    “嗒!”


    又扣了一次後,他才無力地垂下右手,然後看了一眼手槍,直接丟掉。


    他覺得這槍用來殺張春梅這種人,已經髒了。


    又回想起見到何妍之後,她的種種表現,每次自己故意氣她,她都會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而在原主的記憶中,何妍明明是個很樂觀開朗的女孩兒,否則也不可能把原主從當時的哀傷中給拉出來!


    就這麽一個開朗樂觀的女孩兒,居然被活生生給整成了抑鬱症!


    想到這裏,徐岩就想出門找人拿一挺機槍過來......


    這時,門口跑進來一人。


    卻是大本事。


    他看了眼被打成篩子的張春梅,然後對徐岩說道:“秀才,眼鏡兒說,讓你趕緊去看看何妍......”


    徐岩愣了下,當即朝門外跑去。


    。。。。。。


    徐岩宿舍門口,何文廣蹲在地上抽著煙,小北平則是靠在門口柱子上。


    一會兒後,腳步聲傳來,轉頭一看,就見大本事和徐岩快步跑來。


    看到何文廣蹲在門口,徐岩連忙問道:“什麽情況了?”


    何文廣站起身,搖了搖頭:“肝、胃、肺,都有很大損傷。而且其中一顆打穿了她的脊椎骨,就算救活了,以後也是高位癱瘓。


    另外......”


    “說啊!”徐岩瞪著眼睛急問道。


    何文廣有些沮喪地說道:“她的情況一直在惡化,明明沒有炎症,但是大腦溫度一直在上升,她應該是在瘋狂地回憶著什麽,或者就是陷入了記憶幻境不願意清醒。


    這種重傷的情況下,一般正常人的大腦通常都會自動減少活躍度,降低身體能量的消耗,維持身體活性,但是她......


    換句話說,就是她的潛意識,已經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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