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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滅口似乎是反派的固定選擇,林守對此也早有準備,一揚手便甩出數道咒符。其的披甲符化成八封陣符,擋住從後麵撲來的獸魅,而另外幾道離火符則化成數顆火球,朝著前麵的獸魅轟去。


    獸魅是依憑陰濁邪沌所生,天生畏懼火焰,前麵擋路的獸魅見著火球轟來,悶哼一聲跳到旁邊。林守趁機衝出獸魅的包圍圈,同時施展引煞訣,馭起祭劍來。


    “引煞聚命,封劍化厲……奉劍成契,為吾使召!敕!”


    祭劍的劍身騰起豔紅的血光,隨著林守的揮指斬向獸魅。


    此時一頭獸魅已衝破八封陣符的阻擋,朝著他撲咬而來。祭劍化成的血光迎麵斬去,獸魅察覺危險時已不及閃避,刹那間被血光貫穿,竟從頭到尾被硬生生的剖成兩半!


    漫天的血雨隨著獸魅的屍骸噴灑而出,淋浴血雨的祭劍,陡然出狂喜般的顫鳴,劍身彌散著朦朧血煞,竟血雨腥風裏狂舞起來!那殘虐至極的場景,令場的人和獸都看得呆掉。


    仿佛吸飽了鮮血,祭劍的劍煞大盛,空打了個轉兒,隨即竟不顧周圍的獸魅,化成一道血光朝那邊的申伍直斬而去!劍勢端的是凶烈無匹!


    “媽的!小子猖狂!”


    申伍也被祭劍的凶勢給嚇了一跳,見著祭劍斬來,當下怒吼一聲,使出化鬼邪法來。隻見那矮小的身軀驟然暴長,整條右臂化成猙獰的骨刃。白森森的骨刃上纏繞著汙濁的鬼氣,迎著祭劍斬了上去。


    血光與鬼氣虛空激烈交合,一時間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那邊的祭劍和申伍鬥得不亦樂乎,而原地的林守卻陷入危境。本來引煞訣是引出祭劍的劍煞,令其自主攻殺的法門,誰知劍煞大盛的祭劍竟擅自撇下主人,轉而強攻申伍,這完全打亂林守的腳步。


    沒了祭劍,他的手裏隻剩下少數咒符和幾枚破魔鏢可用。再加上那邊的申伍被祭劍淩迫,以為是林守授意,怒號連連的催促獸魅拚命猛攻,結果林守很快便被逼到前所未有的險境。


    “……媽的!滾開!”


    林守一腳踹開試圖咬他腳踝的獸魅,右手挾著道離火符,朝著旁邊襲開的獸魅轟去。離火符融著掌勁轟獸魅的麵門,爆出的焚炎之氣將獸魅的腦袋給轟成焦炭模樣,掉地上抽搐幾下,隨即死去。


    林守的視線落被轟殺的獸魅身上,還來不及喘口氣,背後又傳來獸魅的低吼。他悚然回頭,隻見兩頭獸魅竟從左右直撲而來!


    倉促下來不及甩出披甲符,林守側身避來朝咽喉咬來的獸口,卻被另一頭獸魅左脅抓出道深深的爪痕!吃痛之餘,林守奮起餘力,甩出保命用的遁隱符,咒符空爆散成無數碎屑紛飛,一時間遮蔽了獸魅的視線。


    借著遁隱符的掩護,林守勉強得以逃出生天,卻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從左脅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顯然傷得不輕。林守躲暗處觀察,那邊的獸魅還有四頭,而身上的咒具卻已差不多耗,這樣下去隻有必死的結局。


    “王八蛋,別給我擅作主張啊……”


    林守詛罵著,惱怒的望向采石場的另一邊。


    那裏,祭劍和申伍依舊激烈撕殺著。


    祭劍的劍身纏繞著血色的劍罡,圍著申伍上下翻飛。麵對著殺氣騰騰的凶烈祭劍,申伍漸漸顯出疲於應付的模樣,然而短時間裏也不太可能落敗。危險的反倒是林守這邊,一旦遁隱符失效,馬上會麵臨生死存亡的危機。


    林守並指施展馭物訣,竭力想把祭劍扯回來,誰知祭劍卻像是撒開腿跑得正歡的野馬,完全把這邊的主人給拋腦後。林守試了好幾次,祭劍卻是半點反應沒有,心裏霎時間騰起邪火來。


    “去你的!我就不信了!”


    林守騰身衝出藏身處,拔腿朝著祭劍那邊衝去。


    此時紛舞的紙屑逐漸落定,正四處嗅探的獸魅立即現了林守的身影,紛紛低吼著朝他追來。


    兩條腿當然跑不過四條腿,獸魅很快追近了目標。然而林守似乎已經豁了出去,全然不顧身後吼叫的獸魅,前麵的岩台上猛然一踏,整個人騰空躍起,同時揮手甩出捆仙。


    “看招!”


    此時申伍正被祭劍的猛攻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看著林守飛躍而來,還以為他是要舍命一搏,下意識的收勢回防。豈料射出的捆仙不是向著他,而是朝著空的祭劍奔去。


    空的祭劍全無準備,頓時被捆仙從後麵給綁了個結實。捆仙緊緊縛著祭劍的劍柄,強製性的把它和林守重聯係了起來。


    這時候兩頭獸魅亦追著林守騰空躍起,咆哮著朝他撲咬過來。


    林守聽著身後的獸吼聲,扯緊手裏的捆仙,落地的同時旋身回斬。半空的祭劍被捆仙牽引著,挾著怒氣回斬而來,虛空劃出一道血色的弧圓。


    兩頭撲來的獸魅,撞上那道斬破虛空的血線,刹那間竟被切成數段,變成混著血沫的碎肉從空落下。祭劍淋浴血雨,嗡嗡顫鳴著又蠢蠢欲動,不過好不容易取回控製權的林守,又怎會讓它如願。


    “混帳!先給我去對付那邊的!”


    林守揮動捆仙,扯著祭劍朝後兩頭獸魅斬去。


    兩頭獸魅見著凶烈的血光襲來,嚇得哀嚎一聲,轉身朝著左右潰逃,然而又如何能逃掉?隻見血光一閃,祭劍從背後輕易貫穿了左邊的獸魅,隨後又扯著柄後的捆仙劃出個水平的大圓,將右邊的獸魅給橫向切斷。


    眨眼間,四頭獸魅都被祭劍給斬了個幹淨。


    沾滿獸血的祭劍,懸空嗡嗡鳴顫,顯出意猶未般的模樣。誰知就這時候,縛劍柄上的捆仙突然一緊,挾著怒意的真力摧壓而來,祭劍身不由己的被扯了回去,重落回到主人的手裏。


    “王八蛋!給我老實點,再敢亂來就讓紅玉煉化了你!”


    林守握著失而複得的祭劍,惡狠狠的威脅著。不知道是否是他的威脅起來效果,隻見原本不甘顫鳴著的祭劍,竟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見著祭劍安靜下來,林守方才鬆了口氣,隨即想起那邊還有申伍,飛快的把目光移過去。


    其實從他扯回祭劍到斬獸魅,不過隻有數秒的時間,被祭劍持繼壓迫著的申伍,剛剛來得及喘口氣,抬頭便看到獸魅橫屍遍地,頓時倒抽了口涼氣。目光再落到那把血煞纏繞的祭劍上,忍不住顫抖了下。


    “小子,你……你是蜀山派的弟子?”


    申伍緊張的問著,聲音裏已再沒了先前的氣勢。此消彼長下,反倒是林守那邊冷哼一聲,倨傲的目光掃過來,糾正著申伍的錯誤認知。


    “混帳!青河鎮是造師門的地盤,小爺是造師門的傳人,和蜀山派可沒關係!”


    “可是剛剛的禦劍術……”


    “你見過可以分心二用的禦劍術嗎?蠢材!”林守擺擺手,大聲喝斥著沒眼界的鬼道士。“這叫引煞訣,是本門的秘傳法訣。小爺也是近剛剛修成不久,你可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偷師學藝可是修真界的大忌,林守不得不澄清事實。不過澄清事實的同時,也不客氣的給引煞訣上“造師門原創”的標簽――反正卜修子自己也說過,這招對修煉禦劍術的人沒用。


    “話說你這家夥,也該問夠了?”


    林守持著祭劍揮出個劍花,就像要截斷他疑問似的用力斬下。祭劍的劍身纏繞著血霧般的劍煞,嗡嗡顫鳴著直指申伍。被祭劍劍鋒所指,鬼道士臉色當場大變,緊張的後退數步,擺出防備態勢。


    “你……你要幹什麽?”


    “呼呼,幹什麽啊?就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好了。”林守搖搖頭,露出仿佛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神情。“先告訴我,你找的那個墨匣是什麽東西?”


    “小子!你以為我會說嗎!?”


    “你不想說嗎……”林守偏頭瞅著鬼道士,倒是沒顯出絲毫怒氣,反而愉快似的笑出來。他模仿著申伍的語調,將鬼道士先前的話分毫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既然如此,那留著你也沒用了!乖乖領死!”


    ……………………


    引煞訣是從劍器喚出劍煞,令其自主攻殺的法訣。


    不過嚴格說起來,卜修子當初傳授的隻有引煞訣的前半段,即如何從劍器裏麵引出劍煞的這部分。至於引煞訣的後半段,即如何令劍器自主活動,進退攻殺的這部分,卻是造師門獨有的馭物訣的法門。


    喚出“劍煞”取代“劍意”的想法,當初不過是卜修子的靈機一動,硬要說起來,多隻能算是個創意的概念。林守從卜修子那裏得到這個概念,結合自家的馭物法門加以補足後,整個構想才算勉強具備可操作性。


    自古以來,禦劍術便將“以神禦劍”和“以氣禦劍”作為王道正統,像用劍器的“劍煞”取代劍手的“劍意”,令劍器自主攻殺的偏門法訣,根本就是離經叛道的異端。


    事實上,就連想出這招的卜修子自己都沒試過,其他人就沒辦法給林守以指導了。林守全靠著自己摸,反複練習裏一點點掌握引煞馭劍的要旨,方才得以運用於實戰。


    從這層意義上來說,就算是將引煞訣看成林守自己原創的攻殺法訣,也毫不為過。


    不過這樣的引煞訣,其實也隻能算是半成品。


    劍器本為凶物臨世,劍煞原本便是劍器的精魂所。再加上,手裏的血煉祭劍是吸聚祭靈怨血而成的凶煞厲劍,從其引出的劍煞尤為桀驁難馴。凶烈的劍煞難以駕馭,還不時暴走的危險,這正是引煞訣要命的問題。


    像先前應付獸魅的時候,祭劍竟舍下主人跑去猛攻鬼道士,差點害得林守葬生獸口,便是如此緣故。不過危機即是轉機,此時林守可以確信,自己已經找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好辦法。


    ……………………


    p:呼呼,今天一兒童節,獅子兩章以慶賀!廣大童鞋們,節日快樂啊!希望俺們到老都有一顆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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