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轉眼3天過去。


    夜裏,易縣北部某山林。


    月光下,兩個村民在林子裏尋摸著,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麽。


    就聽村民甲嘀咕道:“到底在哪兒呢?”


    村民乙一邊借著月光四下張望,一邊說道:“就在這兒附近來著......”


    突然,他目光一定,一隻手指向前麵不遠處:“那兒呢,看見沒有?”


    說著,他快步朝著那邊跑去。


    等兩人跑到近前,再看他們找到的東西,赫然是一枚半截紮在土裏,隻剩尾翼露在外麵的航空炸彈。


    村民乙一臉貪婪地湊了上去,再看他的手裏,還拿著鑿子、、錘子、鐵鉗之類的工具。


    村民甲一把拉住村民乙,擔心道:“這玩意兒,是日本鬼子的,會炸的!”


    “炸什麽炸?炸不了!”村民乙嗬斥了一聲,接著看向那枚航彈,“這東西,我觀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在這兒,一點動靜沒有!”


    說著,他還抬腳踹了一下炸彈,嚇得村民甲後退了幾步。


    “看把你嚇的,過來!”村民乙再次嗬斥。


    等村民甲走回來後,村民乙蹲下身,看著航彈說道:“咱們把它挖出來,帶回家,換錢去!”


    說著,將手裏的工具丟了一個給村民甲:“來,挖!”


    村民甲拿著鑿子瑟瑟發抖,隨後又馬上把鑿子遞了回去:“我把風,你來挖!”


    村民乙大罵:“你膽子怎麽那麽小?”


    說著,他自己蹲下身,拿著榔頭和鑿子,對著航彈底部一陣敲。


    敲了好一會兒,見鑿出一點縫隙了,他便直接上手,抱住航彈就想往出拔。


    “嘭!噗,呲......”


    航彈隻是微微動了一下,便發出一聲悶響,接著就往外不停冒氣。


    “媽呀,要爆炸了!”兩個村民見此拔腿就跑。


    。。。。。。


    第二天,清晨。


    徐岩吃完早飯後,帶著大狗,照常來到新軍營的工地上探望新兵們。


    此時營地的房屋已經開始搭建了,工地內到處堆放著磚頭,圓木。


    “政委!”


    “早啊!”


    戰士們見到徐岩,紛紛和他打招呼,徐岩也是一一笑著回應。


    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郝平川!”


    遠處正在吃力地扛圓木的郝平川,一聽這聲音,連忙轉頭,結果突然左腳拌右腳,整個人連同肩上的圓木一起摔倒在地上。


    徐岩連忙跑過去,一邊扶他一邊問道:“沒事兒吧?”


    “沒事兒,首長!”郝平川拍了拍身上的泥,咬著牙爬起。


    徐岩看了眼地上的圓木,十幾公分粗,近5米長。


    就聽他埋怨道:“你說你也是,一個人搬不動就找個人,兩個人一起扛嘛,幹嘛非得逞能?”


    郝平川撓了撓頭:“不是啊政委,平時像這種木頭段兒,俺一個人能扛兩根,今兒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使不上勁兒。


    可能是昨天晚上著涼了,早上還拉肚子來著,都給我拉虛了。”


    “身體不舒服就歇著去,逞什麽能,萬一受傷了咋整?”徐岩翻著白眼批評了一句。


    再看郝平川,額頭上全是汗,又說道:“你這都冒虛汗了,趕緊回鎮子裏找軍醫開點兒藥!”


    “不用,俺歇會兒就......”


    徐岩瞪著眼打斷他的磨嘰:“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郝平川一激靈,連忙立正:“是!”


    而就在郝平川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見遠處一個正在摞磚頭的新兵,突然就跑到一邊“哇”的一聲嘔吐起來。


    他邊上的戰士連忙過去幫他拍背,並說著取笑的話。


    就聽郝平川說道:“怎麽又一個吐了,難道這兩天食堂的東西都壞了,不至於啊,吃的時候沒聞到餿味兒啊?”


    徐岩聽了他的話,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因為他也是吃食堂,沒啥毛病。


    但轉念一想,他立刻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頓時一激靈,拉住郝平川,沉聲問道:“今天早上,跟你一樣拉肚子的人,多不多?還有,嘔吐的人是不是也很多?”


    郝平川被徐岩身上的氣勢嚇了一跳,頓時愣在那裏。


    徐岩爆喝一聲:“說啊!”


    這一聲,引得周邊新兵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郝平川被狠狠的嚇了一跳,連忙回答道:“拉肚子的很多,早上起床的時候,營地的茅坑都滿了,少說得有三四十個!嘔吐的就不知道了!”


    “你們這幾天是不是喝生水了?”徐岩又問道。


    “啊,那個,我們......我們幹活渴的時候,急,急著喝水,熱水涼得太慢,就......”


    看著徐岩瞪著眼睛的樣子,郝平川說話都結巴了。


    徐岩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麽,頓時火冒三丈:“所以你們就跑到靈山溝,接了河水回來喝,是不是?!”


    郝平川腦袋耷拉下來:“是......”


    他還不明白徐岩為什麽發那麽大的火。


    徐岩氣不打一處來,手指指著郝平川:“說了多少次不能吃生食喝生水,都當我放屁是吧?回頭我再收拾你們!”


    說著,徐岩轉頭看向大狗:“去找陳參謀長,讓他馬上停工,把所有拉肚子,嘔吐的新兵全都隔離!不對,是要把所有這幾天喝過生水的人,全部隔離!”


    大狗同樣不明所以,但還是立正敬禮:“是!”


    。。。。。。


    半小時後,徐岩快速跑回淩水鎮,打電話召集了所有的黨員幹部,以及現在在淩水的連級以上軍官,開緊急會議。


    等人都到齊後,徐岩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同誌們,廢話我不多說了,剛才,我在新兵營發現了瘟疫......”


    “啥?”


    “甚?”


    “什麽?”


    各種驚呼聲傳來,然後整個會議室就如同菜市場一般喧鬧起來。


    “嘭!”


    徐岩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都他娘的給我閉嘴,聽我說!”


    所有人頓時噤若寒蟬。


    就聽徐岩繼續說道:“這次的瘟疫,應該就是前幾天鬼子轟炸機投放的細菌彈引發的,什麽是細菌彈我這裏就不多給你們介紹了!


    不過大家也不用害怕,之前我們繳獲了一批藥品,是針對各種瘟疫、炎症的特效藥,所以,這瘟疫有得治!


    但是,我們藥品數量有限,所以必須控製住感染人數!”


    說著,徐岩看向大本事:“本事,待會兒你去給各部下命令,讓他們禁止吃生食、喝生水!


    我之前強調了那麽多遍,新兵營那邊還是有不少人當耳旁風,這次你給我下死命令,如果還是有人不當回事,嚴懲不殆!”


    “好!”


    徐岩又看向大算盤:“算盤,你等會兒帶著人,去舊營地圈幾排房子出來作為患者隔離區,然後去把這段時間我們收集的生石灰從倉庫裏搬出來,每天都必須在隔離區周圍撒一遍!”


    “額知道咧!”


    徐岩又看向門淑蘭:“門子,你發動你的婦救會,挨家挨戶宣傳,告訴鄉親們,絕對不能吃生食、喝生水!這次的瘟疫,是會死人的!”


    “是!”


    徐岩又看向何文廣:“眼鏡兒,新兵營那邊已經有人出現症狀了,我初步判斷是霍亂,但無法確定有沒有其他的病原體!


    不過不管是哪種,你們醫藥庫裏那些盤尼西林應該都能治,但是在給患者注射之前一定記住要先做表皮測試,這東西一旦出現過敏,死的比瘟疫還快!


    還有,這一批盤尼西林的濃度很高,每個患者的用量不要太大,一針你先試試分成四針打,看療效再決定劑量!”


    這年頭的細菌沒什麽抗藥性,而係統給徐岩的盤尼西林都是5萬單位一針的,外包裝盒上寫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放心!”何文廣的表情沒有其他人那麽嚴峻,反而有些輕鬆,他已經試驗過盤尼西林的效果了。


    反倒是對於徐岩,何文廣表示有些信了他的邪。


    這小子特麽懂的有點多啊!


    最後徐岩又看向會議室裏其他人,高聲說道:“散會後,每個人都去統計自己隊伍裏這幾天喝了生水,或者吃了生食的人數!


    告訴他們,老實交代,沒事!要是敢隱瞞,一個人隱瞞,事後全班關禁閉!


    統計了隊伍裏的人數,全都送到老營地的隔離區裏麵進行隔離!


    另外,再調一個營作為衛生保衛隊,嚴格管控整個鎮子,乃至周邊村子的衛生情況,一旦出現患者,立刻帶到我們設好的隔離區!而且他們的嘔吐物、排泄物,都必須用生石灰處理!


    還有,發動群眾加急製作棉口罩、麵罩之類的防護品,從今天開始不管是誰,每個人出門都給我把嘴巴、鼻子護嚴實嘍,隻要我們防區內還有一例患者,出門就不能露臉!”


    說到這裏,徐岩的語氣又從嚴厲轉為懇切:“同誌們,這事兒你們千萬千萬要嚴肅對待,因為稍有不慎,我們一支隊,以及十裏八鄉的百姓,就會成片成片的死!”


    所有人猛地起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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